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耀域聖城艾茵萊特。”洛婭點點頭，然後抬頭仰望夜空，沉吟一下說，“嗯……你先說說你知道的艾茵萊特吧，真要說起來的話……我離開艾茵萊特有一年多了，有點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給你講了。” 　　“東心奶奶說，我們明光教會的教皇就在艾茵萊特。這是真的嗎？”夕羽端著烤魚想了半天才問道。 　　洛婭有點沒想到夕羽一提到艾茵萊特會先想起來問她那個當著教皇的老爸。 　　“啊，是啊，他老人家確實一直都在艾茵萊特。而且今天是顯靈節，估計更不會出去了。”洛婭點了點頭道。 　　“那，洛洛姐有見過教皇嗎？” 　　“見過，當然見過，老熟人了。” 　　說起老爸來，洛婭覺得沒什麼好講的。在洛婭看來，夕羽口中所說的教皇……也是她老爸，在除去“明光教會教皇”這一冠冕之外，也隻不過是一個比普通魔法師稍微厲害點的魔法師罷了。甚至往低了說，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應該說，是一個跟妻子鬧掰了的丈夫，也是一個對自己的孩子太過嚴苛的父親。這是一年前洛婭所認識的“教皇”。但在耀庭學院的歷史書中，還有洛婭一年冒險途中聽到人們對當任教皇的各種稱頌中，她才逐漸了解到那些父親和母親從未與她講的事情。 　　“如果你想多了解一些有關教皇的事情的話，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洛婭一隻手托著下巴，思考著該怎麼講好有關老爸的那些故事。 　　“好。”夕羽點了點頭。 　　“這個故事發生在十年之前。”洛婭微微啟齒，故事在她平靜而動聽的聲音下展開，“當時，世界上存在著一個邪惡的神秘組織。就像我們信仰著我們的太陽與光之神一般，他們也曾信仰一位神明，那位神明的神名，叫作‘墮落與淵之神’，那個神下組織的名字，叫作‘淵徒組’。” 　　“對了，小夕羽，在故事繼續開展之前，我覺得需要先問你幾個問題，不然如果很多東西都不知道的話，你會很難聽懂這個故事的。”洛婭話鋒一轉，看向夕羽的眼睛說道。 　　“哦，好。”夕羽再次點了點頭。 　　“首先，你知道這個世界一共存在多少種信仰嗎？”洛婭見夕羽的小臉有些疑惑，於是接著解釋道，“所謂信仰，就是一種崇拜。就像我們對太陽與光之神的崇拜那樣。因為崇拜，所以我們會去選擇相信它；因為崇拜，我們會將它的理念視為真理。認真來說，所謂信仰，其實就是崇拜的內在情感。” 　　“這是很早以前咱們奉神陸術宮的一位大賢者提出的‘信仰定義’。這樣說稍微有些難懂，但是簡單來說，信仰是一種動力，也是一個向神明定位的人生意義。” 　　“唉，好吧。‘信仰’這個詞解釋起來果然還是太抽象了，”洛婭見小夕羽的緋紅色的眼眸中浮著一抹呆滯，隻好換個問題，“那我換個簡單的問題問你，你知道這個世界一共存在多少位神明嗎？” 　　夕羽的眼睛重新回到清澈，想了想後搖了搖頭。 　　“算上墮落與淵之神的話，一共是十四位神明。”洛婭歪著頭望著星空計算著，“風雷水火金，土木光暗冰。這十大元素，一個元素就各對應一位神明。在這十元素神明之上，還有兩位高位神——靈神還有念神。靈神和念神的真名分別為百統和全元，祂們是這個世界的信仰基礎。關於這點我也不太好解釋，但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長大後有一天去周遊世界，遇到了陌生人需要打招呼尋求幫助，除了用咱們教會的那句‘願艾希女神的光輝與你常在’的禮數招待以外，也可以用兩句通用的：” 　　“用靈神的話可以說：‘願靈神注視你。’用念神的則可以說：‘願念神祝福你。’當然了，這兩句話其實也不能在外亂用。在咱們奉神陸這邊最好還是說念神的那句，而在南妖海，說‘願靈神注視你’這句更好。” 　　“扯得有點遠了，但說的這些也許你以後都能用得到。” 　　洛婭用她金色的眼睛看著夕羽。夕羽則用她那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洛婭，一臉的懵懂。 　　洛婭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吧，那先不管這些。除了剛剛講的那十二位神明，還有兩個信仰人數比較少的神明。一個是我剛剛說到的墮落與淵之神，這是一個很邪惡的神明，祂的神下組織自然也是一個邪惡的組織。淵徒組，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名字嗎，他們，就是在我所要講述的故事中擔任反派的角色。” 　　“另一個的話，是十四位神明中最神秘的一位，她的神名叫作‘星空與夢之神’……” 　　“星空與夢之神……”像是觸及了什麼開關，小夕羽重復了一遍洛婭所說這個名詞。她抬起頭看向鋪滿在夜空之上、靜靜流淌在雲中的星河，眼睛忽然像是被點著了般明亮耀眼，“這個我知道，整片天空上的星星，都是屬於她的。艾葉姐姐跟我說過的。” 　　洛婭對小夕羽天真的發言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後，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沒錯。我記得有個傳說就是，星空與夢之神會用天上的星星來推算世界一切事物的命運。” 　　“天上有無數的星星，每顆星星的軌跡都各不相同。有人說，星移的軌跡就象征著命運的變動。在天上，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顆屬於自己的星星，那顆屬於我們的星星每一次的閃光都是我們命運在波動。” 　　“星空那麼美麗，或許就是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命運總是交織在一起，星星們交相輝映而互相渲染的吧。”洛婭展顏一笑，伸出手指向頭頂的天空，“就像現在，我們頭頂上的這麼多星星中，肯定會因為你和我在今天的相遇，其中的兩顆星星而變得更加閃爍。” 　　“這樣啊……”小夕羽順著她的手指望向天空，星光在她的眼中閃爍，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人這一輩子，就該多外出走走。在未來遇見各種各樣的人，交到各種各樣的朋友，經歷各種各樣的事。那樣的話，這片星空也許會比現在更加美麗，那顆屬於你的星星也會更加閃亮，不是嗎？”洛婭側過臉看向夕羽。她揚起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那抹笑容此時在夕羽的眼睛裡如此明亮，高過了教堂裡正午的陽光。 　　“嗯。”夕羽用力點了點頭，緋紅的眼睛裡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像是原本平靜的湖水，變成了靜靜燃燒著的火焰。 　　洛婭看著火紅的眼睛裡滿是星光的夕羽，燦金色的眼眸不知不覺中染上了幾分溫柔。 　　“好了，又跑題了。我接著講故事。”洛婭把手裡的烤魚翻了個麵，說道，“不過在此之前，先把魚翻過來，把這一麵烤一烤吧。” 　　洛婭等夕羽笨拙地把魚轉了半圈後，接著說：“剛剛說到那個邪惡的神下組織淵徒組，淵徒組的成員都信仰著墮落與淵之神。他們覺得現在的這個世界並不美好，相信著傳說中‘淵’的盡頭存在著沒有邪惡的純凈之地，他們相信那裡有百花、林鹿，蔚藍的天空，還有能在天空自由翱翔的羽龍。” 　　“在那裡，人們不需要為生存擔憂。沒有饑餓，沒有疾病，沒有傷痛，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獲得自由。純凈之地會凈化所有人的心靈，無論他們在‘外界’，也就是現在這個世界有多麼十惡不赦……” 　　“聽起來就像是天堂不是嗎？”洛婭嘲諷地嗤笑了一聲，“可要到達他們所說的那個名為‘純凈之地’的天堂，中間的過程卻是先要把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變成地獄。” 　　洛婭盯著烤魚看著火堆，燦金色的眼睛中倒映著火光在搖曳。 　　夕羽抬著頭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靜靜地聽。 　　“世界上每個人行動的意義都是在追求存在於內心的那份美好。”洛婭說，“淵徒組內心的美好藏在‘淵’的後麵，為了追求它，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打開‘淵’，即使會毀掉現在的這個世界。但我們內心的美好就在現在這個世界啊，這就是我們要不顧一切地阻止他們的理由啊。” 　　洛婭低頭看向夕羽，微微一笑，“你說對吧，小夕羽。” 　　夕羽沉默著點點頭，“嗯”了一聲。 　　“對了，小夕羽，你知道‘淵’是什麼嗎？”洛婭笑著向夕羽提問。 　　夕羽搖了搖頭，“不知道。” 　　“唉。”洛婭嘆了口氣，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也許用無奈的苦笑來形容更加貼切，“這好像不是你這個年齡該知道的東西……小夕羽，我今天晚上跟你講的故事，不要在外麵跟別人亂說好嗎？” 　　“好。”夕羽點了點頭，沒有去問為什麼。 　　洛婭望了一眼篝火那邊，大人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孩子們嬉笑打鬧，包括老媽以內，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 　　“那我就接著說吧。所謂的‘淵’，就是指那些異空間。異空間並不屬於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但隻要開辟或者打開了連通兩個世界的‘門’，就能到達那裡……就像一間屋子，如果四麵都是墻，那麼裡麵的人想出也出不來，外麵的人想進也進不去，而如果有一扇門聯通裡外的話，那麼就可以自由出入了。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無論是進出，我們都需要一個可以打開的門，或者暴力點推倒一麵墻。而不顧一切的淵徒組為了能進入‘淵’，自然兩種方法都用過。” 　　“現存的‘門’也不多，大大小小加起來一共也就才五個，其中一個最大的已經被當初的第17任冰霜教廷的教皇封禁起來了，剩下四個中還有一個被咱們明光教會的現任教皇封禁了。” 　　提到教皇，夕羽睜大了眼睛。洛婭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咳咳，這就是我們故事的核心了。” 　　“十年前，也就是奉神歷518年，距離‘一淵戰’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年的時間。本來在‘一淵戰’中元氣大傷的淵徒組在三百年間不知不覺再次發展壯大，並在世界的中心五色海上悄無聲息地使用屬於淵神的‘覲神密鑰’——空淵劍破開了一道‘墻’，放出了大量的異空間中的異獸。” 　　“等我們的教皇大人知道的時候，整片五色海域早已被異獸填滿。往日如琉璃般的五色海最後隻剩下了黑色的汙血以及無數南妖海的海妖屍骨沉浮其上。後來有人為了記錄這件事的惡劣而專門作了一幅畫，畫的名字叫作《五色血淵》。” 　　“現在那幅畫已經被收納進了術宮。如果你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去術宮的畫展裡看看。” 　　“至於現在的五色海……已經被南海妖殿和術宮統一劃為‘禁域’。不，準確地說，應該叫作光凈焚蕪域才對。現在世界上一共現存三個禁域，一個是剛才說過的光凈焚蕪域，在五色海；還有一個在漠域西南沿海帶，那個叫瀑沙守塵域；另外一個就是‘一淵戰’的產物冰劍封漩域，三百年來威力已經小了很多了，在南妖海的滄域的東南角。” 　　“又扯遠了……我接著說。”洛婭再一次清了清嗓子，“在當時，我們的教皇在得到消息後，帶著一眾長老和騎士前往五色海的耀域海岸。在來之前，我們的教皇大人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趕在戰爭爆發之前，動用覲神密鑰的力量去封印‘淵’，就像三百年前一樣。” 　　“但是淵徒組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辛辛苦苦開辟的‘新世界’的大門就這樣被關上，為了阻止教皇，他們喪心病狂地獻祭了淵神的數百位教眾，讓淵神降下了另一把覲神密鑰——墮淵鈴。墮淵鈴會讓聽到鈴聲的人墮落自我對原本神明的信仰，改為信仰淵神。淵徒組將當時的一眾騎士和一部分長老全部墮落，轉而向我們的教皇大人發起攻擊。” 　　“教皇大人疲於應付騎士和長老的攻擊，內心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關鍵時刻，我們明光教會的已經通過神之試煉的神子，舍棄了自己的神子位，去覲見了咱們的太陽與光之神，並且還用真心打動了女神大人，讓女神為所信仰她的人降下了一個祝福。” 　　“小夕羽，你知道那個祝福是什麼嗎……”洛婭看了一眼夕羽，正講故事的嘴慢慢地停了下來。一閉上嘴，洛婭就聽到了其他的聲音，遠處孩子們的嬉笑聲；眼前的火焰烤魚的嗞嗞聲；還有身旁小夕羽輕細而均勻的呼吸聲…… 　　洛婭哭笑不得地發現，在她認真講著故事、沒怎麼注意小夕羽的狀態的時候，小夕羽正雙手舉著魚串，把魚串伸進了火裡，小小的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地——如看到的那般，這個緋紅色頭發的女孩正在打瞌睡。 　　“真是的，怎麼講著講著就睡著了。”洛婭鬱悶地捧著臉小聲嘀咕。 　　正在洛婭猶豫著要不要把夕羽叫醒的時候，從篝火那邊緩緩地走來了一位年輕的修女。修女手裡拿著兩條烤魚，一雙純黑色但又如寶石般明亮的眼睛，烏黑的長發被她打理得整整齊齊，額間的劉海向內微卷。都說相由心生，洛婭與她見麵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知性端莊的修女，所以她猜麵前這位修女的性格，應該也是善良、愛照顧人的那種。 　　“你好。”看到了洛婭，修女先半屈膝微微鞠了一躬，向洛婭行了一禮，“我的名字是艾葉。請問您是？” 　　“哦哦，你好。”洛婭趕緊站起身回了一禮，不過是半屈膝握拳抱腹，行的是明光的騎士禮，“我叫洛婭·希圖，叫我洛婭或者洛洛就好。很高興認識你。” 　　“請問有什麼事嗎？”洛婭想起來剛剛小夕羽提起的那個艾葉姐姐，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艾葉看了眼還在地上打著瞌睡的夕羽，微微地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剛剛去院長那邊拿了兩條烤好的魚，現在剛回來。” 　　“我以前似乎沒見過你。”艾葉把鬢前的一縷細發挽在耳後，微笑著說。 　　“啊，對。我從艾茵萊特是剛到來這邊的，今天太陽落山之前才到的。”洛婭撓了撓頭發道，“咱們坐下來聊吧，我的魚還沒烤好。”洛婭晃了晃手裡的烤魚。 　　艾葉隨著她的招呼一起坐了下來。洛婭隨意地盤著腿，艾葉曲起雙腿，一隻手拿著兩條烤魚，一隻手放在膝蓋上。 　　夕羽在一旁低著頭，已經一動不動了……虧她手裡的烤魚還拿得穩，頭發麵前的火焰還有一段距離，還沒到快要被點著的地步…… 　　洛婭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這孩子……該不會是睡著了吧？”艾葉注意到了夕羽的異常坐姿，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吧，這個星期是我在值周。昨天淩晨查房的時候，看到她在院子裡蕩秋千，說是因為今天的顯靈節睡不著。我陪著她在院子裡看了會星星，還蕩了會秋千，才把她哄回宿舍睡覺。” 　　艾葉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向星空。她的眼睛是純黑的，雖然閃爍著微光，但透過那雙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洛婭·希圖……跟咱們的教皇一個姓呢。你應該……”艾葉突然低下頭看向洛婭，嘴角含著一抹笑容，“是卡修琳院長的女兒吧？” 　　“啊，嗯……對。是這樣沒錯。”洛婭深深嘆了口氣。出門在外冒險的時候就覺得“希圖”這個姓實在是太礙事了。無論在奉神陸的哪個地方，“希圖”這兩個字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那個教皇，甚至是代表教堂。所以很多情況下，說出姓名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情。 　　但在這裡，都是自己人，洛婭也就沒在意這麼多。在老媽身邊，基本上不存在什麼危險和不方便。 　　洛婭翻來覆去地看著手裡的烤魚，已經被烤得兩麵金黃了。輕輕咬上一口……淡的。洛婭皺著眉想起自己還沒放調料。於是用手探向腰間的一個布包，從中取出兩個小紙包。洛婭熟練地單手拆開紙包，紙包裡是帶有調味香料的粉末。洛婭抖著手腕將粉末撒在烤魚上。 　　“這是……”艾葉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 　　“嘿嘿。這是我在漠域買的調料粉，名字叫’萬用料‘。這玩意兒跟它的名字一樣，就是無論做什麼飯都能用它。我一年前在外冒險，有時候要進入深山老林裡待上十幾二十天，生火做飯有時候連點鹽都沒有，那做的湯、做的菜……嘖嘖，都淡出個鳥來，找書苑 wｗw.ｚhaoshuyuan.com 讓人一點食欲都沒有。” 　　“而這’萬用料‘，別看它小小一包，用它來做一大鍋的湯也照樣好喝。絕對是居家旅行、外出冒險的必備不二良選。”洛婭一邊撒著“萬用料”一邊眉飛色舞地說。 　　撒完之後，洛婭把剩下的紙包扔進了火裡，然後對著魚腹狠狠地咬上了一口，然後大呼過癮。 　　“好吃！嘗嘗。”洛婭把手裡的烤魚向艾葉遞了過去。 　　艾葉擺了擺手裡的兩條已經烤好的魚，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我拿了兩根，本來是要給夕羽一根的。現在她睡著了，這兩根隻能我來遲了，再多我就吃不完了。而且我這兩份也是加了調料的，味道應該差不到哪裡去。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行吧，那下次有機會再讓你嘗嘗。” 　　“話說回來，我好像聞到了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洛婭皺著眉，用鼻子嗅了嗅。 　　“夕羽怎麼還拿著魚在火上烤啊？我看她應該是睡著了啊。”艾葉看著夕羽疑惑地說。 　　“哦！我的天，完蛋了。忘了把她手裡的魚拿下來了。” 　　“啊？……”艾葉眨了眨眼睛。 　　洛婭管不了這麼多了，隨手將手裡的烤魚插進土裡，然後手忙腳亂卻又小心翼翼地，在保證夕羽不會醒來的情況下拯救出了烤魚。 　　在璀璨的星空之下，紅發的小女孩低著頭進入了夢鄉；橙發的少女急得滿頭是汗；另一位黑發的少女端坐在一旁，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著溫熱的烤魚。 　　少女的故事尚未說完，女孩的故事從此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