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衛也拍拍施乾的肩，“你在擔心自己影響喬封的時候，喬封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影響你。” 　　施乾回頭看了一眼喬封，喬封在廚房裡和郤昱一起做飯，看起來喬封和郤昱配合的倒是挺好，兩個人很快就把飯端出來了，喬封蒸了類似於饅頭的東西，施乾不知道那是什麼，扁扁的，下麵一層烘乾了是硬的。 　　“隨便吃點。”喬封把盤子擺出來，裡麵的扁饅頭被分成了小份，施乾拿起一塊嘗了嘗，吃不出來味道。 　　“喲，這不是洛桑卓嘎之前做過的那種餅嗎，你學會了？”鐘魚看見喬封把盤子端出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喬封。 　　“隨便弄的。”喬封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還好，沒有很甜。” 　　“明天什麼打算？”施乾嚼著餅問。 　　喬封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是打算緘口不言，鐘魚一邊喝著酥油茶，一邊就打算開口，施乾打斷鐘魚：“讓喬封說，事情是他要做的，結果我們共同承擔。” 　　鐘魚還打算說什麼，都已經站起來了，卻被喬封打斷了：“我覺得首要任務是要見到衛觀海，衛觀海的行為很奇怪，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隻是說不出來。” 　　鐘魚愣了一下，重新坐回去了，施乾這才鬆了口氣，靠著椅背，說：“我可以帶你們去阿水的房子，但是我不能保證她現在還在。” 　　“沒關係，我們的時間很多。”喬封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很厚的筆記本，施乾看見喬封跟個老乾部一樣慢慢翻開本子，在一頁紙上看著什麼。 　　施乾迅速站到喬封身後去看，喬封也沒有擋，施乾看的一清二楚，是中國地圖的簡筆畫，看起來是喬封自己畫的，他在內蒙古、XZ和雲南都畫了圈，廣西畫了個小圈。 　　“這是什麼，分布圖嗎？”施乾看見每個圈裡都有一個人的名字，四個，是最開始長白山那隻隊伍的四個人的名字。 　　“我隻是猜，其實一開始的隊伍就已經分散了。”喬封指了指沈瑜的名字，“在廣西，沈景給我聽了沈瑜的錄音帶，在長白山的時候，事情出現變故以後，沈瑜就已經想退出了。” 　　施乾注意看了看，所有人都在認真聽喬封說話，連多吉次旦都在很認真地聽著，雖然多吉次旦沒說話，但是施乾還是看出了多吉次旦的震驚。 　　“但是梁漆很堅持，就是神檫。”喬封把本子合上，“最後他們什麼也沒得到，這是沈瑜的說法，但是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否則不會分散到三個地方。” 　　“偏偏把沈家排除在外了？”鐘魚笑了笑，“哎呀，你說這沈家忙活到最後，得到了什麼？得到了短命。” 　　喬封短促地笑了兩聲：“梁漆說的那部分內容，我們無法考證，我們沒去過長白山，也沒去過內蒙古，隻是看了一張照片，沈景說他去過長白山，他見到了壁畫，所以他相信這一切，我們要做的，就是把西邊這部分搞清楚，他現在在內蒙古，等我們把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去和他匯合。” 　　“所以說，你們合作了？”施乾看了衛也一眼，衛也一直看著窗戶外麵，他的心思不在這裡，“衛組長，你說點什麼？” 　　“我說什麼？”衛也收回目光，“沈景變了很多，這中間是有原因的。” 　　衛見山把喬封麵前的本子拿走，翻開隨便看了看，裡麵大部分是喬封寫的筆記，是喬三留下的東西，喬封手抄了一遍，後麵的內容是補充的，隨著他們的行動。 　　“先放一放，不管怎麼樣，我們要見到藏巴。先去見見衛觀海吧。”衛見山把本子合上，喬封隨意把本子往前一推，站了起來。 　　大家都站起來了，多吉次旦沒有動，按照宗巴的習慣，晚上人是不會出去的。 　　“我們不強求你。”施乾從包裡摸出一把匕首放在多吉次旦麵前，“如果有人來了，你自己對付。” 　　多吉次旦看著匕首沒說話，施乾拉開門看了看外麵，隨後一行人就魚貫出去了，多吉次旦看著施乾他們的影子一個個從窗戶上掠過去，最後還是站了起來，把窗戶打開了。 　　施乾帶著喬封他們走小道來到了阿水的房子前，也許是因為人多，施乾走小道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任何不適。也許是陽氣旺吧，施乾想著。 　　還沒走到房子前，施乾就看見窗戶亮著燈了，隨著走進，施乾覺得心裡很激動。 　　“要敲門嗎？”鐘魚問。 　　“敲一個吧。”施乾答。 　　“敲屁。”衛也說，他走到門前彎下腰看了看，回頭看著眾人笑了一下，走到門前，膝蓋頂著門，手抓住門把手，一用力就把門打開了。 　　喬封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衛也把門打開，就看見阿水和衛觀海坐在屋裡，兩個人正拿著裝了熱水的杯子暖手，回頭看著他們，愣住了。 　　施乾一眼就看見桌子上擺著幾張很大的紙，阿水很迅速地把東西收起來，一起塞到邊上的一個櫃子裡，扭頭看著他們，說：“你們乾什麼？” 　　“來看看你的新家啊。”鐘魚背著手一副巡查的樣子，四處看著，“嘖嘖嘖，你這不行，不如滇寨那個吊腳樓。哦，那個不是你的，這個破破爛爛的才是你的。” 　　施乾忍不住笑了，阿水的房子屋裡的裝飾確實很差，就好像剛被洗劫一空一樣。 　　“好久不見了。”衛見山先是給衛觀海打了招呼，衛觀海放下杯子過來，好像要給衛見山一個擁抱，但是施乾一眼就看見了衛觀海衣服下麵的刀鋒。 　　施乾迅速上前，扭住衛觀海的手，衛見山低頭的時候也看見了衛觀海手裡的刀，隻是看了衛觀海一眼，馬上就跟著施乾一起把衛觀海按住了。 　　喬封迅速判斷形勢，從衛觀海手裡把刀奪下來，遞給了郤昱，郤昱接過刀。 　　前後時間不超過半分鐘，然後屋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不是，你到底是跟誰一起的啊？”鐘魚彎腰看著衛觀海，“你一見麵就捅刀子啊，我們的革命友情呢？都被這娘們兒吃了嗎？” 　　“你們扯淡不要帶上我。”阿水皺眉看著衛觀海，“你故意的吧？一路上你就對這兩個小子那麼關注。想拆夥？” 　　施乾愣了一下，衛見山已經鬆手了，他也鬆了手，就看見衛觀海一個轉身，手就搭在衛見山的肩上了，他看著阿水，但是話卻是對衛見山說的：“演的真辛苦，你知道我等你們多久了嗎？” 　　“知道。”衛見山點了點頭，“辛苦了。” 　　“你們在乾什麼，進行什麼勝利會師嗎？”鐘魚皺眉看著，找書苑 ｗwｗ.zhａoshｕyｕan.com衛觀海的態度變化太快了，他沒搞懂。 　　豈止是他，施乾也沒搞懂，他看了喬封一眼，喬封看起來很好奇，看著衛見山和衛觀海，沖施乾說：“你看我乾什麼？這個我真不知道。” 　　衛見山笑了笑，對衛觀海說：“要不你自己說？” 　　衛觀海好像一下就疲憊了很多，施乾對這種狀態很熟悉，就是喬封他們到宗巴的時候露出的表情，是精神高度緊繃以後放鬆的表情，衛觀海擺了擺手，說：“後麵再說，你們先把這裡處理好。” 　　“何羅魚，辛苦你帶他回多吉次旦家。”喬封突然轉頭對何羅魚說，“好好給他做一個檢查。” 　　何羅魚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衛觀海笑著沖何羅魚打了個招呼，兩個人拉開門出去了。 　　“好了，現在這裡除了你沒有外人了，我們來好好談談吧。”鐘魚拉了把椅子放到衛觀海剛剛坐過的椅子邊上，他自己坐在了衛觀海的位置上，拍了拍邊上的椅子，示意喬封坐。 　　喬封走過去坐下，阿水顯然還沒回過神來，她死死盯著喬封，一句話沒說。 　　“看我是沒有用的，你真的以為衛觀海不知道你在乾什麼嗎？”喬封扭過頭不去看阿水，“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你自己走的，你的站隊一直都不堅定，如果當初你堅定點，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從我們身邊離開，你現在就不會這樣。” 　　“你說的輕巧。”阿水冷笑一聲，似乎是接受眼前的局麵了，她重新坐到椅子上，抱著胸看著喬封，“過去就不要再說了，不如我們說說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