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讓他們兩個冷靜一下。” 薛父笑著點點頭,隨即讓管家的將李勛標注的一幅最好的油畫拿出來讓大家欣賞。 “又是油畫,死丫頭你好好看著,到底是那個姓程的臭小子畫的好,還是徐老的弟子李先生畫得好。” 王玉姿冷哼一聲,現在她看見畫就煩得不行,現在這麼說也隻是為了打擊女兒。 少女失去了往日的活潑,相反變得十分沉默,她不想回答母親的話。 無論誰的畫好,誰的畫不好,這其實根本和他們之間的事情毫無關聯。 程鹿和自己清清白白的兩個人,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備受質疑乃至怨懟。 這不是因為他是程鹿,任何一個人,隻要是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男生都會如此。 這樣想著,少女卻不禁希望那家夥能好好的把母親的臉打腫。 管家低著頭處理著畫卷上的膠布。 這卷油畫用四五寸以上的紙筒卷了起來。 畫布沖裡,畫麵沖外,跟著紙筒卷,外麵用白色透明的塑料布裹上,這樣的措施能有效的防止油畫開裂。 管家小心翼翼的將畫布鋪開,接著畫布的背部就顯露出來,背部薄薄地塗了兩層預先溶解在鬆節油中的天然蜂蠟,能完全防止潮濕空氣的浸入而造成損害。 接著表麵有些臟的油畫正麵就暴露在眾人眼前。 管家解釋道:“油畫作品表麵容易吸附灰塵、汙垢,特別是在保存的環境不夠清潔的情況下,很可能出現變臟的現象。 另外油畫表麵覆蓋著一層透明的光油,當暴露在光線下久了之後,這層光油可能會出現氧化褪色現象,進而導致的顏色變化。 這些都是正常的現象,隻需要用筆擦去表麵氧化的光油,油畫就會重新回到乾凈鮮艷的顏色了。” 聽到這話王玉姿等人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幅畫的表麵隻有一點臟汙,但並不影響觀看,自然也不需要重新上油。 畫上畫的是一個女人,輕薄的紗衣裸露著肩膀,一直到豐腴的雪峰。 看到這裡,王玉姿疑惑的看向薛世文,“現在的畫家都這麼開放的嗎?什麼都畫?” “這你就不懂了吧,藝術家最是放浪形骸,你要是多去看看畫展就知道了,中世紀藝術家們畫的人體比這還要大膽,都是全裸,他們畫畫時的模特也是全裸,這可是藝術!” 薛世文笑了笑,這才哪到哪兒,再說了藝術家的事情,能叫澀情嗎? 這叫藝術! 不懂藝術之美的人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藝術家們為了根號的研究人體,別說裸體了,屍體都畫過。 就像倫勃朗就曾經畫過一副醫學院課堂上解剖屍體的畫。 “的確如此,小妹你書讀的不多,不知道也正常。”王西樓淡淡道,“現在美術生也會在學校老師的組織下進行人體寫生,也全是一絲不掛,而且裸模的價格還很高,甚至還延伸出一條產業鏈。” “都是為了藝術!” 聽到這番話,薛寶魚不知道想到什麼,冷笑一聲道。 “人體中蘊藏著藝術大美,小魚是個有覺悟的。” 薛世文誇贊道。 畫卷全部打開,這幅畫的全貌也落在眾人眼中。 “嗯?怎麼感覺沒有我的肖像那麼好看?” 薛寶魚心中一愣,雖然他沒係統的學習過油畫鑒賞,但是藝術就是美,深入人心的美,這個概念她是懂的。 就像美的東西就是強大的一樣。 況且這還是肖像畫。 當我們提到畫家、藝術這些詞匯,就會覺得逼格很高,腦洞就開始自行搜索。 為了把格調升的再高一層,我們就會說:現實主義、超現實主義、抽象主義、立體主義、印象主義、後印象主義…… 你踏馬一幅肖像畫跟老子談什麼狗屁主義? 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你什麼時候畫的肖像畫?我怎麼不知道?” 薛父詫異的問道,客廳裡大家站的很近,他能清晰的聽到女兒的呢喃。 “今天吧,我媽還把我罵了一頓。” 薛寶魚平靜的回答道。 “沒想到小程還會畫肖像,到時候讓他也給我畫一幅。” “李先生也算是實力不錯的油畫家了,怎麼可能連小程的畫的不如,小程今年十六歲,現在還是在學素描的年紀吧?” 薛父經過方才女兒的解釋後,早已不放在心上了,這一點他就和妻子截然不同,他喜歡藝術,因此對搞藝術的人抱有好感,心胸和開闊一些。 “小程的無論是素描,還是油畫我都認為比這幅油畫要好一百倍。” 薛寶魚見父親不信於是將手機連上電視投屏。 薛父看向一旁的姐妹二人。 王玉姿則不做聲,剛才王西樓的話有些悶悶不樂,什麼叫讀的書不多? 合著人家李勛的油畫就是藝術嗎,程鹿的話就是耍流氓? 讓她看來是一視同仁,都是耍流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搞凰色。 太雙標了。 “這幅畫畫的不錯,但是此前我看過的那小孩兒的畫的確比這幅畫要好上許多。” 王西樓沉吟片刻,判斷道。 要說的藝術大師弟子的水平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都比不過…… 那可就丟大臉了,起碼在他們薛、程兩家這裡丟臉了。 薛寶魚將投屏搞定,少女自己的肖像畫出現在大尺寸電視機上。 頓時屏幕上的畫麵頓時驚呆了薛父,“這這這……完美的傑作!” 薛父呢喃著靠近的電視,細細觀察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父才失神的道:“天才!絕世天才!” “???” 王家姐妹二人還有薛寶魚麵麵相覷,論起來專業程度,他們是拍馬都趕不上薛父的。 “怎麼就天才了?之前姐姐不說說過了,不就是職業畫家級別的水平嗎?”王玉姿詫異道。 “你懂什麼了?在我眼中這幅畫足以媲美《珍珠耳環的少女》,無論是構圖還是明暗,色彩,他最擅長的絕對是色彩,這極致的色彩簡直完美到了極點!太漂亮了,我甚至覺得這幅畫在某些方麵已經觸摸到了大師的門檻!” 薛世文肯定道,他這幾十年來,看過的名畫數不勝數,對於各種畫派鑒賞也慢慢琢磨出自己的一套,否則也不會堅定認為那幅潑墨山水圖的藝術價值巨大了。 “我不懂這些,你就跟我說說這幅畫能值多少錢就是了。” 王玉姿茫然的問。 “膚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