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們就是隨便轉了轉。”江浩有些不悅地回答,顯然還因為錯過了打架的機會而心有不甘。 江白圭嘿嘿一笑,轉向江浩旁邊的女孩,眼神中透出一絲頑皮的光芒,說道:“妹子,我可得提醒你,江浩這家夥可不是什麼好餅,你得留個心眼。”這話一出,江浩怒火中燒,怒沖沖地向江白圭撲去,意圖教訓他一番。但江白圭機敏地躲開了他的攻勢,輕巧地跑出了廣場,留下一串響亮的笑聲。 “喂,江哥,你跑哪兒去啊?”顧白在外麵大喊。 “我得溜了,你們繼續玩兒吧,要不然我外公得找棍子削我了。”江白圭邊跑邊回答,聲音漸行漸遠。 “等等,咱們哪天一起去報到?咱們兄弟幾個得一起闖蕩去。” “報到的日期還沒定呢,等確定了我就給你們打傳呼。”江白圭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他人已經消失在街角。 “嘿,江白圭,別忘了咱們!”梁金水也大聲補充了一句,但江白圭隻是遠遠地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輕輕地推開門,江白圭輕手輕腳地探出腦袋,朝屋內一瞥。隻見外公正安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盯著電視屏幕。按照往常的作息,這個時間點外公應當在午後的小憩中,但今日的情形似乎不同,逃避已不是選項。 “外公。”江白圭輕聲呼喚,一邊低下頭,快步向自己的房間移動。 “白圭,你剛才去哪兒了?不是說要去買個新鋼筆嗎?把筆給我看看。”外公的聲音並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透露出他期待中的那份責任感。 “我剛才確實是出門去買鋼筆的,不過嘛,在路過廣場的時候,碰到了一幕不得了的事情。”江白圭一邊說,一邊做出誇張的表情,想要以此轉移外公的注意力。 “您猜怎麼著?那兒有一大群人在那兒混戰呢!哇,外公,要是您親眼看到了那場麵,肯定比我還要激動。他們動手可真夠狠的,一個個像古惑仔一樣,抄起地上的磚頭就互砸,其中一個家夥的腦袋都被打出血了,血啊,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湧...” 江白圭滔滔不絕地描述著,盡管他其實並沒有那麼近距離地目睹整個事件,但此時卻像是親歷其境一般,希望能借此讓外公相信他的話,從而躲過一劫。 “鋼筆!”外公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分,顯然對於江白圭的這番添油加醋並不買賬。畢竟,已經有過好幾次,他用類似的伎倆想要搪塞過去。 江白圭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自己那看似天衣無縫的借口居然這麼快就失效了。他一時語塞,腦海中急速尋找著下一個可能的解釋。好在機智如他,轉瞬便找到了新的說辭:“啊,是的是的,我是去買鋼筆來著。可是,您瞧,今天文具店竟然沒開門,白跑了一趟。” 外公的臉色一沉,目光嚴厲地盯著江白圭,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還在撒謊!你一出門就是幾個鐘頭。告訴我,你衣服上的這個腳印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又和人家打架了?” 江白圭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衣服腰部的位置上,竟然真的有一個明顯的鞋印。他心中一驚,剛才那幫家夥明明沒還手啊,這印記究竟是怎麼來的?他心裡暗自咒罵著,想著下次如果再遇到那幾個小子,一定得讓他們在公園廣場上好好出個洋相,當作是對自己的補償。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馬上就要大學畢業,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外公的聲音逐漸提高,顯得更加嚴厲。 江白圭輕輕抬起頭,眼神有些閃爍,聲音微弱地回應:“外公,我知道我錯了,我會改的。” “你媽媽剛打電話來問你的情況,我應該怎麼告訴她?說你三門課不及格,這幾天得回學校補考?還有,你們係主任親自打電話到家裡來,說你經常曠課?”外公繼續追問,每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在張少宇的心上。 江白圭低下了頭,嘴唇微動,嘗試著辯解:“外公,我真的有難處...學習壓力大,我...我有點適應不了。那幾次曠課,是因為...” “因為什麼?難道因為玩耍比學習更重要?”外公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透露出失望和憂慮。 江白圭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任何借口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輕聲說道:“不,不是的,外公。我承認我做錯了。我會去找老師談談,解決這些問題。對不起,讓您和媽媽擔心了。” 外公看著江白圭那副懊悔的模樣,心中的火氣漸漸平息了一些。他語重心長地說:“白圭,你的未來你自己做主。但記住,自由是建立在自律之上的。你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隨著外公的話語,江白圭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神情變得黯然。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忙於工作,很少有機會回家探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致在他的成長歲月裡,與父母的團聚屈指可數。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溫馨的家庭時光總是與他無緣。他常常在想,或許自己是被領養的,尤其是在目睹其他孩子依偎在父母身邊時,這樣的疑惑便愈發強烈。 盡管已長大成人,不再是那個需要母親懷抱的孩子,但內心深處,對父母的渴望從未消失。每當外公提及父母,之前還滿臉笑意的他,情緒會突然轉變,陷入沉默。 “好了,你過兩天就要回學校了,去收拾收拾吧。”外婆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恰到好處地為江白圭解了圍。 如獲大赦的江白圭連忙答應:“是,外婆,我這就上去整理行李。”他邊說邊快步朝樓梯走去,心中對外婆充滿了感激。 “慢著!”外婆叫住了他,“別隻顧著逃,把你的衣服洗了。你看看你,又弄得一身臟回來。” 江白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汙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了,外婆。我會先洗衣服的。” 外婆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寵溺:“你啊,就是不讓人省心。行了,快去吧,別磨蹭。” 江白圭應聲而去,留下外婆在背後注視他上樓的背影。她嘆了口氣,轉向外公說道:“您也別太苛責少宇了,孩子總有成長的時候。看看他那副愧疚的樣子,我相信他會長記性的。” 外公搖了搖頭,雖然臉上還是嚴肅的表情,但眼中透露出一絲笑意:“這孩子,就是有你這護身符,才敢在外麵無法無天。不過你說的也對,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我們也隻能在旁邊多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