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交手,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個呼吸之間。 等到周邊眾人回過神的時候,趙遷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徹底沒了氣。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趙遷他是怎麼死的?” “我一直盯著都沒看清,這陳雁回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但是現在怎麼辦?趙遷死了,陳雁回當著咱們這麼多人的麵,殺了人啊!” “死了就死了唄,趙遷做出那等事來,就算是陳雁回不殺他,青羅司也不會放過他!” …… 老癩子早就站起了身,看著一步步走向這邊的陳雁回,他雙手握拳,眼中殺氣彌漫。 “豎子,你竟然敢當眾殺人!”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老癩子的牙縫裡蹦出來的。 他沒有想到,自己培養了這麼久的弟子,竟然就這樣被陳雁回給秒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小子手段竟然這般詭異,那出刀殺人的速度,哪怕是他,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小子,真的是一品中期嗎? “你的意思是,他不該死嗎?” 陳雁回根本不害怕,反而是平靜的回答。 昨天晚上,他已經應了阿俏,她的仇會幫她報。 而且就算沒有阿俏這事,按照老癩子和趙遷的性格,陳雁回贏了這場決鬥,他們日後絕對會找機會報復。 陳雁回很不喜歡給自己留麻煩,斬草除根事後補刀的事情,他最喜歡乾。 倘若他現在的實力有三品,那今天晚上他就會嘗試,把這老癩子也給乾掉。 “混賬東西!” 老癩子氣勢爆發,上前一步,抬手對陳雁回的肩膀抓去、 而酒叔早就防著老癩子,在老癩子動手的瞬間,他就搶在前頭,擋在陳雁回跟前,抬手和老癩子對了一掌。 二人氣息對碰,爆發而出的風浪,幾個眨眼間就席卷了整個小院。 周邊看熱鬧的眾人,紛紛狼狽的和場中的兩人拉開距離。 一品的人打架他們敢湊熱鬧。 但兩個四品的鬥法,萬一離得近了被傷了,那沒幾個月可是下不了床的。 “臥槽了!” 王炙被吹的臉龐生疼,表情痛苦,身子都忍不住打顫,但他還是強忍著腿軟,站在了陳雁回的跟前,一副共同進退的模樣。 “給我住手!” 周天手中的拐棍,在地上輕輕一敲,一根冰錐在酒叔和老癩子中間的地麵憑空出現,將二人分開。 見周天出手,酒叔和老癩子臉色都是凝重了幾分,誰也不敢在有所動作。 周天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看向陳雁回,道:“趙遷他是犯了罪,壞了青羅司武人的名聲,是該死。但是現在的你,可沒有肆意殺人的權利!” 在青羅司內部,是有自己的執法部門,專門處理犯事的武人和其他門派的修士。 畢竟現如今的武人和修士,實力強大,尋常的衙門捕頭,根本不是其對手。 周天這話,讓酒叔和陳雁回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而老癩子則是嘴角上揚,緊繃的身子都放鬆了很多,這周天是準備向著他說話了。 趙遷的死,其實老癩子內心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場決鬥,讓他丟了臉麵。 這事傳出去,外麵提起鬆洲武人,他會一直被酒叔壓一頭。 而且陳雁回這性子和天賦,讓他有隱約有了危機感。 剛要出聲招呼人,把陳雁回拿下,可身邊的周天卻又慢吞吞的說道: “現在你已經是青羅司的臨時工了,以後就要守青羅司的規矩。 這次念在你是初犯,就罰你一個月的薪水好了,日後切記,武鬥場上,不可肆意殺人!” 周天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老癩子的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這周天擺明了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站在了陳雁回身邊。 “周管事!” 老癩子轉頭看向周天,語氣有些不滿,冷聲道:“此事,周管事處理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然那?” 見老癩子步步緊逼,周天臉上逐漸嚴肅了起來,他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盯著老癩子,道: “那趙遷跟了你這麼久,你說這些年你做的事,他會知道多少? 或者說,你是更希望青羅司的執法隊,去審一個活人,還是去審一個死人!” 此時此刻,兩人的氣勢明顯是周天更強一些。 老癩子咬著牙,周天這幾句話,讓他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現在的他,最怕的就是被青羅司的執法隊盯上。 酒叔想著周天的話,臉上原本的激動和開心,一下子也消失了不少。 甚至看向陳雁回的目光,都埋怨了起來。 早知道這樣,就不讓陳雁回下殺手了,這趙遷明顯是活著更有用啊。 陳雁回一臉無奈,這酒叔怎麼聽啥是啥啊,老癩做事那麼謹慎,怎麼可能讓趙遷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 周天的話,隻不過是在警告老癩子罷了,讓他不要把事情鬧大。 眼見自己現在占不到任何的便宜,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路過陳雁回和酒叔的時候,老癩子腳步一頓,陰森森的道:“今天這事,可不算完!” 從這一刻開始,雙方算是徹底杠上了。 “艸!” 酒叔聞言沒好氣的呸了一聲。完全不把老癩子的話放在心上。 在路過趙遷的時候,老癩子看都沒看他屍體一眼,宛如陌生人一般。 直至老癩子的身影消失,周天才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走向陳雁回,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後,道: “剛剛你用的刀法,是八方裂天?” 陳雁回揣著手,點了點頭。 這周天雖然身患舊疾,但畢竟是五品中期的實力,早些年沉澱下來的眼力還是有的。 “八方裂天?” 一邊的酒叔眉頭緊鎖,他也注意到了,剛剛陳雁回出手的動作,的確和八方裂天的第三式很像,但是他還是不敢認。 畢竟陳雁回的出手,實在是太乾凈利落了,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更是不拖泥帶水。 王炙在酒叔身後也聽得一臉懵逼。 這算是個什麼事啊。 明明昨天兩個人一起學的,現在他動作還沒記全,陳雁回就已經能夠上場殺人了? “是酒叔教你的?”周天眉眼間有些笑意。 “嗯!” “那言靈術那?”周天繼續,別人可能沒注意到,但是他可是看出來趙遷的怪異之處了。 “也是酒叔教的!” 陳雁回索性把鍋都讓酒叔背上,就算是要編謊,也讓酒叔去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