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任縱橫和胡理製定好了復仇計劃。胡理花了十天時間易容成不同的人接近劉宏,近距離留意他的起居飲食、生活習慣和言行舉止等每一個細微動作。等劉宏的人皮麵具造好之後,任縱橫和胡理把劉宏引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把他打暈,然後將他綁架到地下室。 經過一番嚴刑拷打之後,劉宏把當年幫助陸青海害死胡理父母的過程全部說了出來。接著,任縱橫、胡理和胡晶晶三人就開始分頭行動。 任縱橫和胡理以前所有行動都不讓胡晶晶參與的,但這次不同,因為這次涉及到他們父母的血海深仇,她有權知道真相,也有權決定參不參加。不過他們還是不舍得讓胡晶晶去冒險,胡晶晶的任務隻是留在地下室看守劉宏,給他食物和水,不讓他逃跑或餓死。 接著,胡理負責易容成了劉宏,假裝見到胡新泉的鬼魂後被嚇瘋了,任縱橫負責把這個消息傳到胡新偉那裡去。果然,胡新偉膽小,他怕事情敗露,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胡理借“劉宏”之口,將當年胡新泉車禍真相的告訴了胡新偉,讓他對陸青海產生了懷疑,同時也給他埋下了胡新泉鬼魂回來索命的心理陰影。 當天晚上,胡理三人分別打扮成胡新泉的鬼魂和黑白無常來找胡新偉“索命”,胡新偉膽小如鼠,加上白天見了劉宏之後驚魂未定,再經這麼一嚇就把當年陸青海製造車禍害死胡新泉夫婦的經過全寫在了悔罪書上。 等到了天亮,胡理又易容成劉宏來到法院,他拿出胡新偉的悔罪書作為新證據,向法院提出重審胡新泉夫婦的車禍案。 這時,警察局裡的內鬼收到重審胡新泉夫婦車禍案的通知後,立即就通知陸青海。陸青海收到消息後心急火燎地沖到了胡新偉家來找他算帳。 於是,胡新偉連忙又把劉宏律師被鬼魂嚇瘋了和自己晚上見到了胡新泉帶著黑白無常來索命等事件一一告訴了陸青海。 這個陸青海畢竟是混江湖的,他才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魂索命。他隻覺得事件的背後肯定另有蹊蹺,感覺是有人在背後布局操縱著一切。待他冷靜下來後,他發現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隻要胡新偉和劉宏在法庭當場否認跟車禍案有關,然後一口咬定那份悔罪書是偽造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劉宏,他為什麼要裝瘋?為什麼要出賣我們? 於是陸青海拉著胡新偉想去找劉宏問個清楚。當他們趕到劉宏家時,大門緊閉著,他們連按了數次門鈴都沒人應。 “會不會沒人在家?”胡新偉說。 “噓!”陸青海停止了按門鈴,把耳貼到門邊聽,隻聽得屋裡傳來“嗯嗯”的聲音。 陸青海退後兩步,猛地用力一腳把門踹開。門開後,他們大吃一驚,隻見劉宏的老婆和傭人橫躺在了地上,而劉宏則被人五花大綁,他鼻青臉腫,嘴巴還被膠帶封住了。 陸青海馬上跑過去給劉宏鬆綁,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胡新偉跑到劉宏的老婆和傭人身邊用手探了探他們的鼻息,發現都還有呼吸才鬆了口氣說:“都沒死。” 劉宏被鬆綁後,用幾乎哭出來的沙啞聲胡亂地痛罵了一通,然後才將自己被人綁架的經過說了出來。但他被對方嚴刑拷打那一段卻隻字不提,因為他說出實情的那一刻就已經把陸青海出賣了,如果被陸青海知道了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原來胡理扮成劉宏去報案的同時,任縱橫和胡晶晶把綁架的劉宏帶回了劉宏家裡,但他家裡還有人,任縱橫隻好把他們全都打暈。 陸青海氣得破口大罵:“他媽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們?當年那場車禍隻有我們幾個知道,那個司機都已經被我滅口了,到底是誰在跟我們過不去?” 正在他們摸不著頭腦亂猜一通時,屋外響起了警笛聲,陸青海從窗口向外望,隻見整個大屋已經被警察團團包圍了。 陸青海知道無路可投,一臉無辜地舉手走出來:“警官,別誤會,我們是來救人的。” 兩個警察一上來就直接把陸青海按住,然後給他戴上了手銬。 刑警隊長走過來跟他說:“你就別狡辯了,你們剛才在屋裡的對話我們全都聽見了。有人通知我說廖警官是內鬼,我開始也是半信半疑,暗中留意著他,今天一大早剛收到翻查胡新泉車禍案他就第一時間給你通風報信了,為了捉你,我就找借口把他調開了。” 刑警隊長一邊說,一邊從劉宏的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他打開錄音筆讓陸青海聽,當聽到“他媽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們?當年那場車禍隻有我們幾個知道,那個司機都已經被我滅口了,到底是誰在跟我們過不去?”這一段時,陸青海臉色鐵青,仿佛被五雷轟頂。現在證據確鑿,就算他渾身是嘴也洗脫不掉了。 一個月之後,胡新泉夫婦的車禍案重審,因為得到了重要線索又清除了警方內鬼,案件調查得十分順利。最終,胡新偉、律師劉宏和警察廖震等從犯都被判了十至二十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至於主犯陸青海犯有殺人罪和組織黑社會等重罪,數罪並罰被判處死刑。而那個危害地方的青狼幫也被警方聯合鏟除。 大仇得報,胡理兄妹拜祭父母,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另一方麵警察也找到了胡新泉生前立下的真正遺囑,遺囑上寫:胡理和胡晶晶兩兄妹各得胡氏集團40%股份,胡新偉分得20%股份。但由於胡新偉參與了謀害胡新泉夫婦,故法律上失去了這20%股份繼承權。最終根據遺囑判決,胡氏集團股份又全部歸還胡理和胡晶晶兩兄妹。 不過,這幾年胡氏集團在胡新偉的管理下,很多有資歷的老員工不滿他誌大才疏,又好高騖遠的胡亂指揮,都走了,從那時起,胡氏集團就一直走下坡路,等到了胡理拿回胡氏集團時,胡氏集團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胡理兄妹從來沒有管理過公司,對於怎樣接手這麼大的公司也是一籌莫展。任縱橫也幫不了他們,隻好建議他們親自去請回那些被胡新偉迫走的老員工回來幫忙管理公司。 於是,兩兄妹就根據舊案檔裡留的地址,一個一個去找那些出走的老員工。但這些出走的老員工,有的找到別的工作,有的已經退休。他們對著這對年青的兄妹也不抱太大希望,隻有少數幾個老骨乾看在胡新泉夫婦生前的情義上才回來幫忙。 胡理也很大度,拿出胡氏集團80%的紅利分發給全體員工,自己兄妹隻留20%。這樣一來,等於全公司上下員工都是自己做老板,人人工作起來都特別賣力,公司才慢慢扭虧為盈。 胡理那段時間也特別忙,跟著幾個老員工東奔西走,經常連回家都沒時間。 有一天,胡理回來跟任縱橫說:“等公司安定下來之後,我讓大哥進公司去,你來做董事長,我們兄弟倆把公司打理好。” 但任縱橫非常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份不能暴光,一旦骷髏島的人找到來,連胡理兩兄妹會都有危險。他一直都想讓胡理兄妹轉做正行,畢竟跟著他去做盜賊並不是長遠之計,現在他們拿回父母的公司,又有一班老員工幫忙,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留在身邊了。 當晚,任縱橫隻留下一封告別信: 胡理,哥要走了。有很多事,來不及跟你們細說,但都是為你們好。好好照顧晶晶,好好地生活,以後別再碰以前的老行當了。請不要掛念,也不必尋找我,珍重。 大哥留字 一轉眼,任縱橫離開已經有五年了,這棟老別墅外圍加修了圍欄,裡麵的別墅也翻修過外墻,別墅外形還是跟他離開時一樣。 任縱橫正看得出神,別墅的老園丁發現了他,便走過來問:“先生,請問你有事嗎?” 任縱橫向他微笑,點了點頭,問道:“老先生,請問胡理在家嗎?” “你找我們家少爺啊?他還在裡麵睡覺,不知道醒了沒有,請問你是誰來找他?” 任縱橫想了一下,然後說:“你跟他說,是他大哥回來找他吧。” “好的,請你稍等一下,我去告訴少爺。”老園丁說完就走進別墅。 不一會,胡理衣衫不整地從別墅裡奔跑出來,他比五年前高大了許多,身形也微微發福了,嘴上還留了兩條八字胡子,他跑出來時是光著腳,連鞋都顧不上穿。 他走出門口時停了下來,當看到任縱橫站在他對麵時,他又開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是呆呆的看著任縱橫。他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他怕自己再踏出一步,夢就會被驚醒。 任縱橫看著他,笑了笑:“胡理,你們過得還好嗎?” 胡理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瘋狂奔跑,飛撲向任縱橫,把他緊緊地抱住。這一刻,哪怕是夢,他也不願讓大哥再離開。 “大哥,你去哪了?我和晶晶好想你啊!”胡理說完,放聲大哭。 兩兄弟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題,胡理把任縱橫拉進別墅,吩咐廚師拿些酒菜來,兩兄弟要一邊吃一邊聊。 胡理簡單講了他們兄妹這幾年的變化。自從任縱橫走後,胡氏集團漸漸步入正軌,所有員工工作都很盡心,反而讓他這個總經理清閑下來了。他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去開發一些閑置的莊園,他準備將這些莊園打造一些供人消閑遊玩的葡萄莊園,種出來的葡萄用來釀葡萄酒,通過遊客來推介胡氏品牌的葡萄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然後胡理又談起妹妹:“晶晶也特別爭氣,她現在已經考上了重點大學。一年前她被星探發現,邀請她去做模特。她現在一邊上學,一邊拍廣告。她現在有一個藝名,叫胡心淩。”胡理說得興奮,從手機裡拿出一些胡晶晶拍廣告的照片給任縱橫看。 任縱橫看到胡晶晶的照片時已經完全認不她出來了,隻見照片中的她亭亭玉立,麵對鏡頭落落大方,一笑一顰間都透著無比的自信,哪還像剛認識時的那個哭著用平底鍋打自己的小丫頭?不過,現在任縱橫沒心情繼續談這些,他還有更重要的事件要問胡理。 他叫胡理讓傭人出去,然後問:“胡理,你現在還有沒有做以前的行當?” “沒有了,你不是叫我別做了嗎?再說,你看我現在這身材還做得了嗎?”胡理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 任縱橫稍稍鬆了口氣,然後拿出龍在天給他的那張狐貍飛鏢的相片:“你看看,這飛鏢是不是你的?” 胡理拿過相片,很認真的看了又看,然後點了點頭:“是,是我的飛鏢。” 兩人隨即走到地下室去,他們先打開藏在墻後暗格的裝備,清點之後,發現果然少了一套夜行衣和一合飛鏢。 胡理馬上打開地下室的監控,他翻看了一個多小時後,在幾天前的記錄竟然發現有一個人偷偷地從地下室打開了暗格,偷走了他的裝備。他把畫麵定格,然後放大那個人的麵容。 雖然那人是蒙著麵,但當看到她左眼角上的黑痣時,兩人不禁同時驚呼:“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