許久,璃韻墊腳,在韓小早的臉蛋上留下一個輕輕的吻。 韓小早感受著懷裡的溫柔如玉,嗅著少女特有的清香,心血浮動,剛壓下去的血氣又泛出了嘴角。 黑暗中阿璃看不清韓小早的臉,韓小早卻能清楚的發現璃韻臉上兩坨羞羞的紅霞,即便在夜視的色差下也未減其中攝人身心的萬千意韻。 小米粒這小人精眼睛提溜著飛到兩人跟前,一張嘴韓小早便預知到不好,忙給了它一個警告的眼神。知女莫若父,知父莫若子,小米粒張了張小嘴,並沒發出聲來,而是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 韓小早抬起頭來,雙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他也不明白此刻的內心是一種什麼心情,興奮?心慌?燥熱?歡喜?亦或懊惱,羞澀,總之經剛才阿璃的一個吻,臉上辣辣的,心中麻麻的,縱有千萬種話語皆說不出口。 這誰也沒教過他啊,小米粒不明白,同齡人沒行家,長輩裡也隻有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請教誰也不合適,感情這些問題,前無例後無舉,隻能一個人在周天星辰的暗幕中慢慢探索。 韓小早越是叩問自己的內心,越是心煩意亂,所有的春光、春夢都在腦海如幻燈片一般閃過。三千青絲盡是煩惱,他想回歸,冷靜、理性,為時已晚。須知感情一途隨緣而化,古今往來不知產生了多少癡語怨懟,又成就了多少才子佳人,努力起點並不一定是幸福終點,刻苦銘心愛情有時不如隻是初見。 韓小早安撫好璃韻,借了她的匕首,不自覺走到了窗戶邊上。璃韻問他做什麼,他才神情一呆,才發現自己的行為隻是心亂如麻下出於慣性思維的本能,“我..我剖腹取膽給..胖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璃韻樣貌、性格、才情皆屬世之一流,也難怪韓小早失理智,亂了分寸。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璃韻勾魂攝魄那一吻,不知是愛是囚,是緣,還是劫? 璃韻:“那你小心。” 韓小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昔日馬鳴駿以蛇蠍毒蟲入藥酒,效果多不佳,此刻若是讓他得知有了這樣一個寶貝,不知會有多興奮! 蛇膽呈墨綠色,拿在鼻尖嗅不到一絲腥味,反而透著一絲絲的清香,璃韻從背包裡拿出一件往日打獵用的獸皮。 璃韻:“這蟒膽奇特,還是謹慎使用吧。” 韓小早何嘗不明白璃韻的顧慮,此島詭譎,動植物多變異,那巨蟒又如何能免,隻是當時手握匕首騎虎難下。 韓小早:“此地不宜久留,先換個地方。” 璃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恐怕會有些麻煩。” 韓小早舉了舉手中的槍,說道“不當緊,大哈開路。” 血腥味在較為封閉的建築四處蔓延,引來了無數的蛇獸蟲蟻前來圍觀,也許戒於早先形成的生態平衡,亦或畏於在韓小早的反擊中受到了震感,始終未靠近房間的三尺之內。 大哈渾身散發著火焰一樣的光澤,怒吼陣陣皆是身為百獸之長的威嚴。麒麟雖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獸,但目前的科技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鳥有鳥聲,獸有獸語,隨著大哈發威,群獸如潮,韓小感知到其內心的忌憚,卻無獸真的散去。三兩隻沒見過的野猴吱哇亂叫的攀上了“高枝”,入口初見的虎媽媽俯首低嘯展開了身上的一對肉翅。他們進,它們退,他們退,他們進,畏畏縮縮,虎視眈眈。 富貴險中求,它們像極了初上戰場的士兵,即戰栗又興奮,它們又像餓極的群狼,即猥瑣又貪婪。 韓小早震撼於眼前情景,心中不覺想到溶洞見到的神秘男子,世上難道真的這樣厲害的馭獸術不成? 韓小早暗操,大哈身上突然火光沖天,陣陣的嘶鳴中也暗含了微聲波技術。一時大哈氣焰蹭蹭,威嚴重重,宛若浴火重生神明,所到之處,群獸避讓,終見一些猛獸蛇蟲沒入了黑暗之中。 而小米粒突然出現在韓小早識海,可視化數據與虛擬現實融合,在二人的雙武器為核心勾勒出一道以數據組成的輔助城堡。 輔助城堡根據實時情況危險遠近大小,輕重緩急,雖不具備實質的保護功能,卻能給韓璃二人提供實時信息及交火時的最佳選擇。 “大哈。” 韓小早一邊念叨該來的還是來了,一邊喊出了大哈的名字,像是下達某種命令,又似提醒身邊的夥伴危險的臨近。 大哈“聞言”突然回撤,動作迅速而猛烈,身姿如灌籃高手裡的三步上籃,隻不過一個目標是頭頂了籃筐,一個則是腳下的暗渠。地板龜裂,塵土飛揚,大哈的雙足陷於地下,一股鮮血如泉。 若不是心知大哈的身體構造,還以為它受了重傷。說也搞笑,那頭潛藏的好好的短吻鱷頭領死也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禍從天降。 沙沙,沙沙,或以為大哈受傷不能再戰,黑暗中終有了不一樣的動作。一直以來,韓小早忌憚的從來都不是洪水猛獸,而成成群結隊,漫如山海的節肢動物,也許暗中操控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群蟲如潮,從四麵八方漫天遍野而來,大哈的雙眼射出兩道激光,留下了一地的焦黃。 “大哈。” 大哈身形變幻,貼著璃韻身姿展現出幾分玲瓏。 ................... “潑猴,哪裡走。”馬鳴駿喘著粗氣,經過一夜反思,終是心懷愧疚,一早起來做起什麼事都積極。 他們三人在密林裡尋了半日,好不容發現了野猴的蹤跡,一路追蹤,才發現了幾個野猴的身影,沒想到,叢林之中人不如猴,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又不見了身影。 山茂林密,荊棘叢生,不時還有看不清的也毒物野怪出沒。馬張二人沒了輔助外骨骼的助力,短短半日便有些虛脫的跡象。 白素素:“胖子,那東西不能吃。” 馬鳴駿渴急了隨手摘了一個野果,身上抹了抹便王嘴裡填,聽到白素素的喝止,手停到而來半空。白素素也摘了一個,那果子模樣像蘋果,捏起來有點像西紅柿,嗅起來還帶著一絲香甜,可是擦入的銀針由些發黑。 張佟趁:“胖哥,你可想好了,我可背不動你。” 白素素摘下了身上掛著的唯一水袋,遞給了馬鳴駿,這也是半日追猴的唯一收獲。來時不知此島詭異如斯,攜帶的淡水資源並不多。 “要不我們回到溪流上去吧,我相信小早一定有辦法與我們匯合的。”白素素見二人如此情況,於心不忍,選擇暫時放棄對野猴子的仇恨。 馬鳴駿接過水袋,張了張嘴,動作幅度雖大,卻隻抿了一小口,便遞給了張佟趁。張佟趁接過水袋眨巴眨巴嘴,卻直接掛在了身上。 時近正午,天氣十分的炎熱,身上揮汗如雨。馬張二人並未同意白素素的想法,而是提議先找個洞穴暫避一時。 ................. 麒麟學院一角,白十一先生的院子裡站了幾個人,氣氛嚴肅,神情木然,白十一來回踱著步,似乎在做著某種艱難的決定。 地源星環境經過幾年的發展,雖然亂象橫生,摩擦不斷,但總體也有些欣欣向榮,大致方向上是好的,但近日出現了一種情況麒麟學院如臨大敵。 白十一院裡的都是暮色薔薇的核心人物,都是帶隊執行任務的好手。 暮色薔薇人員的編隊形式多樣,有的固定成團,有的分散臨組,有的以老帶新的,也有抽編該組的,但無論哪樣,都離不開組織性和紀律性,這些人是組織的紐帶,紀律的保障,是白十一分派任務下發時的左右手。 “先生。”其中有個青年,身形健碩,模樣俊逸,急的直搓手。有了第一聲,便有第二聲,和眾人應和。 近些日子,時局動亂,恐怖襲擊頻發,有一夥針對永恒國度的恐怖分子盯上了麒麟學院。而聲明在外的暮色薔薇損失尤為慘重,已有十幾名隊員死亡,五十幾名成員失蹤。 白十一:“釣叟,打探到了哪些消息。” 釣叟:“這次恐怖襲擊幕後恐怕另有推手,十分神秘,一時也查不出什麼。” 白十一:“永恒國度那邊呢,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是不是也出了什麼意外?” 釣叟:“先生料的不錯,那邊封鎖了消息,但根據暗道來源,暮商大陸也發生了多起恐怖事件,永恒國度高層正為此忙的不可開膠,恐怕一時也顧不上這邊。” 白十一眉頭緊縮,看在這夥恐怖分子很是不一般,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院子裡的人一片嘩然,那些開始還想主動出擊的人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釣叟沒理會眾人的反應接著說道:“我有一老友從初華大陸西側而來。他聽說您在這,想來拜訪,或許他能知道些辛秘。” 白十一:“你們都先回去,跟自己的隊員講明厲害,約束好他們的行為,若再有人私自行動,好一縷驅逐。” “先生~”“唉。”那健碩少年帶頭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暮色薔薇,仗著玄武五少年的噱頭,加上白十一先生的管理,選拔嚴,任用苛,在麒麟學院的探險隊裡算是一支獨秀,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窩囊氣。 後有璃韻來到麒麟學院,玄武五少年得以齊全,暮色薔薇再次名聲大振,不但無數的護花使者前來堵門,便是有些年輕的女孩也想前來目睹絕世佳人的風采。 少年本易心高氣傲,暮色薔薇的成員更是如此,不但集體榮譽感極強,個人麵子也看的極重。恐怖襲擊發生後,一些曾經被拒絕門外的,冷嘲熱諷,說什麼曾經落選是如何的運氣好,說什麼暮色薔薇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才給整個麒麟學院帶來災禍。再加上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暮色薔薇成員走在哪裡都被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年輕氣盛的暮色薔薇成員如何能忍,白十一又如何能讓自家孩子為了這點沒意義的虛榮犧牲,便出現了院子裡的那一幕。 白十一望著離開的孩子們嘆了一口氣,希望孩子們都能忍住,這也算是一種人生必不可少的成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