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就算串通了又怎樣? 老子用的可是小號! 一想到這裡,嚴世平的臉上又恢復了得意的神色。 然而—— “嗯……都到齊了嗎?” 楊赤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很好,那麼,請302的嚴世平過來一趟。” ? 男人得意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 “嚴……嚴哥,姓陳的,好像在叫你過去。” 左仁元被嚇得牙齒發顫,繃不住地露出一副似哭似笑的死人表情,求助似地看向嚴世平: “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你用那眼神看我做什麼? 我倒想看你啊! 拜托!他是在叫我,又不是在叫你啊! 嚴世平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被叫就被叫。 老子才不怕。 於是,他立即抬高手,在人群中顯露出自己來。 楊赤也沒有辜負他的好意,一下便注意到他: “哦!在啊!快把嚴先生請過來。” 他的聲音裡滿是熱切。 走廊裡眾人訝異地望了望彼此。 嚴世平……這人究竟是誰? 竟然能得到那兇人如此看重?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大夥還是聽話地為嚴世平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條萬眾矚目的道路。 嚴世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下,一步步向陳赤靠近。 直到兩人足夠接近,他這才帶出一個明顯的笑臉,伸出手去,擺出要握手的樣子: “陳兄,之前在家裡還沒怎麼看清您的樣子,這下可總算……” 一隻鮮紅色的觸須從陳赤的背後緩緩探出,也將嚴世平剩下的話語堵在了嘴裡。 他瞪大眼睛,看著那觸須一點點靠近—— “乾、乾什麼……唔!?” 人體最為最弱的咽喉被緊緊地箍住。 “嚴世平,很好。” 陳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的魏建雲,在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之後,便又回頭過來,露出笑容: “若是以後的叛徒都像你這樣好抓,倒是能給我省不少心。” 被吊在空中的嚴世平呼吸急促,麵色通紅,雙手不斷激動地揮舞著,似乎是想要為自己辯解。 但陳赤顯然已不在意他的意見,將視線轉向眾人,宣布道: “叛徒嚴世平,因泄露計劃,而被我陳赤,在此判處死刑!” “……“ 也許是反轉來的太快。 又或者是這信息實在過於令人驚訝。 走廊裡原本還在竊竊私語不斷的眾人頓時一靜。 又過了少頃,似乎才在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小聲的嘀咕: “殺人狂……” 陳赤瞥了一眼過去。 熟悉的少女與美人正窩在角落。 行吧,先不跟她們計較。 他沖身旁的魏建雲使了個眼色。 老魏立刻聽話地站了出來。 隻見他先是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又咳嗽兩聲,正了正音調,這才高聲喊道: “大夥們,我老魏要先跟諸位說聲抱歉!” “我叫魏建雲,是703的業主,也是業主群裡昵稱為“貪破狼”的人。” 此一席話,頓時令眾人屏住呼吸。 貪破狼。 那個鬧得業主群一整晚都沸沸揚揚,甚至還整出了一場“直播被吃”鬧劇的最後真兇…… 沒想到,真人竟長這個樣子。 而且現在還與陳赤混在一起。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骯臟而又不可告人的隱秘交易! 他們安靜地聆聽著。 魏建雲的演說還在繼續: “就在傍晚,就是此人,用昵稱為“遠方燈塔”的微信小號私聊我,並將大家群內的一切聊天記錄與成員截圖全部泄露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最前排的幾人展示了自己的手機。 那上麵,確實是遍布著各種信息、截圖與轉發消息記錄的私聊窗口。 這的確是真的。 眾人確定了這點。 他們的目光轉向被吊掛在空中的男人,頗有些憐憫。 行吧,做出這種蠢事就算了。 還傻了吧唧的過來集會。 這下好了,被人家當場逮住了吧。 然而,正當他們抱著看戲心態,準備瞧瞧陳赤到底怎樣處理的時候—— “我有異議!” 一名縮在最後排的消瘦青年竟舉起了手,大聲反駁道: “光憑一個微信名字,你怎麼知道就是嚴哥乾的?說不定泄露者另有其人啊!?” 他看起來畏畏縮縮的,身體也因為害怕而有些發抖。 但他的行為確實讓大夥刮目相看。 紛紛在心底直呼有勇氣! 眾人不是傻子,如此簡單的邏輯錯誤自然清楚。 但這重要嗎? 結果是那煞星抓到人了。 你也甭管對不對,反正他抓到了。 又不是抓你我。 何必跳出來找不自在? 不過,因為他的這一行為,魏建雲顯然要為自己提交更多證據了。 他自然是有的。 隻見魏建雲轉向嚴世平,得意洋洋道: “老嚴呀,你說你,平日裡蹭吃蹭喝也就罷了,臉皮夠厚,咱呢,確實拿你也沒辦法……”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喊我去收你那個貨到付款的快遞。” 他湊近過去,戳了戳嚴世平的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滿臉好奇: “八塊錢的快遞費,先是喊門衛大爺幫你付,然後呢,又是求我過去幫你拿……你不會忘記了,那個快遞,是你用同樣的網名“遠方燈塔”署名購買的吧?” 嚴世平臉色一片慘白。 他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而陳赤的鮮血觸手也在這時適時地放鬆。 男人跌倒在地,滿臉驚恐,甚至都顧不上喘息,連忙手腳並用地爬到陳赤身前,拚命磕頭: “陳哥,對不起!是我乾的!確實是我乾的!我剛剛就想給您認錯來著!可是一切都太快了!陳哥,不、爹,陳爹,您放過吧!求求您了!您放過……呃。” 嚴世平的話戛然而止。 一根銳利的觸須已然貫穿了他的心臟。 他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貫穿了胸口的銳利尖端。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身體的力氣便被盡數抽離。 他的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 而後,那觸須的兩端各自開始分裂,裂化出無數絲線,將他整個都包裹在一枚血色的繭蛹當中。 場麵頓時變得極為寂靜。 不多時,那起初還與成年人一般大的繭蛹,逐漸開始收縮,又伴隨著一陣陣令人牙酸的詭異聲響。 直至一點點變換回原本觸須的形狀。 隻剩下了幾件熟悉的衣服,從空中輕盈地落在地上。 而那,就是曾經那名為嚴世平的男人,所留下的最後蹤跡了。 眾人不無震驚地望著這一切。 一個大活人…… 就這樣,沒了?
第二十五章 祭旗(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