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先給他們解毒吧。”諸葛瑯攔下了想要追擊的老人,看了眼彌漫在大堂的紅霧無奈道。 “這煙霧有毒?”老人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察覺到諸葛瑯口中的毒素。 諸葛瑯有些難以啟齒道:“是催情藥,三品下的武者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邪修妖人隻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老人看了一眼,果真如諸葛瑯所說,許多侍女護衛麵上都湧現出異樣的潮紅,更有甚者已經開始解衣寬帶。 ——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侯府,何綠兒雙手抱臂,審問著齊陽,她身後還站著何月漪與諸葛瑯。 齊陽欲哭無淚,他現在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隻能如實道: “我真的隻是個乞丐,要不是侯府我連戶籍都沒有。” “乞丐?”何綠兒冰冷道,“三品境的乞丐,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我說我是最近才練的你們信嗎?”齊陽哭喪著臉道。 何綠兒沒有回答,嗬嗬笑了兩聲。 齊陽見狀隻能再次解釋道:“東西我都給你們看了,我的確想練武,還托驍哥買了功法,這些事你們隨便打聽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陷入沉默,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的確如此,難不成這小子真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一個月三品境,這已經不是能用天賦出眾能形容的。 “根骨是不能說謊的。”一直沒說話的諸葛瑯緩緩開口,“你的資質我看了,遠遠達不到一月三品的地步。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最近練成的,要麼你修煉了極其陰狠的邪功,要麼你服用了某種天材地寶,也有可能兩種情況都有。” “然而,據我們調查你這個月連侯府的門都沒出過。” 齊陽張了張嘴巴,一時語塞,好嘛所有的可能都被你說了,我還能說啥。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諸葛瑯說完,率先離開房間,其他人緊隨其後。 “表哥,你怎麼看?”出了房間,何月漪問道。 諸葛瑯想了想道:“這小子應該和邪修沒什麼關係,不過他身上肯定有秘密。至於怎麼處理,表妹自己拿主意便是。” 何月漪微微頷首,她的看法與諸葛瑯一樣,至於怎麼處理,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我此行目的是緝拿伊紅淚,既然他現身了我也必須動身,安海城邪修一事我會令其他司衛接手調查。” 諸葛瑯緩緩開口道, “表妹,就此別過。” 何月漪目送諸葛瑯離開,等不見對方身影後方才回屋。 她看著齊陽麵色平靜道:“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秘密,我對你身上的秘密不感興趣,我可以不殺你,但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齊陽探究的目光看向麵前女子,後者從袖口中拿出一塊青色令牌,道: “拿著它找到青衣樓並加入,半年後你如果能突破到四品,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屆時我們兩清,如何?” 齊陽看著精巧的令牌,喃喃道:“青衣樓?” 有些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巧妙,事已至此,齊陽已經沒了拒絕的理由,點頭應下: “好,我答應。” 他接過令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屋,整個過程,何月漪也沒有阻止。 齊陽走後,何綠兒上輕聲道:“小姐,您就這麼放他走了?” 何月漪沉靜的目光落在白皙的掌心上,眼眸中倒映出迷離脈紋,聲音飄浮不定: “給他一次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如果不加珍惜,我自不會輕饒了他…” 身後的侍女聞言,怔怔地看著自家小姐,眼中竟浮現出疼惜的色彩。 齊陽逃命似地跑出侯府,直到力竭,他回頭看去,見沒人跟來,第一時間想著趕緊出城,但當目光落在手中令牌上時,卻又改變主意。 想要發揮係統的作用,成為殺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問題是要從哪找到青衣樓呢? 齊陽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陷入兩難,總不能一個個的去問吧? “看來找到青衣樓,就是第一考驗,小丫頭片子的,花樣還挺多的。” 齊陽小聲嘀咕一句,開始朝南坊市走去。 安海城方方正正,分為四個區,其中侯府、城主府位於最繁華的東區。 西坊市則是四個區中最混亂的地帶,三教九流聚集在此,找到青衣樓的最快方法,無疑是通過這裡的地頭蛇。 —— “怎麼樣,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吧?”齊陽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支毛筆,下方大廳跪著一排人。 其中一個光頭刀疤臉男人捂著發腫的嘴含糊不清道: “能能,大爺您想問啥盡管問,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陽滿意點頭,早這樣多好,非得自己動手後才老實。 “有沒有聽說過青衣樓?”齊陽問道。 “青衣樓?”光頭大漢拚命點頭,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聽說過,青衣是最近一年才興起的刺殺組織,實力不俗,沒人敢惹,他的據點在聚賢酒樓。” “聚賢酒樓?”齊陽瞇了瞇睛道,“帶路!” 光頭大漢聞言連忙趴了起來,生怕齊陽不高興,又賞自己一個大逼鬥。 聚賢酒樓 齊陽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牌匾,隨即對著大漢道: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幾人如釋重負,隻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一溜煙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齊陽見狀失聲笑了笑,搖晃著腦袋走進酒樓。 聚賢酒樓總共有三層,八角簷,規模不小,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青衣樓的實力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兒?”齊陽剛一進來,跑堂小廝就迎了上來。 齊陽沉聲道:“既不住店也不打尖兒。” 小廝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壓低聲音回道:“客官是來請我們做菜的?” “我是來做菜的。”齊陽拿出了令牌。 “跟我來。”小廝說了一聲,就走上樓,帶著齊陽走到一處隔間前。 “掌事的,有新人報到。”小廝推開門,垂著腦袋說道。 “新人?”房間裡的老嫗抬起眼皮看了眼齊陽,有氣無力道,“進來吧。” 齊陽走進房屋,坐在太師椅上,喊了一聲:“前輩。” 老嫗仿佛隨時都要睡著了一樣,懶洋洋嗯了一聲,隨後問道: “代號?” 齊陽想也沒想:“黑鴉。” 老嫗筆尖停頓,拿出一本賬本翻了翻,自言自語: “剛好死了,倒也不重名。” “實力?” “二品。” 老嫗筆尖又頓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哼,小滑頭。” 齊陽摸了摸鼻子,這分明就是穩健,怎麼能叫滑頭呢。 “青衣樓刺客共有十個等級,你目前是黑,累積完成任務可以提升等級,當然實力足夠可以申請重新評定。” “另外,任務一旦接取,不得放棄,至於完成任務的方法青衣樓不會多管。” “可以發布懸賞,但不能懸賞青衣樓成員。” “青衣樓有功法閣和武技閣,隻對內開放,想要需要足夠的等級和錢,但絕對會比外麵的便宜。” 老嫗慢條斯理說完,最後問道, “怎麼樣,你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齊陽搖了搖頭。 “任務接取在城北城隍廟外的茶莊。”老嫗末了又補了句,“出去之前記得把門關上。” “城北城隍廟。” 齊陽剛走出酒樓沒多遠,忽然察覺有人在看自己,他回頭看去時,卻又發現什麼異樣。 然而,就在他轉身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名瘦弱的男人走出街角,隔著人群,目光陰狠又冰冷,宛如獵人般,直勾勾地盯著他。 —— 任務接取比齊陽想象的簡單,他接取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刺殺一個小家族的族長,發布人則是族長的兒子。 很明顯是一個因為利益導致的父子反目,任務中還有一個要求。 必須要讓族長的兒子也受傷,也就是委托人花錢請人砍自己,顯然是想撇清嫌疑。 對此齊陽不置可否,對於其中的狗血劇情並不關心,隻要錢到位就行。 當天夜裡,雷雨交加,仿佛預示著什麼。 “致誠啊,我老了,家族事務遲早要交到你手上,你平日做事穩重些,不要太心急。” 老人語氣和善,說話時還咳嗽兩聲,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臭小子,我給你的才是你的,不能搶知道麼?” 中年男人俯身輕輕拍著老人的背: “爹您這是哪的話,您還年輕,我還要跟在您身後多學幾年呢。” “老東西,半截脖子都入土了還待在位子上不走,我都當了二十年代家主了!” 書房內溫和的燈光下上演著一出父慈子孝,窗外卻是黑壓壓一片。 忽然窗戶被風吹開,一陣冷風湧進屋中,燈臺上燭火閃動,直到某一刻,驟然熄滅,房間陷入黑暗。 光線再次出現時,房間裡陡然出現兩名黑衣刺客,男人與老人脖子上各架著一把短刃。 “老東西,虎毒還不食子你竟然找人殺我!” “小畜生,你竟然敢弒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