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先停一下。”施乾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很看不慣喬封這幅樣子，“你到底怎麼了？” 　　郤昱在一邊想勸施乾，但是被施乾按住了：“你別勸，我現在覺得很難受，我們在前麵替他們打探，最後他們全都瞞著我們？” 　　喬封還是不說話，鐘魚出來打圓場了：“他有他自己的苦衷，你別問，問那麼多乾什麼？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跟他說吧。”喬封拉住鐘魚，他覺得鐘魚馬上就要和施乾乾起來了，“應該不影響的。” 　　“那影響了怎麼辦？”鐘魚嘟嘟囔囔地，生悶氣扭過頭去了，施乾沉默了一下，看了衛也一眼，衛也沖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施乾一口氣悶得慌，也不想說話了，擺了個冷臉讓郤昱說。 　　郤昱頓了一下，看向喬封，問：“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們後麵見到衛觀海了嗎，進來以後。”喬封問。 　　郤昱愣了一下，碰了施乾一下，進來以後隻有施乾見過阿水和衛觀海，這個事情他幫不上忙。 　　施乾雖然心裡有氣，但是他還是板著臉說了：“阿水在這裡有房子，在最外麵一圈，進來當天晚上他們見了不是人的東西，衛觀海一起去了，後麵我就沒見到過了。” 　　“在這裡有房子？那就是宗巴的人。”喬封看了衛見山一眼，“你之前不是說阿水是沈景的人嗎？” 　　“她不是，衛觀海說從一開始她就不是。”施乾說。 　　喬封又不說話了，衛見山開始承擔起責任：“你知道阿水房子的位置，能帶我去嗎？” 　　“哎哎，等等，我突然想起來個事啊。”鐘魚突然一拍桌子，施乾看見喬封很明顯被嚇了一跳，然後才轉眼看向鐘魚。 　　“之前我們去救你們的時候，阿水不是給我們發過定位嗎？”鐘魚看起來很激動，“你們還記得吧？我跟你們說過的。” 　　衛見山和喬封互相看了一眼，衛見山說：“我應該不知道吧。” 　　喬封點點頭：“你說過，一開始的時候定位在內蒙古，你們已經去一半了，結果她把定位改到了廣西，然後你們才退回來的。” 　　“對啊，第一次定位在哪兒？內蒙古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內蒙古和廣西差十萬八千裡，這定位再怎麼偏也不能偏成這樣吧？”鐘魚拍著手。 　　“隻有一種可能，一開始那個定位不是實時定位，是之前就存在那裡的，等著發出去，但是不小心發給你們了。”衛也仰頭看著屋裡的吊燈，“所以那個時候阿水就和北邊的人有聯係了？” 　　“大膽點猜，阿水一開始就是從北邊下來的。”何羅魚給自己倒了杯水，往裡麵放了片泡騰片才喝了一口，“你們仔細想想，肯定有什麼地方是你們解釋不通的。” 　　施乾下意識看向喬封，就發現喬封看著何羅魚杯子裡的泡騰片出神，徹底死心，看向了衛見山。 　　衛見山看了看鐘魚，鐘魚搓著下巴，看起來想的很認真：“說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你們不是說過嗎，一條線一個魈，怎麼你們就沒想過她是怎麼知道滇寨的？要知道，褚遊他們都在雲南，也從來沒有自己去過滇寨。” 　　衛見山頓了一下，說：“那個時候我們的精力都在應付極生上，況且那個時候也不是隻有阿水出現了，還有一批暗算喬封的人。” 　　“如果那批人就是阿水帶去的呢？”鐘魚敲著桌子，一字一句地說，“她說的都是扯淡，她是北邊來的，她知道的也許是最多的，更何況她在沈景那裡確實有個身份地位，所以等於她知道的內容是兩部分。” 　　“你的意思是，她一開始的時候是潛伏在沈景身邊？”施乾看了衛也一眼，“算起來她和衛組長他們才是同期的吧？” 　　衛也和衛見山一下就成了視野的焦點，但是衛也皺著眉：“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後麵被帶走進行實驗了啊。” 　　施乾又看向衛見山，衛見山頓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不要糾結這個了，我們這些人，不管之前是哪個陣營的，獲得的信息都不是最全麵的。” 　　喬封忍不住笑了笑，看著所有人，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依據，就先隨便猜吧，說不定就猜中了呢。” 　　“那你猜猜呢？”施乾說。 　　“我說了，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喬封擺擺手，他看向施乾，“這個事情和你有關係。” 　　施乾頓了一下，他看了衛也一眼，他不知道喬封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是喬封的語氣非常肯定，而且施乾看見衛也碰了碰喬封。 　　“和我有什麼關係？”施乾看向喬封，“你是不是在為你的不作為找借口？” 　　“不是借口。”喬封忍不住笑了笑，他看了衛也一眼，衛也瞥了施乾一眼，說：“喬封都知道了，你和多吉次旦的條件。” 　　施乾愣了一下，多吉次旦也愣住了，他馬上說：“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我說的。”衛也看著施乾，“雖然你說過不想讓喬封知道，但是我覺得他有必要知道。” 　　“然後呢？然後他心一軟我們的努力全都作廢嗎？”施乾一下就站起來了，郤昱很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麼，他拉住施乾，施乾甩開他，看著喬封，“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猜的。”喬封波瀾不驚，抬頭看著施乾，“你是想用自己換點什麼？” 　　施乾一下說不出話來，他相信多吉次旦不會跟喬封說這些，因為多吉次旦連郤昱都沒說，更何況喬封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多吉次旦。 　　“我不需要你去做這些犧牲。”喬封站起來，“你擔心你和多吉次旦的條件會影響我們的結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想把任何人折在這裡。” 　　施乾還是沉默，喬封轉身進了廚房：“也許你覺得你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是在我這裡，你和衛也都是我的朋友，我已經有過一次用朋友換東西的經歷了，我不想有第二次。郤昱，來幫忙，我們做點飯出來吃。” 　　“好。”郤昱應了一聲，找書苑 www.ｚhaoshuyuan.com 隨後壓低聲音對施乾說：“別沖動，少東家也是為了你好。” 　　“你先去幫忙。”施乾對郤昱說，然後他就想出去冷靜冷靜，但是想起昨天晚上那個跟在他後麵的東西，他隻能打開窗戶讓外麵的冷空氣湧進來。 　　衛也站到了施乾的身邊，他倒是想像喬封一樣這個時候說點什麼話來安慰施乾，但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站在施乾身邊陪他一會兒。 　　“所以他什麼事也不摻和，是誰出的主意？”施乾輕聲問。 　　“我。”衛也看著外麵，很冷清，他第一次有不願麵對施乾的想法，“在你跟我說之前，我就大概猜到你和多吉次旦會有什麼條件了，你是我帶出來的，我很熟悉你，我知道喬封心裡會膈應，所以我告訴他，他這次不需要出任何的主意，他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是我們逼他的，這樣最後就算你留下了，他也不會有心理負擔。” 　　施乾覺得喉嚨哽住了，過了很久他才說：“我一開始的時候沒想這樣，我隻想我自己留下來，我不告訴你們，也是不想影響最後的結果，讓你們的努力白費。” 　　“這是你的努力方式。”衛也看向施乾，“喬封什麼也不管，這也是他的努力方式，你還記得你之前和他簽的合同嗎？” 　　“記得。” 　　“那份合同對喬封來說就已經是對你的一個虧欠了，所以這次我告訴他，他什麼也不用做，最後所有結果我和你一起承擔。” 　　“可是不應該這樣。”施乾低頭看著桌子，桌麵上有小刀的劃痕，“這樣和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相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