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案現場(1 / 1)

福魔看著眼前這些變化,內心陷入了長久的思索,他並不是十分清楚這是好是壞,眼睛上的黑瞳若隱若現。   那閑漢明顯是罪不至死的,可是為了那個萬一,便要斬草除根。   福魔並不想欺騙自己,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為了不讓李叔和楊嬸受到傷害,他也願意拿起手中的刀。   拍了拍腦袋,福魔摒棄了自己的優柔寡斷,在自己的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自己連自己都無法獨善其身,何必去想著那些兼濟天下的事呢?   隻是他隱約覺得這個世界好像病了,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要大一些。   錢員外饒有興趣的看著福魔的思考,他明顯感覺到了剛才的事情對福魔的刺激。   福魔的身上有一種他曾經年輕的時候一樣擁有的特質——“善良”。   那是他在被人欺騙傷害後所摒棄的特質,如今早已丟掉了不知哪裡。   “噗嗤...別想了,你在這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錢員外說出了過來人的話語,“你該多出去走走,行萬裡路閱萬千人,自然就會知道答案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福魔好奇的發問。   “當然,不外乎是一些公平與正義,還有對生命最基本的尊重......”錢員外追憶著往昔,“我年輕的時候也覺得這些東西比天大,後來才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福魔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好讓自己的大腦停止無止境的思索。   錢員外看著遠方的落日,這千年不變,卻又時時刻刻不同的景色,“這答案每個人的都不一樣,要我說就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錢員外欠揍的看著福魔,但福魔卻隱約把握住了什麼。   “還是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他想。   ......   福魔的黑瞳失去了情緒的刺激,慢慢的消散潛藏起來。   這時,福魔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中年男子的隔壁,突然發現那院子裡有一小股蒼蠅飛過,這段時間他對蒼蠅實在是格外的敏感了一些。   便走到了中年男人跟前,此刻中年男人正在進退兩難,他漸漸從憤怒的情緒裡走了出來,意識到了眼前的都是縣裡的大人物。   不由的身體有些顫抖,而身後的婦人此刻,也在驚恐的抖動著。   看到福魔近前,中年男人右手緊握著妻子的手,強作鎮定的下意識的把左手的錢遞給了福魔。   福魔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要你的錢,不要緊張,我隻是想我問一下隔壁是誰家?”   “隔...隔壁?”中年男人一時有些失聲,“那裡一直空著,前段時間被牙行裡的人租了出去,但一直沒有見有人過來。”   那婦人也感受了福魔身上的善意,哆哆嗦嗦的小聲說道:“那家從來沒有開火做過飯,但我在夜裡看到過有人搬東西,當時聽到有刀器觸碰的聲音就沒敢多問。”   “你確定是刀器觸碰的聲音?”福魔急迫的追問道,“有沒有看清那人的相貌?”   餘山也提著刀走到了福魔身後,他感覺到了福魔情緒的變化,知道自己的兄弟或許發現了線索。   “我...我也不太確定,但總歸是鐵器的聲音。”那婦人嚇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敢失聲哭出來,“我...我就見過那一次,是夜裡,實在是什麼都沒有看清。”   “小友,可是有什麼發現?”錢員外也走到了近前。   “錢員外,你看那邊。”福魔說著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院子,“看到那些蒼蠅了嗎?”   “哪裡?”錢員外仔細的看去福魔指的方向,“就那十幾隻在空中飛的?這能說明什麼?”   “暫時還說明不了什麼,但終歸還是個疑點值得去看看。”福魔說著走到門前,摸了摸大鎖,沒有太多的灰燼,說明最近這段時間還是有人進出的。   “這怎麼打開?”餘山好奇的問道,“魔哥,要不我們把這鎖直接砸了吧!”   “二位爺,小的會開鎖。”馬大膽的手下,有一瘦小略帶猥瑣的青年彎著腰,露出諂媚的笑容說著走到跟前。   “來,試一試。”福魔撤出身位,把門鎖漏了出來。   那青年拿出一根細小的鐵絲,看了眼鎖眼,把鐵絲輕輕地一彎,插了進去,不到三秒的時間便把鎖打開了。   福魔嘖嘖稱奇,馬大膽手下的人才是真的多。   “來,拿著這是福魔少爺賞你的。”錢員外遞過百文錢,一點都不吝嗇封賞。   青年大喜,接過錢,點頭哈腰的說著:“謝謝,錢老爺!謝謝,福魔少爺!”   餘山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他顯然看不起這些偷雞摸狗的人。   福魔率先推門而入,進入院門,院子裡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乾凈。   太過乾凈有好有壞,好處就是如果有什麼線索,那麼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但壞處也格外的明顯,那便是很難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福魔略微的掃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   便打算直奔主題,朝著那蒼蠅飛舞的地方走去,餘山看懂了福魔的意圖,伸手擋住了福魔的前行。   “魔哥,讓我來。”餘山說著大踏步的走在前麵,手裡舉著大刀開路。   “當心著些。”福魔內心很是感動,但就像是餘山願意把後背交給他一樣,他也願意與餘山赤誠相待。   走到那蒼蠅飛舞的房間,這是一處柴房,推開門進去可以看到灶臺上堆滿了塵土。   這裡明顯可以看到各種淩亂的腳印,福魔拿起了柴堆上一點油布,仔細的辨認著材質,這時他內心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兇手就住在這裡。   錢員外緊隨其後,已經打發著手下的人去搜其它的屋子了,隻是暫時沒有什麼發現。   看到福魔正在拿著一塊油布細細的揣摩,這次卻是什麼都沒有問,隻是等著福魔回神。   福魔眼前一亮,拿起那油布走到錢員外身前,揮舞著手說:“在養狗場裡也有一塊比這大很多的油布,而那個油布上有很多的血漬就是用來包裹令千金的屍首的,所以...”   福魔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感覺到了錢員外的憤怒,在這低氣壓的情緒下,福魔斷案的興奮戛然而止。   “所以,那個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住在這裡?”錢員外憤怒的對著身邊的管家說道,“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找到他,把他挫骨揚灰!”   管家此刻身體顫抖,麵色發白,心跳如擂鼓般的炸響。   “是...是,老爺。”魂不守舍的說著,然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福魔還在斷案的欣喜裡,正在仔細的觀察著周圍,並未發現管家的異常。   餘山則在拿著心愛的寶刀,一上一下的舉著練著臂力。   馬大膽也急忙趕了過來,他的手下已經告訴他可能有了重大的發現。   在巷子裡一根旗桿正立在中央,上麵並沒有旗子,隻有閑漢首領的人頭在迎風飛展,灑下點點血滴,吸引著蒼蠅的到來。   馬大膽來了,也不說事情處理的如何,隻是關心著錢員外的身體:“大哥,注意身子,氣壞了那兇手豈不是更高興。”   錢員外喘著粗氣,馬大膽則小心翼翼的捶著背。   待到情緒平復下來,錢員外才緩緩的說道:“小友,你看接下來怎麼做?”   “當務之急,還是先讓馬兄弟把牙行的人帶來問話,看看是誰租的這間院子。”福魔條例清晰的說著,他相信凡所行必有痕跡。   “對對對,我也是老糊塗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錢員外一拍腦門,“還是年輕人的腦袋靈醒。”   馬大膽當即領命,毫無怨言,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就在於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如果說錢大哥是來確定方向的,那他便是負責乾臟活累活的。   等到人都走了,柴房裡空了起來,福魔拿著那塊布心裡推斷著,作案現場一定在這周圍,畢竟涉及到了分屍,需要的刀具器材還是很多的。   院子很小,人很多,所以很快便搜查完了。   “老爺,沒有任何發現,兄弟們把墻都敲了,床也拆了,實在是沒有什麼東西。”領頭的仆役說著。   “有刀嗎?”福魔突兀的打斷,開口問道。   “魔哥,我這有。”餘山聽到這話,把心愛的寶刀遞了過來。   “山子,我不是這個意思。”福魔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餘山的肩膀,轉頭看向那仆役,“我的意思是有發現什麼鐵器,刀具之類的嗎?”   “回小爺的話,沒有。”   “真的,都仔細檢查了嗎?”   錢員外聽著這話,兇狠的盯著那群仆役,那群仆役當即跪了下來,哭喪的聲音說著:“大家也不敢在這事上打馬虎眼,是真的沒有。”   “奇怪...那刀呢?”福魔喃喃自語,畢竟那婦人實在沒有欺騙他們的理由。   這時,福魔看向了唯一還沒有仔細搜查的地方,這座柴房。   “山子,把這柴垛搬出去。”福魔看向這狹隘柴房裡唯一的大物件。   “好嘞,魔哥。”餘山左手拿著寶刀,右手輕輕一舉便把柴垛抬了起來,一個木板門央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