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序列· 失去的榮耀(1 / 1)

第零戰線 影風疾 6262 字 2024-03-16

這個世界,生來就存在著高貴與低賤   馮·內古特。   你是天生的貴族,天生的統治者。   剛剛懂事起,內古特就被如此教育。   曾幾何時,他為自己的身份引以為傲。   可伴隨著他的成長,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族人們抱著老朽的歷史不放,一個個還沉浸在過去的榮光之中,隻有年輕一代,開始覺醒,並認真的審視起這個世界。   當那些垂垂老矣的老家夥們依然還念念不忘的要找回當年逃走的少女時,內古特就發誓,要將那些老家夥們重視的女孩抓回來,在他們麵前,無情的虐殺。   他要證明,隻有他們這一代年輕人,才可以真正的重拾族人的榮耀。   明明應該如此。   明明就該如此。   但為什麼,自己會被一個人類所擊退?   內古特原本漂亮的鼻梁如今被無情的打歪,整張蒼白的臉上到處都是駭人的血跡,他正用雙手反復的擦拭著自己的臉,然後猙獰的說道:“你的拳,殺不死我。”“怎麼,你害怕了嗎?”直視著內古特的雙眼,蘇恪在憤怒中露出了殘酷的笑容,“就憑你犯下的罪,我就不會讓你如此輕易的死去。”“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罪,就是允許你們這些低賤且自以為是的猴子還活著呼吸。”輕輕揮去手上沾染的血水,一滴滴的飄蕩在空中,但沒有一滴落下,所有流出的血,都漂浮在空中,等待內古特的號令,“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使命,就是要將你們這群猴子驅逐。”“自以為是的,到底是誰啊。”蘇恪站在原地,遲遲沒有攻上去。   “和這個女人玩著無聊的過家家遊戲,你以為這樣一來,你們彼此就可以變成真正的家人嗎,多麼可笑,又或者,在你的眼裡,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漂亮的泄欲機器,畢竟人類不都是整天隻會因為欲望而撅動自己的屁股去和異性交配,你也是吧?”空中的血水凝聚成三根血錐,在內古特的彈指間,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隨後旋轉著發射出去,試圖要刺穿蘇恪的身軀!   蘇恪並沒有移動身軀,隻是抬起他的右拳,迅速的揮出三次,每一次,都準確的擊碎一根。   “時代早就變了,自以為是,死死抱著過去的榮耀,不肯正視現實的,是你們血族自己。”準備上前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蘇恪忽然感覺衣角被身後的妹妹拉住,“讓我來解決他吧,老哥。”身體終於恢復自由,蘇琉也有著滿腔怒火要發泄,特別是剛剛內古特的那番話,讓她幾乎要失去理智的拔刀砍傷去,她不允許任何人來玷汙蘇恪和自己之間這份家人的羈絆,可每一次將她怒火輕輕撫平的,都是來自蘇恪的溫暖。   “我不會放過傷害我妹妹的人,這是身為兄長的責任。”伸手在蘇琉腦袋上輕輕揉動,蘇恪留給妹妹一個熟悉的笑容,然後轉過身,臉上隻剩下了冷峻,“那麼,你做好被我折磨到死的覺悟了嗎?”“就憑你?”內古特的雙手再次控製著鮮血,環繞在他的身體周圍,“為了以防萬一,一路上,我可殺了不少埋伏在這裡的警員,補充了足夠的鮮血,就用你們同伴的鮮血,來將你葬送!”“不知名的血族啊,你犯了三個忌諱。”不為所動的蘇恪邁開堅定的步伐,朝著對方走去。   “血殺狼!”大量的血水化作張牙舞爪的巨狼,在黑暗中撲向了蘇恪相對渺小的身軀。   “第一個忌諱,你傷害了我的那些第三科同事。”又是簡單的一擊右拳擊打,將血狼轟成了一地血水。   內古特皺起了眉頭,手上的動作則沒有停下:“血刃雨!”地上的血水突然朝著天空飛去,在頭頂的夜空中,變成了一柄柄尖銳的血刃,伴隨著內古特虔誠的雙手合十,血刃如雨般墜落向獵物,勢要將蘇恪刺穿。   “第二個忌諱。”蘇恪這次使用了雙拳,以一旁蘇琉都看不清的速度,連續不斷的出拳,將落下的血刃全數擊碎,沒有讓任何一柄血刃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你試圖踐踏我和阿琉之間的羈絆。”   內古特不顧一切的發動著血族最為驕傲的能力——控製鮮血,將今晚所收集的鮮血,加上為了對付強敵而預先準備的鮮血,凝聚成一團,最後在自己的頭頂盤旋起來,那些被賦予了生命般的鮮血變成了一條鮮紅的飛龍。   “第三個忌諱。”望著盤旋於空中的飛龍,蘇恪瞇起雙眼,雙手化為爪,“我絕對不饒恕傷害過我家人的混賬,以上三條,你都犯了,所以……你死定了。”   “血飛龍!”內古特似乎受不了蘇恪如此冷靜的威脅,畢竟,對方不僅僅是在威脅,而是真的可以做到。   飛龍墜落,似乎要將蘇恪的全身融入血海。   蘇恪的雙手,如同一對蓄勢待發的龍爪,迎著飛龍抓去。   “擬龍式——破陣。”   飛龍的身軀似乎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崩潰在墜落的路上,隻剩下對麵內古特滿臉的震驚表情。   而下一秒,蘇恪的右爪已經抓在了馮的臉上,時間似乎都靜止了一般。   “轟隆”緊接著,是巨大的轟鳴聲,宛如一陣劇烈的爆炸,內古特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飄蕩在樹林之間,然後無力的落在遠處,蘇恪的前方,則是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一棵棵的樹木應聲倒地,壓在了地上的內古特身上,被埋於樹下的內古特,睜著雙眼,胸腔,四肢都像是斷裂似的,隻要輕輕一動,就會發出讓他難以忍受的痛楚。   曾幾何時,他嘲笑著那些血族長老們瞧不起外麵的人類,而他,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自以為對人類較為看重,自以為做好了準備就能夠和人類戰鬥,殊不知,在掌握了龍脈能量的人類麵前,曾經的霸主血族,已經淪為了弱者。   “可是我……不能死在這裡……那個女人,利用所謂的親情,拴住了一條兇狠的獵犬,我們必須要鏟除掉這條獵犬,我必須要將這件事傳達給族裡的同胞們……”紅色的霧氣,從內古特的身上飄散開來,那是將血水變為霧氣的小伎倆,可不遠處的蘇恪立刻察覺到了不對,等他沖過來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了一件內古特留下的衣服,他的身軀則徹底消失了。   “血族還有這種伎倆?”盡管知道對方絕對打不過自己,可蘇恪最煩惱的還是對手這種狡猾的逃跑伎倆,蘇琉也走到蘇恪身邊,望著對方狼狽而逃的痕跡,默默說道:“我也不清楚,隻是,他身上應該還藏了一張底牌沒用,如果他真的有賭上性命的覺悟,恐怕會對老哥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害。”“底牌是指可以剝奪你身體行動的能力嗎?”想到蘇琉剛剛的情況,蘇恪不由有些奇怪,“難道他是少數可以使用龍脈能量的血族?不對啊,剛剛被我打中的時候,他的身體分明沒有被龍脈強化的反應,那麼自然也不可能擁有剝奪行動能力的異能才對。”“我的身體無法行動不是因為他擁有異能,而是因為他身上攜帶了始祖之血,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畢竟那個玩意我也從來沒有見過。”蘇琉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兩人都聽到了來自遠處的動靜。   “看來,今晚的行動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你還可以戰鬥吧,阿琉?”看起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發生著什麼情況。   “那是當然得,老哥。”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的蘇琉單手按住刀柄,隨時準備出擊。   “那就一起過去支援吧。”在確保妹妹的身體狀態已經恢復如初後,蘇恪立刻帶著她趕往了出現巨大動靜的方向。   漫長的一夜,似乎還未到結束的盡頭。   張瞎子的刀刺穿艾瑞克的瞬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人意識到了不對勁,果然,刀無法被抽出。   “抓住你了,老家夥。”艾瑞克用強化的身體硬生生的將對方的刀刃卡在自己身體內。   “你也並非一無是處,年輕人,如果剛剛老夫的刀刺穿的是你的心臟,那你可就真的死了。”悄悄使勁想要抽回刀刃的張瞎子可以肯定,自己的刀刃在捅出去的時候,是精確瞄準的,但被艾瑞克避開了,“用這種賭命的方式來限製老夫的行動,會不會太冒險了呢?”“我從握劍踏上戰場開始,就賭上了自己的未來和一切,我承認你很強,老家夥,可是,我每天都在比你更強的家夥身邊,我崇拜著她的強大,也渴望變得和她一樣強大……你讓我的劍產生了畏懼,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要……超越這份畏懼。”氣流,匯聚於劍尖,艾瑞克眼裡的動搖已經消失,張瞎子刺穿自己的那一刀反而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死亡又有什麼值得畏懼的,自己應該畏懼的是失敗。   零距離的一擊。   劍刃揮動,還有狂風卷席。   在亞貝爾等人眼中,看到的是張瞎子第一次後退,雖然將刀從艾瑞克體內抽出,可老人的身上也被刮出了數條觸目驚心的血痕,但結局並非是艾瑞克的勝利,也不是雙方的兩敗俱傷。   張瞎子默默將刀刃入鞘,用那雙已經看不見這個世界的雙眼空洞的掃視前方,淡淡說道:“可惜了,你的勇氣晚了一些,年輕人。”“嘖……”艾瑞克脫力的單膝跪倒在地,勉強用劍刃插入地麵,才保持整個人不至於直接跌倒在地上,“混蛋……我的身體……已經沒辦法動了嗎……”“另一邊,也該結束了。”張瞎子沒有回頭,也知道身後的煉鬼又一次將白烈擊倒。   此時的白烈全身上下,有好幾處被燙傷的痕跡,可無論被煉鬼那強大的拳擊倒幾次,他都會重新站起來,擋在金基石麵前。   一次次的被擊倒,又一次次的重新站起來,這讓煉鬼產生了強烈的煩躁,如果被拖延在這裡,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變數。   “要趕緊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張瞎子的提醒更是讓煉鬼重重的點頭。   金基石如同感應到了煉鬼的殺意般,慌亂的朝著白烈嚷嚷起來:“拜托了,一定要保護好我,警官,我不能死在這裡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知道……安靜。”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理會金基石的失態,白烈的喘息聲也在變得急促,無論狼人的身體素質多麼強悍,也經不住被對方強化後的拳如此毆打,“我也是啊,明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沒有……成為真正的最強……”“你已經到極限了,狼人,讓開,你真的要為了這個人渣而賠上自己的性命嗎?”火焰,在煉鬼的右手上燃燒,下一擊,將是他致命的一拳。   “真遺憾,我們接到了指令,必須要保護好他……哪怕他真的是一個人渣。”白烈沒有選擇的餘地,能做的隻有服從。   “令人作嘔,狼人,你也隻是一頭被權力馴化的走狗!”火焰炸裂,煉鬼的拳化作了黑夜中劃過的流星,最後一次狠狠打在了白烈那如同靶子般的巨大身體上,刺眼的火焰從對方背後穿透。   白烈眼前變得一切漆黑。   最後的阻礙沒有了。   煉鬼大踏步走向金基石。   “不要過來,走開,你這個早該死掉的人,不要過來,這些警察也都是廢物,竟然連一個瞎子和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都對付不了,我可是這個城市最重要的人啊,你們到底在乾嘛啊,快過來啊,來替我擋住他啊!”終於,金基石的精神也崩潰了,咒罵完白烈,就開始沖著遠處的亞貝爾等人喊話,“誰都好,來擋住他啊,你們的命,不就是應該用在這個時候的嗎!”“這種人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們還想保護他嗎?”煉鬼轉過頭,冷冷的詢問著亞貝爾那群臉色難看的警員,“這座城市,到處都充斥著權力的腐臭味,金基石,也隻是其中一個罷了。”“啊啊啊啊,你是幻覺,對吧,一定是,你早就死在了那場火災裡才對,羅伊,你隻是一個亡靈,我不怕你!”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的金基石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指著煉鬼嗬斥起來,“我不怕,哈哈哈哈……”“已經快瘋了嗎,又或者是裝出瘋了的樣子,金基石,沒用的,任何表演在我麵前,都是……”“小心,有人來了!”當煉鬼抬起右手,準備抓住金基石的頭顱將其點燃的剎那,張瞎子第一次發出了略帶驚慌的聲音,隨後,一柄長劍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被投擲過來,墜落在了張瞎子麵前。   一個左眼戴著黑色眼罩的金發女人,帶著凜冽的殺意,降臨到戰場上。   “科長!”亞貝爾等人發出了驚喜的呼聲,他們終於堅持到了最終王牌的抵達。   “老大……”跪在地上的艾瑞克虛弱的抬起頭,眼裡滿是欣喜。   而被眾人所期待的救星自然是他們的科長。   艾達。   “辛苦了,接下來,交給我吧。”路過艾瑞克身邊時,艾達輕輕拍著這位跟隨自己多年部下的肩膀,然後來到張瞎子麵前,單手拔起了地上的長劍,神情淡漠的看著對方,“就是你砍傷了我的部下嗎?”   張瞎子沒有回答,而是將拐杖舉到眼前,右手反握刀柄直接拔刀。   “哢嚓”   這一次,應聲而斷的是張瞎子手裡的刀刃和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