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梅與徐濤。 江夏仔細打量二人,以他的眼力來看,毫無問題,跟以前沒啥區別。 ‘真是可怕!’江夏暗暗吃驚著。 吃驚於對方的偽裝能力,又吃驚於薑傾月的強大實力,自己脫胎換骨後的眼力都不如她,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這就是薑傾月的實力嗎?’江夏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薑傾月,對她的忌憚藏入更深處。 “行了!你們再辯論下去了,我這個好不容易要出院的病人,就又被吵暈回床上去了。”江夏出聲阻止開辯論賽的三人。 又道:“濤子,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徐濤被家裡安排到羊城工作,說實在挺遠的,以他的性格,打打電話,確認人沒事就行,不至於這麼遠跑一趟。 “什麼話這是,我們可是兄弟,昨晚一聽說你醒了,我可是連夜飛過來的。”徐濤激動反駁,然後緊急飛撲到江夏跟前,悄咪咪道,“過來看望看望你,隨便給個小女朋友過生日,別拆穿我。” ‘這個借口嗎?倒也能說得通。’江夏想著。 “這樣啊,有工作就有工作,還裝什麼特地來看我。”江夏按照徐濤的要求為他開解。 “嗬嗬!這不是怕你傷心嗎。”徐濤訕訕一笑。 “行了,我可不跟你多聊,我現在好得差不多了,準備出院,等下去言薇家一趟,你這大忙人就先回去吧。” “江傻子你!” 徐濤人麻了,半年前不是說想開了?這一暈倒又念念不忘了?對此,徐濤表現出無言以對,以悲憤偏怒的表情看著江夏。 ‘這都行?’ 江夏真感覺不出哪裡有問題,這反應太特麼真實了。 “嗯~梅姨,你也先回去吧!身為公司總裁,時間就是金錢,哪能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江夏不理會徐濤又開口。 “集團董事長還在這呢,她都多久沒關心公司了,我偷點懶算什麼?有個這麼好的理由光明正大偷懶,你要趕我走?我可不乾。” “江傻子,你好不容易擺脫不切實際的幻想,回歸生活,現在又準備誤入歧途?我可不能如你願。”徐濤一本正經,如果單獨與江夏在此,他會破口大罵,然後強硬跟隨,而有薑傾月在就溫和著,這語氣也沒問題。 不過!都不願意走嗎? 江夏確認了這兩人的奇怪之處,但也僅此而已,隻能證明薑傾月判斷大概是對的,但也還不一定。 “那行吧,既然你們都閑著,那就隨便你們咯。”江夏表現得無所謂,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走吧!” “這麼急?”關梅與徐濤同聲。 嗯?這是不想讓我去言薇家的意思嗎? “別勸我!我現在很好,就想找個答案。”江夏看出兩人的欲言又止,就率先阻止道。 話都到這份上,兩人也無奈表示隨江夏便。 等待電梯時,江夏偷偷觀察著心思各異的四人,兩個不懷好意的偽裝者(關梅與徐濤),兩個不知意圖的保密工作者(林可可與薑傾月),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以現在自己的實力能應付他們嗎?’ ‘大概也難,還是以不變應萬變,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樓下找借口不去言薇家,看看他們的反應。’ 江夏心中盤算著,又想著很多事情。 言薇去向,言薇過去的言語中是否存在暗示,紅色光柱,烏鴉人,山羊舞,胖瘦組合,自己突然的脫胎換骨,林可可隱藏了什麼,薑傾月到底知道多少事,假徐濤與假關梅的目的,真徐濤與真關梅的生死……一切隻能被動著,很是糟糕。 …… 這個私人醫院是林可可家產業,連出院手續都不需要辦理想走便走。 五人乘坐電梯下樓,一路下行,過程竟再沒有其他人要乘坐電梯,而電梯內的氣氛又很是奇怪,無人說話,詭異到每個人都察覺出異樣的程度,這…… “江夏!”林可可著急的聲音又又又響起。 電梯剛到大廳層時,江夏又又又突然暈倒了。 “不是吧?這狀態還要去言薇家?這不要了命嗎?超級純愛戰士啊!沸龜虎級別的超級舔狗。”徐濤扶著江夏惱聲道。 “沒事!還沒死。”關梅手指探了探鼻息。 “等等。”在林可可想按急診室的樓層按鈕時,卻被徐濤出手攔下,“回……” 也在這時刻,電梯門打開了,隻見一張猩紅醜陋的巨臉出現在電梯門口,張著血紅大嘴,獠牙鋒利反光,混著鮮血的唾液滴落,空氣一下安靜下來,四人睜大了眼睛驚嚇著一動不動,徐濤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呼吸停滯間,大臉怪那拳頭大的眼睛滾動掃視一圈後,視線落在江夏身上,隻聽見其低語著:“美味!美味!” 還不待大臉怪有動作,電梯門動了,是薑傾月按的關門鍵,她回神較快,早在眾人呆若木雞時便有了動作,按得她手指頭都快抽筋了。 然而,電梯門關得緩慢,大臉怪隨手就卡停住,又一隻爪子飛快抓向江夏。 “滾開!”徐濤高喊著,伸手護住江夏。 頓時鮮血飛濺,徐濤右手臂被硬生生扯斷,慘叫聲頓時炸裂。 “啊!”徐濤聲音嘶吼慘烈,帶著無盡的痛苦。 大臉怪並不理會徐濤的哀嚎,將斷手扔入嘴中猛嚼著,又繼續伸爪抓向江夏。 “封!” 清冷的女性聲音在這危急關頭響起,緊接著一道紅光亮瞎眾人眼睛。 待能睜開眼時,大臉怪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被抓爛的電梯門也恢復如初,徐濤被‘咬去’的斷手也依然存在,而電梯外擁擠的人群,似乎在訴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你們怎麼回事!還不出來?看你們半天,又是關電梯門,又是喊滾開的,又是張牙舞爪的,又是瘋狂大喊大叫的。”一個大媽站在人群前手指眾人批評道。 “就是,把電梯當自己家一樣?本想乘個電梯,像要他們命似的,瘋狂得很嘞!”一個年輕女生附和著,剛剛她想進電梯被徐濤罵滾開。 “小夥子,你們沒事吧?這地上有個躺著不動的不會是……”人群中也有關心道。 “不會出人命才如此吧?別是謀殺?” “別胡說,看樣子是朋友病倒罷了,可能病情比較嚴重而不能接受吧!” “我看也是,也可能是想偷偷出院,沒想到在這時突發惡疾,看這幾個女的嚇得不輕,這男的更是後悔不已的樣子。” …… 人群中大聲指責的有,提醒的有,低聲討論的也有,叫護士與醫生的也有。 聽著圍觀者七嘴八舌的議論,電梯中的四人開始回神。 “這是林氏大小姐,我們要上去。”薑傾月指著林可可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重新按著關門鍵和原病房十九樓按鍵。 直到電梯關門,並向上運行,也沒人再阻止,電梯重返安靜。 四人麵麵相覷,眼神中都帶有驚駭與不可思議的神色。 “徐濤,將你右手抬起來看看。”薑傾月麵上依然平靜,不過她的語氣有些不平靜。 “嗯!”徐濤應著,但那隻被‘咬去’的右手卻始終沒動作。 “怎麼會?”徐濤滿臉驚恐,連忙用左手抬動右手,卻始終察覺不到右手有知覺,便見他哽咽道,“我的……我的右手,沒……沒知覺了!” 關梅與薑傾月急忙上手,而林可可先關心的是躺地上的江夏。 “這……真沒知覺了?”關梅指甲掐肉問。 徐濤點點頭,眼睛有些發紅,鼻子發酸,但沒有失態,不太好意思在女人麵前哭,而眾人也不知道安慰什麼。 薑傾月依然高冷,關梅本就不太喜歡他,所以不太知道要說什麼,唯一能安慰的林可可,腦子宕機著,抱著江夏蹲縮在角落中。 薑傾月看著‘斷手’又眼眶微紅的徐濤,又看著角落裡被林可可抱撐在懷中的江夏,皺眉思索,心中些許迷茫。 她不太理解這個‘假徐濤’在搞什麼?這麼拚命為了什麼?這真情模樣,是更深的偽裝還是真情顯露?難道之前看錯了? 還有,江夏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她發現,她現在連江夏的意圖都難以看穿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晚?還是更早? 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也好,終於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