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楚慕瑾和雷澤在南城門附近的巷子深處碰了麵,楚慕瑾對冷濟使了一個眼神,雷澤的伺童就被擊暈在地,雷澤分別遞給楚慕瑾和冷濟一套衣物,二人便喬裝打扮了起來。 其實,在楚慕瑾和冷濟出門不久之後,曉月堂的人就接到了消息,為此,刀人屠便知道他讓冷濟勸楚蕭何放棄智空和尚的計劃,已然失效,所以,他立刻派出人手,想要在楚蕭何行動之前,先劫走楚慕瑾。 可今日這城門守衛森嚴,出門不遠又是一片密林,若他們二人順利出了城門,以冷濟的本事,恐怕未必能馬上追到蹤跡,為此才會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刀人屠想要趁亂先傷了冷濟,就算沒有偷襲成功,也能逼得他們不敢再輕易出城。 現在這計劃被冷濟和楚慕瑾識破,楚慕瑾當然要反其道而行。 按照楚慕瑾設想,越危險的路子就是越安全的路子,武當還是要去的,隻是現如今他們既然被人給盯上了,就不能以原來的身份出城了,否則一旦被發現了,路上也免不了麻煩事,所以,他借著與雷澤的矛盾,將計就計,喬裝打扮成他的侍從,混淆視聽,就是想換個身份,再上路。 畢竟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楚慕瑾和雷澤互相不對付,那刀人屠自然也不會懷疑二人有攜手出城的可能。 就算最後曉月堂消息靈通,發現端倪,他們這一騎絕塵的,也都早已進入密林不知去向,那些人就算是想要來追,一時半會也不一定趕得上,等他們抄近路到了武當,一切就塵埃落定,縱然曉月堂的人有三頭六臂,也不見得敢與武當正麵沖突,這樣他們才能徹底安全。 接下來,雖然楚慕瑾跟著雷澤的馬車出城的時候,守衛還是按照慣例上前查探了一番,但雷澤親自露臉掏腰包的舉動,也讓他們毫不設防的放行了出去,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於是三人就此一路同行,向著武當的方向去了。 ------ “誒,楚慕瑾,你們這是要去哪?”雷澤心裡掂量了一番,這兵荒馬亂,自己孤身一人,連個伺童都沒有,確實不太安全,倘若他們去的地方還算安全,也是可以繼續與他們一起同行的。 “武當。”楚慕瑾回答的乾脆,反正半道上找個驛站就把雷澤給放下,江湖上也沒人認識他,也不怕雷澤泄漏了他們的行蹤。 雷澤聽到這差點沒笑背過去“真的嗎?楚慕瑾,你們逃家去武當?不會是你想去學武功吧。哈哈哈哈。” 全長安城但凡是認識楚慕瑾的人都知道,他從小到大的最大願望就是做個江湖大俠,之前在書院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那些達官顯貴的公子哥們,才會故意欺負一些弱小的同窗,來引起楚慕瑾的注意,就是想看楚慕瑾能鬧出什麼事來,並以此取樂,可楚慕瑾明明都已經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目的,還是依舊樂此不疲的見義勇為。 一開始作為熟人,他也曾私下裡提醒過楚慕瑾,讓他還是袖手旁觀,甚至有幾次他還差點因為楚慕瑾的事被那些人給牽連,結果這個楚慕瑾不僅不買賬,還連同他一起針對了起來,搞得他不得不去鎮遠鏢局告狀,兩人的矛盾沖突也就越發大了起來。 當然了,楚慕瑾這做法也不是沒有好處,這一來二去的,倒是讓他和那些達官顯貴們混得熟絡了起來,要不是那次楚慕瑾的事鬧太大,那些公子哥們把他推出來背鍋,他也不會和楚慕瑾一起被趕出長安書院,搞得他整天被他爹和大哥嫌棄,直到現在都耿耿於懷。 所以,當雷澤聽到楚慕瑾要上武當的時候,簡直是樂壞了。 “是又怎麼樣?你愛去不去,咱們剛才可是說好了,出城之後可自行分道揚鑣,等咱們找個驛站買幾匹馬,就各自行動,免得待在一處兩看生厭。”楚慕瑾雖嘴上不依不饒,可心裡還是考慮起了雷澤的安危,與一起上路的可能。 “哼。你以為我想和你一起走啊,等到了驛站之後,咱們啊,就從此別過了吧。”雷澤想著以後的事情誰能預料,這到驛站估計還得好一陣子,到時候實在不行,他就乾脆住在驛站幾天先躲一陣子是一陣子了。 反正他們家伺童總會醒來,等他醒來之後,肯定會回去稟報他爹,估計用不了多久,他爹就會差人來接他回去了,到時候他在好好說一說這婚約的事情,他倒是要看看,他爹舍不舍得他這麼流落在外。 “嗬嗬。隨你,反正我和冷叔肯定是要上武當的,你一個人在外,就自求多福吧。”楚慕瑾看向窗外的風景,也懶得瞎操心了。 雷澤雖然看起來不像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頂多就是狡猾賴皮、唯利是圖了一點,況且雷澤那麼會演,也不用擔心他在外的自保能力,反倒是跟著他們一起,這接下來的路才是悲喜未知。 “哼,放心,本少爺不和你們呆在一塊才安全呢。”雷澤又想起南城門口冷濟遇襲的事來。 前不久他剛聽他爹說,楚叔叔接了個燙手的鏢,為此還特意上他們家交代了些話,說是如果鎮遠鏢局出了什麼事情,讓他爹務必想辦法安置府內的下人雜役,也不知道會不會和那些人有關? ----- 青山環繞,綠樹滴翠,遠處奇峰遮天,身側清流潺潺,青山浮水,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倒影其間,恰好構成了一幅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楚慕瑾和雷澤各自看向窗外,自打出了長安城之後,兩人的心情也都放鬆了許多,看到的風景也都越發順眼了起來。 馬車行了將近半日,冷濟都是小心翼翼的豎起耳朵聽取周遭的風吹草動,此刻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匹的嘶叫,冷濟停下馬車讓楚慕瑾和雷澤不要出來,便踩著車頂和樹枝,蹦到密林間最高的樹上觀察了起來,在距他們約莫兩公裡的範圍內,大約七八人上下的一眾隊伍架著馬,井然有序的朝著他們車子的方向過來。 “你們兩先避一避。”冷濟跳下樹端,牽著馬車隱到一旁的草叢中,自己則坐在路旁的樹下,壓下鬥笠,假裝休憩。 “不會吧,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嗎?”楚慕瑾也跳下馬車,站在冷濟身邊,伸長脖子看向人馬的方向。 “不是。這批人馬不像是在追蹤什麼目標,反倒像是有什麼急事在趕路。”馬蹄聲漸進,未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冷濟讓楚慕瑾回馬車裡去。 雷澤撩開車簾的一角,悄悄的向外看去,見著楚慕瑾被冷濟打發回來了,忍不住問了一句“誒,楚慕瑾,早上出城我就一直想問你們來著,你們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這一路都提心吊膽的?” 楚慕瑾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人好像是沖著冷叔來的,從他們的打扮和使用的暗器來看,有點像說書先生講的,曉月堂。” “曉月堂?那不是近日裡崛起迅速的江湖組織嗎?他們不是隻對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人和門派動手嗎?你們怎麼會得罪他們啊?難不成是楚叔叔……”雷澤不敢再往深處去想。 “我爹怎麼可能和曉月堂有瓜葛,他頂多就是江湖生意人而已,無門無派,也叫不上名號,他要得罪人,也隻能是得罪朝廷的人,管江湖什麼事。”楚慕瑾猜想曉月堂的一路追殺,大概和冷濟是冷滄海這個身份有關,隻不過這事,他爹知不知情,就無法判斷了。 “不過那個曉月堂還真不簡單,不說別的,就說他們的八大旗主,就占了江湖百美前十名之三,想來就不那麼簡單。”雷澤摸摸下巴,瞇起眼神,頻頻點頭的樣子,看起來略顯猥瑣。 雷澤這個人從小就對金錢和美女這兩個東西特別有天賦,別看他爹從未讓他染指半點生意,可他那精打細算的本事可一點也不輸給他大哥,隻不過礙於他哥對家族產業的時刻上心,他也不便與其沖突,才放任自己花天酒地的生活。 也正是因為這花天酒地的日子,才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琢磨這江湖百美來,還別說,雷澤的江湖百美圖可謂是集結了百年來江湖上出現過的美女名錄圖冊,雖然目前尚未流傳於世,但也時常成為說書先生口中的話題,隻不過大家都不知這原創人,盡然是雷家二少,雷澤。 “真的假的,曉月堂還有八大美女旗主,你可別吹了啊,就你這樣的,還能打聽到曉月堂的小道消息啊?”楚慕瑾從行囊裡拿出幾塊糕點,和雷澤分享了起來,他並不關心什麼美女,但曉月堂的事情也不知道雷澤這裡打聽到的消息,是不是和自己所知有什麼不同。 “誒誒誒,沒想到啊?平時看你挺道貌岸然的一人,居然也對美女感興趣?”雷澤挑眉表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可算找到和楚慕瑾誌同道合的地方了。 楚慕瑾收回糕點,催促雷澤別賣關子“別廢話,說不說你。” “哎呀,別心急嘛,且聽我細細道來......要說這曉月堂八大旗主,分別對應易經八卦裡的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自然現象,易經你是知道的吧,講究陰陽調和,所以啊,這八旗肯定是有男有女的組合,尤其是地、水、澤三個旗主,在他們的逐層篩選裡,一開始設定就必須是女性。” 雷澤說的煞有介事,這可是他從各個渠道花錢收買來的消息,對他而言,可比什麼金銀首飾來的有價值許多,楚慕瑾聽得有來有去,但卻覺得沒有說到重點“哦,然後呢?就這啊,我看你這消息,也不過如此嘛。” 雷澤嫌棄的看了楚慕瑾一眼“你別著急啊,我這不是還沒說完麼?接下來你可聽好了啊......話說,這曉月堂一向以不外傳的秘術為誘因,吸引江湖人士的加入,這地、水、澤三大美女,當然也得從與他們同氣連枝的江湖各個門派裡挑選,通常呢,各大門派首先會在弟子裡麵尋找極具慧根的女子,然後也不做任何門派內力修為的培養,就秘密送去曉月堂。 在經過曉月堂極其嚴苛的訓練之後,再分別挑戰堂內的幾項重大任務,讓她們獨挑大梁,最後選出旗主的人選,但凡被選中的人,不僅可以讓他們原有的門派享受到無限量的財富輸出,還能為其在江湖門派中樹立威望成就一番事業,所以,這些美女旗主們,可都是萬中無一,絕非凡品......” 楚慕瑾不耐煩的瞥了瞥嘴,他一開始還以為能從雷澤這裡打聽出什麼不一樣的內容,結果還是不是和其他人說的一樣“這些我都知道,你這難道就沒有一些,別人不懂,隻有你懂的信息嗎?” “誒,以曉月堂的隱秘性,我能知道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好嗎?你看你看,我這不還有她們的畫像呢?這個總是其他人那裡沒有的吧?”雷澤見自己收集來的信息為楚慕瑾不屑,頓時不服氣了起來,連連從懷中掏出自己珍藏多年,至今沒進入市場的江湖百美圖冊,給楚慕瑾看。 圖冊裡的女子們確實都各具特色,每個美女的名字邊上,還記錄了她們所擅長的武功秘術陣法等,偶爾幾個美女的圖冊背後,還標注了一些她們的生平事跡,圖冊雖看起來還沒有全程完工,但也初見雛形,想必也是費了雷澤好大一番心思。 楚慕瑾伸手接過圖冊,正準備細看,卻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慢慢落在了他們的身旁,他撩開車簾的一角悄悄向外張望,車窗外冷濟依舊雙手交叉,抱著鳳雛靠在樹木邊上閉眼休息,楚慕瑾趕緊縮回了車裡,對雷澤比了個禁聲動作“噓,別說話。” 雷澤本來還要繼續吹噓自己的百美圖冊,現在倒好卻被楚慕瑾給生生的憋了回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那些架馬疾馳而過的一乾人等,心存警惕的停在他們的馬車前,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樹乾上的冷濟,這時候,從馬隊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冷濟,立馬試探性的抱拳問道“這位大俠,敢問此處何處?” “某為路人,不知何處,諸位但行即可。”冷濟壓下鬥笠,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隨後把身體轉向楚慕瑾和雷澤的馬車方向,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多謝。”年輕小夥子點點頭,再次默默抱拳,然後就上了馬,領著大家馬隊前行。 楚慕瑾看向這為數七八人的馬隊,見為首的女子,衣著白色素紗對襟襦裙,袖口上繡著幾株清雅的梔子,肌膚勝雪,儀態大方,長發烏亮於清風拂過之際微微飄揚,眉宇間似有若無的英氣,與周遭人群傲然隔絕著,與往昔他所見的尋常女子大相徑庭,容顏也確實搶眼,為此,忍不住發出嘖嘖的贊嘆。 等冷濟從樹上下來之後,雷澤忽然一拍大腿,反應迅速的翻閱起了他的江湖百美圖冊,然後一臉驚訝的對著楚慕瑾,說道“這,剛才那位,不就是風煙閣的陸寧月嗎?” “誰?”楚慕瑾隱約記起聽說書人說過的風煙閣,也對這新晉的當家掌門陸寧月,有了那麼一點的印象。 “陸寧月啊,你不知道陸寧月嗎?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女子啊,而且在我的江湖百美圖裡,她至少是排在前三位的。”雷澤一臉嫌棄的推開楚慕瑾,跳下馬車,拿著江湖百美圖對著陸寧月的背影比對“嘖嘖嘖,他們還真沒誆我,陸寧月,是挺好看的。” “她真的是陸寧月嗎?說書先生不是說她一路謀劃入風煙閣,隨後心狠手辣鏟除異己,軟禁其夫婿,最後成為掌門,我還以為她是一個橫眉怒目的兇惡女子呢?沒想到盡然生的這般嬌柔。”楚慕瑾也跳下了馬車,望著離去的陸寧月,心想這怎麼和說書先生口中的那位不擇手段的女人不一樣。 “都說你平時不用功,就喜歡人雲亦雲道聽途說吧,這陸寧月我可是專門找人調查過的,她呀,不僅長得宛若月中仙,還背景驚人。 無劍城你聽說過嗎?就是那個以妥善保管天下武功秘籍為己任,卻獨創意識境功法的門派,這個陸寧月啊,就是他們的大小姐。” 雷澤說起陸寧月簡直是雙眼發亮,他的江湖百美圖裡的女子多數都是以別人的口述或者眼見所繪製而成,他自己倒是還沒有全數見過,而今這一趟出門,就見著了江湖百美裡的前三的陸寧月,他能不激動嗎? “陸寧月既是風煙閣的掌門,還是無劍城的大小姐?真是沒想到啊……”楚慕瑾也從說書先生那聽到過無劍城。 據傳,這個無劍城有一處藏書閣,但凡有需要的門派,都可以將武功秘籍放入其中,倘若有人來投搶,他們就會集結眾人之力,與之對抗,也算是在這亂世中,給諸多江湖人士,提供一個保全自身的後路,隻不過,無劍城有無劍城的規矩,那些被留下的秘籍,就得任憑他們閱覽研習,直至為他們所用。 “沒錯咯,而且這陸寧月當年還在無劍城的時候,就是各大門派掌門及皇親貴胄看好的兒媳婦人選,要不是她爹陸長風說,陸寧月早已與風煙閣的風明軒定下娃娃親,還不知道要這無劍城的門檻,要被多少人給踏破。”雷澤繼續巴拉巴拉的講個不停,這位大美人陸寧月,他心神向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尤其是在聽說她的未婚夫風明軒失蹤之後,更是報著總有一天要見著陸寧月的決心,在長安城內四處打聽。 楚慕瑾一臉鄙夷的看了看雷澤,問道“那個風明軒?和風煙閣又是什麼關係呢?” “風明軒,是風煙閣掌門之子,本來呢他是要繼承風煙閣的,可是兩年前,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失蹤了,風掌門是遍尋了整個江湖,都沒能找到他兒子的下落,本以為這陸寧月與風煙閣的親事就要告吹了,可沒想到,陸寧月居然還是去了風煙閣,並且一呆就是兩年。 結果更沒想到的是,風掌門在這兩年內,身體每況愈下,便把閣內的事情都交給了陸寧月打理,於是,江湖上便越來越多的聲音都在說,陸寧月是如何如何步步為營,成為風煙閣掌門的。”雷澤說道這裡,忍不住一聲嘆息“可憐我月啊,長的好看,武功高強,卻被這些圖謀風煙閣的人,背上了不實的罪名。” “切,你說的是真是假啊,這麼隱秘的事情,是人家風煙閣親口告訴你的麼?”楚慕瑾看著雷澤一臉惋惜的模樣,實在是無法想象,雷澤這潑皮無賴的嘴臉,居然能收集到如此隱秘的江湖信息。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就是相信陸寧月是被人給陷害的,不然你說她為啥對外隻是聲稱自己是風煙閣的代掌門,而且這兩年來,她不停的尋找風明軒的下落,還不辭辛勞的幫著已逝的風掌門,清楚的處理閣內大小事務,還懲戒了不少圖謀不軌的閣內長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打見了陸寧月的真容後,雷澤更是確信陸寧月不是什麼女魔頭,肯定都是那些嫉妒她的人,對她的惡意中傷。 “兩年了?風明軒如今還沒找到?”楚慕瑾有點難以置信,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人間蒸發了兩年,若不是早已身死,那或許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權宜之計,以陸寧月的背景和實力,沒理由到現在都找不到風明軒的下落。 “當然是沒啊,不然這風煙閣這幾年都沒有什麼新的動靜呢,陸寧月接任之後除了維持風煙閣的正常武林地位外,就隻做了一件事,就是不斷尋找風明軒的下。 我看剛才她那麼行色匆匆,可能又是和風明軒的消息有關係,這個風明軒,最好還是別回來了,這樣說不準以後陸寧月還有機會另覓良人。” 雷澤小心翼翼的收起江湖百美圖,又對著陸寧月遠去的背影看了一遍又一遍,隨後再次一臉陶醉的感慨“美人就是美人,賞心悅目,這次出來,真不虧,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著。” 楚慕瑾無語的搖了搖頭,但也對陸寧月產生了好奇,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別的心思去想別人的恩恩怨怨。 剛才就這一路過來,他們三人雖行色匆匆,但也總算沒遇見什麼事,可冷叔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讓他不得不考慮起這一路的危機四伏,是否隻是冷叔的江湖私怨。 他思索著這麼多年以來,冷叔在他身邊蟄伏,他都不曾見過他的真實身手,如果他真的是那個與皇甫卓卓齊名的浪裡清風冷滄海,又怎麼會有人不惜代價,想要治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