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一百七十三章:唯一的條件 陳巖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我們還沒有到絕路,我們要想想辦法,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總之昭兄不要太過於悲觀。” 昭林哈哈而笑起來,一會才道:“聽陳老弟這麼說,終於明白了我的所想。” 陳巖明白昭林已經決定以自己去換道然她們回來,此後便甘願居於心島,但不為乾坤之軸所用。 昭林道:“陳老弟,一個人決不能去做兩件相同的讓自己後悔的事,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做著會讓自己行將後悔的事而無所作為。你說對麼?” 陳巖一時語塞,忽然聽見洞口外傳來走動的聲響,道:“昭兄,好像有人來了。” 昭林道:“不用擔心,來者不是別人,他們常來,腳步聲我很熟悉。” “這麼說來者是島上的土人。”陳巖道。 昭林點頭道:“不錯,他們說的話陳老弟肯定聽不懂,不過沒關係,陳老弟也大可放心,他們肯定不是來這裡生事的。” “昭兄,這個可不一定啊!” “嗯!陳老弟,怎麼這麼說?” 陳巖把剛上島遇到土人之事說出。 昭林聽罷,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有所不知,這島上隻有一條河,它是當地土人心中的聖河,每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一起去祭祀聖河,我想你們來的時候,一定是影響到他們的祭祀了,不過沒事,若他們前來是為了此事,我來跟他們說就好,畢竟不知者無罪嘛。” 陳巖道:“昭兄居然學會了他們的話。” 昭林道:“如果你在此多留上幾年時間,那麼你也會說他們的話。” 陳巖道:“還有一事,這島上我看見兩隻虎,這又是怎麼來的,難不成這島上有虎?” 昭林道:“這島上哪有什麼虎,這是當年一隻船遇到了風浪,在蜂島附近翻船了,其上有四隻小老虎,隨著海浪漂到了蜂島,於是便被當地的土人收養了,而且那四隻老虎,都是雄的,不會有幼崽。” 陳巖聽此,鬆了一口氣,道:“如果這島上還有其他的野虎,那可真就讓人難受的。” 一會,三名土人前來,為首者便是首領,他認出了陳巖,不過隻是略微驚訝,然後就向昭林作揖,哩哩啦啦地說著陳巖聽不懂的話,不過聽語氣,看神情,應該是在爭論。 看那三名土人的神情,似乎被昭林說服了,再對昭林作揖,然後轉身離開了。 昭林對陳巖道:“他們說有部落裡的人被你們這些前來的人給殺了,他們想要復仇,希望得到我的同意。” 陳巖想起了秦宛在,當時她便讓一名土人在自己的跟前自盡了,道:“他們不要搞錯了,可不是我們殺的。” 昭林道:“我知道,已經跟他們解釋了。” 陳巖道:“昭兄了不起啊,那些土人做事,居然還要你的同意。” 昭林道:“我懂得毒功,所以也懂一些醫術,他們的病癥我基本都可以診治,時間久了,他們就把我當作天降的神人了。你說他們這些土人,又不會武功,如何報仇。” 陳巖道:“昭兄,被他們這麼一來,想必也沒了喝酒的興致,不如我們就靜坐一會,各自想想此事要怎麼辦才好,如何?” “好啊。”昭林說著就地躺下,道,“就這麼著。”閉上了眼睛。陳巖則找了一處乾凈點的地方,閉目養神。過了不知多久又聽見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 兩人都睜開了眼睛,昭林問道:“陳老弟,我沒有想到其他辦法,你可想出了什麼好辦法來?” 陳巖苦笑道:“或許是靜坐的時間不夠,我毫無頭緒。”說罷隻見一人拿著火把,出現在洞口處。 且說馮鐘象等人來到了一條小溪邊,天色已晚,尤若建議夜晚林路難行,大家先就地歇息,待明日再趕路。其後他去打來了幾隻野味,生了火,開始忙活起來。 馮鐘象道:“果然是在此多年了,看你輕車熟路的,這些年裡,我想你已經把這裡遊遍了吧?” 尤若道:“這些我算是半個主人了,來者是客,就當作我盡地主之誼。” 野味被烤好之後,眾人開始分食。 鬼魅太監四人得到兩隻兩野味,鬼魅太監便摘來幾張大樹葉,將野味分成四份,先給道然呈上,然後分給柳琴琴與李悠悠。 三女穴道被製,身子不能動,鬼魅太監隻好向水霍招呼道:“勞煩給她們三個吃東西。” 水霍看向馮鐘象,意在要得到師父的準許,馮鐘象此時似乎在發愣。 鬼魅太監喚道:“馮樓主。” 馮鐘象回過頭來,道:“怎麼了?”鬼魅太監以手勢示意,馮鐘象見狀對水霍道:“那你就過去吧!” 那秦宛在就在一旁,她用好野味後,對尤若道:“多謝半個主人的招待。” 尤若道:“妖王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見秦宛在麵色似乎有怒氣,再道:“看來我的廚藝不好,讓妖王生氣了。” 秦宛在忽然對李悠悠和柳琴琴道:“你們三個,記得要跟柱國大人說,今日我所受的羞辱,沒有那麼輕易過去。” 馮鐘象見此,便走到秦宛在跟前,道:“傀儡妖王,我知道之前從未有人羞辱過你,無不是對你尊敬有加,眼下你受了陳巖之辱,但莫要再把火氣撒到別人身上。” “馮樓主你放心,我知道你答應了你師弟,不能讓這三個女子受罪,我也沒打算讓她們受罪,我隻想說一件事,”秦宛在說著看向柳琴琴三女,“我隻想讓你們記得去轉告陳巖,他此後不用去找我,我自會去找他。”言外之意是下次再見,她的武功至少會達到與陳巖旗鼓相當的層級。 馮鐘象拿出一酒壺,道:“妖王,如果心裡真的很不舒服,喝了這個,大口一點,心裡就好受多了。” 秦宛在婉拒道:“多謝馮樓主的關心,現在我得走了。”此話一出,那小馬公主和程橙都大吃一驚。 水霍道:“我們的船被大沙幫之人占據了,你怎麼離開蜂島?” 尤若道:“乾坤之軸的人哪個不知道,傀儡妖王有青竹過海的本事,這蜂島不缺青竹,所以妖王想要離開,可謂是輕而易舉。”所謂青竹過海,是說憑借一根青竹,在海上行進。 秦宛在對尤若道:“勞煩告訴軸主,就說宛在將離開一年,一年後宛在就會返回心島看望軸主。” 尤若道:“沒問題,如果妖王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秦宛在對馮鐘象道:“馮樓主,一些事情,你做得不夠,此後好自為之吧。” 馮鐘象道:“妖王言外之意應該是說我對乾坤之軸還不夠忠心,對吧?” 秦宛在沒有說話,她轉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馮鐘象對尤若道:“大沙幫的人占據我們的船,顯然是沖昭林來的,因為就算是我們帶走昭林,沒有船也無法離開蜂島。” 尤若道:“想來應該是這樣,馮樓主可有好辦法?” 馮鐘象道:“我們現在還不到想這件事的時候,先把昭林拿著再說。” 鬼魅太監對三女道:“不用擔心她的威脅,是她殺了左鳳城,就此與陳巖有著深仇大恨,既然她要來,陳巖還巴不得。” 柳琴琴道:“我隻是見夫君受辱,心裡覺得十分難過。” 鬼魅太監道:“左鳳城之仇,受辱之仇,陳巖算是與她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你們應該高興,陳巖此後必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且說陳巖和昭林見洞口處站著一個拿著火把的人,那人便是焦巴赫。 陳巖訝然,道:“想不到大沙幫的幫主一個人前來。” 原來焦巴赫派一人前來看看具體情況,那人返回後,如實說了發生的所有事,焦巴赫大喜過望,帶著人來到了昭林所在洞口十丈外,然後決定一人前來。 “這麼說又是來找我的,”昭林道,“誰找我都沒有用,我可不會跟誰走。” 焦巴赫道:“昭林兄弟誤會了,哎呀,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焦巴赫,是大沙幫的幫主,見過昭林兄弟。” 昭林道:“不錯,狂風幫,飛魚幫,大沙幫,你是海上三大幫之一的幫主啊,唔,聽起來跟高貴,很了不起啊!” 焦巴赫嗬嗬一笑,道:“讓昭林兄弟見笑了,這哪是什麼高貴,算個什麼了不起,隻不過是想混口飯吃而已。” 昭林道:“自己知道是混口飯吃,怎麼來找我了,我們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 焦巴赫道:“這關係還是有的。” 昭林道:“是嗎,願聞其詳。” 焦巴赫先是對陳巖道:“柱國大人,你的兩位夫人,哦不,應該還不能順說是夫人,該說是那兩位與柱國大人關係密切的女子,眼下在馮鐘象的手中,對吧?” 陳巖道:“看來你都清楚了。” 焦巴赫道:“昭林兄弟,你的師妹道然,也就是東魏國的皇後,也在馮鐘象的手裡,如果沒有猜錯,二位正為如何解救她們而發愁吧?” 昭林道:“這麼說來,你有辦法幫我們解救她們?” 焦巴赫道:“要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呢?二位喜歡飲酒,不過我對飲酒可不感興趣。” “你不會平白無故地幫我們,”昭林道,“你的條件是什麼,盡管都說出來吧。” “都說出來,嗬嗬……”焦巴赫道,“看來昭兄心裡認為我焦巴赫會有很多條件。” 陳巖道:“你救出她們,難道沒有條件?” 焦巴赫道:“昭兄,柱國大人,條件是有的,不過隻有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對於昭林兄弟來說,不算為難。” 昭林道:“請說。” 焦巴赫道:“請昭林兄弟給個方子,必須是一種可以讓包括習武之人在內的,隻要吸入或者服下,那麼其在兩個時辰就不能動彈的方子,當然也要包括解藥。這是我大沙幫之人提出的唯一的條件。昭林兄弟,我想這個條件不會讓你為難吧?” 隻是讓人兩個時辰內不能動彈,並不是殺人,這個倒是不為難,不過他心裡忽然一個激靈,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別人兩個時辰不能動彈,你們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焦巴赫道:“昭林兄弟,你要相信我大沙幫之人的行事風範,我們大沙幫才不會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昭林道:“我不信。” 焦巴赫道:“昭林兄弟信也好,不信也罷,隻要答應了這個條件,我明日就相助你們救回那三個女子。”說著拿出一張紙和筆墨,放在了昭林的麵前。 陳巖道:“連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看來焦幫主對於此行是勢在必得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焦巴赫道:“柱國大人,眼下你們除了答應此事,已經別無選擇,不過我大沙幫之人是講信用的,昭林兄弟寫好以後,先放在自己的身上,待事情做好了再給我們,如何?” 昭林道:“我在想焦幫主這樣算不算是乘人之危?” 焦巴赫笑了笑,道:“如果是乘人之危,那我應該讓昭林兄弟把毒島上習練得毒功毒法全部寫出來,如此豈不是更好,而眼下我並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昭林也笑了笑,道:“好吧,隻要你能把她們都救出來,這個方子,以及解藥,我都給你們。” 焦巴赫起身,拍手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走了!對了,馮鐘象等人也在歇息,他們將會去海岸邊,向我們要回原本他們的船,待五更天的時候,我會派人前來帶二位前去。” 陳巖道:“你們這麼快就知道馮鐘象等人的所在?” 焦巴赫道:“柱國大人,凡事隻要想得周到一些,往往麻煩就少一些。”說著拱手示意道:“焦巴赫告辭了,我們明日再見!” 看著焦巴赫離開的身影,昭林十分無奈地對陳巖道:“希望他們能把事情給解決。”說著寫下了一個方子,以及方子的解藥。 陳巖見紙上寫著“無經方”,昭林見陳巖在看著,便解釋道:“這方子,可以讓人在至少兩個時辰內感覺不到自身經脈,所以叫此名。” 第二天的五更剛過,馮鐘象一行人便開始趕路,天剛亮便來到了海岸邊,看見己方的船漂在遠處的海麵上。由於距離太遠,憑借輕功無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