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門自入世之後其歷史裡就充滿了血腥,洞元山人在炎國本就是殺到沒有人敢與之為敵才確立了真意門的地位,同時誰都知道這位山人的行蹤極其古怪。 百年之前入世隨後殺的炎國各門各派血流成河,此後雲遊世界百載,幾近算消失不見了。 他最近一次露麵甚至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炎國遭遇到了周邊國家的入侵,這次入侵是東瀛為主導,高居等國進行配合的侵略。 麵對這樣的動靜,炎國的各門各派自然是立刻組織了抵抗聯盟,配合著國家機關在暗地裡抵抗入侵者。當時的真意門門人全都不見蹤影,再加上當年洞元山人殺的太狠,炎國的修行之人一時還無法鏟除入侵者裡的異能人士。 如果事情這麼發展下去,炎國就算獲勝了真意門也必然要被其它勢力不要命的清算。 或許是為了給真意門挽回名望,又或者是對炎國做出補償,總是洞元山人通過誰都不知道的方式去了一趟東瀛。然後在東瀛最出名的京都裡殺了好些神官,把東瀛好不容易修建的龍脈直接打殘,接著又去了其它地方繼續殺那些重要的人。 這是一件戰略上沒什麼問題,但原則上則是突破底線的事情。 無論是修行之人還是身懷異能之人都選擇了不對普通人公開自己的存在,因為他們的存在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不公平的,他們能擁有力量而普通人做不到,因此為了避免矛盾激化全世界的異能人士都選擇了隱藏自己。 這或許是某種傲慢,但總的而言他們終究還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對待沒有力量的人們。 然而洞元山人的存在打破了這些限製,那場戰爭他的作用便是一場極端的展現,展示他這麼一個個體的價值。 泰坦公司的成立乃至議會的出現也是和洞元山人的種種舉措有關係。 沒有人能弄清楚真意門的這位老怪物到底想做什麼,人們隻能猜測這位山人在尋找突破進入神隱的道路。 炎國修行之人天資卓越配合功法,五十年內就能修煉到超凡境界的巔峰層次,到了這一地步在全世界都罕有敵手,可問題在於,他們不甘心止步於此。 以前各門各派都把羽化作為追求,突破羽化之後便是追求超凡,而再度突破之後,便是追求所謂的神隱。 神隱這一境界的說法來自炎國古代,意味著術法極境,做到這一步術法便難以被破解,同時萬法不侵。 但炎國修行之人並非追求極致的武力,他們也在追求著更長的壽命,因此神隱這一境界在四百多年前又被賦予了新的直接概念,那就是從天地間消失不受時間困擾。 真意門的神隱境界就是此意,而自在境則是不受空間困擾。 能做到不受時空拘束、長生不滅,這便是炎國歷代修行之人對仙人的想象。 當然,堅持修行成仙之人也是少數,至少陳錚的鐵樹宗不在此列。 陳錚通過姆巴尼聊起了洞元山人,立刻聯想到了那場十分出名的戰爭,然後忽然明白了這些事情似乎都對上了。 白若玄這一代弟子是四五十年前被收入真意門,他們是那場戰爭的遺孤。 看來這世上確實沒什麼巧合。 陳錚不會安慰姆巴尼,因為按照他的觀念屍毒教這種組織死絕了也好,反正他不會在乎一個搞活人祭祀的宗教,真弄出事了他甚至還想挖坑的時候搭把手。 二人本來聊完了一個話題打算換個話題繼續聊,可結果卻是地宮裡到處都開始發光了。 這個光芒十分耀眼,陳錚與姆巴尼全都因為生理反應不得不閉目緩解,但很快他們又因為伴隨著光亮同時出現的聲音而變的更加難受…… “是聲光催眠。” 陳錚直接動用秘法把聲音隔絕,至於光線對他來說更不是問題。 他確實有辦法抵抗這些手段,但姆巴尼的手段全都在屍體上,下井的時候此人沒法帶屍體下來,因此這會兒根本扛不住突然出現的奇怪現象。 陳錚看著姆巴尼倒下,他也隻能感嘆事情變麻煩了,緊接著他就花了一些時間來適應這刺眼的光芒,確認這光芒來自符文,自己隻怕沒法輕易破壞後他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雖然瞧不起屍毒教的,但陳錚也不會把這人放在這兒等死,因此他毫不猶豫的擴散了自己的真氣填滿自己所在的這一層,確保這裡的任何細節都在掌控當中。 為了確保沒有太多問題,陳錚把姆巴尼塞到了一間囚房裡,確認骸骨把他蓋住之後就繼續在充滿亮光的地宮裡走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而沒有過多久,陳錚便遇到了一個黑袍人,雖然那黑袍寬大,但陳錚還是能看出黑袍下的是個妙齡女子,骨架體重氣息這些都是信息,對肉身十分熟悉的他能輕易看破。 這一層似乎就隻有這麼一個敵人,奇怪的是陳錚釋放的真氣並沒有感受到此人,她就像是個不存在的人一樣。 真氣對空間的填充就像是往水池裡灌水,隻要具有實質就必然會被感知到。 陳錚看著那個黑袍女子忽然說道:“可以把魔法關了……以及你如果選擇認輸我會下手輕一些。” 這句話十分自信,陳錚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他選擇了率先出手,隻是他沒有選擇用拳頭,而是選擇了石頭。 他直接從石壁上摳下一塊石頭直接丟向了那個黑袍女子,這一擊若是真的打中了足以打穿巨樹,然而結果卻是被許多層類似鏡麵的事物擋住了。 沒有轟鳴,有的隻是鏡麵破碎的奇怪聲音。 陳錚看著眼前的異象很自然的自言自語道:“魔法……魔法師,還是遠程遙控的人偶?沒法判斷真元的來源。” 說話的同時陳錚進行了瞬步,整個人瞬間踏碎了地麵然後來到了黑袍女子的身前,一瞬間兩個人的中間發生了無數道碎裂聲,就像是許多玻璃製品被打碎了一樣。 陳錚與此人僅有一步之遙,但他卻很難繼續前進,因為此人的手段確實奇異。 嗤的一聲響起,一道熱流破開了陳錚的護體真氣,打傷了他的左肩。 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