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正在對著那站成兩排的差役訓話,那些差役此刻對福魔兄弟二人頗有怨言。 畢竟他們已經等了一個早上了。 表現出來則是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吩咐的事情到是可以做,但能做到什麼程度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他們在內心裡將福魔兄弟二人歸類為隻是運氣好的幸運兒,嫉妒他們被大人物的看重。 福魔感受到了周圍那些帶有怨念的目光,也並不在意,他早已經過了在乎他人目光與看法的階段了,自己活好比什麼都重要。 “李捕快,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差役實在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兇手怎麼可能會在這裡,都這麼多天了,要是我是兇手早就跑了。” “是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傻的兇手,殺了人還不跑,我們應該像以往一樣,直接查一下失蹤的人,而不是在這浪費時間。” 一群差役隨聲附和著,他們實在不明白找到了作案現場又能怎麼樣?優先找人才是正道。 福魔腦殼有點疼,他要是解釋的話不亞於對牛彈琴,首先要說明的便是什麼是刑偵,可他自己是天賦型選手,對理論實在不擅長。 就在福魔暗自苦思冥想的時候,議論聲卻漸漸停了下來。 錢員外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嚴肅的麵孔帶著一種名為氣場的東西,使得在場的眾人噤若寒蟬。 他的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抬著一口大箱子,管家和馬大膽則憋著通紅的雙臉,合夥抬著一個長條的木匣子。 錢員外自然也聽到了剛剛差役們的那番話,他的處理方式便簡單粗暴了許多。 他示意那仆從把大箱子打開,隨著箱子的打開,滿滿的銅錢映入了大家的眼簾。 眾人發出了陣陣的驚呼,即使是福魔也是內心一緊,餘山則已經習慣性的呼吸粗壯起來,福魔毫不懷疑,如果有可能餘山哪怕是搶也會把這筆錢搶過來。 那一大箱的銅錢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陣陣金光,照的錢員外如同塑了一層金身。 在名為鈔能力的作用下,眾人看向錢員外的目光都柔和了起來,願意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 隨著周圍的人們漸漸的冷靜下來,錢員外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希望大家能夠聽福魔小友的指揮。”錢員外說著用手拖住福魔的小臂,福魔也不抵抗,“大家隻要能夠讓福魔小友滿意,那麼都可以拿一小吊錢。” 看著眾人略帶茫然的目光,管家適時站了出來解釋道:“一小吊錢大概一百文左右,隻多不少。” 聽到管家這話,眾人紛紛大呼:“願為福魔少爺效力。”尤其是之前那絡腮胡的差役喊得最為響亮。 至於之前的怨氣,早就被拋到了腦後,福魔少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自己不能理解,那一定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福魔少爺高瞻遠矚,自己鼠目寸光。 一時間士氣可用,福魔便安排著眾人一家一戶的排查,尋找異常,並嚴令眾人不可擾民,李叔帶隊身先士卒,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捕快,對於排查可謂是經驗豐富。 福魔安排完後,看到一切都井井有條便朝著錢員外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這錢我可不會還的。” 錢員外用拳頭輕輕錘了錘福魔的手臂,笑道:“你這臭小子,一點都不肯吃虧,要是我兒子該多好。” 不等福魔回話,看向餘山,摸了摸餘山手上的肌肉,“不錯,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要是你們可以找到兇手,我再私下裡給你們一個拳譜,是我祖傳的開山拳!” 福魔不由得心裡生出了一陣警惕,他實在是不相信會有毫無條件的善意。 錢員外人老成績,哪裡還不明白福魔的意思:“你是在好奇我為什麼對你們這麼好吧?罷了,有些事情還是說的清楚一些。” “我已經了解了你們找到小女屍首的全過程,你們有勇氣也有謀略,更難得可貴的是還有冷靜。” “而你們對李捕快的態度,也可以看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我也算是個小有成就的生意人,生意人最喜歡最擅長的也是投資。” “而投資最為重要的不是看機遇機會,而是看人,你們恰恰就是最值得投資的那類人,我剛剛好有點閑錢,你們又恰好處在潛龍階段。” “不投資,實在忍不住啊!” 福魔仔細的斟酌著這些話,心裡也信了八分,總不可能是錢員外錢多的隨便撒吧。 “那你想要我們回報什麼?”餘山聽到這話直接開口問道。 福魔也看向錢員外,餘山這話可是問到了他的心裡。 “回報?我也不知道,這就要看你們以後能給我什麼了。”錢員外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管家和馬大膽把匣子遞過來。 管家和馬大膽這才喘著粗氣,抬起他們剛剛放在地上的匣子,錢員外則是單手接過,手臂微微一沉,肌肉隆起,麵色依舊淡然。 打開了匣子,把匣子隨手丟在了地上,取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寶刀。 刀柄處刻著麒麟紋,麒麟的嘴巴剛剛好是吐出的刀身,一條出血槽遍布刀身,刀刃則是格外的鋒利,在太陽下泛著白光,猶如一條白色的匹練。 錢員外紮了個馬步,站在原地揮舞了起來,陣陣破風聲傳來,發出刺耳的聲音。 餘山自從這把刀拿出來後,眼睛便離不開了,這把重刀一看便適合他的路子,此刻在他的心裡如果要拿出那五十兩銀子來換,他怕是都毫不猶豫。 餘山屏住呼吸,仔細的看著錢員外揮舞著大刀,手臂也無意識的跟著揮動著。 錢員外耍了一道把式出來,身上出了一層汗。 “好!”馬大膽雙手拍的震天響,“大哥勇武不減當年啊!” “老了,還是得服老啊!”錢員外呼吸有些急促,看著眼前那眼睛已經移不開的餘山。 福魔也看到了餘山的變化,哪裡還不知道餘山是真的喜歡這把刀。 “喜歡嗎?”錢員外問道。 “喜歡!”餘山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大刀,片刻都不願意離開。 “送你了。”錢員外說著便把刀遞了過去。 餘山單手接過,試探著揮舞了起來,“好刀,好刀!” “山子。”福魔實在看不下去,多少還是要委婉一些的。 “你這臭小子,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的,哪有那麼多的問題?”錢員外指著福魔的鼻子大罵起來,“還是餘山對我胃口,這才是至情至性,真性情!” 福魔也不惱,他能感覺到錢員外的善意,心裡到底還是記下了這份人情,欠一個也是欠,欠兩個也是欠,主打一個債多不壓身。 福魔端正了心態,打算盡十二分的心力去解決這個問題,以報答錢員外的知遇之恩。 這是一個差役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喊:“快來啊!那邊打起來了。” 福魔聽到這話率先跑了過去,餘山緊隨其後。 錢員外也帶著管家和馬大膽跟了過去。 ...... 在一戶人家門口,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怒目看著那閑漢首領,他的身後一個衣衫不整的婦人正在抱著他的手臂痛哭著。 李叔帶領著一群捕快,同樣怒氣沖沖的看著那群閑漢。 閑漢首領身後則跟著一群嬉皮笑臉的閑漢,叫囂著“摸一把又怎麼了”“我們可是給錢員外辦事的”。 福魔走了過來,看到這場景向李叔問道怎麼了。 “那閑漢在探訪的過程裡,格外的蠻橫,看人家那婦人長得美直接就上手去摸。”李叔義憤填膺的說道,他最看不起欺負良家婦女的人了。 聽完這話,福魔心裡有數,冷冷的看著閑漢首領:“哪隻手?” “這隻,怎麼了?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要打爺爺我的手心?”那閑漢首領說著舉起了右手,嬉皮笑臉的完全沒有把福魔放在心上。 “餘山。”福魔向後退去,防止血濺到自己的身上。 “好嘞,魔哥。”餘山剛剛拿到寶刀,正是手癢的時候,當即走向前去,尖銳的風聲呼嘯而過,寒光一閃,那刀太快也太利了。 那閑漢首領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知道他看到手腕處的白骨茬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掉了,捂著噴血的斷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 “啊!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閑漢首領喊著,可他身後的眾人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把他空了出來,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著兄弟二人。 “還是有些優柔寡斷啊!你都得罪死他了......”看完全程的錢員外嘴上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快步向前搶過餘山手裡的寶刀,狠狠的朝著閑漢首領的頭顱砍去。 隨著刀刃的劃過,閑漢首領的頭顱高高的飛起,血液噴濺了三尺高,人已經死去了,手指卻還在無意識的抽動著。 “真的是老了啊!我年輕的時後,砍頭那才叫快,可是不會噴血出來的。”錢員外笑著把刀遞給了餘山,看向周圍的人,“敢打著老子的旗號做壞事,壞名聲到時候都跑老子頭上,是當老子提不動刀了嗎?” 一時間噤若寒蟬,如果說餘山是讓人感到敬畏的話,那錢員外的做法更多是讓人感到恐懼了。 “去,把他的頭找個桿子掛起來,立立規矩。”錢員外努了努嘴,“其他人散了,接著忙。” 周圍人一哄而散,李叔看著福魔欲言又止,隻是拍了拍福魔的肩膀,接著忙去了。 他忙了大半輩子隻是個捕快,實在沒有信心乾擾福魔的選擇。 “放心吧!大哥,給您辦的妥妥的。”馬大膽應道,也不嫌臟直接過去提起頭顱,一路滴著血離開了這裡。 錢員外拿著手帕擦了擦手,從箱子裡拿出了百文錢。 “手底下不懂事,您多擔待。” 中年男人木然的接過了錢,那婦人嚇得已經不敢發出聲音。 ...... 餘山則是心疼的看著刀身上的血跡,卻發現那血跡正順著出血槽流到了地上,心裡也欣喜了起來,對寶刀也更加愛不釋手。 是以“斬惡除魔銳且利,汙血臟心不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