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係統真好用(1 / 1)

十二月的第一天,是全國小學生英語競賽復賽的日子。   考場設置在了凜城市實驗小學的大會議室。   學生們各自穿著自己學校的校服,各個學校的實力表現得非常直觀。   有四五個參賽者的名校學生聚在一起,又笑著互相交流;而隻有兩個名額的就一對對地排成排互相交流;剩下隻有獨苗參賽的學校——往往都是成績不夠進復賽名額被其他學校吃掉的底層,這些學生就隻能零零散散聚成團。   小學生的階級就這麼自然地形成了。   但有一個攪局者,穿著毫無辨識度的上白下藍長袖外套,以及更沒有辨識度的深藍長褲,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這件校服能被認出來,也是托他的福。   育才小學,李顏。   他剛剛進候考室,就感覺到諸多審視的目光。   那些獨苗們每個人都經受過這樣的審視,搞得渾身不自在,幸好正主來得早。   在實驗小學那群學生投去帶有敵意的目光時,在場眾人確定了此人就是李顏。   “都快復賽了,還有這些窮心思。”李顏找了個通道邊的位置坐下,心裡有點無語。   他管不了這些人的想法,因為在此刻的他眼裡,在場所有人連假想敵都算不上。   凜城市的小學生就沒拿過省級一等,拿個省級二等都能讓實驗、南城這種學校大肆宣傳。   畢竟決賽名額也是省裡分配而不是靠實力的,每年都有一位去首都見見世麵的優等生,然後拿個決賽優秀獎回來安慰老師。   以凜城市的教育尤其是英語教育水平,他們還不配擁有一個能拿下省一等的小學生——這是全省隻有二十人的殊榮,百分之八十都被新北市拿下。   這是李顏的目標,對他而言,今天在這個考場拿第一隻是下限。   所以他其實有些緊張,過去一周多,他都在英語黃老師的一對一培訓下學習英語作文,套路也練了,金句也背了,連英語書寫都好好研究了。   係統的回應卻不算很積極,書寫+2、總分34,作文+1、總分36,英語+1、總分25。   對英語書寫的專項練習算是從零開始,加分相對多一點。   從書寫跟作文兩項來看,應該是不存在“英語書寫”“英語作文”這種更低級技能了,或許可以從四級技能所包含的技能裡,挑選熟練度較低的練習,從而提高整體分數,進而輻射其他能力?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英語隻提升了一點,這令李顏不太滿意。   剛剛好百分之五十的水平,如果三十代表平均值,滿值是百分百,這五十能代表什麼?   實在是心裡沒數,甚至有些不夠自信。   如果進度條的一半,就可以讓自己在省級比賽拿獎,那百分之六十不得國獎?   難道七十就問鼎世界,八十就人類之巔了?   不會可以做超人吧?   邏輯:你隻是個小學生。   邏輯進一步推演:受限於知識積累與身體發展,小學生整體實力較低,此時若擁有優秀初中生同等水平即可成為金字塔尖,“平均水平”是與全人類全階段比較。   這種時候源於邏輯的理性沖擊非常重要,雜念一下就被清除,沒有多餘的不自信,也沒有膨脹的想象,隻有對眼前試卷的專注。   實驗小學這個大會議室可以同時容納兩百多人,育才兩個年級的學生都坐得下。   空間通透,燈光明亮,就是桌麵不夠寬敞。   試卷分發下來,嘩啦啦的翻動聲就是會議室裡唯一的聲音。   聽力在幾個高級喇叭加持下,聲音響且清晰,李顏很受用,該聽清的都聽清了。   順暢的答題在完形填空時戛然而止。   他遇到了不會的單詞,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初賽都有不認識的,遑論復賽。   但他記得這詞學過,這真是最煎熬的事情,有印象,卻隻記得“學過”,至於單詞到底啥意思,一點信息都想不起來。   他本不該糾結這種問題的,區區一道題,浪費太多時間才是下策。   但他不缺時間,題本一共五大版塊,完形填空已經是第三版塊了,目前除了聽力,他也才花了十分鐘不到。   李顏一直深信一件事,記憶是可以被調取的。如果還記得自己看過,就必然記得看過的內容,隻是因為積壓在大腦深處,已經沒有辦法提取出來。   或許可以采用復原當初學習的畫麵,通過其他信息的記憶把這個單詞回憶起來?   重生前的他會這招,本質上也就是記憶宮殿。   在當年這個概念還是新鮮貨,史大學者84年的著作剛剛在國內出版,還沒成什麼氣候。   而現在他,擁有比當時更強大的記憶能力。   “讓我試試48的記憶能有多厲害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李顏的思維開始逆時光飛馳,“injustice”,應該是背誦i開頭單詞那會兒學過,i是個特別的字母,他記得背到這的時候還強調了“in”這個前綴往往有否定的意思,所以在那個下午,他還猜測了這個單詞的含義……   這個單詞確實是表達否定的。   “不公平的,不正義的!”   想起來了,一下子連帶詞典那一整頁的單詞都想起來了。   叮!   【記憶+1,總數49】   我的媽還有意外收獲?這係統也太好用了吧!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與初賽不同,復賽的各位都竭盡全力,幾乎都寫到了最後一秒。   包括李顏,不過他是因為作文寫了整整五篇,又從裡邊挑了一篇仔細謄抄。   交卷的時候,他心如止水。   沒有如釋重負,也沒有歡欣鼓舞,更沒有捶胸頓足。   “一共有十七題不確定,二十七個單詞不認識或者不明確含義。”他默念著。   現在還無法判斷這個結果是好是壞,結束時全場的各種哀嚎嘆氣也影響不了他分毫。   他的對手不在這裡。   但是在場的有些人顯然不這麼以為。   以鄭宇為首的幾個實驗小學的孩子朝李顏走來,畢竟確實是一群學習好的孩子,趾高氣揚地走來,安安靜靜地停下。   李顏疑惑的眼神掃過去,實驗小學這六個學生竟然都低了頭,小動作推來拉去,指望著一個發言人。   鄭宇推脫不了,隻能硬著頭皮問了句:“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