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豪邁地聲音響起。 乾! 乾! 乾! ……………接連不斷地應和聲傳出。 姐妹情深,一口悶。 好姐們! 爽! 過癮! …………… 銀鼎自從無緣無故來到元紫星後,終日惶惶不安,已經很久沒睡這麼一個好覺了。 初升太陽的輝光沒有驚醒他,在一陣嘈雜熱鬧的呦嗬聲,他才緩緩醒來。 剛剛醒來,不愧是出塵極限的身板,睡了一覺後,銀鼎感覺自己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房間裡的其餘人暫時都沉浸在姐妹情深和冒著食物香氣的大鍋中,沒有人發現她們看護的病人已經爬了起來。 銀鼎抓住床頭,費了老大功夫才慢慢仰靠在身後自動彈起的靠墊上。 氣喘籲籲! 輕輕摸了摸脖子,發現脖子間的塑料管早已被拔除。 與之間受創嚴重,銀鼎全部心神幾乎散滅不同。 昨晚銀鼎已經恢復意識,外在的風吹草動還好,一旦靠近銀鼎軀體,他肯定會有所察覺。 可是,脖子間被打開的口子已經被紗布嚴嚴蓋牢。 不知用的是什麼藥,一股溫涼的感覺不斷從紗布覆蓋處散入皮肉。 以出塵境的感知,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塊地方破損的皮肉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修復。 依照這種修補速度估計,要不了到中午,銀鼎脖子間的傷口就能恢復如初。 這還是銀鼎身體虛弱,無法為傷口提供太多支持。 否則,至多一個小時,傷口就能完全愈合。 應該是哪位凡人幫助他換的藥,隻有這樣,他才會一點都發覺不了。 銀鼎身邊的凡人隻有一位,那就是梨璃。 也就是說…… 銀鼎轉頭看去,謔,一片霧氣蒸騰。 琉璃宮的四位女仆,以及梨璃都排排坐在一個小圓桌旁,目光緊緊盯著桌上的銅鍋。 除了這幾位銀鼎熟悉的人外,還有一位留著潑墨長發,穿著古香古色睡裙的姑娘正在大聲嚷嚷著。 嗯,這是什麼操作,姑娘身上的裙子由大塊棉布拚接而成,不知道用了什麼設計或者手法。 看起來絲毫不臃腫與粗糙,反而極其貼身與細致。 厚厚的棉布,穿起來肯定很暖和。 不過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隻是一件睡裙。 因為誰家出門在外的裙子可以把袖子捋到胳膊肘啊!!! 五人團團圍坐在一張冒著熱氣的小圓桌四周,旁邊放著兩個高高的移動菜架。 切得厚厚的牛肉,包裹著紅色到爆炸的辣椒。 鮮嫩的羊肉大片大片地擺放在鋪著嫩葉的瓷盤上。 還有幾隻碩大的螃蟹被捆得嚴嚴實實地放在竹籃裡,拚命抖動著鰲肢,希望能逃脫接下來悲慘的命運。 在它們的眼裡,圍坐在四周的五張饕餮大口應該就是世間最恐怖的魔鬼吧! 此時,那位銀鼎第一次見到的姑娘許是嫌睡裙寬大的袖子礙事,乾脆一把捋到了胳膊肘。 白嫩的胳膊露出來,也絲毫不以為意,嘴裡高聲喊著。 來來來,乾乾乾,喝喝喝。 梨璃你這次受了那麼重的傷,要多吃點,好好補一補。 梨璃失去的大半身軀還沒完全長出來,她應該是把恢復的力量用來優先修復雙手了。 兩隻手已經完全長好,正在飛快地用長長的木筷在鴛鴦鍋裡夾起一塊牛肉。 冒著熱氣的牛肉在小醬料碟裡一滾,也不怕燙,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著。 小氣鬼錦河這次竟然這麼大方請大家吃火鍋,那還不得多吃點。 再說自己身為病號,多吃點也是應該的。 好不容易才把兩隻手長全,腰部以下還是空空如也,不多吃點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回來。 梨璃也是穿著厚厚的棉布睡裙,唯一的不同點就是她那件比錦河小了一號,並且是淡粉色的。 其餘四位女仆也穿著同樣款式的棉布睡裙,其中三位在忙著狼吞虎咽,十幾歲的年齡,正是隻要想吃就永遠也吃不飽的年齡。 今天有冤大頭請客,怎麼能不多吃點。 不愧是琉璃宮的女仆,耳濡目染之下,想法和梨璃一毛一樣。 至於紫月則是坐在梨璃右邊,時不時涮起幾片肉,細心地送到梨璃嘴邊。 啊…… 麵對送到嘴邊的肉,梨璃張大小嘴,任由紫月投食。 一位很享受她人的照顧,另一位仿佛從照顧人中找到了樂趣,樂此不彼。 梨璃的雙手隻是看起來長好了,做細微動作時仍然會突然莫名頓住一下,乃至於微微顫抖。 投食的間隙中,紫月暗暗瞥了其餘幾位女仆一眼,眼中露出不屑。 哼,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還想覬覦我的寶座。 紫月!嘴邊久久等不到自動過來的食物,梨璃也懶得自己花那個力氣去夾食物,小聲開口提醒。 有女仆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誰還自己吃飯呀! 好的。 紫月瞬間回過神,按照梨璃目光所落之處,絲毫不差地夾來公主殿下想吃的東西。 喝喝喝。 五位姑娘都是統一的衣服,統一地把袖子捋到了胳膊肘。 在咕嚕咕嚕的霧氣中,每一個人的臉蛋都是粉紅粉紅的。 五條白嫩的胳膊越過銅鍋,高高舉起在空中。 碰一個! 五個青瓷杯子互相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瓷器聲。 一口乾! 五位姑娘都是一口把杯子中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嗝!那位身高和紫月差不多的姑娘沒忍住,打了個酒嗝,她也不當回事。 大家都是好閨蜜,有什麼好在意形象的,更傻缺丟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一起做過。 我跟你們說,吃火鍋還得是要喝魚江米酒。 沒錯! 說得對! ……… 幾位姑娘雙頰都是紅通通的,不知是被霧氣蒸的,還是酒釀有點上頭。 那個什麼什麼,魚江米酒是什麼來著。 錦河是個武鬥派,至少她自己這麼認為,所以腦子空空也是可以理解的……,應該吧! 什麼了半天,也沒從貧瘠的大腦中找到自己想說的。 對此,從未汲取過知識的腦細胞,表示愛莫能助。 好在,在場的人中還是有一個喜歡文學歷史的大家閨秀。 什麼百無一用是書生,五指不沾陽春水。 通通都是敗犬的哀嚎,本姑娘還是有用的。 這不,表現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