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元前五百二十年(1)王子朝一(1 / 1)

八聖 作家QslVTM 5048 字 8個月前

(《左傳·定公四年》沈人不會於召陵,晉人使蔡伐之。夏,蔡滅沈。   秋,楚為沈故,圍蔡。伍員為吳行人以謀楚。楚之殺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孫嚭,為吳大宰以謀楚。楚自昭王即位,無歲不有吳師。蔡侯因之,以其子乾與其大夫之子為質於吳。   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舍舟於淮汭,自豫章與楚夾漢。左司馬戌謂子常曰:“子沿漢而與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還塞大隧、直轅、冥阨,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黑謂子常曰:“吳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廬之弟夫概王,晨請於闔廬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誌,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後大師繼之,必克。”弗許。夫概王曰:“所謂臣義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謂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子常奔鄭。史皇以其乘廣死。)   己箕:   “兄長認為,吳國能在正麵打敗楚國主力的機會有多大?”   吳箕:   “半分都沒有,他們能取得如此大的戰果,除了因為召陵會盟牽扯了楚國絕多數注意力,還有子常和楚昭王的出逃。”   己箕:   “子常雖是貪婪,卻也絕非無能之輩。其罪罄竹難書,卻也不是禍國殃民。換句話來說,臣子隻不過是為君王辦事的人。”   (事情的起因,是令尹子常因索賄不成,囚禁唐成公和蔡昭侯三年。兩國向晉國告狀又遇到了同樣貪財的荀寅和範鞅,兩人引十八國諸侯在召陵會盟商議伐楚,這次召陵會盟是春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會盟,最後卻因為沈國沒有參加會盟,便指使蔡國滅掉了沈國。然後楚國又圍了蔡國,最後蔡國,唐國,吳國又聯合罰楚,所以真正的柏舉之戰從來都不是楚國和吳國單挑的結果,就像美國兵敗越南一樣,因為多個弱國聯合起來在正麵交戰,而背後的大佬又隨時可能親自下場。所以說當時楚國的局勢可以說是真正的危若累卵。舉一個很有意思的例子,楚國的國都郢城自立國開始從來都沒有修過城墻。在子常任司馬之後,楚國才開始修城,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楚國的王族當時已經對晉楚之間的平衡不樂觀了。所以這場仗楚國為什麼會輸的如此慘烈,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在於楚國連續的政變與內鬥,國君已經不具備絕對的統治力。所以在如果應對這些小國的聯合進攻時,楚國的內部應該出現了極大的分歧,所以才會發生仗才打了一半主將和國君幾次想要出逃的情況。)   吳箕:   “在若敖氏之亂後,楚國本就混亂的內政更是雪上加霜,王室防範宗親更甚於外敵。”   (若敖氏之亂,起於楚成王弒兄奪位之後在晚年又遭太子商臣弒父奪位,楚國陷入了長期的內亂,而這些內亂被記載下來最典型的就是長達27年的若敖氏之亂,其中以楚莊王九年《左傳·宣公四年》最後的一次叛亂最為驚險,楚國權勢最大的貴族若敖氏被滅族。)   己箕:   “但我關心的是它的結果,囊瓦戰敗之後,楚昭王不顧大臣的反對逃往隨國,傳言伍子胥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兵圍鄭國,逼囊瓦自殺。”   吳箕:   “你想問的是他為何要這樣做?”   己箕:   “歷史是偶然與必然交匯的產物,吳破楚之戰是不可復製之戰。卻又不是絕對不可復製之戰,所以我們在計劃開始之前也還需要找到伍子胥窮追不舍的動機。”   吳箕:   “鞭屍應該是不存在的,但是破墳這件事情卻很有可能。”   “因為伍奢被殺是內鬥的結果,楚平王隻是殺人的刀,罪魁禍首是太傅費無極,公室之間的權鬥雖是你死我亡,但在沒有舉族兵變的嫌疑下往往到不了滅族的地步。伍子胥和伯州嚭不會不明白這種事情。他們對楚平王固然有怨,但是也還遠遠達不到掘墳鞭屍的程度。”   “何況楚昭王繼位後,子常為了平息眾怒已經將費無極滅族,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伍子胥和子常有可能會在同一陣線。”   “所以你懷疑的是,王子朝東出的時間恰恰的子常在楚國掌權的時間,他囚禁蔡昭公和唐成公的理由也很玄妙,有沒有可能是他奪取了典籍,而且在那一段時間他也是少數能做成此事的幾個人之一。”   己箕:   “這件事情是法聖與樂聖交惡的開始,也是己李和兩家相鬥兩百餘年的根源,我豈能不耿耿於懷?今好不容易才見了些眉目,兄長卻總是要屢屢含糊其詞,令己箕心不安呀。”   吳箕也隻得苦笑:   “可這其間的因由細究下去也不得半點好處呀。”   己箕:   “弟非不知其中的艱險,隻是現今的局勢惡劣,才不得不請兄長傾囊。”   吳箕嘆:   “也罷,從此物現世,就算我不說,世人也該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楚昭王繼位雖然說已經有八載,但是他的年紀卻不過十六七,正是是野心勃勃又懵懂無知的年齡,這樣的孩子又高高在上之時,該是怎樣的秉性?”   己箕:   “想要證明自己,也是聽得好話而不得忠言逆耳的年紀。”   吳箕:   “所以誰能順應君王的心意,自然能得重用。我再問你王子朝東奔的目的地可是在齊國?”   己箕驚:   “兄長怎麼會如此認為。”   吳箕:   “蔡昭公和唐成公被囚禁三年,天下嘩然,又怎麼可能是因為一佩一裘和一匹肅爽馬?”   (左傳·定公三年》:蔡昭侯為兩佩與兩裘,以如楚,獻一佩一裘於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與,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兩肅爽馬,子常欲之,弗與,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與謀,請代先從者,許之。飲先從者酒,醉之,竊馬而獻之子常。子常歸唐侯。)   己箕也嘆:   “這件事,兄長如果信得過我,不妨先說說李箕的想法。”   吳箕笑:   “國家內亂,公子或國君前往它國或敵國避禍也是常有的事。”   “可王子朝前往楚國是真,待在楚國卻未必是真。他想要復位,未必需要打敗晉國,就算想要打敗晉國,他若是借助楚國的軍隊豈非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天下將是羋姓還是姬姓,天下的諸侯豈不共唾之?自楚莊王問鼎天子公卿對楚國的堵截幾乎是不遺餘力。否則周王室有怎麼會衰弱的如此迅速,你隻問王子朝在楚國十年怎麼會什麼事都沒做?晉國內亂百餘年,連續六弒其君,恒叔莊伯之子孫盡滅,沒有周天子的暗助豈有城濮之勝?”   己箕:   “這倒是,所以當時子玉才想要滅掉晉國,因為齊國已頹,他滅掉了晉國之後天下就是楚囊中之物。”   吳箕:   “先祖留書,他們曾先後前往唐、蔡、鄭、魯查訪,但都沒有得到結果。封師暴怒便令使諸師,必要使典籍歸國,其中不可能沒有己筬師祖。”   “我猜此物本應該毀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便是有某位或幾位師祖動心,便將其留下。”   己箕:   “但先祖曾盟誓,八子傳有問必答,答則必見真心。”   吳箕:   “笑話,八師又豈是迂腐之人,不知前因不知後果,此話又怎能當真?”   己箕苦笑:   “那又懷疑己氏?”   吳箕:   “何人曾懷疑過己氏?隻是田齊之後,己氏便似乎有新的想法。”   己箕笑:   “可是齊國還遠遠不足以和晉國抗衡呀。”   吳箕:   “跟隨王子朝出行的除了受到排擠的落魄貴族,還有周王室最後的一批工匠,他們是王子朝的倚仗也是周王室最後的骨血。”   “幾百年了,八師四處遊離,皆有幾分可銘傳之物,封聖在洛邑,你們又怎可認為他又什麼都沒有做?”   己箕:   “那封聖現在又如何?”   吳箕:   “他?你不必去猜,猜也猜不透。他所作的怕不是凡人該想的事。”   聽到這番話已箕猶豫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再開口。吳箕便繼續說。   吳箕:   “我們隻去想我等該想的事。”   己箕:   “但哪些才是我等該想的事。”   吳箕:   “周景王暴死,哪些擁護王子朝的人其實是周景王的舊屬。他們殺周悼王自立,姬匄不敢爭避開居草澤三年。直到王子朝兵敗,但當時他已經執政五年,何以沒有任何封號?”   (《左傳·昭公二十二年》:王有心疾,乙醜,崩於榮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