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賀秀秀的性格比較剛烈些,劉草草一個人準備藏在賀秀秀的床下;妹賀小娟柔弱些,韓義民與唐文良跟了她過去,準備藏在她屋裡的床下。 姐妹倆如往常那樣,開始準備酒菜,根據事先商定的辦法,不下藥,這是老一套,容易被識破,弄不好反壞事,隻有把他兩灌醉,他兩天天喝酒慣了,不以為然,灌酒可以任意進行,使他兩安心醉睡,殺時也不能動槍,槍一響周圍必定聽到,等他兩睡糊塗了,由韓義民與劉草草動手,做到萬無一失,一致同意後,姐妹倆今天不僅不害怕,還興致勃勃。 天要黑了,何四寶與馬文龍還沒有回來,所有人都安定不下心來,尤其是賀秀秀與賀小娟,韓義民、劉草草和唐文良就擔心到時候姐妹兩緊張,露出破綻。 何四寶與馬文龍因為今天沒有抓到人,又遭襲擊,死傷了十幾個,居多還是日本人,知道日本頭還要訓斥他兩,所以先主動去向日本官彎腰致歉,求得日本官寬恕。 天黑後很久,兩人沒精打采、浪浪倉倉敗興地才回到院來,因為自己費盡勁,還落得一頭灰。兩人平常高興的時候還在一起喝一陣,今天喪氣地各歸各的門了,何四寶氣無處出,踏進屋門將桌上的杯盞豁得滿地,賀秀秀可冷眼看著,在一旁不語,也不理,他指著她,“你牛,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叫你牛不成!”他栽倒在床上,大聲喊“我渴死了,快給我泡茶!” 賀秀秀被何四寶怎麼一數落,心情反而穩定了下來道,日本人你惹不起,回來向我出氣,還是叫我泡茶!何四寶實在渴得無奈,這時有點求似地喊,快去給我泡茶! 賀秀秀泡了茶,端過去說,回來這麼晚,還喝不喝酒啦,不喝,我就去睡覺了。 何四寶道,喝呀,當然要喝,還要喝個痛快。 賀秀秀說:早就備好了。 何四寶起來,喝了一杯茶,就去桌前準備喝酒,可斟滿酒,端起杯看來看去,又提起酒瓶細細察看。 賀秀秀道,看來看去,看什麼,看!能防千回防不了一回,總有一天我會下藥毒死你!她坐上去,連喝了好幾口,又拚命地吃菜,把幾個盤都吃了好多,道,叫你懷疑!叫你吃!而把何四寶反逗笑了,自己大喝大吃起來,叫著,痛快!難得今天這樣痛快! 夜較深了,何四寶將一瓶酒喝完,已大有醉意,還要喝,叫還拿一瓶,賀秀秀趁機激將道,有完沒有完,我可瞌睡要睡覺了,你喝到啥時候去!賀秀秀越是不願拿,他越是要喝,賀秀秀又拿了一瓶原封沒有打開的酒,蹬到何四寶麵前。何四寶看來看去,語語嗚嗚,是原封的嗎?賀秀秀道,這你看不出來!何四寶細看了一會兒道,是原封的,原封的,給我打開,你先喝一杯。賀秀秀就打開了瓶蓋,到了滿滿的一杯,我不喝,鼓著嘴,坐到了一旁,何四寶又滿杯、滿杯地喝起來。 馬文龍那裡也同樣,賀小娟更靈巧。 已到深更,何四寶已八九分沉醉了,每到這個時候,賀秀秀就把他扶上床,就自己房,把門扣上就寢,天亮才開門,何四寶和馬文龍難於有啥異動的,這時賀秀秀上去推了何四寶幾下說,我去睡覺了,還喝不喝茶?何四寶道,喝,喝。賀秀秀沒有直接拿茶杯,而將開水壺取來,這樣何四寶不會產生什麼懷疑,可劉草草事先就教給了她了一招,魔術般地將毒藥掖在手心裡,倒水時藥已入杯,水倒進去正好全部沖融,不會有使人產生懷疑的手腳,賀秀秀假裝嘗了嘗說,不燙,喝吧,何四寶就喝,喝完,賀秀秀說我再給你倒一杯就去睡覺了,何四寶端起來又喝了一杯,賀秀秀第三杯還沒有倒,何四寶就控製不了地劇痛起來,這是劇毒猛藥,何四寶很快發作,腹痛難忍,口推白沫倒下,知道不妙,發問賀秀秀,你茶裡放的什麼?賀秀秀明著講,猛毒藥,你不是不會上當的嗎! 如一般人已經掙紮不動了,何四寶畢竟是訓練有素,有功夫的特工,還能激起股爆發力,一下起來抓住了賀秀秀,我叫你也活不了,活著沒有得到你,死了你也跑不了!賀秀秀道,隻要你死了我就夠本了!何四寶歇斯底裡發作說,我掐死你! 劉草草竄出來,一把掐住了何四寶的手說:沒想到我來這裡殺你吧! 何四寶大吃一驚叫道:啊,隊長,是你! 劉草草:你還認得我隊長,晚了,你已經罪惡滔天,死有餘辜,不配當我的隊員了! 何四寶:隊長,日本人的刑罰真受不了呀! 劉草草道:抓到憲兵營的就你何四寶與馬文龍嗎?幾個叛變、獻媚取寵、六親不認的,就你兩,別人為什麼不叛變,你們又是深經訓練,宣了誓的,深知性質。 何四寶:我們是被逼得毫無辦法。 劉草草:你兩的權不小啊,指揮全上海的日本兵和黃協軍,SH市公安局長和市長的位子給你兩擺在那裡,忘乎所以,不可一世啊!何四寶無語可答,閉上了眼睛。 還在何四寶和馬文龍叛變前,把兩人麵對麵同樣用刑,手腳曲著朝天鎖死,脖子也用鐵環鎖死在牢房的鋼柵上動不了,時間長了,關節就僵瓷,身上麻痛紮心地難忍,片刻也忍受不了。 何四寶:我想隊長了,不知她逃出去了沒有? 馬文龍:她要逃出瀏陽很難。 何四寶:但願她平安無事吧! 馬文龍:她真漂亮、可愛,又多有本事,我真喜歡她! 何四寶:是啊,我們在一起好像親兄弟姐妹一樣,甚至比親兄弟姐妹還親! 何四寶:她是我們的好隊長啊! 馬文龍:是呀,我們的好隊長啊! 憲兵營總長根木持郎問憲兵隊長一丘武夫:何四寶與馬文龍怎麼樣啦?一丘武夫:此刑他兩忍不下去了。根木持郎:一定要攻下他們,我們占領上海後,必須要迅速肅清國民黨和地下黨的一切殘餘,封鎖長江,斷絕江北共產黨根據地與上海地下黨及江南共軍的聯係和支援,我們可以無阻地迅速攻下南京,占領蔣介石總統府,隻要占領了蔣介石的總統府,就意味著我們已經攻下中國,讓這個世界顫抖,這就要靠何四寶與馬文龍那兩個上海通的專業特工,我們千方百計要征服他們。憲兵營室裡已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琴女,舞女,歌女們個個如花似玉。一丘武夫將何四寶與馬文龍領到這裡說:今天憲兵營總長根木持郎將軍親自陪你兩喝酒。 根木持郎:請坐! 何四寶和馬文龍坐下了。 根木持郎:我特別愛惜人才,又看你倆這麼年輕。所以特地請你倆來共飲。 何四寶:鴻門宴吧! 根木持郎:哎,別帶成見嚒,你們還不了解我們到中國來的目的。 馬文龍:無非東亞共榮吧,中國人都已經聽得耳長老繭了,嘗夠東亞共榮的苦果了。 根木持郎:你們還不了解真正,隻要中國人不反抗,聽日本人的,我們就與他們特別親善,我今天叫你們來純粹是為了友好,請你們喝酒。何四寶站起來,叫我們喝酒是麼,對馬文龍說,兄弟,來,喝、吃,這本來就是中國的酒,中國的東西,我們吃了、喝了,少喂一條狼。兩人就大大列列地大吃,大喝了起來,喝完了,吃完了,何四寶道:酒足飯飽了,還叫我們聽一曲霸王別姬嗎,別故弄玄虛了,反正遲早是一回事,小日本鬼子,我們在你們手上了,要刮,要殺隨便吧。 堂堂的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選兵營總長,聽到罵他小日本鬼子,非常惱怒,也不客氣了說,要知道,這是日本特遣軍上海司令部選兵營,你們會跪下來求我都來不及的,知道嗎?兩人都冷笑了一下。根木持郎看沒有降服他們的餘地,命押進特刑房! 把何四寶和馬文龍押向特刑房的時候,裡麵發出的慘叫聲此起彼落,刑上死了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地從他們麵前拖過去,周圍,陰氣滲人,大地在顫抖。 特刑房裡,各種刑具上受刑人的慘狀不堪看,有的正在注射立發的毒液,呻吟難忍;有的吊打鞭抽;有的烙燙、紮釬、拔甲,有的電刑。都是非人的酷刑。 兩人被捆死了腳,手、頭,是動彈不得的刑架。行刑長和端著毒液針、穿白大褂的日本女人走到他們麵前,行刑長對兩人說,這針挺貴重的,先給你倆誰打,這針打進體內立即就反應,人就馬上會發出狗叫不像狗叫,貓哼不像貓哼的慘痛聲,然後口、鼻、眼出血,眼球漲大得爆出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身就會亂跳動,脖子、手腕、腳脖叫鐵鏈都能磨到骨,如果放下刑,他就會在地上亂打滾,找什麼自己要馬上去死,可我們這裡讓你死了太便宜了。你倆聽明白了嗎,給誰先打? 何四寶和馬文龍聽了同時大罵起來,你一句,他一句:畜生!野獸!你們不是父母血肉長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野鱉在蛇蠍窩裡下的蛋,野雜種! 何四寶正罵著,行刑長叫“先給他注射!”白大褂日本女人就去給何四寶注射了,頃刻間,何四寶就渾身顫抖,直搖頭,然後全身抽蓄,口翻白沫,很快又眼球增大得嚇人,漸漸爆出眼眶,口、鼻、眼流出血來,忍受不了地掙紮得刑架上的鐵鏈瑯瑯響,直到忍受不了自己想找死而無法死,把他從刑架上放了下來,這時他隻能滿地打滾,已坐不起來了,就將何四寶拖回牢間了。 可沒有給馬文龍注射,實際對馬文龍是從心上進行攻勢、這比用刑更高一籌,就看他服不服。 馬文龍親見對何四寶的極端殘忍,求生不得,回到牢間,仍被綁死在牢柵上難忍無奈而亂蹬腿,蹬得腳顆的血從鐵柵上往下流,這時馬文龍沒有受惡刑而回來了,何四寶使盡微弱的一點勁哀求馬文龍說,兄弟,想辦法把我弄死,我分秒也受不了啦。馬文龍說,兄弟,你不是說特訓時一直有訓言,隻要有口氣,還有知覺,尋死也是叛變行為嗎。何四寶道,我實在一點也受不了啦,沒有辦法。馬文龍說,日本人放我回來是有條件的,何四寶明白意思道,我知道,你先放我吧,把我放下來再說。馬文龍拍了三下手,進來了三個日本人,對何四寶說,你簽字。何四寶簽字了,簽字後,立即把他放了下來…… 行刑長拿著文進屋對根木次郎總長說:何四寶和馬文龍都已經簽字願意與我們大日本合作了。根木次郎喜悅地說,好,終於投降了,抓緊給他兩治愈,正急要他們為大日本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