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好還是壞(1 / 1)

當夜,趙旋的詩作就到了丁大全的手中。這個時候的丁壽翁被趙旋打的臉已經消腫了,不過丁大全依然不允許他出門。最近幾日,丁壽翁被丁大全逼著一遍遍的翻看《金佗稡編》,苦不堪言。可惜丁壽翁看了無數遍,也沒有找到什麼秘密。   丁大全看了趙旋的《西湖賞荷》,低頭思索。丁壽翁連忙放下手中的《金佗稡編》湊上前去,讀罷大笑:“果然是個粗魯的武夫啊,這哪裡是詩”。“啪”的一聲,丁壽翁挨了父親的一巴掌。   丁壽翁也是讀過書的,一邊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一邊委屈的說:“父親,孩兒說錯了嗎,這個這首詩除了第一句之外,其餘都是大俗啊!”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丁壽翁又挨了父親一巴掌。   丁大全雖然為人陰險狠毒,可他也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卻是看出此文有些古怪。丁大全罵道:“你的書怎麼讀的,這《西湖賞荷》就是第一句有問題,後麵三句好倒是承接有序”。   見父親這麼說,丁大全辯道:“那把後麵三句改了啊。”話音剛落,丁大全又一巴掌打了過去。不料這回丁壽翁早有防備,一側頭躲了過去。丁大全一愣,接著又舉起了巴掌,丁壽翁全神貫注的盯著父親的手掌,冷不防丁大全一腳踹出,正中丁壽翁的小腹。丁壽翁“啊”的一聲痛苦倒地。   丁大全一擊得手,這才罵道:“整天就知道不學無術遊手好閑,有空多讀讀書不好嗎?要改也要改第一句,你且仔細讀讀,是第一句和後三句好像用屏風隔著。”   當夜,賈欣笑也拉著哥哥去請教了他們的先生周密。周密不光是他們的詩詞先生,也是他們的書畫先生,在賈欣笑的心裡,周先生就是本朝的文壇大師。   周密看了趙旋的詩後先搖頭後點頭,疑惑的問:“風格的轉換有點快,我怎麼感覺這首詩不是一個寫的?”賈欣笑連忙回答道:“的確是一個人寫的,不光我和哥哥看到了,當時還有十幾名學子也都看到了。”   周密向來反對文章過分雕刻,卻言之無物,趙旋這首詩卻是有些符合他的觀點。周密想了想道:“你們說那趙旋是釣魚城的將軍,這後三句倒是符合他的身份,平鋪直敘。”“那第一句呢?”賈欣笑問。周密摸了摸胡須:“怎麼說呢,這第一句好像靈隱寺前的飛來峰,去寺裡上香拜佛的話,有它也罷無它也罷。”   兄妹二人走後,周密又獨自推敲起了這首詩,心想:“如果我按照他的思路寫的話,哪怕不工整,最後一句也就是“一戳一蹦躂”,他那個“呱”倒也有趣”   這時文天祥正因為上書要求宋理宗斬殺宦官董宋臣,結果劄子被宋理宗無視了。心灰意冷之下自己辭官了,正賦閑在家。不久也看到了趙旋的這篇《西湖賞荷》。越讀越覺得有趣,於是閑暇之中在給朋友的信中,也提到了這首詩。   他在給朋友的信中寫道:此詩的第一句和第二句由西湖美景直接拉到了荷葉,跳躍的幅度太大,顯得有些突兀了。第二句第三句承接就好得多,而妙就妙在第四句的忽然轉折,第四句中的“一戳一蹦躂”使詩動了起來,而最後那個“呱”字更是使得此詩鮮活了。由此來看,第一句是敗筆。   在信中,文天祥說自己怎麼也想不通何人能寫出這般割裂的詩來,聽聞作者趙旋就在臨安城,恨不得要去找趙旋談談。不過很快文天祥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得到了準確的消息:趙旋是一介武夫,在對蒙作戰中受傷頻死,最後雖然僥幸得活,但是記憶全無,甚至連字都寫不會寫了。文天祥在給朋友信中的末尾長嘆道:“可惜了,此人有腦疾”。   這些趙旋自然不知道,當天他也沒回釣魚城辦事處,而是又上了三臺山軍營。他在軍營裡連住了兩夜,和兵士們一起吃喝一起訓練,還和他們玩起了拓展遊戲,倒也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