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表演自己的巔峰之作,現場觀眾的反應,讓陳天仙感受到這首歌給人帶來的沖擊力。
他們不隻是痛惜她在走向衰老,也在緬懷他們自己一去不回的青春。
“唱跳很不錯,我現在的體力就支撐不了我把這首唱跳歌曲完整地表演下來。”陳天仙對【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不吝贊美。
歲月不饒人,英雄終有遲暮的那一天。
柳香香默默回過頭去坐好,安靜看電視。
她算是爸媽老來得女,她出生的時候,老爹都快到不惑之年了,以致她跟大哥的年齡相差足有十五歲。
似乎從有記憶開始,她就看到了老爹不復壯年的模樣。
她感受不到爸媽從年輕墜入衰老的突兀感。
陳天仙在她眼裡卻不一樣,影視劇或舞臺上,有很多陳天仙年輕時的影象。
季少女就出道的陳天仙,跟現在比起來,不說判若兩人也差不多。
【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的舞臺服裝跟陳天仙當年登臺表演穿的表演服很相似,年紀稍大點的觀眾,恍惚間以為是陳天仙回來了。
但明顯不是,【走你,春熙路上的少女】的實力和體形,不止跟現在的陳天仙差別有點大,就是跟二十歲時的陳天仙比,也有不少差別。
一枝穠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王子昊看著電視,十幾年前的陳天仙,清麗脫俗,並不需要濃妝,有一種原始美、自然美。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辭樹。
王子昊給這位亦師亦友的風韻女子倒茶,問道:“明年的演唱會,這首歌是保留曲目吧?”
陳天仙點頭:“十幾首歌,可選的不多。”
“不是可選的不多,是太多。”王子昊說道。
“我說的是每個人生階段的曲目。”陳天仙笑道。
“聽說你開始找舞蹈演員了?”王子昊問道。
“該準備了,得向你學習,有點敬業精神。”陳天仙的聲音沒柳悅悅那麼溫柔,屬於溫順柔和特質。
很難得。
據老王說,以前的許藝欣也很溫柔,後來因為生了孩子,沒法請保姆,雖然多數時候是爺爺奶奶帶,但她也帶了不少。
帶孩子的女人,沒一個是溫順的。
每當孩子煩人,柳悅悅和陳天仙可以把孩子丟給保姆,許藝欣丟不了。
所以脾氣一直很暴躁。
“我沒你敬業,也就辛苦這段時間,以後也不打算靠商演掙錢養家糊口。”王子昊不敢當,陳天仙那才是敬業,二十年如一日。
他能敬業也就兩三個月,再久得放棄。
“姐夫,你這是把機會留給別人。”柳香香很會拍馬屁。
王子昊很受用,本以為帶個徒弟,會很操心。
結果也就操心那麼幾下,其餘時候完全可以躺平。
“看電視看電視,天天拍我馬屁,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大概會很不習慣。”王子昊拿雞毛撣子頂住柳香香,讓她轉過去看節目。
“我高考估分了,不出意外,能上燕京那兩所最好的大學。”柳香香有些心動,“姐夫,我要不要去?”
“還能換學校?”王子昊驚訝,“檔案不是投保送的大學了嗎?”
“再轉檔唄,都不用我爸出手。我真想去那兩所大學上,他們的招生老師很樂意去幫我調檔,而他們也有這個能力。”柳香香說道,“當年為了搶狀元,他們的招生老師還差點打架了呢。”
“你想去就去唄,不可否認,他們的學生很多跑去了國外不回來,但留在國內的也不少,為國家做出不少貢獻。”王子昊說道。
柳香香不贊同,說道:“我了解過,都是老一輩做的貢獻,這二三十年,他們流向國外的畢業生很多,不止他們,很多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也是這個情況。”
“不說這個,看節目。”王子昊又拿雞毛撣子頂住柳香香後背。
柳香香也不願意說這個,鬧心,看著電視問道:“姐夫,【春熙路上的少女】是誰,你知道嗎?”
“肯定啊,我算是半個導演,哪可能不知道。”王子昊說道。
柳香香想問是哪個,但擔心姐夫說她不講契約精神,問道:“你認識她嗎?”
“當然,關係還不錯。”王子昊笑道。
柳香香不再問。
電視裡,到了
是個男歌手,代號【我已無法返航,請繼續前進】。
【我已無法返航,請繼續前進】的表演算不上是唱跳,偶爾擺幾個poss,扭幾下而已。
他演唱的是一首老歌,歌曲顯得另類卻又親切,押著俗常的韻腳,又抖著意外的機靈。
歌詞裡都是北方人兒時的記憶,那些青春期的偶像,和一點點自嘲的勇氣。
它混搭著有年代感的金曲風,東北喊麥的市儈勁兒和復古迪斯科的強勁節奏,有一種真誠的土味。
但搞笑與土味不過是這首歌的外衣,戲謔的表象之下,歌迷聽到的更多是一個小人物的平凡生活,還有他所在的世界。
不少聽眾在魔性循環過這首歌之後,能聽出了一種悲涼的感覺,是因為作者將自己的失落和挫敗都注入了歌曲之中。
有人甚至悲呼:麵對生活和生存,道德是沒有力量的。
道德是人吃飽了以後才去想的問題,生命重要,道德從屬於生命。
晉陽市。
張暖暖一個人在酒店裡安安靜靜看節目,她上過《蒙麵歌手》節目了。
代號“愛情是用鉛筆書寫的”,但後來慘遭淘汰揭麵離場。
因為《愛情島》和《蒙麵歌手》節目,加上日出東方給她寫的歌——《追光者》,讓她這幾個月忙得不可開交,東奔西跑,行程安排得很滿。
商演越多,接觸的圈子也就越大,見識到的東西自然越多。
見識越多,張暖暖就越失望。
尤其現在聽到【我已無法返航,請繼續前進】演唱的歌曲,她很迷茫。
在這紛紛擾擾的世界裡,一直以來有一種理念深深地紮根在人們心中,那就是道德。
讓張暖暖心生疑問的是:麵對生命和生存,道德是否真的有力量?
很多人堅信,道德是一種超越物質的力量,是善惡的分界線,是指引人們走向正義的明燈。
人們認為隻要遵循道德準則,生活便會變得美好,生命會變得幸福。
然而,事實卻告訴她,這是一個幻想,一個騙局,一個荒謬的信念。
她身處一個殘酷的現實世界,道德的力量如同一枚虛無的金幣,在這浮躁的社會中,幾乎毫無作用。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恪守道德,但卻仍然過得艱難困苦,舉步維艱。
反觀一些人,為了生存,為了名利,他們不擇手段,無視道德,卻過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