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更起糾葛(1 / 1)

魔刀情仇 作家jJlyz5 25081 字 2024-03-18

此時,不遠處的岸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騎馬經過這裡,他右手裡抓著一把玄鐵寶刀,正是狂刀。   狂刀看到一個綠裙女子身影一晃,跳入了黃河。   他急忙驅馬來到黃河邊,跳下馬向河裡看去,隻見河麵上飄著一片綠色的裙擺。他向左右看去,隻見旁邊有一截粗木樁,他扔掉手裡玄鐵刀,抓起粗木樁向河裡擲去,粗木樁落在綠裙女子幾丈處。   隨後,他縱身向河裡的粗木樁跳去,身子落到粗木樁上木樁向下急沉,隨後又浮起,水浸濕了衣褲。   他借勢一縱,跳入水中,伸手抓住水裡漂浮的綠裙女子,提了起來,隻見她眼睛閉著,毫無反應。   他無暇多想,左手摟住女子胸部,右手劃水,向粗木樁遊去,水流甚急,而且冰冷徹骨。男子大力劃水,終於遊到粗木樁旁邊。   他把綠裙女子搭在粗木樁上,雙手按住粗木樁,一運力,身體騰起,落在粗木樁上。他把綠裙女子提出水麵,摟在懷裡,右手劃水,把粗木樁劃向岸邊。   粗木樁離岸邊還有兩三丈時,狂刀抱起女子,雙足一點粗木樁,向岸上縱去。   兩人落在岸邊,渾身都已濕透,又被料峭的春風一吹,隻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綠裙女子身子一震,哇的吐出幾大口水來。   狂刀低頭看向綠裙女子,隻見她年紀甚輕,容色俏麗,好像在哪裡見過?   狂刀邊想邊向馬旁邊走去。   陳英吐出幾大口水,睜眼看去,發現一個男人正環抱著自己,向前走去。陳英大吃一驚,顫聲說道:“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狂刀低頭看向陳英,說道:“姑娘,我騎馬經過這兒,看到你落入河裡,我怎麼能置之不理!”   陳英哭道:“你為什麼要救我,你讓我去死好了,我要死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管閑事!”   狂刀說道:“姑娘,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想死,怎麼不想想你的父母?”   陳英哭喊道:“我父母早就死了,我這便也要去死,你快放下我。”   狂刀說道:“姑娘,我雖不知你受了什麼磨難而想不開,但我勸你還是放下尋死的念頭!”   陳英見他不肯放下自己,瞪大了眼,向男子看去,隻見他大約三十歲左右年紀,臉色微黑,五官端正挺拔,隻是眼神憂鬱,但又富有魅力!   陳英說道:“你……你要把我抱去哪兒?”   狂刀說道:“姑娘,你渾身都已濕透,如果不烤乾身子,一定會得一場大病的!”   陳英說道:“不要你管,你把我放下來!”   狂刀說道:“姑娘,我帶你去附近樹林裡,生火烤一烤吧。”   陳英身子一陣扭動,說道:“不要,不要,你把我放下來!我不需要烤火,我沒事兒的!”   狂刀笑了笑,說道:“姑娘,你真的可以嗎?”   陳英躺在狂刀懷裡,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嗯,我可以的。”   狂刀笑了笑,說道:“好吧。”此時,他已走到馬旁邊,他把陳英輕輕放了下來。   陳英渾身濕透,仍然向下滴著水,裙子都貼在了身上,更顯得身材凹凸有致,她在寒風中俏立,渾身哆哆嗦嗦的打著寒戰。   陳英看向狂刀,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忙低頭向身上看去,見裙子都貼在了身上,急忙用手捂在胸前。   陳英說道:“你,你看什麼?”   狂刀見她亭亭玉立於料峭的春風中,瑟瑟發抖。她身材凹凸有致,烏黑長發垂於身後,濕漉漉的向下滴著水,實是個年輕俊美的姑娘。狂刀依稀記起她就是那天自己在樹林裡,看到的那對男女裡的綠裙女子。   狂刀見她問自己看什麼?忙說道:“姑娘,你渾身都濕了,最好是去烤烤火,把身子和衣服烤乾。”   陳英說道:“我自會去換乾凈衣服,不需你多擔心!”說話間,陳英連打幾個噴嚏。   春天河邊的風著實猛烈,陳英多日來吃不好,睡不好,心理更遭受了嚴重的創傷,又跳河尋死,被冷水浸濕,此時再被冷風吹,就算她有些內功基礎,也已經承受不住。   她臉上通紅,感覺渾身發冷,虛弱無力,已經發起了高燒。但她自從被常勇奸汙後,對天下所有男人都不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救了她,她心中毫無感激之情,反而認為他對自己別有用心!   陳英轉身搖搖晃晃的,向河邊土路上走去。   狂刀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狂刀見她走遠,向左右看去,見一柄長劍在河岸邊上,長長的綠色劍穗,沾上了許多泥汙。   狂刀走上前,拾起長劍,心想:這一定是那位姑娘留下的。想到這兒,狂刀翻身上馬,向姑娘去的方向緩緩行去。   狂刀在馬上左右看著,行不多遠,隻見那個綠裙姑娘伏在荒草叢中,一動不動,似乎是昏了過去。   狂刀馬到近前,翻身下馬,蹲下將綠裙姑娘翻過來,見她臉色通紅,雙目緊閉。狂刀用手把她臉上雜草去掉,探了探她的鼻息,隻覺她呼吸微弱,看來是在發高燒。   狂刀說道:“姑娘,姑娘,你醒醒。”   綠裙女子毫無反應。   狂刀皺了皺眉,心想:這姑娘昏了過去,該當如何是好?我不能把她拋在這兒,還是帶她去旁邊樹林裡烤烤火再說。   想到這兒,狂刀把綠裙姑娘抱起來,放在馬鞍上。狂刀左手扶著那姑娘,右手拿著自己的玄鐵刀和長劍,踩著馬鐙,也翻身上馬。   姑娘在馬上搖搖欲墜,狂刀怕她墜馬,伸左手攬著姑娘的腰。雙足一夾馬肚子,嘴裡駕駕連聲,馬兒向前行去。   狂刀攬著姑娘的纖腰,在黃河邊土路上行著。   姑娘依舊昏迷不醒,她把頭靠在狂刀左肩上,狂刀隻感覺她濕漉漉的頭發,在自己臉上蹭來蹭去,有種迷人的發香傳入狂刀鼻中。   狂刀心中一陣悸動,忙收攝心神,不去想入非非。   走了一陣,狂刀看到右邊有個樹林,就騎馬進了樹林。   來到樹林裡,狂刀在一棵大樹下停下,翻身下馬,把綠裙姑娘抱下來,平放在樹下的乾草地上。   狂刀見綠裙姑娘雙目緊閉,眉頭緊蹙,身子發顫,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狂刀把她的長劍放在她身邊,自己拿著玄鐵刀向樹林裡走去。   狂刀撿拾了一些枯柴樹枝,發現枯死的樹乾,就用玄鐵寶刀劈將下來,一起抱回到綠裙姑娘身邊。   狂刀找了些乾草,枯樹葉,用火刀火石打著火,在大樹下,綠裙姑娘的身邊生了一個火堆。狂刀把撿回來的樹枝一條條的放在火堆上,火漸漸的旺了起來。   火堆向上竄起幾尺高的火苗,熱浪炙烤著周圍。綠裙姑娘額頭上,臉上冒出汗來,身上的綠裙子也漸漸烤乾了。   狂刀用寶刀把樹乾劈成長條,忽聽得綠裙女子大聲說道:“不要,不要這樣!淫賊放過我!”   狂刀向她看去,隻見火光下,她依舊閉著眼睛,臉紅彤彤的,原來她在說夢話。狂刀心想:淫賊?誰是淫賊?她……她難道是陳英?   狂刀想起那天她與落花有意劍的男弟子在樹林裡的一幕,她那天也是穿著這一身綠裙子。是了,她一定是陳英!淫賊就是指的青龍堂堂主常勇了。難怪她今天會跳黃河自殺,又恰巧讓我看到,並救了她,說來這一切定是緣法所致!   又聽陳英說道:“師哥,師哥,你……你怎的對我這般冷淡!你……你不喜歡我了嗎?你嫌棄我,嫌棄我身子不乾凈!”   狂刀劈著樹乾,想著:師哥?嗷,是樹林裡與她一起的那個男子!聽說落花有意劍有英雄豪傑四大男弟子,不知他是英呢?還是雄?又或者是豪?   陳英又說道:“師哥,你還像從前那般待我好嗎?師哥,你……你好狠心!你……再也不睬我了!”   狂刀把剛剛劈好的木條,放到火堆裡,看了陳英一眼。心想:發生那件事後,看來她師哥對她不好了。難怪她會跳河,看來她喜歡的師哥對她不好了,所以她想不開。   陳英斷斷續續說了許多夢話,有她小時候的事情,也有落花有意劍同門師姐妹之間的事情,大多含含糊糊,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狂刀劈完木柴,把玄鐵寶刀收起來。起身來到陳英身邊,用手一摸她額頭,著手發燙,又看她俏臉通紅,不斷的說著胡話,看來她在發高燒。   狂刀心想:這可怎麼辦?烤火雖然烤乾了她的衣服,可是烤不好她的病,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我不如送她回落花有意劍莊?不行,現在落花有意劍對魔刀門滿是敵意,我如果貿然送她回去,必定被他們誤會,我就算滿身是嘴也分說不清!我還是帶她去鄭州城裡,找個郎中給她看病。   狂刀打定主意,把陳英抱起來,又放回馬上,自己依舊攬著她的腰,出了樹林,沿著大道向鄭州城裡行去。   此時已是下午時光,狂刀策馬而行,不多時便到了鄭州城裡。   他先來到城北濟世堂醫館,把陳英抱下馬來,陳英依舊昏迷不醒,隻把頭倚在狂刀胸前。狂刀把她橫抱起來,進了醫館。   醫館的郎中看到一個高壯的漢子,抱著一個昏迷的綠裙姑娘大步邁入醫館,連忙迎了上來,說道:“這位壯士,是來醫病嗎?”   狂刀說道:“嗷,大夫,是這位姑娘病了!你給她看一看。”   郎中說道:“你把她抱到這邊來。”他向桌邊一張凳子指了指。   狂刀低頭看陳英還是昏迷,就走過去自己坐在凳上,依舊橫抱著陳英,看著郎中說:“這樣可以嗎?”   郎中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坐到狂刀旁邊,先是掀起陳英眼皮看了看,又抓起陳英右手腕,給她診脈。郎中一邊診脈一邊點頭,說道:“這位姑娘近來一定是遭遇了巨大的刺激,又外感寒毒,而導致高熱不退,這樣吧,我給你開幾服藥,你自己煎了給她服下,必能藥到病除。”   狂刀連連稱謝,付過十枚銅錢的診療費,狂刀提著郎中抓好的幾包草藥,抱著陳英出了濟世堂醫館。   狂刀把陳英扶上馬背,自己上馬攬著陳英的腰,沿著大街向前麵行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迎麵而來的人群裡有一男一女,正是落花有意劍的弟子周人雄和孫曉英。   兩人當天眼見沒有事情,便相約來城裡逛街。兩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東看西看。   當狂刀騎馬經過他二人時,孫曉英眼尖,一眼看出馬上的女子正是四師姐陳英。   孫曉英連忙拉住周人雄,說道:“二師哥,我看到四師姐陳英了。”   周人雄吃了一驚,說道:“陳英,在哪兒?”   孫曉英左手向身後指了指,說道:“就在剛才過去的那匹馬上。”   周人雄說道:“是嗎,她和誰在一起?”   說著兩人轉過身來,向馬上的狂刀看過去。周人雄說道:“馬上摟著她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人?”   孫曉英說道:“鬼知道是什麼人!八成是陳英在外麵的相好的。”   周人雄說道:“相好的?看不出來,陳英平時斯斯文文的,竟然在外麵有相好的!”   孫曉英壞笑著說道:“那都是裝的,她是表麵一套,內心裡一套。”   周人雄說道:“師妹,那咱們怎麼辦?”   孫曉英說道:“咱們跟上去看看。”   周人雄點頭說道:“好吧。”兩人向狂刀和陳英的背影追了過去。   兩人跟上狂刀的同時,卻沒想到自己也已被魔刀門的人跟上了。兩名魔刀門鄭州分堂的弟子在他們身後悄悄尾隨。   狂刀與陳英來到一間客舍前麵,狂刀向客舍看過去,見門上牌匾寫著“良緣客舍”。狂刀心想:就在這兒開間房吧,然後借客舍的爐灶煎藥,喂陳英喝下去,等她病好了,就可以自行回落花有意劍莊了。   狂刀想到這兒,翻身下馬,把陳英抱下來,右手裡提著藥,拿著自己的刀與陳英的劍,向良緣客舍裡走去。   後麵,周人雄與孫曉英正好跟了過來,隻看到狂刀橫抱著陳英,大踏步向客舍裡走去,卻沒有看到狂刀手裡提著的藥。   兩人看到陳英綠色的裙子,和垂下來的長發,卻沒有看到陳英緊閉的雙眼。   周人雄說道:“這家夥竟然抱著陳英進去了!”   孫曉英恨恨的說道:“這一對奸夫淫婦,看來是要在這兒開房做那淫亂勾當了!”   周人雄說道:“看那樣子已經急不可耐了!師妹,咱們怎麼辦?”   孫曉英說道:“師兄,你在這兒看著,我回去通知師傅去,來抓這對奸夫淫婦。”   周人雄點頭說道:“好,師妹你去吧,我在這兒看著。”   孫曉英說道:“師兄你看著他們,我這就回來。”說罷,她向大街那邊跑去。   魔刀門鄭州分堂的門人,孫三和李四在不遠處一棵大樹後藏著。探頭探腦的窺看孫曉英和周人雄二人。   見孫曉英向大街那頭跑去,孫三說道:“李四,那丫頭是落花五英的其中一個吧?”   李四點頭說道:“應該是。”   李四問道:“孫三哥,他們這是想要搞什麼花樣?”   孫三說道:“笨蛋,他們想對咱們掌門不利,這都看不出來!”   李四說道:“對了,咱們掌門,剛才抱著一個綠裙娘們進了旅舍,掌門這是看上了那綠裙娘們,要和她快活快活?!”   孫三說道:“嗯,掌門年輕有為,找個娘們快活一下,有什麼不對了?”   李四點頭說道:“沒錯,咱們魔刀門中的弟兄們,平時也會找妓寨的姐兒,或者風騷的娘們玩,咱們掌門當然更應該玩了!”   孫三說道:“哼哼,那丫頭一定是去落花有意劍莊叫人去了!”   李四憤憤的說道:“落花有意劍這些該死的,想要找人來對付咱們掌門!”   孫三說道:“沒錯,李四你在這兒看著,我回堂裡叫人去。”   李四激動的說道:“你快去,把堂主他們都叫來。”   孫三點點頭,向大街另一頭跑去。   狂刀進了客舍,要了一間上房,抱著陳英推門進了房間。房中有一張大木床,床上鋪著錦繡的被褥。   狂刀把陳英放在大床上,陳英仍然發著高燒,嘴裡不時說著胡話,隻聽她說:“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我好喜歡你!”   狂刀看著她,搖了搖頭,把自己的玄鐵刀和她的長劍都放在一邊桌子上。手裡提著那包草藥向屋外走去。   狂刀到了櫃臺上,問清廚房的所在,來到廚房裡,拿過一個藥鍋子,把包裡的草藥倒在藥鍋子裡麵,又用瓢在水缸裡舀水倒上。   狂刀把藥鍋子放在灶上,點火熬起藥來。   雖然有十幾裡遠,但孫曉英展開輕功很快就跑回了落花有意劍莊,氣喘籲籲的推開屋門,闖進大屋,見師傅和師兄師姐們正在大屋裡。   花三娘和一眾弟子吃了一驚,花三娘不悅的說道:“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   孫曉英眼珠轉了轉,說道:“師傅,陳師姐,陳師姐……”   花三娘說道:“陳英怎麼了?”   孫曉英說道:“陳師姐,和……和一個男人在城裡一起出現!”   花三娘眉頭一皺,說道:“和一個男人一起,什麼男人?”   顏人豪臉色鐵青,瞪大了眼看著孫曉英。   孫曉英說道:“我和周師哥,在城裡看到陳師姐被一個男人抱進了旅舍,兩人很親密的樣子。”說罷,孫曉英看向顏人豪。   顏人豪果然勃然大怒,他抓著劍沖上來說道:“在哪兒?在哪兒?”   孫曉英說道:“在城北良緣客舍。”   顏人豪大叫著:“我去抓他們!”奪門而出。   花三娘叫道:“等等。”   顏人豪充耳不聞,徑直向莊外跑去。   花三娘說道:“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孫曉英說道:“嗯,大約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騎著馬,手裡還提著把黑沉沉的刀。”   花三娘看了看眾弟子,說道:“咱們也去看看。”   王英、李人英、林昭英、等落花五英其他三英,和英雄豪傑的另二人說道:“對,對,師傅,咱們一起去看看。”   花三娘、一眾弟子各自拿起劍,出了落花有意劍莊,向城北良緣客舍而去。   那邊,孫三跑回魔刀門鄭州分堂裡,迎麵遇到餘靈,餘靈說道:“孫三,你乾什麼,有人在後麵追你嗎?”   孫三喘著粗氣說道:“餘……餘副堂主,掌門……掌門……”   餘靈說道:“掌門怎麼了?”   孫三說道:“掌門在城北,抱著一個綠裙姑娘進了良緣客舍!”   餘靈咳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掌門抱姑娘去開房有什麼大不了的?”   孫三急道:“掌門抱姑娘開房當然沒事,隻是,隻是落花有意劍的那些人似乎想對掌門不利!”   餘靈一驚,正色問道:“什麼,你說落花有意劍的人要對掌門不利?”   孫三說道:“是啊,落花五英裡麵的一個已經回去喊人了,還有一個男的在那兒盯著呢。”   餘靈怒道:“這還了得,走,叫上大家一起去,不能讓掌門與姑娘開房,還被他們落花有意劍的人打擾。”   兩人來到各個屋裡,把鄭州分堂的門人全都叫上,都帶上武器,二三十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鄭州分堂,向城北良緣客舍而去。   良緣客舍廚房裡,狂刀站在爐子前熬藥,藥鍋裡翻湧著藥湯,散發出濃濃的草藥味,狂刀心想:吃完這副藥,陳英高燒應該就能退了,她高燒退了,就會自己回落花有意劍莊。想起自己一路抱著她走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狂刀竟感到悵然若失。   良緣客舍外麵李四在大樹後盯著周人雄,周人雄看向客舍裡麵。   此時,大街西頭,顏人豪手持長劍向這邊奔過來。他來到客舍門口,看到周人雄,手指客舍裡麵,大聲說道:“周師哥,淫賊是不是在裡麵?”   周人雄點了點頭,顏人豪就要向裡麵沖去。周人雄急忙把他拉住,說道:“顏師弟,別急,隻有你一個人來嗎?   顏人豪說道:“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師兄,放開我,讓我進去捉住這對狗男女!”   李四一看這陣勢,來人肯定是落花有意劍的人。   李四抽出腰裡單刀,幾步竄過來,擋在良緣客舍門前,大叫一聲:“歹,你們休想進入,壞了咱們掌門的好事!”   周人雄、顏人豪看到一個粗壯漢子,手持單刀擋在門前,說什麼休要壞了咱們掌門的好事。   周人雄奇道:“你們掌門?你是什麼門的?”   李四說道:“咱們是魔刀門!”   周人雄一聽,大吃一驚,心想:掌門?裡麵那個人是魔刀門掌門?也就是那個江湖綽號叫狂刀的人了!   聽說他的武器是一柄玄鐵寶刀,鋒利異常,無堅不摧,而且使將開來,能使周圍的人出現幻覺,實在是兇悍異常!   顏人豪一聽,大怒說道:“好啊,又是魔刀門,上回是青龍堂堂主,這回又輪到你們掌門了!”   說罷,他挺手中長劍,一式“飛鴻傳情”,向李四前心刺去。   李四急用單刀格開顏人豪長劍,顏人豪緊接著一式“落葉飛花”,向李四頸中削去。   李四大驚,見對方來勢迅疾,急忙低頭閃過。   顏人豪見到破綻,當胸一腳踢在李四胸前,李四向後飛了出去,摔在客舍門前臺階上。   顏人豪不管李四,向客舍裡奔去。   誰知李四一把抱住了顏人豪的腿,說道:“你休想進去。”   顏人豪大怒,說道:“你們魔刀門的淫賊,公然侮辱我的……我的師妹,真是欺我太甚!”說罷,他舉起長劍向李四小腹刺去。   李四眼見長劍刺到,連忙向旁邊一閃,顏人豪劍刺到臺階上,冒出火星。   顏人豪怒不可遏,又提起長劍繼續向李四身上刺去。   李四在地上滾來滾去,顏人豪連刺十餘劍,竟然都被李四閃開。李四這種滿地滾的無賴打法倒是第一次見到。   顏人豪飛去左腳,踢在李四腰間,將李四踢得飛了出去,李四撞在客舍門前廊柱上,痛的吱吆一陣大叫。   顏人豪不去理他,幾步邁上臺階,向客舍裡走去。   誰知道,李四在他經過身邊時,又掙紮起來,一下竄過來,抱住了顏人豪的小腿。李四嘟囔著:“你,你休想進去!”   顏人豪舉劍向李四頭上砍去,李四眼見就要命喪劍下。   驀地裡,一把鋼刀從側麵遞過來,“當”一聲接住了顏人豪砍向李四頭上的劍,震得顏人豪手臂有些發麻。   緊接著,那把鋼刀向後一撤,一轉刀鋒,砍向顏人豪麵門。   顏人豪見鋼刀來勢甚急,用劍去擋有些遲了,並且李四在地上抱著自己一條腿,他如趁機攻擊自己,可大事不妙。   顏人豪雙腿用力,向後縱了出去,李四抱著他的腿不放,跟著他一起向後飛下了臺階,兩人落到臺階下麵,大街上的空地上。   顏人豪抬頭向臺階上看去,隻見一個青衣漢子,手持一柄鋼刀,站在臺階上麵,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看過來。   同時大街東邊,人聲糟雜,還有金鐵交擊聲。顏人豪向東麵看去,隻見一群人烏壓壓的站在東邊,手裡拿著各式兵刃。   李四抱著顏人豪的腿,看著東邊,叫道:“孫三,你總算是把堂主他們叫來了。”   東邊人群裡,站在前麵的孫三笑道:“李四,你這一招破褲子纏腿,使得那是帥氣的緊了!”   李四臉微微一紅,聽他嘲諷自己,正想要鬆開顏人豪的腿,忽然後背一緊,身子已經被人提了起來,李四手腳亂抓卻抓不到提自己的人。   緊接著,屁股一痛,身子向孫三等人飛了過去。   孫三大叫一聲,伸出雙手去接李四,誰知李四飛來的勢道沉重,孫三站立不住,兩人一齊摔在西邊眾人身前地上,孫三,李四兩人一邊罵臟話一邊呼痛。西邊人群哄笑連連,亂做一片。   原來是,周人雄過來把他提起來,踢了出去。   周人雄、顏人豪站在當街,看向臺階上站著的青衣漢子。周人雄朗聲說道:“這位朋友,你是什麼人,請報上名來?”   青衣漢子哈哈大笑,說道:“某家正是魔刀門鄭州分堂副堂主,餘靈是也!”   周人雄心想:果然又是魔刀門的人,前些時候,自己與眾師兄弟,師姐妹與魔刀門青龍堂的人激鬥過幾次,他們雖然武功不強,但人數眾多,也是頗為棘手!如今他們人數眾多,隻有自己與顏人豪兩人,動起手來,肯定寡不敵眾。   周人雄說道:“嗷,原來是魔刀門餘副堂主。”   餘靈趾高氣昂的說道:“正是某家。”   顏人豪挺劍又想沖上去,周人雄拉住他,說道:“顏師弟,先等等!”   顏人豪急道:“還等什麼,陳英在裡麵!”   周人雄說道:“師傅馬上就來。”   顏人豪把手一揮,嗨了一聲,顯然憤怒異常。   周人雄說道:“餘副堂主,你擋在客舍大門前麵,是何用意?”   餘靈說道:“聽說,我家掌門在裡麵與姑娘開房快活,你們落花有意劍的人,想要趁此機會對我家掌門不利!我是斷斷容不得你們!”   顏人豪怒道:“呸呸,你少說的那麼難聽!不知道狂刀這個魔頭,用了什麼卑鄙齷齪手段,脅迫誘拐陳英去那客舍裡麵。”   餘靈大怒,說道:“你……你狗熊,竟敢汙蔑我家掌門!”   顏人豪手中長劍虛劈兩劍,劍身嗡嗡直響。說道:“餘靈,廢話少說,有膽量的就與我較量較量。”   餘靈說道:“好,較量就較量。”他一揮手中鋼刀,由臺階上飛身向顏人豪跳過來,鋼刀直劈顏人豪右肩。   東邊魔刀門的眾門人見副堂主出手,鼓噪歡呼道:“餘副堂主,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顏人豪側身閃過,抬劍向餘靈肋下刺去,餘靈反手刀向後揮出,格向顏人豪長劍。“當”的一聲,刀劍相交,兩人都感到手臂有些發麻。   顏人豪更不猶豫,使開落花有意劍法,劍招連綿向餘靈攻去。   餘靈見招拆招,將顏人豪的進攻一一擋開,雙方叮叮當當的鬥在了一起。   此時,大街西邊,花三娘帶著李人英、吳人傑、王英、林昭英、慕容英、孫曉英等人也已趕到。   周人雄走到花三娘身前,抱拳躬身說道:“師傅。”   孫曉英眨著靈動的大眼,向周人雄笑了笑。   花三娘點了點頭,說道:“人雄,對方是什麼人?怎的與人豪鬥了起來?”   周人雄說道:“他們是魔刀門鄭州分堂的門人,與顏師弟比鬥的人是他們的副堂主餘靈,他們不讓咱們進這店,所以顏師弟與他們的堂主動起手來。”   花三娘問道:“陳英呢?”   孫曉英搶道:“陳英就在旁邊這家店了,可能現在正與男人鬼混呢!”   林昭英眉頭微蹙,說道:“此事也許另有原因,陳英或者是被逼無奈!”   慕容英心中暗喜,心想:陳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花三娘向旁邊的良緣客舍看了看,不解的說道:“抱陳英進去的男人是個什麼人物?”   周人雄說道:“回掌門,那人是魔刀門掌門狂刀。”   花三娘大吃一驚,奇道:“原來是他們的掌門!陳英怎麼會和他搞到一起的?”   周人雄尷尬的說道:“這個,這個,弟子就不知道了!”   忽然,顏人豪感覺腿上穴道被什麼東西擊中,一陣酸麻傳將上來。他腳下一個踉蹌,餘靈看到破綻,飛起一腳將顏人豪踢了出去。   原來,良緣客舍房頂上趴著一個灰衣人,他灰色的衣服與房頂灰色的瓦完美的融合,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有個人趴在那兒。   這個灰衣人正是魔刀門白虎堂堂主胡車,原來馬彪等人回了駐地,派他留下監視狂刀和鄭州分堂的動靜。餘靈等人一出鄭州分堂,就被胡車盯上了,他一路跟蹤到良緣客舍,跳上房頂暗中窺視。   胡車見餘靈與顏人豪比鬥,雙方勢均力敵,心想:應該想個辦法,讓他們雙方大打出手才好!胡車打定主意,從懷裡摸出一個鐵蒺藜,這枚鐵蒺藜喂有劇毒,是馬彪特意交給他的,讓他必要時可以使用。胡車瞄準顏人豪膝彎穴道處擲去。果然,顏人豪中招,被餘靈打敗。   顏人豪摔在花三娘等人麵前,手捂胸口,羞憤難當。   花三娘等人上前扶起顏人豪,花三娘說道:“人豪,你還好麼?”   顏人豪說道:“掌門,弟子……弟子剛才感覺膝蓋一痛,像是中了魔刀門賊人的暗器!”   此言一出,落花有意劍的眾人一陣嘩然。吳人傑、周人雄、李人英還有四個女弟子,都對魔刀門怒目瞪視,李人英、吳人傑更是指著魔刀門眾人大聲斥責。   吳人傑指著餘靈罵道:“無恥賊人,比武打不過,竟然用暗器偷襲,還要不要臉?”   餘靈怒道:“誰用暗器了?你說話要有根據,怎能胡亂瞎說?”   魔刀門鄭州分堂的眾門人,紛紛指著落花有意劍眾人叫嚷起來。孫三、李四等人更是指著花三娘等人破口大罵。   顏人豪說了沒幾句,感覺頭暈起來,他說道:“這暗器有毒!”   李人英蹲下,挽起顏人豪的褲腿,隻見膝彎處有一個小眼,向外冒出黑色的血。同時有一條黑線順著他左腿經脈上行,已經到了大腿處。   王英說道:“哎吆,果然有毒。”   林昭英說道:“必須馬上處理,否則毒氣攻心,必死無疑。”   李人英從自己長衫上撕下一條長布,緊緊紮住顏人豪的左大腿根部。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刀,和幾個小瓶。   慕容英看到李人英麻利的動作,說道:“放心吧,有咱們大師哥,什麼毒也都能解了!”   李人英用小刀切開顏人豪的傷口,雙手使勁擠出傷口裡的黑血,直到流出的血變作鮮紅為止。然後李人英拿起地上小瓶,打開把瓶中藥粉倒在傷口上,然後解開大腿根部的長布包紮起來。李人英又從另一瓶中,倒出兩粒淡紅色的解毒丹,塞入顏人豪嘴裡。   李人英說道:“取些水來。”孫曉英急忙去街邊店鋪,借來一瓢水,李人英給顏人豪灌了下去。   顏人豪此時竟已昏了過去,可見中毒之猛烈。   孫曉英關切的問道:“大師哥,他……他怎麼樣了?”   李人英說道:“此毒很是猛烈,能否救回他的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孫曉英聽到此言,眼圈竟自紅了,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   花三娘走到場中,彎腰下來,從懷裡取出一塊錦帕,隔著錦帕撿起一個黑色的鐵蒺藜,舉在手中,說道:“這就是剛才,偷襲顏人豪的暗器!”   魔刀門鄭州分堂眾人,見到真的有暗器落在場中,鼓噪之聲頓時暗了下來。   而落花有意劍的眾人則大聲斥責魔刀門眾人。   餘靈看了看花三娘手裡的鐵蒺藜,回頭看向魔刀門眾人,大聲說道:“是誰放的暗器,站出來!”   魔刀門眾人麵麵相覷,都搖頭說不是自己放的。   餘靈說道:“咱們魔刀門與人比武較量,講究的是光明正大,使用劇毒暗器這種事,斷斷不能容得!自己站出來可以從輕發落,如果被我抓到,按幫規處理可就殘酷了!”   魔刀門眾人紛紛搖頭,孫三說道:“餘副堂主,不是弟兄們乾的,剛才大家夥,也沒見到有人抬手發射暗器啊!你們說是不是?”孫三回頭看向眾人問道。   魔刀門眾人紛紛說道:“對啊,對,如果有人發暗器,大家夥都能看到,可咱們根本沒看到啊!”   餘靈見魔刀門眾人都這麼說,咳嗽兩聲,向花三娘說道:“花掌門,這鐵蒺藜一定不是咱們魔刀門放的,我看另有蹊蹺。”   花三娘說道:“是嗎?”她看了看兩邊的客舍,忽然縱身躍起,飛向良緣客舍房頂。她衣袂飄飄,直如仙子一般。花三娘落到房頂瓦上,向左右看去。   隻見房後北邊街上,一個灰衣男子向東急奔,然後向左一拐,就看不到了。   花三娘見那人動作迅捷異常,此時去追已然來不及。她眉頭一皺,心想:果真有人埋伏在房頂,他是什麼人?為何出手暗算?   花三娘想了片刻,回身跳到街中。   餘靈說道:“花掌門,可發現了什麼?”   花三娘說道:“此事很是詭異,但你們魔刀門難逃乾係!”   餘靈哈哈一笑,說道:“花掌門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花三娘沒有回答他,扭頭看向良緣客舍裡麵,說道:“你們的狂刀掌門在裡麵?”   餘靈點頭說道:“嗯,據孫三李四說,他們看到咱們狂掌門進去的。”   花三娘說道:“狂刀為什麼,抱著我的徒弟陳英進去?”   餘靈大奇說道:“嗷,花掌門是說,咱們掌門抱的那個姑娘是你的徒弟陳英?”   花三娘頗感難堪,皺眉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餘靈搓手說道:“這可奇怪了!難道狂掌門與陳英姑娘是老相識?兩人情難自抑,進去裡麵敘說舊情!”   花三娘臉上一紅,怒道:“胡說八道!陳英是我的徒弟,她不可能認識你們掌門。”   餘靈說道:“這件事著實蹊蹺,隻能等狂刀掌門出來後,才知道怎麼回事?”   花三娘不去理他,抬腿向良緣客舍裡走去。餘靈搶上幾步伸左臂攔住她,說道:“且慢。”   花三娘心裡想:今天的事,顏人豪中了劇毒暗器,生死難料!這個餘靈氣焰囂張,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想到這兒,她左臂曲肘,撞向餘靈胸口膻中穴,餘靈急忙後退閃開。   花三娘右手抽出腰間寶劍,使出落花有意劍中的一式“斜風細雨”向餘靈肩頭上削去,去勢極快。花三娘的劍是武林三大神兵利器之一的“落花劍”。   餘靈見來劍迅疾異常,忙揮單刀去擋。隻聽得“嚓”一聲,餘靈單刀斷做兩截,花三娘寶劍切入餘靈肩頭。   餘靈慘叫一聲,肩頭鮮血泉湧。花三娘抽回寶劍,一腳把餘靈踢飛了出去。魔刀門眾人見餘靈負傷,急忙搶上把餘靈扶起來。   餘靈不顧肩頭冒血,說道:“快……快去阻止她。”孫三、李四一左一右扶著餘靈,孫三喊道:“花三娘傷了咱們副堂主,大家夥上。”   魔刀門眾人呼啦啦沖上來五六人,各執兵刃,將花三娘圍在當中。   花三娘橫眉立目,臉罩寒霜,手握落花劍,向周圍環視過去。隻見圍著自己的人,都是些粗野男子,其中兩人手持樸刀,一人手持鐵鞭,一人手持鐵槊,還有兩人持長槍,都是些粗重武器,魔刀門眾人圍住花三娘哇哇怪叫。   花三娘哼了一聲,說道:“自尋死路!”手中長劍揮舞,與周圍眾人混戰在一起。   良緣客舍廚房裡麵,藥已熬好,狂刀用破布墊著抓起藥鍋,把藥汁倒入一個瓷碗之中。   狂刀麵露欣慰神情,雙手端著瓷碗,走出廚房,吹著瓷碗裡的熱氣,順著回廊向陳英住的屋子走去。   狂刀來到陳英屋前,推門入屋,陳英依舊躺在大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她雙眼緊閉,嘴唇發乾,臉色變得蒼白。   狂刀把藥放在床邊幾上,看著陳英俊美的模樣,因為疾病變得憔悴,狂刀禁不住伸出手去,整理了一下陳英淩亂的長發。   陳英眼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有個陌生的男人。陳英大吃一驚,說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狂刀笑了笑,說道:“陳姑娘,你在一家客舍裡。”   陳英說道:“你……你是誰?我,我為什麼在這兒?”   狂刀說道:“陳姑娘,你忘了嗎?早上的時候你跳了黃河,我把你從黃河裡救上來的,你感染了風寒就昏了過去,我找大夫給你看病開藥,然後抱你來這兒休息。”   陳英想起來上午發生的事,知道眼前這個,神情憂鬱的男人好心救了自己,雖然自己不想活了!陳英勉強露出笑容,說道:“多謝你了!”   狂刀看了看旁邊的藥,目光溫柔的說道:“陳姑娘,藥已經熬好了,你趁熱趕快喝下去,這樣你的病才能好!”   陳英扭頭看向藥碗,見還冒著熱氣,同時有一股草藥味道,陳英知他一番好意,不忍拒絕,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狂刀連忙伸手把陳英扶起來,端起藥碗,湊到陳英嘴前,陳英雙手哆哆嗦嗦的接過藥碗,灑出了一些藥汁。   狂刀見狀,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喂你吧。”他左手拿過藥碗,右手拿起碗裡的瓷勺,一勺一勺的喂陳英喝藥。   陳英喝完藥,臉上頓時有了些血色,濟世堂的郎中是鄭州名醫,所用的藥劑量很重,一副藥下去,陳英的病好了一大半,再慢慢調養,即可痊愈。   陳英感到一股熱流進入肚中,身子寒冷虛弱的感覺漸漸消失,真力也在一點點回復。   此時,良緣客舍外麵傳來大呼小叫,和金鐵交擊的聲音,似乎許多人在街中打鬥。狂刀眉頭一皺,放下藥碗,說道:“陳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外麵。”   陳英向他嫣然一笑,狂刀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起身向外走去。   狂刀拿起倚在門邊的玄鐵寶刀,快步來到良緣客舍門口。狂刀站在門廊下麵,向外麵看去,西邊斜陽的光明裡麵,隻見大街上混亂異常。   五六個魔刀門鄭州分堂的強手,正在圍攻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中年婦人手持一柄寶劍,上下翻飛,轉眼間又削斷了一人的長槍槍頭,那人把槍桿當棍子用繼續攻向婦人。   另有七個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女青年,各持長劍,對敵十五六個魔刀門門人。狂刀看出他們拿的劍與陳英的一般無二,知道是落花有意劍弟子,那個中年美婦一定是花三娘。   狂刀看罷,虎目圓睜,大喝一聲:“都停手……!”他聲音中帶著充沛的真力,把街中眾人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街中眾人俱都嚇了一跳,紛紛停下手來。餘靈躺在一邊地上,李四在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照料他,餘靈抬頭向聲音處看去,見是狂刀,餘靈大喜,叫道:“掌門,你,你果然在裡麵!”   狂刀來到餘靈身邊,蹲下來說道:“餘兄弟,你還好嗎?”   餘靈受傷肩膀已經止血,被白布一層層包紮起來。餘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命賤,閻王爺不屑得把我拉了去。”   狂刀問道:“餘兄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餘靈說道:“就是花三娘那老女人,掌門,她那把劍削鐵如泥,你要小心!”   狂刀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餘兄弟,你好好休息。”他站起來轉過身,麵向花三娘與落花有意劍眾弟子。   此時,魔刀門鄭州分堂的門人都退到狂刀身後,而落花有意劍弟子都站在花三娘身後,中間隔著五六丈的距離。   狂刀走上前來,雙手抱拳,說道:“花三娘,魔刀門掌門狂刀有禮了。”   花三娘見狂刀向她行禮,打眼向狂刀看過來,見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五官英俊,氣質不凡,手裡抓著一柄黑沉沉的銅鞘刀。   花三娘哼了一聲,說道:“原來,你就是魔刀門新任掌門啊?!”   狂刀大聲說道:“正是在下!”   花三娘見他氣勢恢宏,點了點頭,說道:“狂刀掌門,你把我的徒弟陳英,抱進客舍裡麵去,是何用意?”   此言一出,魔刀門眾人一片嘩然,有的嚷道:“陳英,就是那個被常勇強奸的陳英啊!”   還有人笑著戲謔道:“落花有意劍的女人,就是愛咱們魔刀門的英雄好漢!”其他人跟著大聲叫好稱是,場麵一陣混亂。   落花有意劍的弟子們則指著魔刀門眾人,大聲斥責,指責他們胡說八道。   花三娘麵沉似水,凝目盯著狂刀,看他如何回答?狂刀說道:“花三娘,貴弟子陳英落入黃河,我把她救起來,她外感濕寒,昏了過去,因而,我把她抱到鄭州城裡,看郎中熬藥治病。”   狂刀身後魔刀門眾人,嘻嘻哈哈亂糟糟的,沒有聽清狂刀說什麼,以為狂掌門抱著陳英去客舍尋歡,又是一陣鼓噪,嬉笑。   花三娘見對麵眾人大都沒有正形,嘻嘻哈哈的訕笑,似乎都在嘲笑自己,嘲笑落花有意劍,花三娘一臉的怒容。   沉吟片刻,花三娘似乎不太相信的說道:“既然是治病,那陳英的病治好了嗎?”   狂刀說道:“在下親自熬藥,並且親自喂陳姑娘喝了下去,應該能治好陳姑娘的病。”   花三娘點了點頭,似信非信的說道:“原來如此!”   狂刀說道:“花三娘,在下有一事想問。”   花三娘說道:“什麼事?”   狂刀說道:“花三娘,你為什麼重傷魔刀門餘副堂主?”   花三娘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狂刀的話。   站在花三娘身邊的王英看了看花三娘,厲聲說道:“那姓餘的與我們顏師弟比武,使用劇毒鐵蒺藜,暗算我顏師弟,顏師弟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知是生是死呢!”   狂刀有些吃驚,說道:“竟然有這種事?!”   餘靈躺在眾人身後地上,掙紮著坐起來,大聲說道:“掌門,那毒蒺藜不是我射的!我姓餘的與人過招,絕不會用這種下流無恥手段!”   狂刀點了點頭,扭頭看著餘靈說道:“餘兄弟,我相信你不會使用這種劇毒暗器!”   狂刀扭頭對花三娘說道:“餘兄弟的為人我知道,他決計不會用那種劇毒暗器。”   李人英冷冷的說道:“他不會用,魔刀門其他人卻會用。”   狂刀回頭對魔刀門眾人問道:“當時,你們可看到有人發射暗器?”   魔刀門眾人全都搖頭否認有人射了暗器。   狂刀說道:“我相信,鄭州分堂的眾弟兄們,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決不會做這種暗箭傷人的勾當。”   花三娘哼了一聲,臉色陰沉。   林昭英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師傅,顏師弟受傷之前,我看到一個灰衣人在良緣客舍上麵一閃,顏師弟隨即就受傷了,暗器應該是那個灰衣人射的。”   魔刀門眾人紛紛嚷道:“對。對,是灰衣人射的,這位姑娘說的對!暗器是那個灰衣人射的!不是我們魔刀門乾的!”   狂刀看著林昭英,點頭說道:“這麼說來,是有人埋伏在房頂上,發射劇毒鐵蒺藜,暗算的顏人豪。”   花三娘眼見魔刀門眾人,想要與顏人豪中毒受傷之事撇清關係,轉頭瞪了一眼林昭英,怨她多嘴多舌,幫魔刀門開脫責任。   林昭英看到花三娘惡狠狠的瞪視自己,臉色大變,心知自己多嘴了,師傅一定會責罰自己,她不由得渾身瑟瑟發抖。   慕容英說道:“師傅,我看啊,那個灰衣人就是魔刀門的人!他潛伏在那兒,傷了人就跑,好為魔刀門洗脫乾係!”   花三娘點頭同意,對慕容英投去贊賞的眼光,轉頭看著狂刀說道:“慕容英說的很對,狂掌門,灰衣人一定是你們魔刀門的人,這件事你們脫不了關係!你們魔刀門必須查明灰衣人是誰?還要要來解毒藥給顏人豪解毒才行,否則,我們中州四俠,絕不會與魔刀門善罷甘休。”   狂刀見花三娘把這件事全都推給了魔刀門,說道:“這樣吧,花三娘,顏師兄中毒這件事,就由咱們兩家合作,共同查出灰衣人的身份,找到解毒藥給顏師兄解毒!你看如何?”   花三娘搖了搖頭,說道:“想要我落花有意劍與你們魔刀門合作,狂掌門,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我限你們五日內查清灰衣人是誰?把解藥取來給我徒弟救命!否則,咱們隻能刀兵相見了!”   狂刀見花三娘不願與魔刀門合作,知道她對魔刀門成見極深,難以改變。狂刀:“哈哈哈”大笑了幾聲。看著花三娘說道:“好吧,為了讓兩派化敵為友,以後不再刀兵相見,就這麼定了,花三娘,五天內我查出灰衣人,把解藥送上門去!”   花三娘冷笑了幾聲,說道:“答應了就好,那狂掌門,你想怎麼查呢?”   狂刀想了想,說道:“花三娘,射顏師兄的鐵蒺藜在哪裡?拿來給我看看?”   花三娘舉起左手,她展開手掌,手帕裡正是那枚指甲蓋大小的鐵蒺藜。她把手一抖,鐵蒺藜向狂刀緩緩飛了過去。   狂刀伸出兩根手指,把鐵蒺藜輕輕接住。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嗯,查找灰衣人還要著落在這鐵蒺藜上。”說完,狂刀把鐵蒺藜揣進懷裡。   看到此事已經這樣了,花三娘看了看身後眾弟子,說道:“狂掌門,你說是給陳英治病,那她人呢?”   狂刀說道:“陳英就在客舍裡麵。”   花三娘說道:“陳英是我落花有意劍弟子,要治病也是我們給她治,狂掌門就不勞你費心了!”   狂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魔刀門眾人一片嘩然,紛紛指責花三娘不知好歹。花三娘根本對他們不屑一顧,不拿正眼夾他們。   花三娘回頭對慕容英、孫曉英說道:“慕容英、孫曉英你們兩個進去,把陳英帶出來。”   慕容英、孫曉英齊聲稱是,兩女向良緣客舍裡麵走去。   狂刀看著兩女走進客舍,心想:陳英是落花有意劍弟子,跟著她師傅回落花有意劍莊,本就是她應該去的地方。   不多時,兩女一左一右,攙著陳英出現在良緣客舍門廊下麵。   花三娘,狂刀,落花有意劍眾弟子,和魔刀門眾門人一起向陳英看過去。隻見一個病懨懨的綠裙姑娘,在兩女的攙扶下,輕輕抬起頭來。   她雖然有病在身,沒有半點精神,氣色也不好,但眾人依舊能夠看出陳英是位絕色的美女。   陳英目光掃過魔刀門眾人,魔刀門眾人表情各異,有垂涎三尺的,有目光鄙夷的,還有的發出贊嘆之聲!孫三李四攙扶著餘靈,看到陳英時,不約而同的想到:陳英這小娘子與狂刀掌門,一個郎才一個女貌,真是天生的一對!可惜的是她竟被常勇那狗才先下手為強,給奸汙了!想到這兒,兩人連連搖頭嘆息。   當陳英看到狂刀時,兩人的目光正碰在一起。陳英妙目中流露出三分感激,還帶著三分眷戀,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東西。   狂刀劍眉微挑,向陳英說道:“陳姑娘,喝了剛才那副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的病應該會好起來的!”   此時,慕容英、孫曉英鬆開了摻著陳英的手。陳英微微屈膝,盈盈向狂刀行了個禮,說道:“多謝你用心!”   狂刀說道:“陳姑娘,你跟著師傅回去,落花有意劍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   陳英眼中溢出淚水,她舉衣袖試去淚水,轉頭向花三娘及落花有意劍眾弟子看過去。   花三娘目光嚴厲,審視著陳英,似乎在說:你真的是太不檢點,這一次又和魔刀門掌門搞在一起了!   陳英在人群中搜尋顏人豪,看到身中劇毒昏迷後,躺在地上的顏人豪。陳英吃了一驚,快步走過去,說道:“顏人豪,他……他怎麼了?”   李人英說道:“人豪與魔刀門惡賊動手,身中劇毒暗器,就變成這樣了!”   陳英趴在顏人豪身上,大喊道:“人豪,人豪!”顏人豪卻毫無反應,陳英趴在顏人豪身上大哭起來。   花三娘看著陳英的後背,眼裡透出輕蔑,說道:“慕容英、孫曉英快把她拉起來。”慕容英、孫曉英上前拉起陳英。   陳英雙眼通紅,依舊激動的抽涕不已。   花三娘對周人雄、吳人傑說道:“人雄、人傑你們兩個負責背著顏人豪,咱們這就回去。”   周人雄、吳人傑答應一聲,兩人走上前,吳人傑蹲下,在周人雄幫助下背起顏人豪。   花三娘率領落花有意劍眾人向大街西邊走去。   狂刀目送他們遠去,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查那灰衣人的下落,一時出起了神。西沉太陽的光輝,把他的影子長長的投射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