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冬去春來,時光飛逝而去。 轉眼間,不知不覺,秋白來到長安有一年多了。 這中間,他生產了上千瓶的娟白酒。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除了酬謝杜娟在生產過程中辛苦付出,取其名字一個字外,也有不離不棄之意,用來安杜娟的心。 這些酒的定價不菲,每瓶一百錢,並且供不應求。短短一年多時間,他和杜娟就累積萬錢,這些錢他除了在通化坊買了一棟宅子,其它的都交給了杜娟保管。 秋白知道娟白酒的生產不能太過高調,要是讓朝堂知道此酒是消耗大量糧食才釀造出一小瓶,砍不砍頭不知道,但取締是一定的,所以每個月的出貨量他嚴控把關,這也造成了娟白酒貴不可言的名聲。 “醉臥裘帳香麝裡,痛飲不足酒娟白。” “一滴一杯一寸金,隻醉夢裡娟白液。” “寒夜稚子凍哭啼,娟白空瓶值暖衣。” 無數的文人品嘗過娟白酒後,詩興大發,寫詩吟誦,加上有錢難買,更造就了大唐第一名酒的風頭。 杜娟這一年衣食無憂,生活穩定,臉上也經常露出掩飾不住的笑容。她對錢有特別的嗜好,隻要看到錢,再大的煩惱就沒有了,時常被秋白取笑守財奴。 杜娟年齡雖小,但明白一個道理,在長安沒錢,她就會挨餓。 現實來說,錢雖然不是人生唯一的要求。但擁有一大筆錢對人的氣質和膽量的培養比其它教條更容易改變。 二人就是因為有了錢,所以杜府上下都對二人客客氣氣的,杜娟心中的不安感在慢慢消失。 在解決了錢的問題後,盡管二人還置辦了自己的房子,但秋白依舊不願意搬出杜家的住所。 如果僅僅隻是錢多,在大唐,不過是一隻待宰的豬,沒有權利的庇護,轉眼間,錢財就會散盡或是變成別人的,而留在杜府……絕對是自己踏入權力中心的跳板。 慶幸的是,歷史並沒有發生偏差,杜淹沒有投靠太子,在封德彝將杜淹的想法告訴了房玄齡後,房玄齡擔心李建成得到杜淹後不利於秦王,便推薦杜淹當了天策府的兵曹參軍加文學館學士。 為什麼杜淹會獲得如此高的禮遇,這和大唐的讀書人少是緊密相關的。 在大唐,數千人才能出一個讀書人,讀書人中有才智的更是百裡選一,杜淹好歹做過吏部尚書,才能是有的,人生的履歷大部分時間都在做官。 盡管杜淹是降士,人品還略有瑕疵,但對求賢若渴的秦王府來說,還上給了杜淹很高的禮遇。 造成這個結果是大唐有才能的讀書人奇缺,拿秋白來說吧,隻要自己不餓死不夭折,混到十五六歲,混一個八品官位沒有任何問題。 杜淹自從上次和秋白談過那一番話後,看到自己最終還是進了秦王府,感慨要不是秋白提醒,自己差點又站錯隊。 沒有秋白的那一番話,既使房玄齡邀請自己加入秦王府,自己一定辭官不受,想辦法也要加入太子的隊伍中。 除了驚詫秋白的妖孽,這一次決心加入秦王府後對秦王忠心耿耿,效忠到底,不再有別的念頭。而秦王待他也頗為信任,並不以他是降士就低看一眼。 他佩服秋白小小年紀就明察秋毫,對秋白的意見更加重視。並不以他的年齡小就忽視對方。 這一年多來,大唐境內雖然劉黑闥反叛的勢力日益壯大,但其它地方歸降的人也越來越多,眼看大唐地盤穩固,王朝穩定,勢力漸漸不可撼動。 這一日,秋白專門拿了兩瓶娟白,來找杜淹。剛入廳中,就看到杜淹正在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在談話。 這個中年人和杜淹長的有三分像。但比杜淹相貌正派很多,二人正在攀談,突然看到廳中走來一個小童,中年人的臉上露出詫異。 秋白一看麵相,便猜出對方是杜如晦,便行禮參拜道:“秋白拜見中郎。” 杜如晦的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長安城其它八歲孩童,正值懵懵懂懂的時候,這個孩子卻表現的如此與眾不同,如小大人似的。 更奇的是這個人居然認識自己。杜淹在一旁手捋胡須得意道:“克明,這孩子如何,別看年齡小,才智可不輸與你。” 杜如晦仔細打量秋白,見他長的甚是機靈,此童未經仆人通報,直接來到大廳之上,可見在杜家的地位如半個主人一般,舉手投足間不卑不亢,更是驚奇。 他站起身,來到秋白身邊,見他手中拎著兩瓶娟白酒,他知現在長安城這款酒一瓶難求,價格極貴,秋白年齡不大,卻手中的提著兩瓶價值極高的酒,用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這酒我聽過,因為價高稀有,所以還從來沒有喝過,你小小年齡居然手拎兩瓶,看來不是缺錢之人。” 杜淹笑道:“克明,你可能不知道!你猜一下,這酒產自哪裡?” 杜如晦是個極為聰明之人,眼中露出驚奇之色,吃驚道:“莫非……” 杜淹得意道:“不錯,娟白就是秋哥兒自己釀造的。” 秋白知趣的將兩瓶酒放在桌上,說道:“中郎大人若是以後想喝,隻管問我要就是了。” 杜如晦的臉色更是怪異,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沒想到娟白酒居然出自秋白之手,這是七歲孩童能做出來的事嗎?這個孩童和杜淹是什麼關係? 看到杜如晦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杜淹就將前幾個月遇到秋白的事說了一遍,杜如晦越聽越是驚奇,如果杜淹說的是真的,那麼秋白在身邊帶著一個拖油瓶的情況下,身無分文白手起家,短短一年時間從無到有,賺了海量財富。 聰明才能不但遠超同齡,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能與之相比,瞬間,他就生出了好奇和鄭重之色。 “秋哥兒,你可識字。” “字當然認識,就是寫的不好看。” 他對簡體字是極為熟悉的,但對於大唐的字體,秋白認識不是問題,但若是書寫卻是真的難為他了。 繁體字不但筆畫多,而且書寫的毛筆也不易控製。他也不止一次想過,去發明一件簡易的書寫工具,但一想其中的難度,便放棄了這個決定。 筆這東西雖然不起眼,但好歹也是工業體係下的產物,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出來。 杜如晦聽他識得字,心中更是大喜,將他拉到身邊,問他讀過什麼書,秋白大言不慚的說道:“書讀的不多,但亦不少。” 杜如晦聽他口氣如此自信,便笑問道:“你對前隋如何看待。” 秋白道:“國之施政,在於上通下達,楊廣雖然有過,但平定南方,一統中原,又興建運河,南北一體,融合加速,讓政令更加通暢,這些都是不能抹殺的功勞。” 杜如晦本來就喜歡談史,聽了此言這話更是說在心坎裡,他對事情的看法喜歡站在客觀公正的看待問題,若是對一件事情因為立場不同,就大加褒貶,非智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