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找線索 　　“殺人案？死者什麼情況？”趙啟明看向門外問道。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30多歲的年輕人走進來說道：“精密儀器廠徐工程師的小姨子，死在他家裡了。同時徐工程師的幾份圖紙不見了，徐工程師參與了噴氣式飛機的研製工作，丟失的圖紙就有關於飛機的部分。” 　　眾人都抬頭看過去，方國誌道：“劉科長，回來的好快呀！” 　　趙啟明看到一個30歲的年輕人，瘦高個，留著一頭短寸。單眼皮，眼神銳利。 　　“這位是劉科長，這是新來的趙啟明同誌。”齊秀蘭介紹道。 　　劉俊看了趙啟明一眼，說道：“小趙，聽說你對於現場取證非常在行？” 　　“還可以，水平一般。”趙啟明客氣的說道。 　　“那好，咱們馬上再去現場一趟。”劉俊說道。 　　“劉科長，現場我們都查了多少遍了，現在又叫他去還有什麼意義嗎？”王廣明說道。 　　“王廣明，我看要不你跟你叔說一句，這科長你來乾好不好？”劉俊一臉不屑的說道。 　　這話一出，王廣明立馬閉嘴了。 　　劉俊又對其他人說道：“別看小趙年齡小，可人家剛去技術科第一天就能發現問題，幫助刑警隊破了案。現在很多需要解剖屍體的活兒，各分局甚至都不請醫院的人了，他們直接送到技術科請他們幫忙。這一切都是人家小趙的功勞！”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為什麼上邊要把這個小白臉調到他們這裡。 　　而趙啟明心裡說：我靠，我說臨走前，解剖屍體的活兒越來越多呢！原來他們把活兒都壓在市局技術科那裡了。幸好自己走了，要不自己天天都要跟屍體打交道。看來技術科不能回去了，自己要在專案組好好表現一下，爭取能就在機要科。 　　王廣明聽完劉俊的話，看趙啟明的眼神稍微有些變化。 　　其他幾人對趙啟明增加了幾分看中，畢竟這人大部分都是崇拜有本事的人。 　　“小趙會騎摩托嗎？”劉俊問道。 　　“不會！不過，我會開車！”趙啟明笑著說道。 　　他這一句大喘氣，讓劉俊險些沒閃一個跟頭。 　　這年頭兒，會開車會騎摩托的沒幾個。你要是想學開車，就隻能在單位跟著會開車的老師傅學，而且名額也是有分配限製的，並不是誰想學都能學。從最初開始學習到最終拿到駕照，往往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婁家是大資本家，他們家就有兩輛，一輛美國的老別克轎車，一輛美國道奇卡車。趙啟明為了體驗這種老爺車和現代手動擋的車有什麼不一樣，他可沒少找婁家司機借鑰匙在前門大街上練車。 　　在前門大街上練車，這放在幾十年後誰感信？可趙啟明就是這麼乾的，還有他喵的有照片為證。 　　“行，小趙你開車帶著我，方國誌，你騎摩托帶著王廣明和齊秀蘭一起跟著。”劉俊吩咐道。 　　是！ 　　於是趙啟明開上院子裡唯一的一輛蘇聯嘎斯吉普車，212還要等到六幾年後才能用上。 　　趙啟明熟練的把車開課出去，緊跟著前麵的摩托車。 　　在車上，劉俊問：“哪兒學的開車？” 　　“我老丈人家有兩輛，一輛老別克，一輛道奇卡車。沒事我就拿它們練手。”趙啟明笑著說道。 　　“握靠，原來你是無證駕駛呀！”劉俊驚訝道。另外劉俊也再想，他老丈人什麼家庭？家裡有兩輛車可以開？ 　　好在這年頭基本上不查你有沒有本兒，而且他們還穿著警服更沒人查了。 　　好在趙啟明的車技非常穩，他們一路平安的來到精密儀器廠的家屬院裡。 　　眾人來到徐工程師的的家裡， 　　“這就是徐工程師的家，他的小姨子就死在廚房裡。”方國誌指著廚房說道。 　　徐工程師的家裡已經被封了快一個月了，他被隔離審查好久了，但依舊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包括他的妻子兒子，目前也都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案子沒有破，他就不能回去工作，以免再出現泄密的情況。上麵給的壓力很大，要限期破案，不能耽誤戰機的研製工作。 　　趙啟明拿著齊秀蘭遞來的資料看了看問道：“你們確定這是第一案發現場？” 　　照片裡，一個大概十八九歲的女孩趴在廚房的地上，頭沖廚房的窗戶，腳對著門，地麵有一些血跡。 　　“當然！我們勘察了很多次，沒有發現疑點。”王廣明說道。 　　趙啟明點點頭說道：“看著挺正常的，感覺是第一案發現場。” 　　然後他又看了一遍屍檢報告後說道：“擺的挺像的，差點被敵人騙了。” 　　“你什麼意思？”王廣明問道。 　　趙啟明沒理他，直接對劉俊和方國誌說道：“這裡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死者被人殺死後又把屍體挪到這裡的。” 　　“你是怎麼認定的？”劉俊問道。 　　趙啟明不慌不忙的說道：“從頭發上的血跡判斷的，大家想想，如果我是死者。我的後腦被砸，我側躺在地上。血液順著我的傷口流出來，大部分都流在我側躺的方向的頭發上。可是報告上卻寫著，她後腦的頭發全是血。可傷口明明靠近地麵呀！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被殺死的，然後再拖拽過來的。”劉俊說道。 　　“科長英明！咱們需要擴大懷疑範圍，對方如果沒有把作案時的衣服丟掉，那肯定能露出蛛絲馬跡來。”趙啟明拍著馬屁說道。 　　“可是之前我們把全院的人都排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嫌疑人呀？”方國誌說道。 　　“先找到衣服再說，嫌疑人身上肯定有死者的血跡。他拖拽死者時衣服肯定粘了血漬，當然他也有可能用了其他的東西墊一下。但是先要找到證據再說。”趙啟明說道。 　　在沒有懷疑對象，或者懷疑範圍太大時，隻能選擇找證據了。劉俊和方國誌相互看了一眼，方國誌說道：“那就先找衣服！” 　　“組長，總不能讓全院的人把衣服都拿過來吧？這會打草驚蛇的！”王廣明說道。 　　趙啟明心說：這孫子終於說了句人話！ 　　“不用，我們可以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趙啟明又學起了鬼子的語氣說道。 　　眾人這時都驚訝的看著趙啟明，地道戰還要等到65年才放映呢！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梗，但是這年頭各種話劇上還是有不少鬼子戲的。 　　話劇裡有不少鬼子確實是這樣說話的，可是大部分人都喜歡模仿正麵角色，隻有趙啟明這貨喜歡模仿鬼子。 　　齊秀蘭就被趙啟明這貨逗笑了，劉俊和方國誌也是無奈的撇撇嘴。王廣明更是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趙啟明。 　　“小趙，就伱這形象，演鬼子沒出路！”方國誌嚴肅的說道。 　　“嘿嘿，我看大家為了這個案子太緊張了，我想讓大家輕鬆一下！”趙啟明笑著說道。 　　“那你說說，我們怎麼才能不驚動其他人去找呢？”劉俊問道。 　　“用這個！”趙啟明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噴壺。 　　“這是什麼東西？”王廣明問道。 　　“魯米諾噴劑？”劉俊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還是科長見識廣！”趙啟明繼續拍馬屁的說道。 　　“我也是從你們謝科長那裡聽來的，說是你搗鼓出來了的？”劉俊問。 　　“我沒那麼大本事，按照書本上寫的，一點點搗鼓出來的。”趙啟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這個就能找出誰身上的衣服有血跡？”王廣明問道。 　　“對！噴上去，再拿手電照一照，就能看見發光的藍色痕跡了。”趙啟明說完就在現場給大家做了一次演示。 　　眾人發現，地上原來有血跡的地方，果然發出藍色的光。 　　關閉手電後，劉俊說道：“好，就用它了。現在天冷，衣服都不容易乾，晚上先從那些晾在外麵的衣服下手。” 　　“大家挑藍色黑色的衣物下手，我想罪犯當時應該穿著深色的衣服，要不然咱們早就發現了。”趙啟明補充道。 　　這年頭，人們的衣服都是以黑色藍色灰色為主。灰色太明顯，隻能選藍色和黑色的衣服。 　　於是到了晚上11點，趙啟明他們把那身拉風又明顯的白色警服脫掉，換上黑色的衣服。 　　幾個人一人手裡一個噴壺，來到人們涼衣服的地方。沖著那些深色的衣服就開始偷偷的噴魯米諾試劑。不過很可惜，沒有發現一件衣服上有反應的。 　　第二天早上，劉俊召集大家開會。當然由於趙啟明點點原因大家開會時，煙也都不抽了。 　　“罪犯是不是把衣服丟掉了？”王廣明說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收起來了，要不我們進行全院排查吧！”齊秀蘭說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血沒有濺到衣服上，我們也可以在別的東西上試一試。”趙啟明說道。 　　“那你說怎麼弄？”王廣明問道。 　　“我在想，屍體拖動的範圍應該很小。離徐工程師的家應該不超過三十米的範圍，找書苑 wwｗ.ｚhaｏshuｙｕan.com 我們就在這三十米的範圍找。”趙啟明堅定的說道。 　　“好，我相信你。那你來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劉俊說道。 　　“謝謝領導信任，其實很簡單，以廚房門為基點，能來廚房的就三個方向。我們順著三個方向噴灑魯米諾試劑，肯定會有發現的！”趙啟明說道。 　　“啥？這東西你不是說很難搞嗎？你這也太敗家了吧？”方國誌說道。 　　“上麵不是要求我們限期破案嘛！再說了，難搞是難搞，又不是搞不到。”趙啟明說道。 　　“行！就這麼乾！”劉俊也急了。半個月過去了一直沒有什麼線索，空軍那邊也催的急，人家還著急新飛機上天呢！ 　　於是趙啟明和王廣明齊秀蘭三個人，一人拿著一個噴壺，沿著三個方向開始噴灑魯米諾試劑。 　　三瓶都噴的差不多了，可惜還是沒有什麼新發現。趙啟明心說：尼瑪！這罪犯這麼狡猾的嗎？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在家門口洗衣服，趙啟明走過去問道：“大姐您好，您跟這個徐工程師家的人熟嗎？” 　　大姐看了看趙啟明一眼，也是頭一次看見長的這麼漂亮的小夥子，而且一身警服穿上去很帥。 　　“小同誌，這徐工程師家我們還算熟悉，尤其是小雅，是個好姑娘。人勤快長的又好，就是可惜了……”女人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姐，您也在儀器廠上班嗎？”趙啟明問道。 　　“不，我在家帶孩子，我男人也不在儀器廠上班，他在造紙廠乾活兒，是個臨時工。”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