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養心殿。 “賈瑯回去睡覺了,這小子心真夠大的。” 崇安帝得到奏報,賈瑯利落的把刺客交給錦衣衛後,說要回家睡覺,然後就領著親兵走了。 戴權說道:“靖遠伯久經沙場,或許這件事兒在他看來微不足道,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崇安帝頷首,說道:“賈瑯年幼就知為國征戰,立下大功。有些人竟為了一己之私去謀害功臣,著實可恨。戴權,讓中車府動起來,把這夥兒賊子給朕找出來。” 戴權躬身領命。 賈瑯回到寧國府,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到了第二上午,這才在晴雯的服侍下起床洗漱。吃過已經不早的早飯後,尤氏領著一個看起來十來左右,瘦瘦弱弱的小丫頭進了房間。 尤氏說道:“瑯哥兒,這個叫香菱的丫頭,是你的親兵從金陵帶回來的。你看怎麼安排?” 賈瑯看著香菱,小丫頭低著頭不說話,看著就像個小鵪鶉。想了想,說道:“讓晴雯帶著她吧,待遇就按大丫鬟走。” 又對晴雯說道:“你好好教她,不要欺負人。” 晴雯不滿:“爺,我什麼時候欺負人了。” 賈瑯也不理她,對尤氏說道:“大嫂子讓人去查一下族人的情況,給那些老弱孤寡多發一些年貨,也讓他們好好過個年。” 尤氏說道:“瑯哥兒真是心善,這件事兒我會做好的。” 賈瑯相信尤氏管家的能力。賈珍在時,這個女人不顯山不露水。賈珍沒了,賈瑯不耐管家,她的能力就體現出來了。這一個多月來,把寧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讓賈瑯省了不少心。 尤氏說道:“瑯哥兒,代儒太爺那個孫子不大好了。” 賈代儒的孫子,不就是紅樓夢中那個貪圖王熙鳳美貌,被鳳姐兒設計惡整,後來看風月寶鑒丟了小命的倒黴蛋兒賈瑞嘛。這一世幫助鳳姐兒整人的賈蓉死了,賈薔被賈瑯丟進五城兵馬司歷練,這人還是沒有逃過一劫嗎?賈瑞死不死賈瑯不在意,這貨就是個不成器的。賈瑯本著自願原則,在族裡選了兩次人,連賈芹都知道改過自新,這貨居然一次都沒有露麵。賈瑯感興趣的是那麵名為風月寶鑒的鏡子。據說是件神物,看背麵是紅粉骷髏,能救人性命;看正麵是魅惑眾生的美人,會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直至喪命。 賈瑯說道:“代儒太爺膝下隻剩下這麼一個孫子,如今不好了,我應該過去看看。晴雯,去我書房取一支百年老參過來。” 後街,賈代儒家。 賈代儒看著氣若遊絲的孫子,不住的落淚。他是老榮國公賈源的庶子,二代榮國公賈代善的親弟弟。兒子早死,現在唯一的孫子也要沒了,他要絕後了。大夫說孫子要用獨參湯才能救命,他舍下老臉去西府求助。賈母看他可憐,讓王熙鳳包二兩參須給他。可那王熙鳳卻包了些不能用的乾草爛葉,實在可恨。 正傷心著,忽聽院子裡有人說話:“代儒太爺在家嗎?” 賈代儒出屋,就見賈瑯帶著兩名親兵站在院子裡。 賈瑯見賈代儒,說道:“我聽說瑞哥兒病了,就過來看看。” 賈代儒感動,說道:“瑯哥兒有心了。瑞哥兒在屋裡躺著,瑯哥兒進來看看吧。” 賈瑯跟著賈代儒進了賈瑞的房間,就見一個麵色蠟黃,氣息微弱的少年躺在床上。細看之下,這個賈瑞模樣還算端正,可惜不學好,怎麼就惦記上了王熙鳳呢。 賈瑯問道:“大夫怎麼說?” 賈代儒憤怒的說道:“大夫說要用獨參湯,我去求老太太舍了二兩參。可恨璉二家的不是個好的,拿些乾草爛葉糊弄我。” 賈瑯嘆氣,說道:“太爺,這事兒你怎麼不去找我呀。我在北疆多年,也存下了一些人參。” 賈代儒說道:“瑯哥兒那麼忙,我怎麼能再給你添亂。” 賈瑯說道:“太爺這話就太見外了。不說這些了,我帶了支百年老參過來,不知道能不能用。” 賈代儒感激涕零,說道:“多謝瑯哥兒,我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賈瑯攔住賈代儒,說道:“太爺說下地方,我讓親兵去請。” 賈代儒說了個地址,一名親兵飛奔而去。時間不長,就帶著一個中年大夫來了。 大夫看過賈瑯帶來的老參,說道:“藥效太強了,要搭配一些十年的人參才適合。” 賈瑯問道:“需要幾支?” 大夫說道:“兩支就夠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賈瑯吩咐道:“賈四,讓人去藥鋪買兩支十年的人參。” 賈代儒連聲道謝。 賈瑯問道:“太爺,有沒有一個道人來過?” 賈代儒說道:“沒有見過什麼道人。” 賈瑯又問道:“瑞哥兒最近是否喜歡照鏡子?” 賈代儒搖頭:“沒有啊,瑞哥兒這幾天一直都在家養病,沒見他照過鏡子。” 賈瑯說道:“如果有道人拿著一麵鏡子,說能救瑞哥兒,千萬不要相信。” 賈代儒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多問,他相信賈瑯不會害賈瑞。 榮國府,王熙鳳院。 王熙鳳正在和平兒對賬,來旺家的進來說道:“奶奶,瑯三爺去了賈代儒家。” 王熙鳳一驚,忙問道:“他去做什麼?” 來旺家的說道:“說是去看賈瑞,還帶了支百年老參。又請了大夫來,大夫說百年老參藥效太強,要搭配十年參用。瑯三爺就派人去買了兩支。” 王熙鳳整治賈瑞,就是讓來旺去做的,來旺家的知道內情。現在賈瑯如此重視賈瑞,她怕賈瑞會告狀,讓賈瑯收拾她家來旺。 王熙鳳皺眉,她也害怕賈瑞告狀。雖然她認為賈瑞罪有應得,但是這件事兒要看賈瑯怎麼想。如果賈瑯認為她是在謀害賈家子弟的性命,那她就麻煩大了。賈瑯作為賈家族長,有權利以此為由把她趕出賈家,甚至讓她暴斃也很有可能。 王熙鳳越想越怕,臉色也越發蒼白,拿著賬本的手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