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意門的滅與絕(1 / 1)

白夜長行 騎鯨樂浪 3734 字 2024-03-16

地宮少有的巨大空間除了沒有人找到的正殿之外也隻有白若玄所在的房間,但此時這裡到處都充滿了光亮。   那是宛若實質的光芒,會把接觸到的一切事物湮滅轉化。   好在白若玄沒有放任自己的力量外泄,不然毫無防護的威廉必死無疑。   那陣光芒隻持續了三息時間,結果便是距離白若玄最近的兩個人徹底消失。不管他們有什麼保命手段在那道光芒麵前沒有半點作用,而白若玄則是親眼看著自己把這兩人從世上抹殺   那層光出現的瞬間,白若玄身上的咒文以及包裹利亞的魔藤開始瓦解消散,那個刀疤禿頭因為抓住白若玄的左手所以無法快速脫身,那道光比他們的思想更快。   當那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大半,而女巫利亞更是在哭泣中走向了死亡。   這便是最純粹的破滅之法,也是白若玄很不想用的招式,這一招自然也是天魔功的法門,隻是如今的他仍然無法完全控製。   這一秘法名為雲滅,是天魔功最具殺傷力的秘法之一。   天魔功絕對強大,但真意門歷代修行這門功法追求的則是徹底掌控像雲滅這樣的秘法,白若玄施展雲滅理想的狀態應該是控製那些光而不是在釋放的瞬間讓自己的意識也差點崩潰。   他沒能來得及收回雲滅,因為他無法忍受經脈心肺快被撐爆的痛苦導致意識模糊了一息的時間。   極為諷刺的是,殺死這二人的雲滅,其能量來源便是二人各自蘊含的生命力量。   白若玄花了十息時間來修復自己體內那嚴重灼傷甚至熔斷的經脈和心肺,即使是他施展雲滅這樣的秘法也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確認自己好的差不多了,白若玄便看向了之前被轟到石壁內,此時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威廉。他緩慢的朝著威廉走去,沉重的步伐在這短暫的行走時變得越來越輕,直至沒有一點聲音。   貝爾不在這裡,白若玄也隻能期待威廉是個嘴巴寬鬆的人,不然接下來的麻煩事隻怕不會少。   ……   白若玄留守在入口的那個房間內,其餘人則是組隊開始在地宮裡搜尋。   這裡真的不像是什麼宮殿。   要說符合什麼建築,所有人的共識大概是那種居民樓,而且還是沒有怎麼裝修的土胚房,很難想象一個古國的皇陵最後居然是這個樣子,毫無美感可言。   但考慮到就是現代要想在葬山這樣的環境內修建墓室也是難度極高的工程,千年前的人們這麼做倒也正常……可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那就是為什麼要做這些?   陳錚懶得思考這些問題,他本來就是離開南海長長見識的,所以他並不關心天葬石在什麼地方。   地宮內的小房間像是囚房,中間有一口池子,而周圍全是人類的骸骨,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分組搜查地宮的時候這六人就約好了,地宮有好些層,那麼一組負責一層是最有效率的,而且分組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遠近搭配的事情,因此三組單獨負責一層倒也不需要擔心遇到什麼變故。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意識到地宮整體已經被改造過,白若玄陳錚這樣的炎國強者對符文的感知十分差勁,而其餘人也隻有卡拉和貝爾察覺到了一二。   陳錚行走在二層,他身邊跟著的是年邁的姆巴尼。這位老人雖然年老體衰但他的手段也不依靠自身的性命修為,非常詭異所以陳錚不是特別習慣。   姆巴尼也知道陳錚瞧不起自己,所以他也不會多說話,在搜索的時候看到那些人類骸骨他倒是感慨道:“這裡有著很濃鬱的獻祭氣息,死太多人了。”   陳錚能感知到此地的血氣異常,甚至有著異樣的氣息,但他終究不是相關的專家,所以他平靜問道:“獻祭的意義是什麼呢。”   “為了獲得力量,以及讓自己覺得是有意義的。”   姆巴尼笑著給出了答案,而陳錚也大致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問道:“我印象裡你們那個大陸會有活人祭祀來著。”   陳錚對於姆巴尼的壞印象也是來自活人祭祀這一塊,作為古板的修行之人,陳錚覺得修行是自己的事情,苦修才是根本,其餘手段都是邪道。   “原始的傳統,我們就因為這個成了你們這些文明人的批判對象,我現在早就不負責那些事情了。”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要讓自己腳下的土地改變,就需要去當議會的狗。”   “當狗不能解決問題。”   “為議會當狗可以幫我找到解決問題的方向……議會是這個世界的調和者,他們並不注重意識形態,因此我的國族與教派至少能夠因為利益得到保留。同樣都是身懷力量之人,你應該清楚我所畏懼的是什麼……”   陳錚雖然一直在苦修,但對於姆巴尼害怕的事情他還是略知一二。   這個世界數千年的歷史裡自然出現過許多強大到驚世駭俗的個體,而這些人如果什麼也不做倒也罷了,就怕那些個體擁有著常人無法接受的理想以及行動力。   如果這個強大的人選擇了反人類的道路,毫無疑問就是惡魔。但如果這個人過於正直呢?   答案很簡單,姆巴尼和屍毒教就算不適合被清算,在強大且極端正直的人眼裡也是有該死的理由。   姆巴尼不希望屍毒教乃至自己的國土在未來被完全定義成邪教然後慘遭滅絕,所以他決定加入議會改變自己的子民,就行為而言確實聰慧,但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洞元山人……那位大人在幾十年前在世界各地雲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來到了我們的大陸,然後便是無止境的殺戮。”   姆巴尼那蹩腳的炎國話語裡充滿了敬畏,“沒人會指責他,因為當時戰火紛飛到處都是吃人和殺人的軍閥,一個炎國人行走在這片土地上隻要不是主動殺人誰都會認為他是正當防衛。”   “我那時候是一個小國的王子,我的父親是屍毒教的祭司之一,那個時候我們參加了一場大型祭祀活動……一切本來很正常,一直到洞元山人出現在了那裡。”   “我們並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但那位大人隻是看了主持活動的老祭司一眼,一直以殘酷聞名的老人便在太陽下被活活燒死了。”   聽到這句話陳錚微微皺眉,他大概意識到問題出現在哪兒了。   姆巴尼這才有些壓抑的說道:“我們無法給那位大人定罪,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是他殺了老祭司,但之後……屍毒教的守衛把他扣押,有些守衛以及老祭司的族人要為他報仇,結果就是所有人都被燒死了。”   “那位大人的殺戮有什麼意義?看不慣老祭司又或者要阻止祭祀活動都可以談判,可他卻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毀滅一切……當我的父親也被燒死之後,我便理解了世界最原始的真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讓自己活下去,我要變得理智也要讓身邊的人恢復一些理性,因為我不想我和我的族人被燒死。”   聽到這番話陳錚的眉頭仍然是緊皺不鬆的,因為他不禁在想白若玄是否知道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