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眼間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秋已至,冷風由北而下,降臨到這座魏都。 那魏國的高臺王座之上,魏安釐王的身體越發虛弱,而他的兄弟信陵君卻依舊可食鬥牛。 “咳咳咳!” 一抹血液在他的手心出現,臉色蒼白的他,依舊堅持著那繁雜的國家政務。 “王上,你的身體!” 在他的對麵,一名絕美男子正持簫靠在窗邊,麵色擔憂。 “我沒事。” 強忍著將奏章看完,魏王站了起來。 “他這段時間怎麼樣了?” “依舊深居簡出。” 冷漠的雙眼中,魏王露出一種陰冷,“秦國那邊怎麼說?” 絕美男子猶豫了一下,嘆道: “他們說計劃正在進行中!” “唉,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必須加快行動!風,你去把魏庸喊來,我需要他做點事!” 名為風的男子從窗邊下來,微微躬身,走出宮門。 走出門之前,他突然問道:“王上,也許他並沒有那個想法!” 魏王坐在王座之上,有些疲憊,亦有些無奈:“無論他是否有那個想法!他有那個能力,就是罪!” 而在魏家的月牙湖別院中,這些時日魏纖纖來的相當頻繁,而兩人的感情也急劇升溫,那種肉眼可見的發展速度,著實嚇壞了陸雲。 他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那種奇怪的氛圍,仿佛二人世界裡麵的燈泡,他在閃閃發光。 月牙湖旁。 黑白玄翦與魏纖纖正挽手並肩行走,一隻隻螢火蟲為其點亮前進的方向,那互相對視的雙眸中,都是彼此的身影。 月牙湖很亮,也很美,但更美的卻是兩人那劇烈萌發的愛情。 兩個都是第一次心動,因此兩人都有一種無盡的烈焰在心中燃燒,那種炙熱如火的眷念,讓兩人不顧一切。 陸雲靠在遠處的角落,右手撫琴,為兩人助興,心中卻是莫名的哀愁, “多麼美好的愛情啊,我怎麼就成了放風的了!” 然而有些事,終究瞞不住,也瞞不了多久。 魏纖纖的頻繁出入,外加神態以及表情的變化,終究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魏家主宅。 “什麼!纖纖竟然和一個食客私會?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身為馬車夫,同時亦是魏纖纖貼身保鏢的魏坤不敢隱瞞,將一切都告訴魏庸。 “是鳴鳳閣大半個月前來的琴師!聽說還是個瞎子,被小姐帶到別院的。本以為隻是學琴,但這些日子,小姐出入的太頻繁了!” “琴師?還是個瞎子?哼,你把人給我帶來!我要見見他!” 一天後。 月牙湖別院的一個小莊園裡。 陸雲被仆役帶到了此處,本來他早上要去鳴鳳閣授藝的,結果被人攔下,說有人要見他。 本著閑來無事,看熱鬧的心態,他就跟著來了。 此刻在他麵前,一名身穿紫色錦繡斑斕長袍的中年男子正背對著他,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全身充滿了一種名為上位者的傲氣。 “你就是那個陸雲?” “嗯?是我,怎麼了?” 陸雲大概也猜的出這個人應該就是魏庸,隻是這家夥為什麼來找自己?自己不就是一個食客而已嗎?顯然,過了這麼久,他幾乎快忘記自己為魏纖纖遮掩的事情了。 “離開魏國,離開纖纖!我不會說第二遍!” “離開纖纖姑娘?什麼意思?” 陸雲一臉懵逼,他和魏纖纖不就是普通朋友嗎?至於嗎? 魏庸轉過頭來,看到陸雲的第一眼就是厭惡,“貪得無厭,最後會落得一無所有。我的寶貝女兒纖纖,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染指的!” 說到這裡,陸雲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以為他和魏纖纖有染。 ‘拜托,我才幾歲!至於這麼小心翼翼嗎?’ 話雖如此,但這個時代,16歲結婚都是家常便飯,14歲出嫁亦是不乏少數,因此也不足為奇。 硬著頭皮,陸雲此刻也隻能強撐著,“您應該就是大司空魏庸大人吧?在下與,與纖纖姑娘隻是互為知己,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說出這句話,陸雲心中淚流滿麵,他明明就是清白的,如今卻背上了黑鍋。 魏庸皺眉,顯然覺得陸雲在推脫,甚至覺得他在敷衍,“你會後悔的!” ‘我已經後悔了’ 陸雲心中流淚。 背黑鍋,吃狗糧,他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父親,你在做什麼!” 這時,魏纖纖的聲音突然傳來,顯然是當她聽到陸雲被魏庸帶走的時候,心中明白魏庸已經起了懷疑,立刻趕過來。 魏庸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難得露出一絲溫柔,“纖纖,沒什麼事,我就是和他聊聊而已。這不是你招了個食客,我替你把把關!” “是嗎?” 魏纖纖也不揭穿,而是順著他的口風道:“那既然父親已經問過了,那就讓小先生先離開吧!” “嗯,陸雲,你可以走了!” 對著魏庸還有魏纖纖微微拱手,陸雲向後離去。 而魏庸看在眼裡,覺得非常奇怪,以他多年的閱歷明顯可以看出陸雲非常坦蕩,他與魏纖纖之間顯然真的隻是普通關係,但魏纖纖為什麼會有些緊張呢,而且她現在的這個樣子,顯然是有些心事,應該在隱瞞著什麼。 “纖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近家裡的產業如何?” “父親,鳴鳳閣這個月的收入……” 在魏纖纖向魏庸匯報工作的時候,陸雲並沒有去鳴鳳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那床上,黑白玄翦枕著雙臂在那裡發呆,當聽到腳步聲,他立刻爬了起來,見是陸雲,又立刻躺了回去。 “你怎麼來了?” 相比於驚鯢的絕對零度,黑白玄翦顯然並不高冷。 靠在床頭,陸雲嘆了口氣,“纖纖姑娘她父親來找我了!” 黑白玄翦心中一咯噔,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 “他懷疑了?” “嗯!所以你們後麵,可能要小心點了。” 小心,意味著見的麵少了,甚至會見不到。 黑白玄翦頓時沉默了。 陸雲嘆道:“你的傷,如何?” “七八成。” “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也是黑白玄翦與魏纖纖的約定。 “半個月後。” “有地方去嗎?” “沒有!” 作為受雇於羅網的江洋大盜,黑白玄翦雖然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但依舊宛若無根之萍一樣,不知道哪裡是歸宿。 “唉!沒地方去,那就繼續呆著吧,你走了,纖纖姑娘應該會非常難過。至於你們的事情,能瞞多久是多久。” “多謝。” 能讓黑白玄翦說出謝字,顯然異常難得。 “不用客氣。那我先走了!纖纖姑娘等下應該會來看你。” 說罷,陸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