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嗎？很簡單，我們要去見藏巴，我知道你也要見，我想知道你是代表哪一邊？”喬封手撐在椅子扶手上看著阿水。 　　阿水頓了一下，略帶僵硬地轉了下頭：“你怎麼知道的？” 　　“哦，衛觀海說的啊。”鐘魚滿不在乎地看著阿水，“你那點破事，我們全都知道了。” 　　“不可能！”阿水看起來情緒很激動，她猛地站了起來，施乾一下就警覺起來了，他和衛也本來找了張空桌子坐在上麵，這個時候同時站起來，但是卻被衛見山按住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衛見山說，“你對他進行的心理暗示確實有用，但是他有自己的辦法來應對。” 　　施乾看了一眼衛也，心理暗示是衛也他們那一批會用的方式，後來就沒有再用了，因為被心理暗示過的人說出來的話，有百分之四十的內容是不可信的，他們知道自己被心理暗示了，所以心裡想的東西即使是事實，他們也會說一個假的出來，而他們會以為自己說出來的才是真的。 　　“他怎麼辦到的？”阿水看向衛見山，“這段時間我沒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 　　衛見山笑了笑：“你身邊很缺人手，也許你的主意打到褚遊他們身上能成功，但是衛觀海不是你能控製的，他有他自己的辦法。” 　　“把自己敲暈嗎？”施乾和郤昱同時說道，然後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施乾有點明白了，為什麼衛觀海那天會突然和他們說那麼多。 　　“算是吧。”衛見山頓了一下，看起來他也沒想到衛觀海會用這麼個辦法，“和我們分開之前，衛觀海告訴過我，他會用他自己的辦法來記憶這些事情，但是具體是怎麼樣的，我不知道。” 　　“回去問問好了。”喬封抬手打斷了一行人的好奇心，“你先告訴我，你來這裡找藏巴是為了什麼？” 　　一行人的目光重新回到阿水身上，阿水看了一眼邊上的櫃子，衛也迅速從桌子上竄下去，直接過去就打算把櫃子拉開，阿水頓了一下，伸出手去攔衛也，但是她根本攔不住，她在衛也身上覺察到了熟悉的感覺，應激創傷讓她一下就停住了。 　　衛也看了她一眼，把櫃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擺到喬封麵前。 　　喬封看了一眼，是幾張皮紙，他不能確定是不是人皮，他隻是掃了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符號。 　　施乾也看見了，和他背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喬封指著那個符號問阿水。 　　阿水咬緊了後槽牙，看起來不打算說話，喬封看了衛也一眼，衛也笑著走到阿水後麵，阿水一下就站起來了，衛也還是笑著，看著阿水說：“你很害怕我？” 　　阿水沒回答，喬封幽幽地說：“如果你是代表的沈景，我覺得我們可以資源共享的，我和沈景有合作的。” 　　“你們有合作？”阿水嗤笑一聲，“你在逗我吧？沈景恨不得把你玩死。” 　　喬封咂咂嘴：“那你和衛也談吧。”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施乾很好奇阿水的反應，擠到衛見山身邊問，衛見山低聲告訴他了：“阿水身上的傷都是褚遊弄的，估計是在衛也身上感受到了褚遊的氣息。” 　　施乾應了一聲，就看見衛也在偷偷朝他打手勢叫他過去，施乾頓了一下，看了郤昱一眼，郤昱朝他示意了一下，他起身走了過去。 　　施乾知道衛也想乾什麼，如果阿水在衛也那裡能感受到威脅的話，在他這裡也能，在這樣的雙重威脅下，阿水的精神很容易崩潰。 　　但是自己要怎麼能讓阿水感到威脅呢？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施乾想著，突然有點迷茫，腳下的步子慢了點。 　　“行了。”阿水看著施乾開始朝她走過去，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擺了擺手，回頭看了喬封一眼，從喬封手裡把那兩張皮紙搶過去，“還是那麼不要臉。” 　　喬封笑笑：“我現在有人了，不得狐假虎威一下？” 　　阿水重新坐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你們知道多少？我不想說廢話，也不想說話說一半被你們打斷然後問東問西。” 　　“先等一下。”喬封突然抬起手打斷阿水，轉頭看向施乾，“你去把何羅魚和衛觀海叫過來。” 　　施乾一撇嘴去了，郤昱和他一起出去，出門的時候施乾聽見郤昱嘆了口氣，但是聽起來不是憂愁的嘆氣，是鬆了一大口氣。 　　“怎麼了？”施乾問。 　　“感覺少東家回來了。”郤昱嘴上說著話，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一開始那種有話說不出的性格，很不像他。” 　　“我不了解他。”施乾淡淡地說，很快兩個人就看見了多吉次旦的房子，施乾走到窗戶前趴在窗框上看著裡麵，就看見何羅魚和衛觀海聊起來了。 　　兩個人收聲看向施乾，施乾指指阿水屋子的方向：“喬瘋子叫你們過去，阿水要說點什麼。” 　　衛觀海看了何羅魚一眼，何羅魚笑笑：“走吧，這是他的通病，他不想任何一個有關的人被排斥在外。” 　　施乾看了看多吉次旦，剛想開口問，多吉次旦就抬手堵住了施乾：“我不去，這個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你們走了以後，我要好好想想那副壁畫的內容。” 　　“好。”施乾笑了笑，何羅魚和衛觀海拉開門出去，四個人很快就到了阿水房子前，出乎施乾意料的是，喬封真的在等他們。 　　“好了，我先說說我知道的吧。”喬封看見何羅魚和衛觀海站進來了才開口道，“據我所知，長白山那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沈瑜他們不會離開，但是根據後麵的情況來看，實際上隻有沈瑜被排除出去了。” 　　阿水睜大了眼睛看著喬封，點了點頭：“確實，雖然一開始的考察隊是四個人，但是隻有沈家是被排除在外的，而且你應該知道，沈家的人都活不久。” 　　喬封點點頭，鐘魚很神秘地湊到阿水麵前，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知道？”阿水一挑眉。 　　“這是一個問句，沒有別的意思。”鐘魚聳聳肩。 　　阿水沒有和鐘魚計較，她先是看了看衛見山他們幾個，然後再看了看喬封：“這幾個和沈景已經沒有關係了吧？” 　　“沒有。”喬封迅速看了幾個人一眼，回答道。 　　阿水點點頭，但是還是把椅子往後退了點：“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沈家這麼短命其實是因為外因。” 　　“哦，找書苑www.zhaoshuyuａn．com 被詛咒了？”喬封想了想說，“沈景和我說過，他覺得是長白山的東西搞的鬼。” 　　阿水聽完就笑了：“詛咒？你不妨朝科學點的方向想。” 　　“你什麼意思？”喬封臉上的笑僵了一下。 　　阿水撐著下巴看著喬封：“從長白山回來以後，隊伍分裂，說是分裂，其實隻有沈家出去了，你覺得其他三家，會讓沈家好好的？” 　　“陰謀論啊，大陰謀啊。”鐘魚瞪大眼睛看著喬封，“他們三打一，哎，有可能沈家有一半的人都是其他三家的，然後就給沈家下藥，還把人家逼成了精神病。” 　　喬封覺得頭疼，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裡還是帶著震驚：“你的意思是，其他三家想把沈家滅了？” 　　“其實隻要沈瑜死了就好了。”阿水看著桌上的杯子，熱氣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一杯冷水，“但是誰能想到沈瑜居然留了錄音帶，那知道這個事情的後代，就一定要死。” 　　“孽債啊。”鐘魚靠著椅背發出“嘖嘖”聲，“你們怎麼這樣啊，人家退出你們還不放過人家？” 　　“他必須死，對這支隊伍來說，沒有退出這一選項，隻有死。”阿水一臉嚴肅地看著喬封，“我勸你現在馬上打道回府，不然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已經回不去了。”喬封看著阿水的眼睛，“就好像你一樣，我也已經一步錯，步步錯了。” 　　阿水頓了一下，扭過了頭，過了很久才轉回頭看著喬封，說：“我在你們中間還有可信度嗎？” 　　“三成吧。”喬封笑了笑，“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