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好運連連(1 / 1)

唐奇情知事情嚴重,抽空子也要回去把事情經過寫明,報給隊正。   絕崖值守的夏忝看到戰報和爭端案卷,也是頭痛不已。   這是個大刺頭。   還不是叢林的草木青刺,而是烏金鑄成的鋼刺,沾之非死即傷。   “釀的,非要把這尊大神往震字隊丟。”   夏忝很無語,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捱到天明去找徐怒。   “統領,縱情流雲這種人來震字隊就像金子混進沙堆,仙鶴落到雞群,他們根本降不住的,要不您還是高抬貴手,把他調走?”   徐怒伸展懶腰,掃了一眼案卷,道:“可以啊,你去求總管手令或者郎官文書,我自然謹遵法令。”   “您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夏忝委屈道。   “那你就來為難我是嗎?”徐怒哼道,“削功五寸,其餘平分。”   夏忝回到值守房,長籲短嘆。   縱情流雲把五階異獸斬得粉碎,就是想拿珍饈收買都不成了。   唐奇反正有了經驗,再回到駐守房直接坦白。   “斬殺五階度夜墨魚,卻無完整血肉皮骨存留,唐奇記大功一件,其餘人等各記寸功,同時縱情與魏鳩因私鬥,各削功五寸。”   魏鳩坐不住,騰起跳起來。   “憑什麼,我才是受害者!”   唐奇冷冷道:“你是受害者?我怎麼聽的,你是挑撥者,辱罵同袍,口無遮攔是很光彩的事?”   “我受傷了!”   “那是你學藝不精。”   “我要去尋隊正求告。”   “老大隨時等你,但請在下值時間。”   魏鳩胸膛起伏不定,惡狠狠瞪了蘇問一眼,不甘地坐下。   季悅很想鼓掌,但是場合不對。   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縱情仙郎玉樹臨風,剛來不到三天,就帶來這麼多樂子,給枯燥無味的震字隊平添光彩,漂亮極了。   熾熱的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剝一般,看得蘇問發毛,不得不閉目養神,裝作不知。   可越是如此,越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比如,季悅雖然瘋癲,細細打扮起來,好像也不差,關鍵她是養氣修士,英武的火力很加分,龍鳳鬥肯定了不得。   一轉念,又飛到爪哇國,用縱情流雲的體貌生孩子,血脈究竟算誰的。   若是縱情族的,是不是證明澹臺晚明的算計,就是借他之手恢復流雲血脈?   蘇問可沒忘,縱情流雲之母可是澹臺柔心,跟澹臺晚明什麼關係都說不準呢。   從劍溪到虹州,跨越整個天陽域的旅途,關於縱情族的名號,他耳朵都聽出繭子,基本上一報名號,人家就說,啊,原來是天鼎三大部族,縱情澹臺望易之首的縱情族啊,可是威風凜凜,久仰大名。   這樣一來,真成送快遞的。   若是不能,為什麼變化成別人的時候,激發不了蜃樓鱗牌?非本尊不可。   是因為注入精血之時,尚沒有修行斬血經,還是變化之後,真就成另外一個人?   顧浩然勸他不要太急,試問怎能不急,蘇問不想辛苦折騰“幾百年”,最終卻隻是熱菜。   場中爭吵停歇,向宇魏鳩幾個人嘟囔一番,旋即向宇起身,向蘇問走來。   “縱情兄。”   “講。”   “震字隊是個隊伍,兄弟們就指著戰功賞賜升品修行,向某懇求你看在兄弟們麵上,高抬貴手。”   “不用出手就能白撿功勞,回去偷著樂吧,滾。”   向宇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何必如此?你袖手旁觀,坐看兄弟們殺敵,到時候該分你多少功,就分你多少,總比你現在寸功未立,反扣一功的好。”   “真有本事,就在我到達之前,把敵情處理好,否則落到我手上,別怪我無情。”蘇問漠然道,“多想想自己的問題。”   向宇氣得七竅生煙,差點要跟蘇問乾起來,隻是魏鳩前車之鑒,他不敢造次。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剩下這四年你最好不要求到兄弟們頭上。”   “你威脅我?”   蘇問的雙眸冰冷,好像屠戶在看一頭活豬,考慮如何下刀。   作為昂藏大漢,自問殺生不少的向宇,對上這冷眼都有些心底發寒。   “我隻是敬告你,萬事留一線。”   “把這個帶給徐統領。”   “冥頑不靈。”   向宇敗退。   眾人竊竊私語,轉而圍住唐奇。   還未等商量出什麼章程,礦脈之下警鈴大作,下品仙官飛速來報。   “元潮洶湧,亟需鎮壓。”   向宇魏鳩眼睛齊齊一亮,看向唐奇。   還未等唐奇發話,蘇問已經起身。   “等等!”   唐奇連忙阻止。   “兵情如火,你要耽擱?”   蘇問語氣淡漠。   “出礦脈需要搜身,對縱情不太雅觀,暫且安坐,讓他們去,省得失了體統。”   唐奇攔住蘇問,其他人連忙將私人空間法器塞進櫃子,帶著法器丹藥出去迎戰。   蘇問望著他們離去,淡淡道:“多我一個很多?”   “不是。”唐奇道,“要不了那麼多人,何苦跟他們搶,就算你去,忙活到底不也是寸功麼?何不束手養神,等著功勞上門。”   “若我非要去呢?你要跟我過手?”   “你每收手一次,他們合力給你五百玄珠,再保證你有寸功保底,這樣一年下來,就是十二萬玄珠,你既不用刺激統領,還可以遊手好閑,如何?”   “在你眼中,十二萬玄珠很珍貴?”   “當然貴,若是靠基本薪俸,四品仙官都得乾四年,可能對縱情你不算什麼,卻也是他們最大的誠意,沒必要把路堵死,讓我們都難受。”   “我若不上值,你兜得住嗎?”   “兜不住。”   “那我就沒興趣陪你過家家。”   唐奇堵住值守房門,苦笑道:“副隊正當得很不容易,十多個兄弟都是難過日子,該留情就留情。”   草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蘇問感覺到絕崖的每一天,都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讓你乾你就得乾,不乾就罰功記過,之前都要白乾。   讓你不乾就不能乾,隊副拿命給你為難。   痛苦的是一整個鏈條下來,他想拚命都不知道找誰,即便順藤摸瓜,從徐怒吳嚴一路殺上去,也難保別人不會再有惡意。   “你攔得住房門,攔不住大海。”蘇問道,“你若想解決問題,絕不該找我。”   說完,他倒真的坐回去。   還未等唐奇鬆口氣,就聽警鈴大作,訊使急報。   “元潮洶湧高達地級上等,已有五名仙官重傷,一名仙官殉職,請值守仙官通報支援。”   唐奇頓時癱軟,靠在門庭。   蘇問淡淡笑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看來靠得住比人多勢眾更重要。”   “你去吧。”   “得加錢,不然我會看著他們死的差不多,才會出手。”   “無恥!”唐奇怒目圓瞪。   “是你們先出手的,我隻能將你們化作統領行列,認為你們合夥欺負我一個。”   蘇問老懷大慰,自己的運氣不錯。   “兩萬玄珠,快去,不能再減員了。”唐奇喝道。   “十萬。”蘇問道,“一條命一萬,顧浩然那條算贈送。”   “好大的口氣,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把自己折進去?”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   “又三名仙官重傷,請值守仙官增援。”訊使再報。   “快去!我答應你。”唐奇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