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章:獨闖屠盧門 當此時,慕容遼的聲音從樹林子裡傳來道:“陳樓主可明日來屠盧門取解藥。” 陳巖回道:“我正有此意。” 慕容遼的聲音再傳來道:“屠盧門上下將恭候陳樓主大駕光臨。” 林遊和褚艷新被奴仆們帶回別業裡,分別被安置在兩處屋子裡。林遊因為失血過多而昏睡著,褚艷新因為中毒而昏睡。 傍晚,奴仆們做好了飯菜,華夢秋擔憂林遊的傷勢,毫無胃口。 左鳳城安慰道:“他傷勢雖重,卻沒有性命之憂。”然華夢秋依然要守著林遊。 陳巖與左鳳城在用過以後便在亭子裡一道用茶,陳巖問左鳳城屠盧門在何處。 左鳳城回道:“屠盧門就在京城東山麓,因為其好多利益所得遠不及影闕樓,方才與影闕樓生起仇怨。你明日打算是要自己前去?” 陳巖點頭道:“不錯,明日我就一人前去,如果屠盧門所謂的高手就是今日這兩人,我又有什麼好畏懼的。再說話已經說出去了,影闕樓的樓主如果食言,豈不是讓人笑話。” 左鳳城道:“初生牛犢不怕虎,陳老弟,千萬你記住了,這世上不僅僅隻有武功才能傷人,你年紀尚輕,但是武功天下間能勝你的人確實不多,我怕你不是傷在武功之下,而是傷在各種防不勝防的暗算之下。要知道屠盧門之人一定會做足準備等你前去,其中之事,不可不小心。” 陳巖道:“我明白,但這裡需要人手。” 左鳳城明白陳巖的意思,道:“這裡可以交給影闕樓之人,我答應了皇上,護著你的周全,其他人的安危與我左鳳城無關。” 陳巖苦笑,左鳳城所言也有道理,道:“既然如此,我當即派仆人去告知敏副樓主,讓其派人來此守護。” 陳巖道:“我想知道,皇上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既請到百裡集師兄,又請到了前輩來護著我。” 左鳳城道:“很簡單,因為皇上做事坦蕩誠懇,僅此而已。” 陳巖道:“其實一些事情,我們不必弄的那麼復雜。” 左鳳城道:“說的不錯,陳老弟,我且去了,如往常而行。”說著便消失在遠處。 陳巖立刻讓一仆人前去影闕樓傳話,五更天時分,敏尚帶著影闕樓梅氏三兄弟等二十餘人匆匆趕到。 敏尚對陳巖道:“樓主當真打算一人前去屠盧門?” 陳巖道:“我想了很久,覺得也隻有這樣,才能將此事徹底解決。” 敏尚道:“要不讓梅氏三兄弟跟隨樓主前去,如此也好有個照應。” 陳巖擺手道:“不用了,待此事解決以後,華夢秋才能在此安居,褚艷新的毒才能解去。” 敏尚道:“既然如此,樓主千萬要小心。” 陳巖道:“你們不用擔心我,隻需護著這裡的周全就是了。”說著策馬向東而去。 此時那梅氏三兄弟前來,梅錢子道:“樓主,屠盧門之人不安好心,前去可會吃虧的。” 梅惱子道:“我們一道前去,如敏副樓主所說,有個照應。” 陳巖道:“我意已決,大家就不要多說什麼了,記著,這裡務必周全。” 梅氏三兄弟同道:“既然如此,樓主小心,這裡不會有事的。” 黎明時分。 做生意的攤販子們陸續開始營業。 陳巖來到路邊的一個賣粉麵的小攤,叫了一碗麵,吃完之後要了一壺茶,忽然聽見隔桌的兩人在談話。 其中一人道:“向泰老弟,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前來,你們太白門其他人呢?還不是就你一人前來吧?” 向泰道:“田毅老兄,你也知道,我們太白門人手單薄,又得罪不起屠盧門,我便隻作為一個代表前來參加這次大會,通知如此匆忙,真是累死我了,我可是馬不停蹄啊。”說著叫了一碗麵。 田毅道:“你可知道,那風渠門,鐵劍門,歐陽門,以及我們北鬆劍派都來了。來的人可是不少,可是太白門隻來你一個人,未免也太寒磣了,到時候可別惹得主人家不高興。” 向泰道:“太白門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畢竟是小門派,人手單薄,我想大家對此都能理解。” 田毅道:“其實屠盧門門主屠邪能夠理解就好,其他人無關緊要。眼下在寧國,也就屠盧門僅次於四方門了,其搞了這次集會,想來也是為了證明其江湖地位。” 向泰道:“可知道為何來屠盧門?” 田毅道:“據說是要跟影闕樓的新樓主談點事情。” 向泰道:“聽你說的這個陣勢,待會怕是要動起手來。” 田毅微微一笑,道:“不怕,若是動起手來,我們也不會吃虧,據說影闕樓新樓主可能是一個人前來。這個來此的人數,在請柬裡不是有明說麼。” 向泰道:“我並非門主,沒有看到請柬。” 此時麵端了上來,田毅道:“快用麵吧,待會我們一道去。” 陳巖聽此,心道:“就等你們一夥人聚在一起商量著怎麼對付我吧,到時候我就看看,你們這夥人到底要乾什麼。”想著再叫了一壺茶,有意慢點一會遲些才去屠盧門。 陳巖喝著茶,忽然見左鳳城前來,陳巖多倒了一杯茶,道:“左前輩怎麼不在暗中?” 左鳳城道:“我來此不過是想跟陳老弟說一些事。” 陳巖道:“不知左前輩有什麼交待?” 左鳳城道:“我也聽了他們的對話,那幾個門派裡,也就屠盧門的門主難對付一些,其武藝高強,於林遊相差無幾,所以其他門派都不敢違逆拒絕屠盧門的邀請。” 陳巖道:“華樓主的武功如何?” 左鳳城道:“華樓主武功與林遊差不多,他們原本是屠盧門之人,當年因為被屠邪排擠,而不得不和林遊等人離開屠盧門,成了影闕樓裡的一員。” 陳巖想起之前聽說的關於華樓主和林遊的話語,基本明白了其中之事,道:“多謝左前輩的告知。” 左鳳城道:“權當磨煉自己的本事,畢竟不能出鞘的寶劍,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說完便消失在遠處。 東山麓。屠盧門的待客大廳裡。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看著大廳裡的來客,道:“各位都已經到齊了,那麼一些話就可以說了。”此人便是屠盧門的門主屠邪。 此時大廳裡,風渠門的門主風連雲,鐵劍門門主鐵良,歐陽門門主歐陽堅,北鬆劍派的掌門主田丹,都帶上了至少十名幫內好手前來赴會,而在預留給太白門的位置上,隻有向泰一人在座。 見此,屠邪眉頭一皺,道:“太白門隻來了你一人,是看不起我屠盧門麼?” 向泰道:“唉喲,屠門主這是哪裡的話,太白門自知人單力薄,實在不配與在座的各位平起平坐,所以就來了我一人。” 屠邪眉頭舒展,道:“回去告訴李門主,以後此事大可不必如此。” 向泰道:“是。” 屠邪道:“今日找各位來此,是想著與影闕樓商量一件事。”說著起身道:“影闕樓把持了京城的客棧,鏢行,糧運,鹽道,所有可以來財的東西,都給影闕樓占據了。今日讓各位來此,是跟影闕樓的新門主好好談談的,我已經約好了,影闕樓的新樓主將一人前來與我們相談。” 田毅道:“就我們這個陣勢,不知道他可否有這個膽子一人前來。” 屠邪眉頭一皺,田毅並非門主,此時說話,屠邪覺得對自己有些不尊敬。 北鬆劍派的門主田丹見屠邪道:“二弟,不得說話。”說著對屠邪道:“屠門主好厲害的本事,居然能把影闕樓的新樓主約來這裡,田丹實在佩服。” 屠邪眉頭舒展,道:“這沒有什麼,隻需用一些他無法拒絕的手段就是了。眼下我們隻要他答應將好處分一杯羹給我們就行,如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出言,算是默認了屠邪的話。 就在這時,陳巖的聲音從外傳來道:“影闕樓樓主前來拜會。” 一人前來向屠邪報道:“來者隻有一人。” 屠邪小聲問道:“確定如此?” 那人道:“已經細細查探,周遭並無人跟著他前來。” 屠邪示意那人下去,然後對眾人道:“影闕樓的樓主前來了,且隻有一個人。” 風渠門門主風連雲道:“看來此人有點膽量。”其餘之人也在心裡贊嘆,這影闕樓的新樓主,確實是個漢子。 陳巖背負祛疾劍,來到了大廳裡,見眾人坐著等候,隻有自己一人站著,心下火氣上頭,但一想到褚艷新身子中毒,怒氣便消去了一半,對屠邪道:“你就是屠盧門的門主?” 屠邪聽得出陳巖話語中的怒氣,笑道:“不錯,陳樓主不用生氣,我們這些人都是門主,所以你站著也不為過。” 陳巖道:“不打緊,我前來此,隻為一件事,就是拿回解藥。”說著看了看四周,再道:“那兩人怎麼不在這裡。” 屠邪沒有回答陳巖。 昨晚慕容遼和韋子翁返回後,將事情告知,屠邪稱贊兩人,雖然沒有按要求完成任務,但是如此一來結果也是一樣,屠邪不責反贊,慕容遼和韋子翁鬆了一口氣,特別是韋子翁,其怕屠邪責怪自己用暗器傷人,不想屠邪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屠邪其後讓兩人到時候不必現身,藏於暗處伺機而動。 韋子翁心裡明白,早早將暗器備好,在陳巖到來之前便隱匿於暗處。 屠邪冷哼一聲道:“影闕樓之人中毒了,樓主就想著前來要解藥,當年屠盧門十二名好手死於影闕樓之人的手裡,我們該怎麼辦。” 陳巖道:“我是新任的樓主,對此前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我可以在此喝謝罪酒,以告他們的在天之靈。” 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影闕樓在江湖上何等地位,眼下其樓主居然要謝罪。 屠邪道:“這個可以,但是不知道陳樓主酒量如何。”說著讓人拿出十二個大碗,然後逐一倒滿酒。今日屠盧門做東,門中早就準備了大量的酒水。 眾人看那十二個大碗,心下知道屠邪是在為難陳巖。 陳巖暗道幸好行國一行自己練出了些許酒量,不然今日可就為難了。 陳巖一一將十二碗酒喝完,道:“酒我已經喝了,此事就此了結。”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陳巖這麼乾脆就喝下了十二碗酒,且毫無醉意。 屠邪道:“陳樓主真是好酒量,既然如此,之前的事情就此了結。” 陳巖道:“屠門主快人快語,做事乾脆,不愧是屠盧門的門主。” 屠門主道:“過獎了,來,我先給陳樓主介紹一下到場的各位。” 其後屠邪一一介紹在場的各個門主,陳巖一一致意。 介紹完後屠邪道:“眼下是第二件事,希望陳樓主可以解決。” 陳巖道:“我現在隻想知道解藥在何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屠邪微微一笑,然後示意身邊之人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道:“陳樓主,這盒子裡就是解藥,解決了此事,這個解藥立刻奉上給陳樓主。” 陳巖看了看那解藥,說道:“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幫助屠門主解決。” 屠邪道:“這件事是我們這裡的人商量過了,隻要影闕樓將鹽道生意交給我們就是。” 鐵劍門門主鐵良道:“我們幾個門派,隻要這一個小小的鹽道,其餘的我們不插手,如此應該不算過分吧。” 歐陽門門主歐陽堅道:“陳樓主,一些事情總不能自己全占了,如此可是不好。” 陳巖道:“過不過分好不好我不太清楚,屠門主,我想問之前影闕樓的樓主有把鹽道生意交分給你們嗎?” 屠邪不知道陳巖突然問這個為何,道:“此前並沒有。” 陳巖道:“既然之前沒有,那麼我現在就不能答應此事。” 陳巖的話引得在場之人無不驚訝,按理來說,陳巖此時身處任人宰割的境地,居然敢違逆,已這般不是撕破臉麼? 田丹問道:“若是如此,難道陳樓主不打算要解藥了麼?” 陳巖道:“解藥我當然要,但是我從不受人威脅,我想影闕樓的歷任樓主,都不會受他人如此威脅。” 屠邪道:“如果陳樓主不答應,那麼我就隻能將陳樓主就在留在這裡,然後讓影闕樓之人前來商量。”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 陳巖冷笑道:“屠門主,你們想要留下我,可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