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山拿起棍子,朝著福魔指的方向比劃了一下,“魔哥,你說我要怎麼做?” 李叔看著餘山的表現暗暗點頭,心裡對這兄弟倆越來越看好了。 凡能做大事者,必都會臨事有靜氣。 “山子,你拿著棍子把這兩個屍塊給挑開。”福魔指著那皮膚組織上的屍塊。 “好嘞!魔哥,你看我的。”餘山說著就要拿起棍子動手。 “哎,力氣小點,微微挑開就好。”福魔看著餘山這力拔山兮的架勢,生怕弄的滿身血汙,好歹現在也有乾凈的條件了,還是要盡量講衛生的。 李叔看著兄弟二人忙來忙去,也不插話,想要給二人鍛煉的機會。 餘山用著巧勁,把棍子插入那血肉的縫隙裡,輕輕來回抽插撥弄,直到那個縫隙慢慢的擴大,這才使勁插了進去。 慢慢的抬起撥開,整個手臂的肌肉稍稍鼓起,呈美好的流線型。 一些白色的蠕動物被驚擾了,一拱一拱的朝著周圍的縫隙鉆去。 福魔看著那些白色的蠕動物,並沒有太過的在意,隻是看著那完全凸顯出來的皮膚組織,以及皮膚上的細小絨毛,他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人的皮膚! 李叔驚訝的看著眼前這皮膚,激動的說道:“福魔,你是怎麼發現的?有了這線索基本可以判斷這次的案件,極有可能是人為的。” “李叔,全是運氣,我剛剛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福魔打了個哈哈,“山子,你慢點用棍子把它給挑出來。” “放心吧,魔哥,我心裡有數。”餘山說著,緩緩地把棍子抽了出來,順帶把那巴掌大小的皮膚組織給撥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塊皮膚,李叔嚴肅的說道:“福魔,我考考你,看看你能看出什麼?” 福魔聽到這話,蹲下身來細細的研究著那皮膚,認真的思索著。 “不急,慢慢來,不要害怕說錯,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獨自推理的過程。” “嗯......李叔,我看這是女人的皮膚。” “哦?怎麼看出來的?” 福魔笑著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嘛?這皮膚看起來是手背部位的,因為這裡有一塊凸起的皮膚,明顯是手指那一部分的,而且皮膚格外的細膩,完全不像是風吹日曬的漢子的皮膚。” 李叔眼前一亮,“不錯嘛,看來你完全可以繼承我的衣缽了。” “我在你這個年紀也就能看到這麼多。” “還有呢,李叔。”福魔聽到李叔的認同心中微暖,想要表現一下自己,“這塊皮膚下麵還帶著些許的脂肪,而手上能有脂肪的,隻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聯想到最近錢家千金剛剛的失蹤,那這極有可能是錢家千金的皮膚。” 李叔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有極大的可能的,而辦案首先要講的是證據,目前為止,都隻是我們的推測。” “你不知道,涉及到的畢竟是錢家,馬大膽把許書生綁了過去,現在許書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所以沒有十足的證據......”李叔點到為止,他相信憑借福魔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餘山蹲在一旁,聽著二人的交談,雲裡霧裡感覺像是在聽天書,搖了搖腦殼中斷了思考,繼續把玩手裡的棍子了。 福魔聽出了李叔的未盡之意,知道是為自己好。 “李叔,那畢竟是一百兩,而且誰說我沒有證據的?”福魔話還沒有說完。 餘山一聲直接打斷了他:“一百兩?魔哥,我們能拿一百兩了!要是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當然可以,山子需要你出力的時候到了。”福魔運籌帷幄,自信的看著李叔。 李叔有些欣慰,他知道福魔從來不對他說大話,看來自己有什麼點沒有關注到。 “哪裡有證據呢?” “李叔,你看我們現在在哪裡呢?” “狗場啊!你就別賣個關子了。” “突然的瘋狗病,出現的人體皮膚組織,狗莫名其妙的狂躁起來,這些連在一起......” 李叔恍然大悟:“你是說那些狗吃了人肉後,才變得那麼瘋狂,所以....所以證據就在狗肚子裡。” 福魔有些自得,他相信自己的推理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對!所以我們現在去刨開那眼睛血紅的瘋狗肚子裡,大概率還能找到一些碎片。” 身後的仆役用復雜的眼光看著福魔,哪有正常人能在狗屍堆裡發現了人體組織後還能麵不改色的侃侃而談?他雖然也想過去冒功,但想了想自己沒有辦法合理的解釋才作罷。至於去通知老板,拜托他隻是個打工的。 那仆役眼觀鼻鼻觀心,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站著。 “魔哥,到底讓我乾啥呢?你快說。”餘山已經蠢蠢欲動了。 “山子,走,我們去狗室裡。”李叔當下拍板,直接打死出了事情我來負責。 福魔聽著這話,心裡十分的感動,他很久沒有體會過有一座大山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感覺了。 走進狗室,惡犬們發了瘋的沖著福魔吼叫,在餘山拿著棍子進來後叫聲更甚。 “桀桀!”餘山發出獰笑,“魔哥,要不打這隻吧,就它沖我叫的最兇。” 餘山指著這群惡犬中體型最大的一隻,這隻惡犬可是鬥狗場的財神爺,鬥狗比賽十戰十勝,非常的兇狠。 還是那仆役有先見之明,沒有跟著進來,要是被老板知道他看著財神爺被打死,估計自己是沒有好日子過了,而現在我是木頭人,不會說話不會動。 福魔掃視了一圈,發現確實是眼前這隻最大最兇惡,“好的,就這隻吧。” 說著看了看李叔,李叔露出了隨和的微笑:“放心打,我來兜底。” “好嘞!早就看它不順眼了。”餘山順著縫隙狠狠的揮舞著棍棒,卻被財神爺一跳輕鬆的躲過,又反咬住棍子讓餘山一時拔不出來。 “山子,你這還得練啊!”福魔笑著說道,拿起放在一旁墻上的如鐮刀形狀的有個彎鉤的砍刀,“來用這個。” 餘山臊的滿臉通紅,接過砍刀,打出了破風聲,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一次直接擊中了財神爺的腰部,財神爺反應迅速,嘴裡吐掉了棍子,扭腰想要回咬那把砍刀,但砍刀頭部已經嵌入財神爺的身體裡,隨著餘山與財神爺回身的共同用力,二力疊加,直接撕開了長長一道口子。 血腥味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在新鮮的血腥味的刺激下,所有的惡犬都瘋了一樣的撞擊著鐵籠子。 在巨大的聲音的刺激下,原本在門口已經無可奈何準備等李捕快出來告辭的醫師們,好奇的隨著差役走了進來。 入目看到的便是餘山,正在鞭屍,一刀接一刀的砍在狗屍身上泄憤。 “好了,山子,停手了,它已經死了。”福魔拉住有些瘋狂的餘山,餘山眼神裡布滿血絲,渾身肌肉微微起伏,看到是福魔拉著自己,這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你們兩個過來,把那狗屍拉出來。”李捕快看著走進來的差役。 “是,大人。”差役答應著,強忍著不適打開鐵籠子,拉出屍體。 “李捕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那年老的醫師有些好奇的問道,“是有什麼發現嗎?”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你們可以看看對病癥有沒有什麼幫助?”李捕快模棱兩可的說著,“我們可能找到了瘋狗病的成因了。” 那群醫師聽到這話,像是年輕了幾十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個個激動的跑了過來。 “慢點,小心些,那些醫童還不趕緊搭把手。”李叔有些急了,這些老人可是整個縣裡最好的一波醫師了,平時就和香饃饃似的,要是出了啥問題,李叔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個。 “我們還沒老呢!不用扶。”那群醫師沒有半點不適應,好奇的看著麵前的狗屍,有的甚至都已經伸上手了,“哪裡有問題?” 福魔哭笑不得的看著麵前這群老頑童,“山子,你把狗腹刨開吧,小心別讓血濺到人身上。” 餘山二話不說,直接順著福魔的意思,切開了狗腹。 福魔看著指導著,“對就是這裡,把胃袋掏出來,慢一點別劃傷了。” 很快一個完整的胃袋被拿了出來,周圍的差役麵容不適,乾嘔了幾聲躲在了醫師身後。 那些醫師早已見怪不怪,“是胃袋裡有什麼東西嗎?” “對的,但目前還隻是猜測。”李叔插身進來,解釋道。 “小友,老夫一時技癢,可否讓我來劃?”那為首的老者醫師笑瞇瞇的說道。 餘山下意識的看向福魔,福魔點了點頭。 餘山這次說道:“給,小心著些,這刀有點重。”說著要把手中的砍刀遞過去。 “多謝小友,老朽這裡有刀。”那老者說著,示意身後的醫童從醫箱裡取出一把小刀,小刀格外的鋒利閃著白光。 “窮講究。”餘山小聲的嘟囔著。 周圍的老醫師聽到了也不在意隻是抿嘴笑了笑,但那些醫童卻對餘山怒目相視,餘山撇了撇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