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矛盾(1 / 1)

“怎麼樣?”   薛寶魚試探的問道,不管姑媽怎麼說,自己始終都覺得這幅畫真的太好看了,讓人有種沖動將其買下來,特別自己還是這幅畫的女主。   不然薛寶魚十六歲的年紀就敢拿十好幾萬來的買畫,她真的很喜歡,隻可惜那人鴨子嘴嘴硬,根本不鬆口。   “你就別問了,你姑媽在程家當少奶奶的人,什麼厲害的畫沒見過?一幅肖像畫而已,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死丫頭非要打你媽的臉是吧?”   王玉姿無奈的搖搖頭,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這丫頭隻是想反駁她的話而已,就生怕姓程的那小子被人看不起了?   這也太偏心了吧?   女大不中留!   “職業級,從手機相片上來看,毫無疑問那個少年最少有著職業級的水平。”   王西樓看了許久,平靜的臉上沒有什麼波瀾,十幾歲的少年就能擁有這麼厲害的繪畫水平,的確是少見的繪畫天才。   但那又怎麼樣?   再怎麼天才的畫家,在沒有名氣和榮譽的時候,也沒甚大用。   天才如梵高,如倫勃朗等人也有世人不欣賞的時候。   梵高死前叫瘋子,死後才成名。   而倫勃朗更是出道即巔峰,但最巔峰時期作出世界名畫夜巡之後直接隕落天才之名。   熬不出頭的畫家如過江之鯽。   “我就說吧,小程可是很厲害的天才!”   薛寶魚與有榮焉的仰著小腦袋,同時看向自己的母親。   “行行行,就你厲害行了吧,你慧眼識珠眼光好。”   王玉姿無語道,懶得再談及那少年,膩歪了。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接通電話。   “喂?你怎麼現在還沒回來?我姐今天來家裡。”   “那個李勛又來?”   王玉姿將電話掛斷。   “怎麼了?”   王西樓看向自己的妹妹。   “沒什麼,之前家裡來了一個客人是復旦的特聘教授,他的老師是徐可未,就之前給程家老爺子畫過畫的那位。”王玉姿將事情解釋了一番。   “徐老爺子?那可是我們家老爺子的多年好友,上次他來家裡還送了兮兮一副墨寶,據說我們家老爺子出高價收買,兮兮都沒賣呢。”   王西樓露出笑容驚訝道,徐可未老爺子算是當前夏國畫壇中最大的一顆樹了,但今年已經八十有一了,因此少有出現。   一共四個入門弟子,想來那李勛應該是記名弟子了。   饒是記名弟子,尋常人都不會輕慢於他,因為他背後站的是徐可未這位藝術界大佬。   忽的王西樓想到了侄女口中那名天才少年,若是那少年能拜師在徐老門下,他與侄女之間的差距也就差得不多了,勉強有個機會吧。   不過很快,她又覺得好笑,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拜師的。   徐老一輩子八十多歲,才隻收了五個弟子。   五個弟子除了李勛之外,哪一個不是最頂尖的天才。   聽說最小的一個女弟子,34歲就已經在國畫上走出自己的道路,兩年前已經獲得威尼斯金獅獎,上一次露麵還是代表中國故宮博物院修復殘缺的古畫,最後項目圓滿成功,還登上了人民日報。   可見頂級藝術家的地位。   ……   與此同時,月明星稀的夜晚時而有飛機呼嘯而過。   李家。   小區樓下。   李勛小心翼翼的將卷好的畫卷放到車上,這些畫卷都是他這些年的佳作,七八幅畫加起來價值都有好幾百萬了,若非為了研究徐渭的山水畫,他絕不會傾盡家產。   一來是把畫壓在薛家,讓他們放心山水畫的安全。   而二來也是薛世文熱情相邀,說是想看看他的大作。   “李先生不必多送了,就到這裡吧,天色已經不早了,二位請回吧。”   薛世文坐在古斯特後座笑著揮了揮手,本以為能得到一兩幅畫作就算不錯了,沒想到李先生卻慷慨至極直接送來了七八幅。   正好回去欣賞一番大師弟子的佳作。   “先生,回家了。”   管家發動汽車,提醒一聲。   “好。”   半小時後。   兩人到家,管家抱著畫往大廳裡而去。   薛世文一進門就看到了大姨子,“程太太來了?貴客啊!”   語氣恰到好處的熱情,既不會顯得熱絡,又不會顯得冷漠。   “嗯。”   王西樓抿了口手邊的茶水,淡淡的點頭。   “你可算回來了,你閨女今天款真是要氣死我了。”   薛世文一回來,王玉姿就貼心的上前將丈夫的外套脫下。   “你們母女兩人就沒有一天不吵架的,可別把我拉進來,我可擔當不起。”薛斯文不上當,這兩人一個都得罪不起。   接著王玉姿就將女兒和程鹿之間畫素描畫的事情告訴丈夫,他們家中的事情向來是家庭會議解決爭議,多數服從少數。   “小魚說說看是怎麼一回事?”   薛世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向女兒。   說起來他對程鹿的印象和王玉姿一樣,印象不錯,不卑不亢,長相英俊,除開身世不談算是少年俊傑。   而且他對程鹿會繪畫這件事也不怎麼驚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畢竟他都能鑒定出徐渭的山水畫了,不會畫畫也說不過去。   這露骨畫像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要是女兒撒謊了,他就吩咐下去,將那少年教訓一頓就是了。   “當然啦,我穿得好好的。”   薛寶魚認真的說,少女總有種感覺是父母將她看管得太嚴。   現在畫個稍微露骨一下的畫就這樣,日後和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豈不是連牽手親嘴這些事都做不得?   那些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他們都要管?   那自己留著連牽手都沒有過的清白之身又有何意義?   難道給那些頂級世家的花花公子哥留著?   我生來可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薛寶魚臉上表情有些難看,此刻父母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件完美無瑕的商品,可千萬不敢沾染上一些汙漬。   有些觀念從薛父將她向程家少爺哪而推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少女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家已經算的是上巨富了,還有巴結別人?   “行了行了,沒人責怪你,女孩子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小魚兒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們心裡都清楚。”   這時王西樓也看出這一家子似乎有著什麼不對勁的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於是打圓場說道。   她身份地位高,一開口,薛父薛母都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   “這樣吧,小魚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如何,兮兮表妹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   王西樓不容置喙的安排下來。   薛寶魚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