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剩垂頭喪氣：“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二丫：“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不過老師，我想檢舉一個人。”二丫這壞妮子，突然之間，居然說著把我的手舉了起來。 　　我趕緊把手縮了回去，我說：“老師您別誤會。” 　　“老師，您可別看他冠冕堂皇的樣子，其實他壞的很，就說今天的小食，就是他教唆我吃的，並且也是他帶來的，同時他自己吃的也最多。”二丫痛心疾首地對張清靈舉報著，深怕沒把我抓起來。 　　“假新聞！” 　　“老師，說實話被她描述的、我的確很想吃，但確實沒有。” 　　我不禁反駁道。 　　張清靈，隻是打量了少會，就沒在做過多思考。她很堅信自己的判斷，其他三三兩兩偶然偷吃小食的學生，有。但唯獨他們倆最過分，而至於薑斂，卻是從始至終沒發現過他有這樣的劣跡行為。她字正腔圓： 　　“二丫，做錯了事就得虛心接受，謙虛改正！現在你倒好，還學會了冤枉起同窗！” 　　“張老師，我沒冤枉他，您一定要相信我。”二丫這傻妞略顯急躁的，說著欲拿我學桌底下的小食作呈堂依據，我有點慌，我連忙抓住她的手腕！說：“請你保持克製！” 　　見此情此景，好脾氣也會被消耗殆盡，張清靈怫然作色，再次嗬責: 　　“二丫，你站著還不老實啊！” 　　“學堂之上拉拉扯扯，什麼樣子！去，給我去站後麵！” 　　二丫聽罷，知道已經沒可能了，她隻是淡淡地輕聲說了句：“不公平”之後，就悻悻然地朝學堂後方走去。同時，內心又無比疑惑和不解…這是什麼情況？ 　　望著離桌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小剩，張清靈輕輕地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好狀態之後，繼續麵對學生們，開口道: 　　“好了，有點曲折，我們繼續。” 　　其實離散課，已經沒有多少時辰了，就算讓他們站，也站不了多久。 　　“‘身法’是關於‘體術’和‘術法’的結合，比如‘健步如飛’，正常邁開步子，它是飛不起來的，隻有匯總了‘術法’，才能使其離地而起！” 　　張老師又開始了她的講解，我是忙不迭地誇她好啊，甚至又有點想拿桌下的食點往嘴裡塞，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這麼做了，因為每當我欲伸手去拿的時候，背後總有那麼一道奪命的目光聚焦著我，我知道這是領導的注視… 　　但見張女神說的這麼好，仿佛一個做音律的什麼都懂，於是我想考考她，我舉手示意。 　　“薑斂，你有什麼問題嗎。”張清靈看到了某人的示意而發問。 　　聞言，我連忙起身並說道: 　　“是一個關於學術上的問題，眾所周知，靈力是生成法術的必要條件，所以我們得修行‘聚氣術’來吸收靈力、進而催動其它術法。那麼學生想問，最初催動‘聚氣術’的靈力，我們是從哪裡來的？” 　　“張老師，這個問題困擾了學生挺久，每每想起都頭疼欲裂，還望您能為學生解惑。” 　　我發現我說完，好像有一會沒動靜，其實我隻是自顧自地說，並沒有抬眼去東張西望什麼，於是我向張女神看去，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四目相對，久久不離神，看的我都有點難為情，我連忙拿本書籍來遮擋我的麵容。 　　“咦？被這麼一問，我好像也想知道，最初的靈力是怎麼來的了。” 　　“唉，你們說，這會不會是一個“雞生蛋”的故事啊。”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等會聽聽老師怎麼講。” 　　“嗯嗯～” 　　…… 　　隨著同學們的議論。 　　望著半遮半掩、偷偷探眼的某人，張清靈卻是思緒縈繞，久久不能忘懷。她想的倒不是提出的這個問題點，而是提出這個問題點的人。 　　——學久了法術，終歸會去回顧術法根基的起點，而在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是人在大院了，這還是基於不經意的猜想。但現今就是這麼一位小小年紀的學子，卻已然發現了這個點…真是後生可畏。 　　她這麼深情的盯著我，我可能知道了她在想什麼……她可能在想最初我們學堂相遇的時候，我誇她生得好看，她反而讓我站著的事情，隻是沒五分鐘就讓我坐下了，有點措手不及。 　　“薑學生的問題，問的很好。大家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多互相探討些關於法術層麵上的東西，有什麼不懂的、或不明白的，都可以來問老師。” 　　張清靈說著的時候，先示意我坐下，後轉身往“黑板”上寫了起來，是一些她下一步要說的重點。 　　“其實要明白薑學生的問題，首先我們得從靈力的本質開始解析，而要弄懂靈力的本質，我們可以反推一下，它借助法術能具現幾乎一切的事物，那就說明，它和‘本源’有著密切的聯係，因為隻有‘本源’才能衍化一切，所以，靈力一定就是‘本源’直接的一種形式之一！” 　　“而我們接下來再來了解一下，什麼是物質的本質。也可以反推推斷，比如萬物歸三，三歸二，二歸一，而‘一’是什麼？它為什麼可以成型萬物？依照邏輯，因為它是最小的單位，因為最小的單位具備成型萬物的特征。” 　　她邊寫邊闡述，她開始回眸望向我們，問： 　　“我們身體或軀殼，最廣義術語可以被統籌稱呼是什麼？” 　　我知道，是“軀體”——小何，沒這麼簡單的，我還說是“殼身”呢，你隻是將兩組詞，穿插著相加了一下而已——花花，你誤會了，我是動了腦筋的… 　　…… 　　楊堅——尖子生，對於他們鶯鶯雀雀的聲音似乎並不感冒，他聽清靈老師的講課似乎也挺入迷，並且也注意到老師因他們的話語而淡淡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可能迫切的想了解問題的答案，於是他說： 　　“老師，學生愚鈍，您是否可以直接告知答案。” 　　“是啊老師，都已經腿麻了，已經下課了，您就把答案告訴大家吧，好讓大家安安心心散學…”二丫這傻笨蛋，扭扭捏捏也不知道這都說的是啥，我嚴重鄙視她！ 　　但前者話音剛落，便有後者言語居上。 　　“是物質，我們身體本身即是：物質。” 　　這次說話的人，可能有點意外。 　　這平時老師不叫她，她主動發言的次數是很少的。感覺有點稀罕——隔著幾條學桌過道，望著發言起立的她，我輕輕地向她招手。 　　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她還在生我氣的緣故，或因為，我隻是在座位上而不夠明顯、並沒有被她察覺，所以她沒有理會我、無動於衷。這讓熱心腸的我感覺不到尷尬，我想挑戰一下軟肋。 　　而張女神的視線也因其話語跟內容，轉移到了她身上，基於其回答的準確性，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張女神說： 　　“高寧同學的回答是正確的。”隨後在‘黑板’中書寫上她回答的內容，似以表示肯定，並繼續開口： 　　“再考你們，依照理論，物質本質是‘一’，那麼靈力與‘一’的共性是什麼？” 　　發現她又問我們，我認為我想發言，於是這次是我搶答，站起身，我說： 　　“都能形成萬物，即：本源。” 　　“嗯，薑斂同學回答得不錯。所以，一般存在物質和靈力具現物質，區別隻是直觀和抽象，本質其實相同。”靈靈老師一語帶過對我的贊揚，又接著說道： 　　“所以，關於薑斂同學‘最初催動術法的靈力是從哪裡來’的問題——其實最初的靈力一直就在我們身上，哪怕是凡夫俗子的軀殼！或是世間的花草樹木！也就是說，隻要是物質，其就一定蘊藏著靈力，即：固有。” 　　隻要是物質，其就一定蘊藏著靈力，即：固有。我還是寫一遍吧——張清靈說。 　　“阿寧。” 　　瞧準時機…我輕聲地呼喚高寧，並再次向她招手。 　　而觀高寧，又一次被示意、被突然稱呼名字，她差點就要扭頭，不過很遺憾她沒有，甚至依然寵辱不驚。 　　“喔wo！”眾人——聲音很短促。 　　隻是沒等大家再“喔”，張清靈已經止筆“黑板”，回身麵朝眾人。 　　誠然，我不想再說話了，今天不想再說話了，哎～疲憊…“啪啪啪～”不過有一說一，張女神關於專業的能力，和對知識的講解，它很強也很好聽，我在心底為她鼓掌。 　　她在這個問題上的理解，比我要完整和細膩。這也讓我認識到，這世界能人輩出。 　　但，她也許可以直接總結，說：如果本源能生成萬物，找書苑 ｗww．zhaoshuyｕan.com 那麼萬物即是本源。這樣我能一下子聯想到靈力自在，也能堅定我固有的論證——沒有錯，關於我提出的這個問題，我原先的認識和張女神，結果如出一轍。 　　在我思緒之間，張女神直接望向大家，不對，應該是望向我和高寧。她來回看了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將視線停留在了我身上，說： 　　“薑同學，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我簡言搖頭。 　　“你先坐下，高寧也是。”張清靈輕擺了一下手，對高寧說完，便又麵向在坐的眾人： 　　“學生們還有其它的問題嗎。” 　　這個“問題”是關於這次論述的主題問題，還是其它什麼問題，如果是關於這次論述的主題問題，恐怕是沒人再發問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甚至都還在雲裡霧裡——某人的獨白。 　　“好了，看來是沒有人再提問了，”張清靈先是看了一遍學堂的眾人，後繼續說道： 　　“總結一下，今天老師講了很多超出本學段教學範疇的內容，學生們現在不懂沒有關係，你們可以把它們當成，是你們以後成長路上的指明燈，一種如世俗道理般，賦予你們的前瞻性。” 　　“準備散課。” 　　如晴天霹靂般，又如春暖花開。可能同學們還在回味，先前張老師的理論知識，卻又迎來這麼歡欣鼓舞的四個字。 　　高寧：“學生起立！” 　　張清靈：“學生們再見。” 　　眾人：“老師再見。” 　　眾人：哦也——奈斯——That's gr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