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光總是短暫和美好的,沒有錯,張清靈的課已是今天的末班車。這趟車總是讓人等的焦急,而又坐的緩慢,但又無法避免這趟旅程,因為每當錯過的時候,家就不好回了。 在我走出院門的時候,一股自由的氣息,撲麵而來,吹的我差點人仰馬翻,這是一種讓人愉悅的,激動的,心向往之的感覺。 ——我能呼吸了!並且外麵的空氣是如此的甘甜,就同人在藍星華夏時一樣! 無雨微風,陽光和煦。 不用懷疑,這不是傍晚,因為我們學段散學是很早的。 我:“當了靈個鐺鐺~當了靈個鐺鐺~”。 —— 學院書樓。 隻見一個堅定的身影,其背靠窗沿,席地而坐,一心一意潛心攻讀。 斜陽如綢,傾灑窗欞,勾勒一抹優雅輪廓。 同時映照了她側顏與手中書麵,以及她專注的目光,和一個咬到內核的蘋果,明示著無與倫比的青春。 她是高寧。也是最初說我變了的那個人。 —— “當了一個鐺鐺~當了一個鐺鐺~” 其實,我現在待在學院和不待在學院,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因為學無可學,就算有,也隻是簡單的補充一下而已,倒是逍遙快活。 我的家就住在城裡,離學院並不遠,所以我是十一路回去的。也幸好離的近,不然早年放學,在學院看書的時候忘了時辰,也好方便回家,記得那時候會讀到很晚,有時候會是夜裡。 “包子包子,香噴噴的包子,唉快來買哦~” “玉石首飾,精雕細琢!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嘍~” “水粉、香囊,小姐過來看看吧~” 街景繁華、人來人往,市井氣息濃鬱,是一座凡人為本的城市——所謂凡人,即是無修為,或低修為的“農村人。” 施施而行,輕風拂麵。 我一路欣賞美景,這裡似藍星華夏的古時候,但好像又有些許不同。 我常年駐足學院,其實對這片大地的事物了解也比較局限,現在閑暇起來,抽出精力麵對世界,仿佛滿懷憧憬、向往和冒險。 我在主街前麵右轉了——緊挨河床,巨大喬樹——望些許枝葉半遮高層屋簷窗麵,又聞鳥鳴蝶舞,人流不息。相比其它坊間,這裡獨門獨戶寬敞而精致,沒有錯,是老娘的商鋪。 名號:流江映月。 又名:薑氏大商鋪。 這裡有很多樓層,我在其中一層的賬房找到了她的身影。 “Hello娘親~你好嗎?” 薑白月餘光看了我一眼: “一邊去,正忙。” 其實從前和她互動,我就石化過,曾一度懷疑我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否能合理繼承他們的家產。 而現在嘛…我信步而去,拿起桌上她翻閱過的其它賬本,似有意無意地端詳。我說: “娘親,這麼忙,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替您分憂。” “你很著急嗎,等你再長大一些。”薑白月自顧自看著賬本,神態自若。 “不是很急。”我也同樣如此,麵不改色語態平穩。 “好了,忙完來陪你。”她說。 我說:“您誤會了,大可不必。我主要是報到一下而已。” 一樓絲綢布料; 二樓金銀玉器; 三樓人參、靈芝、藥材等; 四樓當鋪; 五樓…五樓之後,更有住所、休息區、議事廳,賬房、倉庫等等。 而重點是,在這些樓層之上更有樓層,那些都是我不曾去過的。他們不讓,其中緣由說不清楚…但我發誓,如果在頂樓,誇張點說,將會是一覽眾山小看清縣城地貌。 她又撇了我一眼,撥著算盤,不再說話。 “其實娘親,你們這麼有錢,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小縣城落腳呢?不應該去大城發展嗎。不過也可惜我們經營的項目都是些凡品…” “你似乎並不看的起這些凡間的三三兩兩。”我接過她應時放下的一冊賬本,我回答道:“娘親又誤會了,我還等著準備繼承家業呢。” 我看見她在淺笑搖頭,很略微,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了。她說: “去一樓看看風景吧,不想和你說話了。” “了解了。” 薑白月餘光目送。 …… 遠看門外熙熙攘攘、車水馬龍,近看門內娉婷婀娜、花枝招展。望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逗留在一樓的,就像娘親薑白月說的那樣,都是些少女少婦姑娘伊人,確實一飽眼福。 我現在在靠近正門的一方櫃臺,趴坐著托腮靜思,愜意閑暇,微風吹過,叫人神色迷離…… 我家娘親主業便是守著這間商鋪。而父親,帶著…則整日不見其人,回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都在外麵奔走忙活,不知道拓展的是些什麼業務,讓我浮想聯翩。 不要奇怪我當下年紀和娘親溝通時的言語形式,你們想象的,其實也不一定是真相。遙想和他們初見,也甚是有趣—— 我的意誌在胎狀時候就已經產生,我想我會很沉穩,我會始終保持一切嬰孩的特性,但在我第一次睜眼,在我看到眼簾中的女子時,我泯滅了個性,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將手伸向了其的臉頰:“好美…”奶聲奶氣。 誠然當時,落針可聞,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讓人窒息……而我!才堪堪警覺,大事不妙了! 然而世事無常。 “什麼!孩子,那我呢?我是誰?”竟沒等女主說話,一個留著胡渣的男人,迫切地闖入了我的視線。 “好甜啊…夫君,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薑白月見薑東流湊上前,她沒有看向他,而是自顧自地說著。她很靦腆,想把情感流露卻又收斂著。她抓住了我想要縮回的手,放回她的臉頰撫弄,她溫柔的熱切的以及嫣然的: “孩子,你剛才說了什麼,娘親沒有聽清楚,能再說一次嗎。” 我的眼眸和他們對視,但我不會再回答他們想要的答案了。 …… 一年後的某一天某一時,街上,薑白月從旁邊攤鋪拿了一個撥浪鼓在我麵前晃動。她很溫柔,說: “小薑薑,你會說話的對不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瞧這是什麼,好玩嗎,說說話就買給你。” 我很煩,自從那次不經意間,他們總是會來糾纏我,並指向性問話。 其實我很納悶,就像二十一世紀藍星一樣,為什麼每對父母,都想著自己的孩子早慧,都想著能夠天賦異稟,先人一等,特別是在兒時。 承認客觀事實,它很難嗎? 難以忍受她的叨擾,就跟唐僧一樣。我不藏了,我準備捉弄一下她。在她放下玩具,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我不合時宜地說起了話…… 薑白月,有點犯愁,又有點不知所措,並左顧右看:“啊——在這裡啊。” 有人歡喜有人憂,然而她身邊的男子,卻開始撥弄她的衣裳。她立馬抽身並側身一腳,一邊抱著我,一邊指著薑東流冷聲道: “清楚在做什麼嗎!” “哎呀,清楚清楚,可你總不能餓著孩子是吧,白長了那兩個…” “閉嘴!胡說八道,真是汙言穢語。”薑白月望著憨樣、攤手、正義凜然的薑東流,罵罵咧咧…… ——我淡淡追思著。 這時候一張人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發現了她,對視起來,我端正了坐姿,雙手托腮,淺笑恬靜。她較從前還是那麼美,容顏幾乎不曾變化過,可能富婆都是這樣,善於保養。 “在想什麼呢。” “光。”我接起她和藹親昵的語氣,隻說了一字。 她潛意識皺了個思索問題的眉宇,似有不解,繼續追問道: “什麼光?” “白月光。”我客觀地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