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七十一章:受辱 尤若與柳琴琴相鬥起來。 柳琴琴對鬼魅太監道:“快走。” 尤若道:“你們誰也別想走。”對小馬公主和程橙道:“你們去找些藤蔓來,將這個老家夥的手腳給捆綁起來。” 既然鬼魅太監不會武功且已年長,就沒有必要點住其穴道,因為年長者的穴道如果長久被製,會有性命之憂。尤若可不想在帶走昭林之前,這四個人的性命有任何閃失。 程橙心想鬼魅太監又不會武功,找個藤蔓哪裡需要兩個人,說道:“不過是找些藤蔓,何必要兩個人,我一人去弄就行了。” 柳琴琴手持長劍,與尤若對戰,因為有傷在身,內力無法完全施展,相鬥不過五十餘招,就被尤若點住了穴道。 尤若道:“看來你好像受了內傷。” 柳琴琴道:“不錯,不然你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製住我的穴道。” 尤若見柳琴琴使用長劍而非弦絲,揶笑道:“我明白了,當時你在客棧救下田毅之時,就已經受了傷,隻不過你強忍著無事罷了。”使用弦絲,雖然比使用刀劍更容易傷人,但相對消耗內力,而使用的兵器,哪怕是普通人也能稍稍使得。 柳琴琴道:“我若是身子完全復原,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尤若道:“乾坤門給我們可是找了不少麻煩,不過你應該想不到,眼下你們這些人前來蜂島,反而幫了我們的大忙吧。” 柳琴琴道:“或許這就是天意,不管怎樣,我師兄你們是帶不走的。” 尤若笑了笑,道:“昭林能不能被帶走,你說的可不算。”且說半刻鐘過去後,陳巖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過來了,你弄好了沒有。”卻沒有聽見秦宛在回答,再道:“我可不管那麼多了,反正我出來了。”說著便從大石頭後麵走出。 然眼前的情景讓陳巖大吃一驚。 出現在陳巖眼前的,是一個右手拿著短刀的土人。那土人站立著,一動不動。 陳巖看著地上被斬斷的藤蔓,暗罵自己上當了。原來秦宛在懂得移動經穴之術,陳巖沒有點中她的穴道。後來陳巖走到大石頭後,秦宛在對著恰好出現的土人射出蜂針,土人被她所控製住,前來幫她弄斷了手腳上的藤蔓。 “半刻鐘不到,你逃不了多遠。”陳巖想著就要去尋找秦宛在,那土人忽然揮起短刀,向陳巖劈砍去。 陳巖曉得土人是被秦宛在所控製,不忍心傷害他,躲避了土人的襲擊後,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不想傷害你。” 卻見那土人舉起短刀向著自己脖子抹去。 陳巖心下大罵秦宛在殘忍,好在李悠悠有破解蜂針的法門,不然如這土人一般被控製,實在悲慘,下次若還有機會,必定殺了她,此時再要找到秦宛在,已經不可能了,他跪了下來,說道:“左前輩,請您的在天之靈原諒陳巖吧,是我愚蠢,我被那狡猾的家夥給騙了,下次如果還有機會,不管她說什麼,我都不會了。”其後起身快步返回。 且說尤若對著昭林大聲喊道:“昭林眼下來來回回,並沒有分出勝負,這一場對戰就到此為止吧。” 那道然,李悠悠和柳琴琴站在尤若身後,她們穴道被點,無法動彈。而鬼魅太監則在尤若一旁。 此時昭林完全占據上風,三十招之內就可拿下馮鐘象,可是聽到尤若這麼說,心下也不生氣,因為他知道尤若等人一定會使出這等伎倆,心裡早有準備。 那馮鐘象聽尤若這麼說,立刻停了下來。昭林也瞥見了尤若的道然,心下一震,明白了過來,出於道義也出於對道然的考慮,他也隻好停了下來,說道:“你們果然會使出這等伎倆,不出我所料。” 馮鐘象老臉一紅,道:“若是鬥下去,不出百招,一定是你取勝。” 昭林道:“何必說此,眼下你說這話,已經毫無意義了。” 此時陳巖來到暗處,看見了眼前的情況,大為驚訝,不知道情況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仔細地觀察起來,唯獨不見威威的身影,心下已然明白,一定是威威鬧出動靜,被人覺察了。又想有裝作不會武功的鬼魅太監在其間,自己不必擔憂,於是他便躲在暗處,看著其中境況。 馮鐘象被昭林說得十分不好意思,道:“我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畢竟你的武功如此高強,不用其他的手段,怕是不能把你帶走。” 昭林嗤笑道:“什麼別的手段,就是卑鄙無恥的手段,難道你是要自己的老臉而不敢這麼說麼?可是不敢這麼說,為何又這麼做。” 昭林無比犀利的言語讓馮鐘象無言以對,他隻好將話一轉,道:“現在事情很好辦,我隻要毒王昭林的金口一諾。” 昭林道:“我知道要我說什麼,隻要我答應跟你們走,他們就會被放了,對吧?” 尤若道:“不錯,現在就等你一句話了。” 柳琴琴道:“師兄千萬不能跟他們走。” 時隔多年,昭林能認出道然,卻已經認不出柳琴琴,一來是與道然相處最久,二來當時離開乾坤門時,柳琴琴年紀尚小。他先是一愣,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出是誰,繼而向道然問道:“道然師妹,不知此人是誰?” 道然回道:“師兄,時隔多年,你連自己的師妹都忘記了,她是你在乾坤門的師妹,柳琴琴。” 昭林大喜不已,想不到能在此見到兩位師妹,道:“我明白,道然師妹,柳師妹,你們放心吧,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他們走的。” 尤若道:“昭林,你果然有兩個身份。” 昭林道:“一個身份也好,兩個身份也罷,那又如何。” 尤若道:“沒有什麼,隻是開始覺得對於乾坤門,不可小覷。” 馮鐘象道:“昭林,難不成我將他們帶到心島去,你也不去相救?” 昭林道:“馮鐘象,這應該是你早就有的打算吧。” 尤若道:“不,在得知他們也來蜂島之前,我們可沒有這個打算。” 這時候秦宛在從一處密林裡走跑出,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遇到陳巖了。” 尤若道:“他居然會放過你。” 秦宛在這麼一說,鬼魅太監四人才明白原來陳巖剛才是去找秦宛在,意在將其生擒。 秦宛在道:“若不是我騙過了他,現在我早已沒命了。”說著來到柳琴琴的身邊,道:“這天仙一般的容顏,絕世罕見,不用說你肯定也是陳巖喜歡的人兒。”說著拿出匕首抵在柳琴琴的臉上。 柳琴琴道:“你想做什麼?” 昭林道:“我勸你還是你放了她。” 秦宛在冷笑著看向道:“這世上無人敢威脅我,我也不懼別人的威脅。你若是不信,就再說一句試試,看我會不會不殺了她。”說著把匕首抵在柳琴琴的脖子上。 昭林見此,不敢再說話,生怕秦宛在真的對柳琴琴下手。 李悠悠道:“傀儡妖王,你何必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這般?” 秦宛在道:“我自認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所以我才不在乎什麼道義不道義的。陳巖,你別在暗處藏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趕快出來,難道真要在暗中把這熱鬧看個夠嗎?” 暗處的陳巖走了出來,道:“我最後悔的事,就是剛才沒有乾脆點殺了你。” 秦宛在道:“你想生擒我,然後來要挾馮樓主他們,可是柱國大人我告訴你,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因為你的想法毫無意義。 陳巖道:“你放了她們,還有這個不會武功的奴仆,然後我跟你們走。” 秦宛在道:“柱國大人,這不行。” 陳巖道:“我的身份難道……” 秦宛在打斷陳巖道:“柱國大人的身份自然高貴,但是眼下的事與身份無關,柱國大人,剛才你羞辱了我,現在我要拿回來,現在我要你跪下,否則我就殺了她。” 陳巖知道秦宛在的殘忍,道:“好,我這就跪下,隻要你不去傷害她。” 柳琴琴怎願陳巖如此,道:“夫君不可,男兒膝下有黃金,豈可受辱於他人?” 陳巖道:“這無所謂,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沒有性命重要。” 秦宛在對柳琴琴道:“柱國大人即便是對不認識的女子,尚且會憐香惜玉,何況是你這麼一個美人兒。” 陳巖道:“不用說了。”說著便跪了下去,再道:“你想如何就如何。” 秦宛在道:“你若不是馮樓主的師弟,又是寧國的柱國大人,現在我一定會取了你的性命。” 昭林聽此,心下奇怪,一是奇怪陳巖年紀不大,怎麼會有寧國柱國這等高貴身份,二是陳巖這等高貴的身份,為何會前來蜂島。 陳巖對一旁的馮鐘象道:“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了,二師兄。” 秦宛在道:“柱國大人,你現在隻要再狠狠地扇自己兩個耳光,我就可以不殺她,還會留著她這一雙臉蛋。” 昭林對馮鐘象說道:“你這一夥人的做事風範,我算是領教了。”他隻是在一旁聽著,就基本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看出了乾坤之軸的人在做事的毫無道義。 馮鐘象對秦宛在道:“我師弟的為人我清楚,就算為了生擒而對你有所羞辱,想必也不會太過分,一些事情差不多就得了。” 陳巖冷笑道:“不必,不必,不必,不就是扇自己兩個耳光麼,沒問題。”說著狠狠地扇自己兩個耳光,嘴角被打出血來。 道然神情驚訝,同時又十分敬佩。李悠悠目光含恨,等著秦宛在。柳琴琴則是秀目含淚,心下恨極了秦宛在。 鬼魅太監則是一副贊賞的神情,他向陳巖傳音道:“你做的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人生在世,就該如此。” 當年鬼魅太監在東魏凈身入宮,隻為保護先帝,卻有不少大臣諫言,說他肯定是大奸大惡之人,當時先帝本想不管那些大臣的言語,讓鬼魅太監在宮裡任職,還要賜予一個名頭。然鬼魅太監拒絕了先帝的好意,麵對愧疚的先帝,他說道:“大臣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路遙才知馬力,日久才見人心,皇上放心,我知道為人在世,就要能屈能伸。” 眼下看到陳巖的所為,鬼魅太監心裡對其十分敬佩贊賞。 陳巖聽見了鬼魅太監的傳音,但他不好言語,不然有可能壞了鬼魅太監的大事,起身道:“傀儡妖王,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你若是敢傷害這四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必定會盡我所能,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而且與你有關的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還會他們先死在你的眼前,我說的你聽明白了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陳巖此時目光含滿恨意,之前他從未這麼仇恨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內美麗女子。 秦宛在不曾畏懼過誰,此時聽見陳巖的言語,心下竟然有了一絲恐慌,她放開了柳琴琴,道:“柱國大人對我的羞辱之恨,如今已解了,柱國大人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 馮鐘象道:“師弟放心,隻要有我在,就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說著對昭林道:“昭林,你若不願意成為乾坤之軸獨一無二的座上賓,那就隻能看著他們在心島終老一生。” 陳巖道:“那就好,此後你們能不能留住他們,而我能不能救出他們,大家各憑本事。” 道然不屑道:“就算在心島終老一生,師兄也不會成為你們乾坤之軸害人的工具。”這話既是對馮鐘象等人說的,也是對昭林說的。 馮鐘象道:“昭林,我們話已至此,就不多說什麼了。”說著示意離開。 陳巖和昭林眼睜睜看著馮鐘象等人離開。一會昭林道:“你這個年紀,居然是寧國的柱國大人?” 陳巖道:“回前輩,其實家父才是,可惜家父英年早逝,所以我這個四柱國的位置,不過是世襲來的罷了。” 昭林道:“不要叫我前輩,我大不了你多少,隻是這副樣子顯得老氣罷了,以後你叫我昭兄就好,我呢,就叫你陳老弟,如何!” 陳巖嗬嗬地笑了起來。 昭林見此,麵上忽然有了一絲慍色,道:“是了是了。”說著轉身就走。 陳巖不解,急忙追上去,問道:“昭兄,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