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大怒道：“藍鳧你是不是皮癢癢了，等我辦完了事，你的好多著呢。” 　　藍鳧做了個鬼臉，說道：“盡管放馬過來，我才不怕你呢。” 　　賈瑯頭痛道：“停！你們倆兒吵架可以，打架也可以，隻要不在我麵前就行。” 　　鹽運衙門。 　　林如海親自出迎。賈瑯連忙上前見禮。寒暄一番後林如海請賈瑯去了書房，商談正事。 　　兩人在書房落座，老仆林忠送上茶水，然後退出書房。藍鳧在書房門外警戒，青鸞坐在房頂上，觀察周圍情況。 　　書房裡，林如海詢問賈瑯如何處置那些大鹽商。 　　賈瑯說道：“目前的鹽引製度弊端很大，百姓吃不起鹽，朝廷收不上稅，錢全都被那些鹽商拿去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改革鹽政的時候，這次能夠拿下三家大鹽商已是極限了。至於剩下的五家，這次就先割上一些肉吧。我準備扶持三個新鹽商，頂替被拿下那三家的位置，把這潭水往渾裡攪。” 　　林如海說道：“這也算是權宜之計。鹽政關乎太多人的利益，不是那麼容易改動的。” 　　賈瑯說道：“那就用更大利益把那些人拉過來。當他們認為鹽上的那些收益不再重要時，就可以改革鹽政了。” 　　林如海問道：“你說的更大利益是什麼？” 　　賈瑯說道：“海貿。” 　　林如海說道：“國朝從太宗起就實施海禁政策，你想要開海可不容易呀。” 　　賈瑯笑道：“直接開海確實不易，最大的阻力就是通過海上走私謀取暴利的那些江南大家族。我現在是海軍大都督，打擊海上走私是份內之事。那些家族無法從海上獲得利益，就會鼓動朝廷開海了。到時候我們再順水推舟，這事兒的難度就小多了。” 　　林如海說道：“你的想法不錯。不過這些人與海匪相互勾結，在海上很有勢力，不好對付呀。” 　　賈瑯說道：“我已有對策，這些海匪囂張不了多久了。” 　　翌日，瘦西湖最豪華的一艘畫舫之上，汪，徐，趙，白，胡，這五家的家主齊至。他們在此設宴，為靖遠侯接風洗塵。在賈瑯身邊服侍的女子，正是他們特意請來的茹蕓姑娘。 　　昨日之事已傳遍揚州城，茹蕓成了所有青樓畫舫裡姑娘們的羨慕對象，恨不得取而代之。茹蕓一夜之間名聲大噪，無數公子名流爭相追捧，也使得她身價倍增。 　　汪有壽聽聞賈瑯念舊，今日重金邀請茹蕓姑娘相陪。效果確實不錯，賈瑯對這個安排很滿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茹蕓姑娘唱起了人生若隻如初見。由於親身經歷過被薄情郎拋棄的痛苦，茹蕓姑娘將這首詞唱的淒涼哀婉，讓人不禁聞之落淚。 　　一曲唱罷，畫舫上寂靜無聲，姑娘們都在偷偷抹淚。 　　茹蕓姑娘回的賈瑯身邊，柔聲說道：“奴家才藝不足，辱沒了侯爺的好詞，還請侯爺見諒。” 　　賈瑯笑道：“你唱的很好，情真意切，唱出了這首詞的精髓。” 　　茹蕓展顏笑道：“奴家謝侯爺誇贊！” 　　汪有壽笑道：“以茹蕓姑娘的才藝，住在那艘小畫舫上太委屈了。老朽在這附近有一處宅院，送給茹蕓姑娘作為居所可好？” 　　茹蕓正要推辭，賈瑯說道：“茹蕓姑娘，還不謝過汪老先生。” 　　茹蕓不敢違背賈瑯的意思，起身行禮，說道：“奴家謝汪老先生贈宅之恩！” 　　汪有壽笑道：“茹蕓姑娘客氣了，區區一處宅院而已，當不得茹蕓姑娘的謝。” 　　賈瑯說道：“酒也喝了，曲兒也聽了，說說正事吧。吳，陳，楊三家膽大妄為，勾結白蓮教攻擊鹽運衙門，形同謀反，不可饒恕。你們五家行事還算謹慎，本侯也不想把所謂的八大家一網打盡。隻要你們把虧空補上，讓本侯對聖上有個交代，本侯可以既往不咎。” 　　趙達苦笑道：“侯爺願意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我們感激不盡。隻是一下子補上虧空，我們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賈瑯淡淡說道：“本侯從不強人所難，不會讓你們把家底兒掏空。一個月的時間，先補上三成，餘下的五年內補齊。至於聖上那裡，本侯會去解釋。如果你們不能接受這個條件，本侯隻好遵照聖上旨意，抄家拿人。” 　　胡慶問道：“侯爺，聖上真的要把我們八家全部拿下？” 　　賈瑯飲下一杯酒，找書苑 www.zhaosｈuyuan.com 說道：“伱們是否以為離了你們這八家鹽商，百姓就吃不上鹽了。本侯告訴你們，吳，陳，楊三家的位置已經有人頂上了。如果你們哪家也想要讓出位置，本侯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接下這副擔子。江南是個好地方啊，人傑地靈，太多豪商巨賈了。” 　　五位家主臉上凝重，他們所依仗的就是多年鋪設的銷售渠道。換了新的鹽商，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建起這麼龐大的網絡。不過江南有很多做海上走私的家族，這些家族同樣擁有廣泛的銷售渠道。賈瑯要是把這些家族引進來，取代他們五家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汪有壽說道：“侯爺給出的條件很優厚了，我等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老朽保證，我們五家在一個月內，肯定會補上三成的虧空。” 　　賈瑯說道：“汪老先生深明大義，本侯不勝感激。既然諸位願意給本侯麵子，本侯就多說幾句。聖上封本侯海軍大都督，掌管一切海上事務。這海上的事兒，以後本侯說了算。聖上說了，海軍要自己養活自己。所以呀，本侯就想著弄個船隊，做點兒買賣。諸位，有沒有興趣也入上一股？” 　　海貿利潤豐厚，以前都是那些背景深厚的大家族在把持。如今賈瑯掌管海事，這些大家族就成了絆腳石。換做別人，或許不敢動這些大家族，他們在朝中都有著強大的靠山。賈瑯不同，內閣首輔都不敢保證這位少年侯爺會賣他的麵子，其他官員就更不用說了。 　　賈瑯想讓他們這五家鹽商參與海貿，這自然是好事。五位家主略做考慮，就表示願意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