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單的鋪天蓋地,一張張傳到井二的眼下,揭示的是天狐和海龍進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滅了了何四寶和馬文龍,傳單上署名的就是天狐與海龍,真是赤露露,如尖刀一樣直戳他的心臟,他才暗殺了他們自己的所有知情人,其中大部分是日本人,好多本是親他的,還是不小的官,以為這事以後就銷聲匿跡沒人知道了,誰知天不由人,感到好像自己的“亡數已到”,無可挽回。井二看著傳單和簡報,頭嗡嗡地亂響,大汗滿頭沁出,房屋旋轉,心神繚亂了,仿佛臨立在危巖頂上,眼下就是懸崖絕壁,等著他跳了,自己身為將軍,在中國的土地上,敢殺敢闖,一直威名赫赫,才能得到在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一、二把手這個寶座,主管司令部的安全和全上海的治安,指揮全上海軍警的行動,以及可調集艱軍,發兵南京等中國各地的權限,現在卻如此焦頭爛額,不僅成了一塊臭豆腐,恐怕有人會了給他一把自焚剖腹的利劍,但是真的要他死,真還舍得這個人生,自己還年輕,風華正茂,本想立了大功後找個美女成家,過華貴日子,特別已鐘情起小葉良子,多麼想實現理想,他拿著傳單和簡報,疾步往丘木司令那裡奔去。 丘木指著傳單說,傳單上署名的這個海龍,是怎麼回事,我隻知道江北呂四有個海龍,還是我們給他起的外號,他將我們一個營的日軍精銳幾乎全部葬進了黃海,我正等著攻下全中國以後,把他逮來交給日本人,讓日本人人人割他一刀,怎麼上海也出了一個海龍,他夥同天狐進出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滅人救人,如閑庭信步,他有那麼大本事,應該早就出名啦,怎麼從沒有聽說過,會不會江北呂四的那個海龍過來上海了?井二道,有可能,上海從沒有過海龍。丘木說,從江北過來的,我們把長江封鎖得嚴嚴實實,應該不可能過得來呀。井二道,江北那個海龍不是水性特別好嗎,從海洋裡都能遊回岸。丘木說,那是形容而已,長江啟東、海門那段的水麵特別寬闊,三夾水我們軍艦過來都要搖晃顛覆,他泅水過來絕不可能,不能把中國人真當八仙。井二道,不管人相信不相信,何四寶和馬文龍就是死在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自己屋裡的床上,賀秀秀和賀小娟就是從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被人救出去了,我們的汽車就是在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裡被盜走的,他們自己又簽名直示,我們還有什麼可懷疑的,不相信也得相信。丘木道,難道真是從江北呂四來的我們的老對手海龍嗎?他感到困惑。 江北的海門、啟東地區,呂四和秦田等黃海的幾個大魚港捕撈的各種豐富的海鮮,和淡水河溝裡的大螃蟹、魚蝦、鰻魚、黃鱔、田螺,以及江北地區的雞鴨等農副產品,由於水土的獨特,味兒獨具鮮美純香,向來供應著上海和南京,人們的生活離不了,日本人占領上海以後,封鎖了江北,上海人吃不到了江北所有的海產,淡水魚蝦,及所有的農副土特產,這是千家萬戶的事,群眾怨聲載道,日本人也吃不到了,心裡不甘,日本人又琢磨到這還是條大財路,啟東是JS省的地方,隸屬JS省管,上海想將啟東劃給上海,兩家一直在爭,目的是要呂四、秦田等的大海產港,日本人琢磨,黃海連接著東海,東海連接著日本海,呂四的對麵就是日本,如果日本人占領了呂四,日本人可以將呂四建成個大軍港,這樣呂四就既是大軍港,又是大海產港,呂四、秦田等港捕撈的黃海各種海鮮海產可以直接運往日本,何況日本艦船轉過去就是上海,丘木野心膨脹,想立奇功,下令立即出兵,挑了個精銳營,令橫木三郎營長帶領全營兵馬,全部艦載,果然一夜間就占領了呂四、秦田等南通地區,夢想以此為基礎,然後擴大占領區,直至占領共產黨的整個江北革命老根據地,使共軍失去江北革命老根據地的源頭支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至於想將江北革命老根據地攻誇。 日本軍就通過海路,一夜間突擊占領了呂四,但不摸底,不敢下鄉,隻用小鋼炮向四處盲目地亂發射,炮彈落到二十裡內外的村鄉或小鎮,大部分落到荒野,也有落到房子的,一家人遭殃,而這兒炸了,那兒炸了,加上日本人在中國已經沒人性慣了,到鎮上,下農村,把幼孩頂在刺刀上轉悠,老百姓恐懼呀,鬧得一時人心慌慌。 南通專所、縣區、村鄉百姓及時組織了起來,奮起抗擊,到底是老解放區,思想膽識不一樣,一湧而起。 這個地區的特色,不足百步就是一條民溝,套著運河,河溝處處相連,是個滿是蘆葦的世界,道路都緊挨水邊,路裡就是包穀、黃豆、高粱,密密層層,遮掩著一切,人在裡頭鉆來鉆去一點也看不見,這是打擊日本人,消滅日本人的特殊屏障,日本人是到處受挫,不要說遊擊隊員,就是個普通百姓,能殺日本人,躲在蘆葦叢中,身藏水下,或藏在路裡的包穀黃豆苗葉底下,日本人走到身邊也發現不了,百姓用削尖的竹竿或木棍都可以一舉將日本人的肚子戳穿,或鐵鏟一下把日本人的小腿鏟斷,日本人還不敢追擊,他們找不到路,若亂攆,鉆進莊稼地裡或河套裡,就如鳥入了籠子,投溜不出去,隻有任人宰割了,常發生如此事,日本人非常頭疼。加上韓義民領著的特動隊,神出鬼沒,來如風,去無影,槍、劍齊操,就在呂四日本軍營盤裡,時有挨劍喪命的。然而日本人也在加強防衛和軍力,從上海過來很快,鬥爭到了白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