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副本任務,李國基確定南造雲子是日本間諜。 因此,將廖雅權推薦給戴季陶的三合會大佬,十之八九也是日諜。 他在接受廖雅權的第二天,就向戴老板提議,監控疑似日諜的三合會大佬,即南造次郎。 接收到上海發來的,廖雅權的原始檔案,確定對方真的在上海出生。 毫無疑問,她的父親也在上海。 三合會大佬的身份,呼之欲出。 所以,李國基才在心電儀監控的狀態下,大膽假設,使詐求證。 猝然之下,南造雲子的身體反應“異常”,讓他拿到確鑿的證據。 因此,今日淩晨,一無所知的南造次郎,在被窩裡,被上海特務站行動隊成功抓獲。 帶隊抓捕的,是“教官爸爸”的小舅子,沈醉少校。 被抓時,這個潛伏中國長達三十年之久的日本老牌特務,還誤以為是幫派間的火並。 他試圖拿出“小黃魚”和銀元,收買行動隊員。 直到沈醉亮明證件,他更是不明所以,一直高呼“冤枉”。 沈醉告訴他:“別裝了!你女兒在湯山招待所被捕,昨晚全都招了。” 南造次郎驚呆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帝國功勛卓著的“黑櫻花”,會被捕,甚至還招供了? 但,連戴季陶都不知道,自己和南造雲子的父女關係。 日本大本營,更是將南造雲子的檔案列為絕密,知道真相的人,一個巴掌都排不滿。 除了南造雲子招供,沒有別的解釋。 一瞬間,南造次郎就像輸光一生本錢的賭徒。 超級巨大的絕望感,令南造次郎情緒激動,血壓飆升。 “不!不,雲子不會出賣我的……啊!” 嘶吼中的南造次郎,雙眼噴火,雙手緊握,渾身青筋暴起。 突然,毫無預兆地,他仰麵緩緩倒下。 沈醉趕緊上前,看著口歪眼斜的對方,意識到這老頭可能得了中風,第一時間將其送到醫院急救。 到了中午,經全力救治,南造次郎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 然而,他的右半身癱瘓,已成不可逆的事實。 病床旁,沈醉笑嗬嗬地,看著“半榮半枯”的南造次郎,心裡別提多美了。 就該讓所有的小鬼子活受罪,最好,佛祖能保佑他“長命百歲”。 基於毛森的報告,戴老板得知南造次郎的反應,坐實兩名嫌犯的父女關係。 故此,他才有此一問。 李國基把出生證的事說了,又說出“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名言。 戴老板聽的是頻頻點頭。 看看,福將就是福將,這種有水平的話,也隻有這小子能說的出來。 略一思忖,戴老板問道:“你覺得,南造雲子有沒有策反的可能?” 盡管南造雲子認輸,但,寧死不肯吐露自己的上下線。 所以,李國基搖了搖頭。 “她是神道教虔誠信徒,背叛日本的可能性極低。” 戴老板撓了撓後頸,覺得很可惜。 這種頂尖的女特工,一旦打進日本大本營,效果爆棚。 須臾,戴老板問道:“那就用她換我們的人?” 李國基順勢點頭:“處座英明……咱們挑個好時候,到時候狠咬小鬼子一口。” 戴老板笑瞇瞇地問道:“國基真是深得我心吶……你說,什麼時候好呢?” 李國基絲毫不在乎大特務的試探,隨口說道:“鬼子急我們不急的時候,應該能賣個好價。” 戴老板點點頭,卻沒說話。 李國基也就安安靜靜地等著。 良久之後,戴老板緩緩說道:“國基的能力,我知道。但,你這塊好鋼怎麼用……我還沒想好。” 李國基很奇怪。 按照他的判斷,戴老板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 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特工,左右為難? 於是,他緊張地問道:“那,處座,放假的事還作數麼?我答應帶朋友出去玩。” “嗯?” 戴老板的腦回路還在高速運轉,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意識到李國基是在故意調節氣氛。 “哈哈!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去吧,開心點。” 既然到警校,不能不去拜見教官爸爸,於是出了辦公樓,直奔餘家。 沒想到,餘家高朋滿座。 師母沈景輝今天過生辰! 崔蕓、太子爺以及三四位,比較優秀(前途光明)的特務處同僚,正熱熱鬧鬧幫著操辦。 見妖孽弟子李國基趕來,夫妻倆感覺很有麵子,挺開心。 李國基當即要外出采買禮物,太子爺自然笑著跟著出來陪同。 “我來開車吧!” 為了“禮賢下士”,自小蔣同誌告奮勇當司機。 李國基也不說破,客套幾句後,也就坐在副駕駛位上。 兩人駕車直奔市區,路上,太子爺問起“第一日諜案”。 李國基簡略講述,既能滿足對方的獵奇心理,又不至於透露機密信息。 “哈!你這麼一詐,她就現出原形了?真了不起啊!” “沒有沒有!其實,日本人普遍對中國存在輕視心理,否則,她謹慎一點,真不好說。” 小蔣同誌這段時間,也下了功夫了解李國基的情況。 他一邊開車,一邊向對方請教:“上次,國基老弟說的從縣鄉抓起,我回去後,越想越覺得是至理名言。但,我沒去過地方基層,具體從哪方麵這著手呢?” 前身從農村出來,李國基自然知道農村基層的癥結所在。 他斟酌著說道:“建豐兄應該知道,民無信不立的道理。如今官民對立嚴重,皆是貪官汙吏巧取豪奪的緣故。故,治民先治吏。” “有道理!” 小蔣同誌非常認同,懲治官員貪腐的建議。 但,上次被李國基教育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認真反思,始終沒找到快捷有效的辦法。 “這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歷朝歷代‘治吏’難有好結果,國基老弟,可有什麼簡便又穩妥的法子?” “治吏的難點,無非是‘以吏治吏’。而既得利益者,決計不會放棄自身利益,故,指望他們自己對自己下刀子,是緣木求魚。我聽聞北國有青年團,吸收青年積極分子,成效斐然。若建豐兄能抓住青年,三五七八年後,或可成就一番局麵。” 哎呀! 太子爺一拍方向盤,車輛一震,差點拐下路麵。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咱們這位小蔣同誌,身陷北國期間,可沒少見“蘇青團”搞各種運動的巨大熱情。 少年強,則國強! 一言興邦,古人誠不我欺! 他激動地伸出右手:“李國基同誌,重新認識一下,蔣建豐!” 李國基糾結中,隻能握住對方熱情的手。 狠狠晃了晃,小蔣同誌笑著問道:“以老弟的智慧,怕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 李國基尷尬一笑,不置可否。 太子爺卻會心一笑:“兩大日本女諜都拜倒在你身下,就知道我這點小兒科瞞不過你!怎麼樣,跟著我一起乾吧!建設一個美好的屬於青年的新中國!” 李國基摸了摸鼻子,腆著臉問道:“那你,能給我開多少薪水?” 結果,笑得前仰後合的太子爺,將座駕開到路邊的禾田裡。 渾身濺滿泥水的兩位黨國才俊,被憤怒的揮舞著鋤頭釘耙的農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