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滅火(1 / 1)

製藥人 夢裡搬磚 3080 字 8個月前

第十一章滅火   “沒事,我去拿酒精。”劉翔兩步跨出門,立刻從走廊上拿了一瓶酒精進來,顯然他早有準備。   酒精放在辦工桌上時,都滿意嗅到危險的氣味,但又騎虎難下,但也不能在下屬麵前表現出膽小。便眼珠一轉,下巴指著藍欣說,“你不是想要嗎?你試一試,好用你就拿去,反正他也不會用。”   “對,我不會用。”劉翔並沒有反駁領導的話,而是附和地自嘲,神色波瀾不驚。   藍欣沒有過多的猶豫,就答應了,白撿一個酒精燈劃算。她心裡也認定劉翔操作有誤,那有不著火的酒精燈。   藍欣拿過酒精燈,裡裡外外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心裡更踏實了,心裡尋思毒品的事沒有解決,撿一個酒精燈也算是有收獲。再說,自己用的那個酒精燈都漏了,實在不好堅持了。   藍色火苗騰一下升了起來,大家不約而同地都鬆了一口氣,目光都轉向劉翔,然而他卻笑而不語,似乎沒有看出大家的質疑。   “這不是很好用嗎?”都滿意的眼睛在鏡片後爍爍發光,“我說這燈沒有毛病吧,行了藍欣,這燈歸你了。”他又故意斜視著劉翔吩咐道,“拿回去放好了,你自己用,誰也不借。”   “我不借,都不著火,還借什麼借。”劉翔朝酒精燈一努嘴,大家才覺出不對來。那藍色的火苗已經萎靡不振,搖搖晃晃的矮下去,很快就熄滅了。   “哎!咋回事?”都滿意問。   “酒精沒有了?”小王嘟囔了一句。   盡管有疑問,誰也不想動手,銅的熱傳導大家都明白,弄不好能燙掉一層皮。   藍欣找了一塊抹布墊在手上,拿起燈晃了晃,“不對呀!裡麵還有呀!”   彭,藍欣又劃了一根火柴。酒精燈重新冒出火焰,但很快又開始萎縮。   “加酒精,加酒精。”吳勇著急地對著藍欣大喊,因為酒精瓶子捏在她的手裡。   藍欣看了吳勇一眼,沒有理會他,心裡卻嘀咕我才不上當。   火苗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滅了,吳勇又催促藍欣,“加酒精,加酒精。”   都滿意朝吳勇瞪了一眼,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火苗,根本沒有看見科長的不滿。見藍欣不理他,自己一把奪過酒精瓶子,朝著敞開的口子就要倒。   “你混蛋。”都滿意稍遠,來不及阻止,情急之下爆了粗口。   騰,火焰在桌麵上著了起來,流動的火焰朝放在一旁的《英國藥典》淌去。   屋裡亂成一團,三個男人手忙腳亂,搶救桌上的資料,以免被火引著。都滿意被困在墻角出不來,他左邊的墻上掛滿了臺賬,臺賬上方貼著一張全國地圖。   “科長,快出來。”幾個人同時喊。   都滿意舍不得那本《英國藥典》,伸手去搶它,卻被火苗燎了衣袖。隻好跳著腳大聲吆喝,“快點,快點。”   吳勇摘墻上的臺賬,像個扇子似的拿在手裡,對著火苗躍躍欲試。他大概想用臺賬壓住火苗,像一個拳擊手似的麵臨對手左騰右挪,卻始終沒有出手的勇氣。   劉翔嚷的聲音最大,這火因他而起,所以他責無旁貸,然而他也沒有動手,隻是虛張聲勢地吆喝,“別動,別動,我去找滅火器。”說著便一溜煙跑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流動在表麵的火,很快就往深處發展,寫字臺的漆被燒爆了,火源周圍立刻鼓了起來,發出劈啪的聲音,火焰漸漸高了起來。藍欣本來以為隻要不引著紙張,酒精燒完了,火苗自然就滅了。沒有想到火苗越來越旺,若不及時乾預,很可能就引起火災。   怎麼辦?兩個男人束手無策,大概意識到危險,吳勇的臺賬始終沒有落在火上,隻是試探性地朝火扇,火苗一斜朝著都滿意伸了過去。   都滿意似乎想起什麼,摸起自己的杯子,噗的一下澆了過去,靠近藥典的火苗被澆滅,他趁機把它抱在懷裡,聲嘶力竭地對著吳勇喊,“滅火器,滅火器。”   吳勇拎著臺賬,低著頭滿屋尋找滅火器,不大的房間一目了然,除了門口靠墻的文件櫥外,那有什麼滅火器。此時,他們肯定後悔,不該把那兩個破滅火器仍出去,以致現在陷入危險之中。   藍欣目光落在暖瓶上,心裡立刻有了主意。她把抹布扔到地上,拎過暖水壺,嘩,把熱水倒到在抹布上,快速捏起抹布,朝寫字臺上扔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刷,抹布像是二人轉演員手裡的手絹,不偏不倚落在火上,滋啦,抹布升騰起一層霧氣,火被熄滅了。   這時,隨著咚咚咚的腳步聲,劉翔舉著一個濕淋淋的拖把跑進來,看見冒著白汽的抹布後,訕訕地笑了,“嗨,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屋裡一片狼藉,都滿意忍不住發了火。他把藥典砰一下摔在寫字臺上,對著劉翔怒氣沖沖地說,“都是因為你拿來這個酒精燈,差一點把房子燒了。”   劉翔不服氣地反擊,“我說燈不好用,還不是你讓點的嗎?這下相信了吧?”   “我什麼時候說的啊!你聽見沒有?”都滿意紅著臉像喝醉了一樣,他心虛不看劉翔,而是朝著吳勇,象是發問,又象是自言自語。”   |“哎!你們……”劉翔的國字臉上冒出了汗,一時語塞,風言風語聽過領導心思縝密,遇事講究證據,今天自己遇上了。   這是要坑自己的節奏,劉翔有些惱了,但依舊壓著怒氣,半真半假地說,“咱不帶這樣的,有點欺負人了啊!幸虧不光你倆人。”說著轉過頭對藍欣說,“你們別太囂張了,藍姐還在呢,咱們二比二平手。”   瞬間,三個男人的目光,像箭一樣都射向藍欣,看她選擇那一邊。真話,假話,像古鏡的兩麵,一麵毫塵必現的現實,一麵纏枝攀援現富貴。   “我耳朵聾,沒有聽見。”藍欣冷冷地說,本來以為能白撿一個酒精燈,沒有想到險些了人命。她環視一圈,三個男人都保持著雨過天晴的笑容,仿佛除了桌麵上一個燒糊圓圈外,一切回歸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