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九十九章:首戰 剛才韋子翁聽慕容遼說林遊兩人就是死了也可以交待,韋子翁認為此是在故意言之,迫林遊兩人就範罷了,眼下看來慕容遼似乎真不在意林遊和華夢秋的死活。 麵對韋子翁的疑問,慕容遼小聲地回道:“他們即便死去了,也不打緊,到時候我們將其屍體帶走,然後讓這些奴仆回去告知影闕樓之人就好。” 韋子翁聽此,心下稍安,隻要能完成任務就行。 林遊起身對慕容遼和韋子翁道:“你們兩人不過是為了當年的仇怨,平伯堂已經死了,你們不知道麼?” 慕容遼道:“此事隻是我們來此的原因之一,影闕樓的新樓主才是最重要之人。” 林遊道:“你們今日前來對付我們兩個倒也罷了,畢竟華樓主與我曾經乃是屠盧門之人,但是我想不明白,影闕樓新樓主並非屠盧門之人,與屠盧門也沒有什麼仇怨,你們為何要如此?” 慕容遼道:“林副樓主,這個就不必跟你細說了。” 韋子翁道:“林副樓主,我們前來並非要殺了你們,眼下你隻有單臂,就不必困獸猶鬥了,還是跟我們一道走吧。” 林遊道:“絕無可能。”若是跟著兩人前去屠盧門,影闕樓的顏麵格外格何在? 慕容遼道:“既然如此,那可就要對不起了,林副樓主,其實今日就算你們死了,我們也是可以交待的。” 就在此時,一人飛身而來,擋在林遊身前。 此人是誰? 乃是曾碩。他將平伯堂的屍體帶走與展栩安葬一處後,便找來華樓主的墓地,磕頭懺悔,後聽見人聲,便藏了起來,見是陳巖和褚艷新在一人的帶路下前來,暗忖陳巖不可能隻和褚艷新前來這裡,幾番揣度,覺得肯定是華夢秋前來了,便想要前去當麵悔過。 曾碩來到的時候,正見到那林遊手臂被斷去,他先藏於暗處,聽見了三人的對話,心下大悔,若早知道華樓主曾經是屠盧門之人,一些事情早就想明白了。 曾碩對林遊和華夢秋道:“林副樓主,你們兩人快走吧。” 林遊驚訝,道:“曾碩,你怎麼在此?” 華夢秋也感到奇怪,道:“你是一直跟著而來麼?” 曾碩搖頭道:“我今日是為了在華樓主的墓地前懺悔贖罪而來,不想華樓主在天有靈,讓我冥冥之中來到這裡,林副樓主,你們離開這裡,其餘的由我曾碩來吧。” 林遊道:“我林遊,決不會做逃走的事。” 慕容遼和韋子翁聽林遊這麼說,心下鬆了一口氣,若是林遊離開,今日的任務可就難以完成了。 曾碩微微一笑,他了解林遊的性情,也不再多言,隻是苦笑道:“林副樓主的性情,至始至終,從來都沒有變過。” 慕容遼道:“曾碩,你們三人不是對影闕樓之人滿是憤恨麼,怎麼今日反而前來相助林副樓主了,這個可就讓人搞不明白了。” 曾碩道:“這個不需要你搞明白。” 慕容遼長劍打出,韋子翁則當空劈出一劍,曾碩長刀一揮一斬,逼退兩人,然後大吼一聲,殺向兩人。 曾碩此時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隻為贖卻罪過。所以他打出的全是不要命的招式,一時間將慕容遼和韋子翁打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遊見此,原本緊繃著的內力就此開始鬆懈,他整個人就要暈倒,華夢秋急忙將其摟在懷裡。 林遊倚靠在華夢秋身上,因為失血過多,內力不繼,神誌有些迷糊,眼神有些渙散。 華夢秋急忙催動內力,向林遊輸送真力。林遊睜開眼來,見華夢秋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心疼無比,道:“你內力尚淺,這般豈不是傷了自己的身子。” 華夢秋甜甜一笑,眼中卻滿是幸福。 林遊見此,心下很是充滿暖意,他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你們兩人居然以多欺少。”陳巖和褚艷新騎馬來到,陳巖說罷,飛身落在林遊跟前。 眼前的情景讓陳巖大吃一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遊睜開眼睛,隻是苦笑,調息就此中斷,昏了過去。 陳巖見此,對慕容遼和韋子翁道:“我乃影闕樓樓主,你們有什麼事情,沖我來就是了。” 聽此,慕容遼和韋子翁停下手來,各自退去一丈,慕容遼有些欣喜,對陳巖道:“你便是影闕樓的新樓主?” 陳巖道:“正是,怎麼了?”慕容遼的欣喜之意顯於臉上,陳巖有些不爽,心道:“我得好好教訓他們才行。”遂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何人?” 一旁的曾碩道:“他們是屠盧門之人,一來是為了復仇,二來是為了將你擒住。” 韋子翁道:“陳樓主既然來了,眼下我們就不用費工夫了。” 陳巖看了看林遊,再道:“眼下影闕樓之人與屠盧門的仇怨算是結下了。”說著拔出長劍,對曾碩道:“你且在一旁,我來對付他們。” 曾碩道:“今日是我為之前所做的錯事而來贖罪,樓主,我們一起來吧!” 陳巖聽曾碩叫自己樓主,心下有些感動,道:“好!” 陳巖出手,對向慕容遼,曾碩則對韋子翁展開狂攻。 褚艷新來到華夢秋和林遊的身邊,她手持匕首,守護著兩人。見華夢秋在給林遊輸送真力,便來到林遊的身後,出掌附在林遊的背上,相助華夢秋。 陳巖將淩霜劍法打出,他對此劍法越來越熟絡,輕易就將慕容遼打得無法還招,隻能不斷敗退,樣子極其狼狽。 慕容遼索性退卻三丈外,以此重整旗鼓,道:“陳樓主的武功果然厲害。” 忽然聽見曾碩一聲慘哼,陳巖看去,隻見曾碩的腹部被韋子翁的長劍刺穿,前者的長刀砍在後者的左肩上。 韋子翁雙肩上正好有鐵甲護著,不然曾碩這一下足以將他劈為兩半。 曾碩不想自己拚死出手,換來的是對方受傷而自己身死,他怒氣沖心,抬腳就是一踢,兩人分開去。 韋子翁滾了三滾,起身後吐出一口血,受了輕傷,他喘著粗氣,剛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而曾碩倒地後,已經氣若遊絲。 陳巖急忙過去,扶起曾碩,然後不斷輸送真力。 陳巖看得出曾碩已經抱定必死之誌,出言安慰道:“你不必如此,影闕樓裡已經無人責怪你們三人了。” 曾碩口中不斷流出血來,苦笑道:“樓主,你不必如此,這般全是浪費,我時間已經不多了,讓我把事情辦完,不然我死不瞑目。”說著勉力起身,不讓陳巖輸送真力。 陳巖曾碩這般言重,也不勉強。 曾碩用盡所剩的力氣,緩步來到華夢秋跟前並跪了下來,道:“我們三兄弟,對不住你們父女,今日以此贖罪。” 華夢秋道:“當時讓你們走,便是原諒你們了,今日來此這般搭上性命,又是何必?” 曾碩微微一笑,舒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個大包袱,然後倒地含笑而死。 林遊醒來,喚道:“曾碩,曾碩。”說著對華夢秋道:“他想要的,就是這樣。” 陳巖此刻心裡對曾碩充滿了敬意,其確是一個敢作敢當的好漢,由此看來展栩也是這樣的人,平伯堂更不用說了。 陳巖轉身對慕容遼和韋子翁道:“你們兩人一起來吧。”一股豪氣貫胸,他揮舞祛疾劍殺向慕容遼。 那韋子翁見慕容遼被陳巖連連退後,無法還招,便迎將上去,與慕容遼一道應對陳巖。 陳巖的淩霜劍法乃是天下第一,慕容遼兩人從未見識過,所以隻能極其狼狽地防守,很快被陳巖逼迫到了百米外的林子裡。 慕容遼對韋子翁道:“周旋。” 韋子翁心領神會,便退到樹後,兩人借著林子裡的樹木躲了起來。 陳巖見兩人如此,道:“你們如此怎麼將我帶走?”說著在在林子裡找尋。 韋子翁忽然殺出,想要給陳巖來個猝不及防。韋子翁是從左邊殺來,陳巖是右手持劍,情急之下,陳巖左手打出一招拳法,乃是化劍法為拳法,此乃淩霜劍法的特性。 百裡集沒有在《琉璃武典》裡將此說出,是不想讓陳巖分心,畢竟隻要將淩霜劍法習練純熟,天下間的對手便屈指可數。 韋子翁不想陳巖會突然打出一拳,他隻是想著突然而出,然後將陳巖打傷,自覺陳巖右手持劍,出招肯定會慢一步,那想陳巖這一拳精妙如此。 韋子翁胸口重了陳巖一拳,吐血落地,然他還咬牙起身,然後躲避起來。 陳巖覺得這一下渾然天成,不知道此後還能不能打出這精妙一拳。 韋子翁忽然打出一枚細針,陳巖長劍一刮,那細針掉落在地。 陳巖見地上的那枚細針發出綠盈盈的光,顯然其上塗有毒,道:“居然用暗器,屠盧門的顏麵被你就這樣扔在地上了。” 韋子翁見暗器傷不得陳巖,也不答話,立刻轉身借著樹木隱匿而去。 就在此時,陳巖聽見林子外的打鬥聲,心下一驚,對方是兩人,自己貿然進入林子,豈不是給對方可乘之機? 陳巖立刻跑出林遊,看見慕容遼在和褚艷新相鬥,陳巖將祛疾劍一甩,那祛疾劍落在慕容遼和褚艷新的當中。 慕容遼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時,陳巖已經飛身而到,落在祛疾劍邊上,對褚艷新道:“你沒事吧?” 褚艷新道:“我沒事。”若是陳巖晚來一步,或沒有及時將慕容遼逼退,她可能就要死在慕容遼的劍下了。 褚艷新看著死去的曾碩,心想起那天晚上在影闕樓,曾碩始終都沒有對敏玉和自己動手哪怕半招,念此,褚艷新對曾碩滿是敬意,對慕容遼也是滿是鄙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人如此,另一個人必定也是如此。”褚艷新想道, 陳巖對慕容遼道:“看來你們為了完成任務,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慕容遼道:“做事就是要果斷,哪怕是不擇手段,隻要殺了他們,你自然就會去屠盧門。” 陳巖道:“要我到屠盧門做什麼?一些事情總得讓我心裡明明白白,畢竟我可是新樓主,且與屠盧門無冤無仇。” 慕容遼道:“陳樓主,沒有人會跟好處過不去。”說著揮劍向著陳巖打去。 陳巖聽此,想起馮鐘象昨日所言,暗罵道:“什麼好處,可以不顧人命關天,可以不顧生靈塗炭?”想著那慕容遼已經持劍殺來。 慕容遼居然首先出招進攻,陳巖暗道慕容遼被自己打得連連敗退,現在竟然還敢動手,他揮劍迎了上去。 慕容遼剛才見到了陳巖的絕妙劍法,心裡已經有了對策,便是首先進攻。 陳巖再出劍招,先是受下慕容遼的三記攻招後,便反守為攻,然慕容遼此時已經可以應對陳巖打出的數記劍招。 陳巖道:“悟性不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然不過二十招後,慕容遼就無法應對了,陳巖再次將其壓製住。 當此時,韋子翁忽然從林子裡飛身而至,從陳巖身後而過,來到褚艷新跟前,舉劍便打,褚艷新為了不讓陳巖分心,沒有呼喊,而是獨自應對韋子翁。 韋子翁自覺這般有失顏麵,沒有對褚艷新下狠手,隻見其暗中拿出一枚細針,對著褚艷新打去,打中了褚艷新持匕首的手臂,然後對慕容遼道:“成了,走。” 此時那左鳳城飛身而至,對著韋子翁就是一掌,那一掌正中韋子翁的後背,韋子翁口吐鮮血,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起身後也不扭頭看,隻顧著快步逃命去了。 陳巖本想追擊,左鳳城道:“她中了毒。” 陳巖聽此大驚,立刻返回,問道:“前輩,她中的可是劇毒?” 左鳳城將褚艷新右臂上的那枚細針拔出,然後給其輸送真力,想要將毒給逼出來,然為時已晚。 左鳳城又急忙給褚艷新把脈,過了一會,他長舒一口氣,說道:“並非劇毒,而是一種讓人渾身無力的獨門毒藥。” 陳巖也舒了一口氣,前去將褚艷新抱在懷裡,褚艷新渾身無力,昏昏欲睡,被陳巖一抱,便倚著陳巖沉睡過去了。 陳巖向左鳳城道:“前輩,屠盧門是一個用暗器的門派麼?” 左鳳城道:“屠盧門以成為江湖名門正派為追求,當不屑於此。” 陳巖道:“他們是想要我前去屠盧門,既然如此,我便去會會屠盧門之人,看看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