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傳單的威力(之2)(1 / 1)

長江滾滾 作家rUrcak 3818 字 8個月前

日本人已經知道了這地區有個特動隊非常厲害,是遊擊隊的旗子,隊長叫王大海,其父親是區長,呂四人。   橫木三郎就命令抓這兩人而抓不到又命令,將他家的門封了,把與他們最好的親戚、朋友抓來叫他們供出王大海和他父親,找線索,了解誰與他們平常來往多,就抓誰,一方麵讓他們交代,另一方麵逼出王大海和他父親出來。   特動隊員們都很著急,說呂四天天有人死在日本人的刀槍下,問王大海怎麼辦?   王大海考慮來考慮去說,現在唯一的辦法我們特動隊進呂四,將日本人從老百姓的身上引開。   隊員們道,這樣我們就中計了,日本人目的就是要引出我們,不過也隻有這樣,否則老百姓天天遭殃,我們去,大不了打一仗,我們跟日本人還沒有打過大仗,我們會拚死消滅他們。   王大海說:不要小看日本人,日本人打仗槍法、技能是有一套的,橫木三郎的師又是日本軍的精銳,否則不會隻派他一個師來,我們進去隻是跟日本人打一仗,那隻能臨時緩解一下呂四人民的災難,不能長久為呂四人民解脫,我們是特動隊,是地區遊擊隊的旗子,我們這個旗子不能倒,必須還要立得更高,要知道我們是革命老根據地,我們特動隊不盡要永遠保衛革命老根據地,還要保衛全國的抗日力量,我們既然進來,就要打有把握之仗,就必須要消滅敵人,我們坐下來一起好好策劃,好好想出辦法。   故然有日本探子奔進來向橫木三郎報告,王大海領著特動隊要搗毀停在呂四的日本軍艦。橫木三郎當即下令說,他們中計了,機會來了,嚴密部署,趁機一舉消滅王大海及其特動隊。   王大海和特動隊已經被日本軍包圍在海灘。   緊挨呂四北側就是呂四港,無際的沙灘,那海潮漲落形成的條條港道像張開的手指一樣伸出去,通向海洋。這裡的海灘到深海之遠有七八十裡路之多,眼下還沒有漲潮,不見一滴海水,隻見平平的沙灘,落在旱港裡的漁船,布滿海灘,隻見滿是桅桿,如西北冬天山林的瀟瀟落木。   在日本人的圍追下,表麵看王大海和特動隊被攆得東躲西藏,節節敗退,躲藏在到處的漁船間,逃不出去。   這裡的海灘坡度很小,如是平地,漲潮了,潮水逐漸湧向海灘。已經到處都像海洋了,平常,每到這個時候,漁船還沒有飄起來,可四處的漁民,很多還是婦女和兒童,背著筐,迎著海鷗和潮湧的轟隆聲下海了,奔出去了五六十裡,一直往外奔,直至海水塌肩,打撈著隨潮水飄進、遊進來的各種海產,直到裝滿筐,要落潮了才往回返,如不是跑慣海的人根本不敢,雖沒有深海裡的惡魚猛獸,而隻要出灘三四裡,就隻見海潮奔湧,水霧蒙蒙,海鷗亂飛,望不見海岸了,搞不清了東南西北,猶如在沙漠或野林裡迷了路一樣,如向海洋走去,或走進“三夾水”,就會葬身於海裡。   日本軍一直在緊追著特動隊,好得到處有船隻,每一個特動隊員對海灘爛熟,跟敵人仿佛在捉迷藏。王大海令隊員們在海潮不到大腿的時候,必須進到離海岸五六裡的灘間,攆來的敵人就找不見海岸了,然後繼續往海洋撤退,日本人就隻有攆,不敢往其他地方亂走了,到潮水塌胸,就接近深洋了,隊員當然都明白意思。   日本軍故真緊攆特動隊到七八裡外的海灘,這時的潮水不過大腿,最多齊腰,而已經看不見了海岸線,一望全是海洋,辨不清方向了,日本人就有點心悸,不敢亂走,但想隻要緊攆著特動隊就沒有問題,實際已經不敢不跟特動隊了,到潮水塌胸的時候日本人那知道已臨深洋,韓義民突然高喊:“已到深海海洋了,危險啦,馬上就要退潮,一瀉千裡的落潮會直把人捲進海洋,快撤!”日本人聽到了,就驚慌地更緊跟特動隊,當然還不想讓特動隊逃了,而由於潮水激蕩,已難於施展武器。   王大海這次襲擊呂四日本軍對特動隊員是挑選了又挑選的,這些特動隊員都是漁民出身,從小就跟父母跑海,從潮漲潮落,海裡的風險掌握得清清楚楚,特別又對這一次掐算得一絲不茍,這裡跑海最害怕的是誤入三夾水,海那麼大,潮水從天而來,漲落的水湧水急天力也阻不住,三夾水是退潮時左右激流湧過來沖擊著中流,激起巨流、漩渦一瀉千裡,將巨輪都會無所阻擋地直卷進深洋,人怎能經得住這種魔力,巨流和漩渦不是五馬分屍,就是直卷進深海,可是三夾水再兇險,它沒有靈魂,是死的,而特動隊員是有靈魂的,隻要有靈魂,就能征服一切險惡,憑此,特動隊在長期的革命鬥爭中曾埋葬了多少頑敵,號稱老解放區,否則蘇北革命老根據地是那麼容易得來和鞏固的,嚇得敵人一般不進入,日本入侵後特動隊更生了心機,聽韓義民又高喊:“天時已到,安全撤陣。”特動隊員們掌握了訣竅,猛沖越過了三夾水險境,日本軍莫明意思,還是緊攆特動隊,可全部正中三夾水,一瀉千裡,瞬間被卷得無影無蹤,不知是五馬分屍了,還是直卷進了深海裡,全部葬身於深海了。沒下灘的其餘日本軍沒敢再呆,連夜撤離了,從此沒敢再進江北。   丘木驚慌地說,海龍有這本事,能從長江泅水到上海,他一定到上海了,這個人來給上海地下黨是如虎添翼啊,海龍是共產黨,天狐是國民黨,兩人怎麼混到一起了,如天狐投靠了共產黨,麻煩就大啦!   井二道,我總懷疑劉天家來的那兩個人,我們應該盡早地把他們抓起來。   丘木說,劉天那裡對日本舉足輕重,何況沒有證據,每一次發生大事前後,他們都沒離開劉天家,上海畢竟還是共產黨和國民黨的天下,他們沒有必要天天依攔劉天那裡,共產黨人和國民黨人也不是那樣躲藏在誰家的風格,尤其是共產黨絕不會是那樣的。   井二卻說,兩個中國人,抓了就抓了,錯殺就錯殺了。   丘木就立即斥責,此話差也,你不是不知道劉天家對我們大日本是多麼地重要,何況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兩就是海龍與天狐,就是證明了對他倆也要采取策略。   井二道:已經到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來把何四寶和馬文龍毒死了,還能讓他們把我們徹底弄垮嗎!   丘木說:一定要弄正確,否則就要影響到劉天那裡。   井二急了說,現在傳單和簡報滿天飛,我們司令部裡出的事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了,上麵不會不查究,怎麼辦?   丘木道,這一切是怎麼也無法遮掩了,當然也要想盡辦法度過去,對於海龍與天狐絕不能放過,加緊找證據,如果證據確鑿,確是他兩,立即抓捕,劉天也無話可說。   井二道,是。   丘木又嘆道,何四寶和馬文龍一死,我們顯然成了睜眼瞎子,徹底拿下上海,不靠中國人是不行的,抓緊考慮有人來代替何四寶和馬文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以至這兩個人比何四寶和馬文龍更何四寶和馬文龍,這樣也許可能取得上麵的諒解。井二像突然靈醒似地說,是啊,沒有中國人作向導不行,可找誰呢?   韓義民與草草一直在沉思著問題,韓義民說,我們應該推測推測國民黨看到了傳單和簡報等會怎麼想怎麼行動?地下黨看到了傳單和簡報會怎麼想怎麼行動?日本人——特別是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會怎麼想怎麼行動?   劉草草沒有立即回答,而對傳單、簡報,和上麵的簡評看得出神,不知是因為什麼竟沉重起來了,以致很難受。   韓義民十分關切地問:你怎麼啦?   劉草草苦澀地道:你不是問我們應該推測推測國民黨看到了傳單和簡報會怎麼想怎麼行動嗎?地下黨看到了傳單和簡報會怎麼想怎麼行動嗎?日本人本來就滅絕人性,喪盡天良,對中國人像對一隻螞蟻一樣,本來就四處圍剿我們,以後必定更是喪心病狂,使盡奸計,不擇手段,至於國民黨和地下黨,琢磨琢磨這些簡評就明白了,聽聽這話,戰士就是戰士,英雄就是英雄,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連著心的,這就是中國人的態度,國民黨,共產黨都是中國人,應該是都不願亡國的,可就是沒看到國民黨的任何反應,有誰來找過我啦,問過我啦,沒任何人關心來問候一下,而要我去軍法審訊有人了,怎不心寒啊。韓義民道:不要在乎這個,隻要中國人都清楚天狐是英雄,不是大叛徒,這就是最最光彩的,歷史會作出正確結論。劉草草道,你啊,簡直是個天地大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