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鬆手!” “她先鬆手!” 顧遠與薑薇梓兩人,極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嚷道。 顧遠的衣服在連續兩番打鬥中,已變得破爛不堪,頭發也是亂蓬蓬的,插著鋼針的後背,仍在隱隱作痛,腳上一雙靴子也在剛才的撕扯中,被弄得開了嘴。 薑薇梓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在顧遠的拉扯下,變得釵斜鬢歪,原本精美的錦衣上,留下了不少顧遠的鞋印與其他汙漬。臉上精致的妝容,被顧遠用手抹的一塌糊塗,一雙秀美的眼皮上,也還殘留著一道道指痕。 先前勸架的人,見兩人遲遲不收,隻得伸出雙手,一手提起顧遠一手扯開薑薇梓。他出手的力道和角度方向都是極佳,隻是略一出手,就把兩人從狼狽的糾纏中分開來了。 兩個人甫一分開,互相瞪了對方一眼,二話不說便往對方踹出一腳,接著又要開打起來。 拉開二人的男人,迅速丟出兩顆小小的石子,兩顆石子分別擊中二人胸口,兩人被砸中後就立即站立在原處,不再動彈分毫。 雖然兩人肢體沖突停了下,但來嘴上卻仍沒有消停,誰也不肯饒過對方。 “小子,我剛剛是大意了,才讓你這招下三濫的招式得了手,咱們倆今天沒完。張護法你且解開我的穴道,看我不揍得他哭爹喊娘。”那薑薇梓再不顧形象,對著製住二人的來人道。 “你不也是靠偷襲,才製住我的嗎,要是真打起來,我可一點都不怵你。師父你先放開一下,看我一腳把她踢飛,躺到那姓黃的小子旁邊,讓他們二人重新湊成一對兒。”顧遠指著地上仍然昏迷不醒黃宜祿咬緊牙關恨恨道。 那出手分開顧遠兩人的人,正是出門護鏢了的張永年。他臉上帶著張麵目猙獰的馬首儺戲麵具,身著一襲灰色勁裝,腳踏黑色靴子,舉手投足一派孔武有力的樣子。 張永年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二人,無奈又嫌棄地搖了搖頭:“好了,都別再胡鬧了!這次任務就此中止,待會兒,你們先隨我一起回去,我給你們交待下一階段的事。” 薑薇梓聽到這話,臉上先是一陣失望閃過,隨後她又以一種要吃人的眼神盯住顧遠,不禁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色,再一次被怒火漲的一陣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平復下來。 他轉向薑薇梓道:“你也不用生顧遠的氣了,就算沒有他過來乾擾,我也會叫停這次任務的。現下組織已與齊王暫時停戰結盟,再使手段,隻會畫蛇添足。這次任務權當你完成了,你隻需再完成一件小事,就能恢復自由了,這樣的安排你可以接受吧?” 張永年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這種時候,女子別無選擇也隻有點頭答應的份。 女子整理了下被顧遠弄亂的發髻衣衫,順從地對張永年道:“那就勞煩護法,盡快給我安排下一次任務了。” “放心,回去你就可以開始執行新任務了,組織一向重諾守信,不會留著你不撒手的。不過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放你自由,可不保證別人不會再來乾。所以我上次說的那件事,你最好還是再斟酌斟酌。”張永年見薑薇梓已經平靜下來,旋即就先為她解開了穴道。 女子雖然接受了任務中止的事實,但對顧遠仍心存怨氣,但此時在張永年麵前也隻得按下火氣,冷冷斜瞟了顧遠一眼,便一言不發立在了原地。 張永年解決了一頭的事,又轉頭麵向顧遠微笑道:“我教你鍛體訣第二層前,給過你停手的機會,那時如果停止繼續練功,你還是可以繼續現在這樣衣食無憂的平靜生活的。” “媽的,你當時都搬出‘大卸八塊’嚇唬我了,我敢不繼續練嗎,怎麼現在倒成了我主動的了。”顧遠剛才聽兩人說起什麼組織任務之類的話,知曉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入局。 女郎稱張為護法,顯然其在組織中地位不低,此刻也不敢拂逆張永年的意思,隻得低頭聽話。 “你要隻是練了第二層,那也沒什麼,出手傷了齊王的義子,惹下如此大的麻煩,可真是徹底回不了頭了。”張永年麵具下的表情雖看不見,但對方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容,已經仿佛就在眼前了。 顧遠聽完對方的話,心裡立時咯噔了一下。按照他之前理解,張永年也就是個武功好些的鏢頭罷了,為其做一件事應該也不會有多危險。 剛才知曉女子的任務,涉及齊王這種級別的親王,心下立即生出後悔之意來。“顧遠啊顧遠,你小子這回真是掉進窟窿裡麵,連爬都爬不出來了!” 顧遠心存僥幸推辭的道:“師父,徒弟本事你也知道,恐怕會耽誤你的事情,您不如還是去另尋一人幫忙吧。” 張永年見他推脫拒絕,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本來我也沒對你抱多大希望,但是你很容易就練成了兩層鍛體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快又尋到了剩餘的輪轉神功並且學會。剛才你下藥的計劃雖然有紕漏,但能兩次化解逆境,也不光是依靠運氣。我現在對你很有信心,完成那事的人選,是非你莫屬了。” 張永年語氣又突然轉冷道:“學了我的功夫,又打亂了組織的計劃,現在還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你還妄想全身而退嗎?” 他一掌拍出擊落在一旁的柱子上,柱子紋絲不動,但上麵立刻出現一個寸許深的掌印。 “不是,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啊,強買強賣也沒有這麼搞的啊!” 聽完張永年的話,顧遠的心已經涼了一半,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道:“我答應去做事,不過我還想知道一件事,請師父您為我解答。” 張永年知道已經震懾住了顧遠,臉上笑容又浮現出來道:“你問吧,隻要不涉及過於機密的事,我都能回答你的。” “你這老家夥,翻臉比翻書都快,待會兒不論我問什麼,你都直接往組織機密上推就是了。”顧遠心裡這樣想著,臉上還是裝出一臉恭敬道:“我雖然初步將輪轉神功練成了,可一旦施展開來,總是覺得真氣不收控製,不知道可有解決之法嗎?” “這功夫當年幾經易手,幾乎沒人知其全貌,齊王的確有可能留了一手。不過你放心,隻要你接受組織安排,自然會有辦法補全不足的。” “這家夥說了一通軲轆話,一下子把事情全推到齊王身上,還真是滴水不漏啊。估計又隻是為了穩住老子,讓我安心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