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匪(1 / 1)

行屍邊界 千機腐骸 3508 字 2024-03-23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下來,斑駁錯亂的星光如同點綴在黑暗中的珍珠。   “事已至此,先商量一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吧。徒步二十裡然後再和將近一個排的人打上一架也不現實,我們又不是X京。”胖子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那小子指定是往飯菜裡加了點什麼東西,一直在犯困。”   “可是我沒事啊?”鄧林指了指自己。   “你是個另類,誰家好人把安眠藥當糖豆嗑。好了先不貧嘴了,我先說一下我的看法,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去找陳永濤的麻煩。”胖子說道。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們不願意趟這蹚渾水大可以不蹚。”老陳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你看看你,又來這一套。老陳,咱們都是從死人堆裡滾出來的,哪能說散就散。”   “其實你們發沒發現小劉這個人很不對勁?”鄧林忽然開口。   “傻子都看出來有問題了,你還沒覺出來?”胖子指著鄧林說道。   鄧林很不客氣地回敬了個中指。   老陳皺著眉頭,回想飯桌上小劉說的話,發現總有些違和的地方。這個自稱小劉的人說自己靠著躲牛糞堆躲過一劫,但又對陳永濤以及手下的描述詳細得有些過分。盡管他一再強調這是從其他逃出來的人口中得知的,那麼為什麼在末日環境下這些逃出來的人沒有搭夥生存呢?   更詭異的一點是,明明剛經歷過屠村,他為什麼膽敢在土匪眼皮子底下定居?   但是說小劉就是陳永濤手下的人,那麼為什麼不趁著三人熟睡的時候下手?不,在我們一行人踏入這座小院的時候,他有非常多的機會對我們下手,都用不上安眠藥。甚至他動用了安眠藥隻是為了偷走槍和摩托車,這個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真話裡麵摻假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亦假亦真,這樣的謊言是最令人頭疼的。   “想明白了?”胖子洗了根黃瓜嚼起來,“這小子十有八九是想讓我們和陳永濤掐起來,他再兩頭撈好處。”   “我們這有什麼好處能撈?”鄧林不明白,他們一天天的食不果腹,身上有啥有價值的東西能讓人盯上。   門口突然響起摩托車的聲音,鄧林以為是小劉回來了,快步往門口走去,卻老陳一把薅了回來。   是摩托車的聲音,但是,不是一輛,起碼有三四輛摩托車在朝這裡駛來。   “來者不善,”胖子抽出腰間的手槍遞給鄧林,“滿打滿算還剩一梭子,你省著點打。”   摩托車在門口停下,四五個精壯男子穿著破破爛爛的陸軍迷彩服,或背著,或舉著形似AK的步槍,領頭的一個男的把風鏡掛在摩托車把手上,對手下的人問道:“你確定他家住在這?”   “這還能有假?這一片四十多畝地全是他家的。”一個老鼠眼小個子男人回答道,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沒有帶槍。“不過那群外鄉人還在不在這裡,就難說了。”   “廢你他娘的什麼話,”一個女音罵道,一腳把老鼠眼踹進院子裡。“你去瞅瞅他們在在不在不就知道了。”   老鼠眼蹲在院子門口,戰戰兢兢地不敢往前邁一步,“雨姐呦,我的好姐姐,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死嗎?老大隻是讓我們過來看看人還在不在,咱至於冒這麼大的險嗎?”   “再廢話一句老娘現在就崩了你!”雨姐示威似的拉栓,嚇得老鼠眼頭也不回地走進院子。   貼著墻根蹲伏的三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幾乎和院墻下的紅磚融為一體,鄧林看著老鼠眼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老鼠眼踹了幾腳柴房的門,又順著臥室的窗戶往裡麵望,四處亂掃的眼睛很快就和夜色裡的鄧林來了個對視。   有那麼一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老鼠眼不露聲色的轉動眼球,老陳和胖子默默地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這裡麵沒人!”老鼠眼朝外麵喊道,他撿起胖子啃剩下的黃瓜屁股,指著房子說:“他們剛剛還在這吃過東西,黃瓜屁股還沒有招螞蟻,很有可能在後院。”   “嘖,”為首的小頭目咂舌,“彪子,放無人機先看看後院的情況!”   “隊長,耗子說得對沒錯,我們犯不上和他們正麵硬拚。”   “你懂什麼,這叫出其不意!”還沒等小頭目說話,雨姐先開口了。   “行吧,你是隊長你說的算,無人機已經準備好起飛了。”   無人機!三人聽到無人機心裡一驚,一旦無人機起飛,整個院子都盡收眼底,到時候他們就從主動偷襲變成被動挨打了。   門兩側的胖子和老陳交換了個眼神,胖子伸出三個手指倒計時,隨著一的收回,兩個人一起側著頭朝外開火,雨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彈幕掃成了馬蜂窩,彪子急忙升起無人機退到樹後,在天上正在調整姿態的無人機一下子就被老陳擊落。   “媽的,有埋伏!撤退!都撤退!我來掩護!”小頭目低伏身子,滾到田埂下,借著反斜坡的地勢對著大門的方向就是一波黑叔叔盲射。   “彪子!想辦法把雨姐的槍拿走!”   背著大背包的人蹲在摩托車後,一咬牙探出半個身子,胖子長點射壓製住彪子,在摩托車的油箱上開了幾個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清水般的汽油順著彈孔汩汩流出。   “隊長,拿不回來,摩托車要炸了!”彪子大喊。   “拿不回來就撤!保命要緊!”小頭目換上新的彈匣,又是一輪全自動盲射。手裡的槍發出哢噠一聲,已經沒子彈了,他趴在地上卡著對麵的視角盲區一點一點往後挪。   一枚圓滾滾的東西劃過夜色直墜反斜坡後,小頭目連忙從地上爬起撒丫子跑,但是已經為時已晚,迸射的彈片粗暴地扯下他的四肢,化為人彘倒在血泊中。   在房間裡的老鼠眼被突如其來的交火聲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沖著後門跑去。   “想跑?”鄧林看見正在逃跑的老鼠眼,冒著彈雨直奔著房門跑去,流彈像雨點一樣從鄧林身邊打過,一個沉默寡言的暴徒瞄準了在院子裡奔跑的鄧林,扣死扳機,強大的後坐力讓彈道全都從鄧林頭上劃過,穿越交火區的鄧林感到自己的右手似乎中了一槍,強烈的脫力感險些讓手槍脫手。   老鼠眼在後院的黃瓜地裡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尋找後院出口。墻頭上密密麻麻地用水泥鑲滿了用來防盜的玻璃碎片,眼看著自己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他一狠心,縱身一躍,即使墻頭上的玻璃碎片把他的手劃得鮮血淋漓,他也不敢停下翻墻的動作,玻璃沒入胳膊,疼得老鼠眼直抽抽,眼看著腿就要踩上墻頭,馬上就要逃出生天,這時鄧林一把抓住老鼠眼的腳踝,用力一扯,老鼠眼扒在玻璃碎片的手在空中爆出血花,仰麵摔在地上。   “別動!”鄧林用左手持槍抵在老鼠眼的頭上,他的右手已經被鮮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