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四隻麵目猙獰的鬼魂,我背後冷汗涔涔,雙腿不自主地顫抖。盡管我早已知道來到這荒山野嶺的目的就是為了遇見他們,但以前我選擇了眼不見為凈,因此從未感到過恐懼。然而此刻,他們卻真實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師父曾告訴我,能看見鬼魂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像他一樣的陰陽先生,另一種則是天生擁有陰陽眼的人。然而,我既非陰陽先生,也未擁有天生的陰陽眼,那麼為何此刻我卻能看到這些鬼魂呢?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被白狐咬過的腳踝,難道這與白狐的咬傷有關? 我心中湧起一個念頭,或許白狐咬我是有目的的,它想讓我看到這些鬼魂。再仔細觀察這四隻鬼魂的行為,我心中一驚。他們口中吐出的黑霧,正是師父所說的煞氣,對人體極為有害,也正是我原本無法活過十八歲的原因。 師父讓我來此亂墳崗,原本是為了讓鬼魂吸走我體內的煞氣。但眼下看來,這四隻鬼魂似乎正在向我體內灌入煞氣。我心中慌亂,不知所措。我是應該留下來過夜,還是選擇逃離? 猶豫了片刻後,我起身就跑,頭也不回。在彌漫的大霧中,我跌跌撞撞地下了山,期間不知摔了多少次,手掌和膝蓋都磨破了皮膚。直到跑到山腳,我才敢回過頭去。身後空無一人,那四隻鬼魂並沒有追上來。 山下的霧氣比山上淡了許多,我本能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不斷地思考著。以往每次下山後,我都會發燒一日,這是否與鬼魂向我體內灌入煞氣有關呢?這四隻鬼魂的行為與師父所說的截然相反,這是鬼魂自己的決定,還是師父的安排?如果是師父的安排,那他為什麼要欺騙我呢? 出於對師父的信任,我不願往壞處想,但師父最近的反常行為卻讓我心中不安。我似乎在無意中揭開了一個驚天陰謀的一角。當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時,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我輕輕推了一下門,發現大門反鎖著。我正準備敲門,手卻停在了半空中。我沒有按照慣例在荒山上過夜,如果師父知道了,他會有什麼反應呢?是擔心還是生氣?我猶豫了,心中想著要不要等到天亮再回家。 就在我轉身想要離開時,一聲微弱的痛呼聲傳入我的耳中。我耳中捕捉到了一絲聲響,它透過門縫,悄然傳入。這一剎那,我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僵硬在了原地。這個聲音,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是師娘的聲音!她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麼又被師父抓回來了? 腦海中,一幅畫麵迅速浮現。我看到師父,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他正在用力揮動鞭子,抽打著師娘,讓她遍體鱗傷。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我必須阻止師父的暴行! 我沒有敲門,而是從背包中取出了一把柴刀。這把刀原本是為上山開路而準備,但此刻,它仿佛成了我手中唯一的武器。門縫很寬,我輕而易舉地將柴刀插了進去,然後一點一點往右撥動。幾分鐘後,我輕輕推開了門。 走進屋內,我抬頭看到銅鈴重新掛在了門梁上,還打了個死扣。這銅鈴原本被我摘下,如今卻再次掛在了這裡,仿佛在嘲笑著我的無能。師娘那痛苦壓抑的聲音更加清晰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師父臥室的窗前。 屋內亮著燈,我悄悄探出頭,剛好能看到裡麵的場景。師娘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而師父則站在一旁,手裡拿著新買的鞭子,像對待畜生一樣抽打著她。每一下都抽得那麼狠,師娘的衣服上甚至都浸出了血。他一邊打,一邊怒罵著:“好你個狐媚子,還敢跑,信不信我打死你!” 師娘用手臂護住大半張臉,露出來的嘴巴正緊咬牙關。看到這一幕,我正考慮要不要出聲阻止師父。但就在這時,師父似乎是打累了,把皮鞭扔在地上,端起茶杯喝了個精光。喝完水後,他喘著粗氣對師娘說:“我再讓你多活幾天等小九過完了生日看我怎麼收拾你!” 師娘艱難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用滿是怨恨的語氣回應師父:“你個閹貨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師娘這話猶如火星點了爆仗瞬間就激怒了師父師父沖到師娘麵前一腳把她踹倒在地這還不解恨又狠狠的補上了幾腳! 我認識師父十七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恐怖的表情他仿佛一隻快要失去理智的野獸恨不得把師娘撕成碎片!他解開了自己的褲子用手指著胯下憤怒的嘶吼:“你個挨千刀的畜生!都是因為你!讓我打了一輩子的光棍!” 這一幕讓我瞪大了眼睛胸膛裡的心臟撲騰撲騰地狂跳不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為何師娘總是戲稱師父為“閹割之人”,因為他與古代皇宮的太監無異,是一個沒有根基的男人。師娘凝視著師父,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邊笑邊嘲諷道:“陳田,你真是自作自受,哈哈哈……”我原本以為師父會因此而憤怒,對師娘施加暴力,但他卻出乎意料地站在原地,憤怒的表情漸漸消退。他用略帶譏諷,七分卻是興奮的口吻對師娘說:“你再笑幾天吧,等小柳的生日一到,他的身體就會成為我的。你放心,我不會殺你,聽說狐貍精變成的女人身體最柔軟,我會好好享受你,折磨你,以消解這些年因你而積累的怒火。”師娘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聲音也顫抖起來:“陳田……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她咬著紅唇,眼眶泛紅,神情絕望。我感到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師父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等我生日一到,我的身體就會成為他的嗎?恍惚間,我看到師娘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她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整齊的傷疤。我緊盯著那道傷疤,腦海中突然閃過昨日傍晚師父端給我的那碗溫血。難道說,師父給我喝的,不是公雞血,而是……師娘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