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又見死者(1 / 1)

清晨,一聲尖叫打破安靜的氣氛,劍莊又死人了!   這一次,死的人是與顧羨不對付的黃文龍。   “孫女俠,節哀順變。”   有人輕輕拍著孫二娘的背安撫道。   孫二娘神態戚戚,隻是低著頭。   昨天,黃文龍本是頭號嫌疑,是孫二娘站出來證明了他清白,也公布了兩人的關係。   “眾所周知,黃文龍你對顧羨早就心懷怨恨,你既然說不出行蹤,你就是殺死顧羨的最大嫌疑人!”   “夠了,我做證明文龍是無辜的!”   “孫二娘,你如何證明!”   “昨夜文龍一直與我在一起。”女忍深情款款的看著黃文龍道。   “他與你在一起乾什麼?”那人不依不饒再次追問。   女人一臉不屑,譏笑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能乾什麼,自然是乾男女之間的事。”   那人臉色羞紅,手指寫女人,氣得發抖:   “孫紫菀,你不要臉!”   女人不作理會,而是看向楚信南道:“楚莊主,我想,不會有女子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的。”   回憶結束,齊陽遠遠端詳著一臉哀傷的女人,不知為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這女人,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悲傷。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一定不是兇手。   原因很簡單,孫二娘的實力還達不到殺死黃文龍地步,尤其是在對方穿著金絲軟甲的前提下。   齊陽看著那露出一角的軟甲,仔細分析起來。   與顧羨的死不同,現場留下了打鬥的痕跡,再結合黃文龍身上的軟甲這說明死者知道,兇手對自己存有殺意。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兇手,即便是身穿軟甲,兇手也隻用了兩掌便要了他的性命。   而整個劍莊能做到這一步的,齊陽來回看了一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而一直緊閉眼睛的楚信南也開口了:   “黃文龍實力不俗,三品武者內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好手。,而且他還穿著金絲軟甲,整個劍莊能兩掌殺得死他的不超過一掌之數。”   “老夫自問算一個,釣叟算一個,眾所周知,老夫善使劍,釣叟善爪,我們兩個的招式與黃文龍身上的傷口都不符合,這說明兇手另有其人。”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目光極具壓迫力。   “而據我所知,在這間屋子裡還有一人猶在我與釣叟之上,而那人十有八九便是兇手。”   “什麼?!”   “我等之中竟藏著這等狠人!”   “何人實力比楚莊主還要強,莫不是四品武者?!”   “……”   楚信南語驚四座,現場一陣騷亂,他們或許關心的並不是殺死黃文龍的兇手是誰,而是在乎兇手的實力。   “諸位勿慌,那人實力雖強,可這裡滿座皆是英雄好漢,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奈何不了他一個?!”   楚信南中氣十足喊道,現場的躁動旋即減輕不少。   仍有人急不可耐喊道:“楚莊主,你就快說那人是誰吧!”   楚信南微微張口,剛要說話,旁邊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是我!”   楚信南神情一滯,看向開口之人,臉上隨即又浮現出點點笑意。   “黑先生,既然你主動站出來……”   “黑你老母!”沒錯開口之人正是齊陽,從楚信南開口的一刻,他就知道對方是沖自己來的,索性站了出來,直接開噴。   “楚信南是吧,善使劍是吧,我看你真的是善賤!”   齊陽走上前指著黃文龍的屍體,道:   “黃身上穿的是什麼,金絲軟甲!他為什麼要穿金絲軟甲?”   眾人聞言一愣,對呀他為什麼要穿金絲軟甲,穿著這東西呼吸不暢,睡覺還硌得慌,誰沒事會穿這個東西。   楚信南聞言臉色一變,剛想開口卻被齊陽打斷。   “因為他知道兇手要殺自己,既然他知道兇手要殺自己,為什麼不說呢?”   其他人聽後也是一副思索的模樣,總感覺差一點,卻怎麼也抓不住。   突然釣叟開口了:“因為他有見不得人的目的。”   “不錯,”齊陽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薑果然是老的辣,“現在的劍莊還有什麼是見不得人,需要偷偷摸摸的呢?”   “法訣!”   所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快速道,   “黃文龍約見兇手,要挾兇手交出法訣,否則,否則……”   “否則他就將兇手殺死顧羨的事公之於眾!”   釣叟接過話,盯著齊陽,似乎是想看穿鬥笠後的真容。   “他憑什麼覺得兇手手裡有法訣呢,換句話說他為什麼覺得,法訣一定會落到兇手手裡呢?”   “因為實力,因為天時地利,因為這裡是他楚信南的地盤!”   齊陽指著楚信南,一錘定音。   但出乎意料的是,楚信南十分鎮定。   啪!啪!啪!   “哈哈,真是不錯的推理,可惜,可惜,我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你黑鴉沒有!”   楚信南拍起手掌哈哈大笑,似乎吃定了齊陽。   齊陽皺了皺眉頭,作為莊主楚信南想要製造不在場證明簡直不要太容易,但對方怎麼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證據,除非……   他回頭朝李福生看去,隻見對方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見此,齊陽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楚信南一步一步走到李福生身邊,道:   “李福生,你說說,昨晚這位黑鴉先生在不在院子。”   齊陽也朝李福生看去,兩者視線在空中交織,李福生低著頭,眼神中滿是糾結。   全場一片寂靜,針落可聞,都在等著他的答案。   “李福生,快回答,你難道想包庇這個殺兇手嗎!”楚信南猛地喝出一聲。   “黑先生…黑先生,他昨夜一直都在院子,並未外出!!!”   李福生說完,仿佛解脫般,露出笑容。   齊陽見狀笑了笑,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唯獨楚信南臉色鐵青,渾身氣得發抖。   “咳,既然李福生證明了你沒外出,說明我們隊伍裡還藏著一位高手,本莊主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楚信南承接自然,與之前判若兩人,看得齊陽目瞪口呆,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關鍵自己還真沒辦法證明對方是兇手,畢竟剛才那些話都是自己推測,沒有實質性證據。   於是這場鬧劇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至於死掉黃文龍再沒有人提前,隻不過其他人看向楚信南的眼神中充滿不信任。   齊陽一路回到院子,李福生跟在身後,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齊陽進屋時,李福生快步上前,正要說話。   砰!   迎接他的卻是緊閉的房門。   誠然,李福生剛才沒誣陷自己,但這改變不了他是楚信南埋在齊陽身邊的釘子。   如果齊陽實力不夠強,如果齊陽昨夜沒說那番話。   那麼,今日公堂上就會多一具屍體,楚信南絕不會放過齊陽。   夜裡,齊陽盤坐床榻上,突然房門被敲響,他不禁皺起眉頭,出乎預料的是,敲門的不是李福生,而是一個陌生三品武者。   “黑先生,李禺前輩有請。”   李禺,釣叟的俗名。   齊陽打開房門,淡淡說道:“帶路吧。”   釣叟的院落被安排劍莊西北一角,位置同樣偏僻,齊陽花了半刻鐘才走到院子。   等他到時才發現院子裡坐了不少,懷南七俠,郭黃夫婦,孫二娘,算上他十三人。   “黑先生,快快入座。”釣叟起身相迎。   齊陽也不客氣,大大方方落坐主位旁,對此其他人毫無異議,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畢竟實力就是一切。   “今晨黑先生一番言論說得楚信南那偽君子啞口無言,真當精彩絕倫,老朽好生佩服。”釣叟出言恭維道。   齊陽擺了擺手,道:“哪裡,哪裡,李前輩寶刀未老,風采依舊,當是我輩楷模。”   “哈哈,黑先生莫要折煞老夫了,老夫還是自知之明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楚信南那廝的確實力不俗,若不是有黑先生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整個劍莊怕是無人能與之抗衡。”釣叟搖頭苦笑道。   “李前輩自謙過頭了,今夜前來之人無不是仰慕前輩品德修養,與我豈有半分乾係。”齊陽拱手說道。   花花轎子人抬人,幾句話後,兩人關係無形中拉近許多。   釣叟忽然壓低聲音:“黑先生,俗話說的好,寶物有德者居之,我看整個劍莊內唯有你配得上李玄青手中法訣,我等願助你奪得法訣。”   齊陽聞言眼珠轉了轉,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遑論法訣於他而言如同雞肋,留之無用,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憑借自己實力想要法訣不唾手可得。   “多謝李前輩,隻是李玄青那法訣與我無緣。”   “哦?”釣叟驚疑一聲,“想不到黑先生還信緣法。”   齊陽聞言,笑著道:“所謂緣法自然,我這人最不喜強求,不怕李前輩笑話,我這次來劍莊完全是個巧合。”   “原來如此,”釣叟捋著胡須賠笑,“倒是老朽孟浪了。”   兩人之後又交談許多,釣叟想探清眼前人的底細,而齊陽又借此弄清很多練武上的問題。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齊陽才在釣叟的相送下離開別院。   看著朦朧薄霧中漸行漸遠的身影,釣叟忍不住輕嘆:   “看不清,看不清啊!”   ——   天大亮時,李福生突然闖進屋中,神色慌張道。   “黑、黑先生,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外麵全是屍體!”   齊陽刷地一下睜開眼睛,剎那間爆發出的威壓讓李福生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