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像是鐵銹的腥味,地麵上三個死去的人。 大垃圾場一座座尖尖的垃圾堆像是一座座小山,遍地蒼蠅嗡嗡亂叫。 陳少清開始打掃戰場,繳獲自己的戰利品。兩把劣質霰彈槍和一把手槍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收起來放進便攜式避難所裡。 他將手伸入敵人的衣兜,在裡麵摸索。指間傳來熟悉的質感,那是觸摸一疊錢的質感。 甚好!甚好! 笑容開始出現在陳少清的臉上,收獲的喜悅也蕩漾在心中。 他把一疊錢從吳用功的乾爹褲兜裡麵拿出來,一張張點數。這個鐵塔一樣的,被各種欲望控製的漢子估計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錢會便宜了陳少清。 本來陳少清還擔心身上隻有一千多塊錢在坦克城吃飯都不夠,現在得了這些錢可以出手闊綽一點了。 他甩了甩手上沾上的鮮紅,在衣擺上擦拭乾凈,一張張點數起鈔票來: “一百,兩百,三百……二千一。” 好家夥,足足二千一百塊。 他把一遝鈔票裝進自己兜裡,繼續清理戰場。 剩下都是些沒有什麼用的東西,陳少清乾脆全扔了。他用大垃圾場的垃圾給吳用功和他乾爹埋一起去了,還給他們立了個碑。 腐爛成片的塑料袋和泥濘的汙水泥巴以及丟棄的筷子繩子堆成墳頭,一根爬滿蛆蟲的塑料棒當墓碑,很符合大垃圾場的氛圍。 嘰嘰!嘰嘰! 垃圾堆裡麵一陣老鼠叫,幾隻個頭像貓一樣的喪屍鼠聞著味竄過來。大垃圾場全是喪屍鼠沒有暴鼠,全身奇臭無比,根本不能吃。 陳少清沿著垃圾山之間的小道往大垃圾場裡麵走,沿途尋找路牌和人的蹤跡。 他不認識路,隻能看路牌或者問在大垃圾場裡麵生活的拾荒者。 大垃圾場的所有地方都有一股淺淺的臭味,陳少清感覺到不適,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轉過一個垃圾山,看到一個拾荒者老頭在垃圾裡麵翻東西。 那一堆垃圾都是從坦克城新運過來,和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垃圾不同,裡麵能翻找到吃的東西。 拾荒者老頭全身都黑黝黝的,用布滿皺紋的手翻開塑料袋和沾滿泔水的破內衣,眼睛看到一個腐爛泛黃的蘋果核,立馬塞進嘴巴裡麵狼吞虎咽起來。 “老頭!老頭!老哥!老哥!” 陳少清連續喊了好幾句都不見他回應,撿起一個瓶蓋扔到拾荒者老頭的頭上。 老人緩緩回過頭來,慢悠悠地從垃圾山上走下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耳朵不好。又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告訴陳少清自己腿腳不好。 陳少清拿出一張10塊的鈔票給老人,問他去坦克城的路怎麼走。 老人比比劃劃,用含糊不清的語言跟陳少清說了很多遍才把去坦克城的路說明白。 陳少清轉身離開,往坦克城方向走。 臨近坦克城,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有一家開在大垃圾場的雜貨鋪。有幾個獵人聚集在雜貨鋪門前的桌子旁,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陳少清走過去看,看到人群中央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嚇到了,雙腿在止不住的打顫,好像呼吸都有一些困難。 “你快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對啊,你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在眾人的追問下,男子才開口,嘴唇顫抖不止:“狗……喪屍狗,它,用舌頭舔我的臉,身子上背著一門炮。火炮犬。” “火炮犬!” “真的有火炮犬!” 人群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多年以前末日爆發的時候各家各戶養的狗狗都失去了歸宿,附近區域成千上萬的感染喪屍犬來到了堆放垃圾的地方找吃的,多年以後在大垃圾場進化變異出了各種各樣的喪屍犬。 男子口中說的火炮喪屍犬,就是其中一種。 陳少清聽說過喪屍犬的事,對此見怪不怪,轉身離開。 他走出大垃圾場,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放出便攜式避難所拿出存放在裡麵的廢品。 接著一路走下山,在山腳下看到一棟占地範圍很廣的建築。 “紅星廢品收購站。” 他讀出紅星廢品收購站的名字,看到招牌左邊雕刻著一個暗紅色的五角星。 紅星廢品收購站通體用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像一個碉堡一樣。正麵開有兩個門,一條是車子和坦克走的,一條是人走的。 陳少清遠遠看到很多獵人奇形怪狀的改裝車輛停在紅星廢品收購站門口,看到極具個人特色的坦克轟隆隆開進金屬對開大門。 在廢土上擁有坦克或者裝甲車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很多獵人把坦克和裝甲車當成自己的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四處漂泊,逍遙快活。 “嘖嘖!這規模可不是紅石鎮廢品收購站能比的。” 陳少清心生羨慕,心想:總有一天我也能擁有自己的坦克,獨特的紅衣坦克。 有坦克車容易找漂亮可愛的女同伴,比起危機四伏的廢土或者給大組織打工當牛馬,開著坦克車在廢土上流浪更加快活。 陳少清就不想住在坦克城給坦克城那些貴族打工當牛馬,情願在危機四伏的廢土上闖蕩。 他從小的入口進入紅星廢品收購站,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簡直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主打一個眼花繚亂。 紅星廢品收購站的收購價格比紅石鎮廢品收購站要高不少,因為少了運輸的費用。 紅石鎮廢品收購站老板娘收到的東西最後也是賣給紅星廢品收購站,這裡有專門處理翻新廢品的產業鏈。 陳少清把背在身上的電視機和微波爐等物放在櫃臺上,又把裝在袋子裡的瓷器和手機拿出來給店員,最後還有放在兜裡的舊時代硬幣鈔票也交給店員。 幾個店員走過來處理陳少清的廢品,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陳少清安靜等待著,最後從店員手上接過來一遝厚厚的鈔票。 “七千塊,單子在這裡,你同意售賣就簽個字。” 陳少清拿起單子比對價格,覺得還合適,於是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等他從紅星廢品收購站出來後身上已經有了一萬多塊,又成為了一個萬元戶。 兜裡有錢,心中不慌。他底氣十足地走進坦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