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絕密回電。 隻有一個字。 “可”! 毛萬裡如獲至寶,命令韓羽和川島芳子進入具體洽談。 進入地牢前,韓羽檢查係統界麵。 魅影積分斷斷續續漲了3點,共31點。 “魅影精靈Ⅳ型:350mm×350mm×300mm,偵查半徑3+5米,時速3+9公裡,飛行3+9分鐘,冷卻12小時。” 無人機頂部文字和色帶,帶由紅、藍、綠色後,變成散發神秘的紫色。 “四級偵查:半徑增加5米。” “三級滯空:飛行時長3倍。” “三級加速:時速增加3倍。” “一級空投:空投物品份量500克。激活需要1個技能點,且,前置技能均需四級。” “日常任務:凡偵破、抓捕、擊斃一名日寇或漢奸,均可獲得1個技能點。” 隻剩5個技能點。 再殺4個小鬼子,就能激活空投。 一步之遙的幸福。 觸手可望。 推開厚重的鐵門,李國基一臉輕鬆。 放下犯人日常記錄,兩名女性文職出門,帶上。 監牢很乾凈,一套新的床鋪被褥,角落裡有帶蓋的馬桶。 監內,梳洗後的川島芳子,一身青花瓷旗袍,無鐐無銬。 見李國基提著兩瓶清酒,意識到自身的命運將迎來轉機,她露出花漾笑容。 打開監門,李國基微笑著說道:“來吧,坐下說話。” 還是上次的審訊桌。 還是麵對麵。 一人一瓶清酒。 無形的博弈,即將開始。 李國基率先出手。 他從懷裡掏出一小袋乾牛肉粒,放在桌麵中央。 “條件有限,見笑。” 抿一口酒,川島芳子捏起一粒肉乾放入口中,咀嚼吞咽。 “說吧,你們想要什麼,能給芳子什麼?” “為我們做事,戰後,不上軍事法庭,給你一筆錢,隱姓埋名過日子。” ??? 川島芳子伸向肉乾的手,僵住。 大而嫵媚的眼睛,很是吃驚。 “就這樣?” “看來,芳子小姐的要價不低呢?” 李國基聳聳肩,說道:“行!你說,我聽。” 川島芳子真就扳著手指頭,開始提條件。 “首先,芳子不會為你們做事。作為回報,在非敏感事務上可提供一定幫助,具體事務由芳子決定。” “第二,釋放芳子的手下。三,馬上去住六國飯店,這兒就不是人呆的地,太臭了!四,一份法式大餐,加十五年陳波爾多紅酒。五,至少三套符合身份的服裝……” 這娘們數完血痂斑斑的十根手指,似乎還意猶未盡。 李國基把手攤開:“要不要借你幾根?” “咯咯!那感情好!” 川島芳子伸手去抓。 李國基收手,沒好氣地說道:“你說的,我一個都不答應。” 川島芳子依舊笑意盈盈。 “沒關係,芳子有的是耐性和時間,跟你們耗下去。” 李國基嘿嘿笑道:“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可沒多少年,芳子小姐不再考慮一下?” 聞言,川島芳子忽然笑了。 起身,走到側麵,輕抬玉臀坐於桌邊。 她雙手抱胸……更像是托住。 大,而豐盈。 旗袍開衩處,曲徑通幽。 細膩、潤彈、白皙無暇的肌膚,能看得清皮下的毛細血管。 媚眼如絲,粉舌若蛇,將朱唇舔的更為鮮潤。 她身體前傾,湊近對方耳畔。 極富磁性的聲音,如涓涓細流,潺潺流淌。 “北平站的刑具芳子都領教過,唯獨美男計尚未嘗試。” “要不,就由振江來懲罰芳子吧?若芳子經受不住,說不準就服了呢!” 兩人近在毫厘,呼吸可聞。 李國基紋絲不動,用同樣緩慢沉穩的語調,在她耳旁低語。 “這些年來,芳子小姐,一定很寂寞吧?” “咯咯……你弄得人家好癢啦……討厭!” “是因為,沒有親人和朋友,對嗎?” 一盆冰水,披頭澆在熊熊燃燒的火把上。 彷佛命門被捅了一刀,川島芳子“呼”地離開審訊桌,傲然而立。 眼中的柔情和迷離,頃刻間,被憤怒和狠毒,替代。 “你敢侮辱本格格?!” 李國基攤攤手,隨意地說道:“得了吧,大清早完了!” 川島芳子雖是女子,但她精通格鬥,尋常男子根本打不過。 見這娘們惱羞成怒,握緊粉拳。 李國基做無辜狀:“難道不是芳子小姐,先侮辱在下的嗎?總不能,隻許女人欺負男人,不許男人反擊吧?” 川島芳子一愣,不禁分辯說道:“顛倒黑白!豈有此理?這女人和男人,能一樣嗎?” 李國基抿了抿嘴,嘴角一撇,作無奈狀。 “芳子小姐,你站著的土地,叫民國,國府主張男女平等……你口中的大日本,能做到這點嗎?” 川島瞬間清醒,恢復理智。 她鬆開繃緊的肌肉,坐回位子,嘴角微翹,帶著蔑視的語氣大肆嘲諷。 “像你種沒見過世麵的可憐蟲,什麼都不會明白的!和我們大日本相比,你們支那就像這個……” 她伸出小拇指,用拇指掐著留下一丁點,以示自身強大。 “又是‘格格’,又是‘大日本’,芳子小姐到底是哪國人?” 原本張揚的表情,略顯出一絲糾結。 兩三秒後,川島芳子咬牙說道:“這不重要,反正,很快,所有人包括你,都會跪在日本軍旗下的……” 李國基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你還擱這想屁吃呢!” 川島芳子又氣又羞,翻白眼。 “就連你這樣的,都粗俗不堪,恰恰說明支那人,是劣等民族!” “咣!” 李國基一拳砸在桌上,發出轟響。 驚得川島芳子心中一顫。 麵前的酒瓶,傾倒,滾動,旋即掉落。 “啪” 瓶體碎裂,酒水潑灑,打濕了她的腳麵。 “數百萬將士,四萬萬人民,戰略縱深廣闊,交好發達強國,艸他瑪小鬼子能贏,我跟你姓!” 見李國基憤然發威,擲地有聲。 川島芳子悄悄撇撇嘴,不以為然,小聲地嘟囔。 “說得好聽,三十萬東北軍,見到一個大隊皇軍,還不是灰溜溜跑了?” 李國基點點頭,平靜地說道:“沒錯!正因為如此,九一八,才是中國的國恥日!所以,那人被釘在中華民族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這回,小鬼子盯上平津,以為我們會繼續退讓。但,他們錯了,再也沒什麼退讓了。一寸山河一寸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個中國人都會拿起刀槍,跟他們乾到底!” 從川島芳子的角度,李國基的平靜,比憤怒更可怕。 這是一種漠然,一種將生死置身度外的超然。 她仿佛聽到對方在說: 小鬼子! 來吧! 開槍吧! 轟炸吧! 就算赤手空拳! 就算用牙齒咬! 我們都會跟侵略者拚死一戰! 她心中原本堅定不疑的信念,在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麵前,相形見絀。 傳奇女諜的心理防線,裂開一條微不足道的小縫。 最終,急於改變自身處境的川島芳子,不得不與李國基字字璣珠地,協商著,爭論著。 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艱難交鋒,雙方就原則問題,達成三項共識。 一、金碧輝願意為中國服務,接受戴笠直接管轄,成為中日雙麵女諜。 二、金碧輝擁有任務選擇權,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幫助組織成員。 三、特務處以口頭形式,特赦金碧輝的叛國罪,並在戰後提供安全保障。 幾乎旗鼓相當鬥智鬥勇的博弈結束,金碧輝不禁揉揉頸部。 李國基站起身。 看著似乎輕鬆不少的傳奇女諜,想起偉人說過的話。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 緩緩把右手遞了過去:“歡迎金姐,加入特務處大家庭!” 民國二十六年,三月十九日。 北平特務站,地牢中。 一縷,微不可查的春意。 隨風,潛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