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局(下)(1 / 1)

南北浮生記 胡塔理 3043 字 2024-03-16

顧遠知道暫時是沒辦法了,轉而又問道:“我對組織一點也不了解,這要是萬一再像今天似的,和自己人打起來,就不好了。所以,還請您給我先介紹一下組織,也讓我有點數。”   張永年撚了撚胡子道:“這事就算你不問,我待會兒也要告訴你的,咱們組織也算是有些名氣的,你可曾聽說過‘千機樓’這萬兒嗎?”   “千機樓,就是那個江湖上人盡皆知的邪道組織?”顧遠聽說“千機樓”三個字,後腦勺又是一涼。雖然他對江湖了解不多,但“千機樓”這種人盡皆知的組織,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據傳,千機樓內有門主和四位護法坐鎮,樓內又分“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八閣,分管各地分舵,張永年既被叫做護法,門內職位也算極高了。   千機樓行事風格,一向毒辣堅決,在江湖上名聲狼藉。因此江湖上有種惡毒的誓言便是:如果違誓便被千機樓盯上,賭咒者如果願意這樣發誓,可視作絕對誠懇的表現了。   按鏢局裡的傳言,千機樓的能量強到能與朝廷作對,其成員也多為朝廷要犯,所以他們的身份隱藏得很好。   顧遠雖然也覺得,張永年的身份,絕不僅僅會是一名鏢師那樣簡單,但他還是不敢把他和千機樓聯係起來。   在顧遠心中一陣淩亂,眼前一黑手足無措時,張永年再次打破了沉默。“你之前已拜我為師,早就算組織中人了,如今又練成了輪轉神功,也不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張永年又轉向薑薇梓道:“小薇,你現在沒地方可去,就先和我一起回城去吧。鏢局裡都是男人,你住那裡不太合適,你不如就先去顧遠家裡住下吧。他還有個妹妹,你和她一起,也算有個伴。”   二人聽到張永年的安排,異口同聲的出言反對。   顧遠更是搶先道:“不行不行,她這大小姐,跑到我那小門小戶裡去,算怎麼回事。我妹妹脾氣不太好,動起手來又如此兇悍,要是把她也給帶歪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薑薇梓見顧遠說起反話譏諷自己,也不甘示弱道:“你這隻會下藥偷襲的人,還有臉嫌棄我。你不樂意我還不情願呢,護法還是給我安排別的住處吧!”   兩人爭執不下張永年沉聲道:“你們兩個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何況讓你們住到一塊,與接下來的任務安排也有關係,隻有乖乖接受的份!”張永年語氣斬釘截鐵地給兩人下了命令。   兩人聽到張永年不容商量的語氣,都沉默了下來,良久看著一地狼藉的寺院,顧遠率先開口詢問道:“師父,這裡被搞成了這樣,要怎麼善後才好啊?”   南麓寺這處偏殿經過兩番打鬥後,整個變得一片狼藉,也不知薑薇梓又給眾人加了什麼藥物,黃宜祿等人到現在仍倒在地上,不少地方還殘留著打鬥後的血跡。   張永年先是走到黃宜祿跟前,把他咽喉處鋼針拔出,接著指頭在他眉心、胸口、小腹等處連戳數下。   過了一會兒,黃宜祿還是沒有蘇醒過來,麵色也仍是毫無血色慘白一片,顯然這血玄大法的副作用,真是不容小覷。   “小薇,你這針上沒塗毒吧?”張永年撚著手中鋼針沉聲問道。   “上麵隻是普通的麻痹藥物,效用不會維持多久的,他應該是被某人打得內傷發作,才昏死過去的。”那女郎如實回答,旋即又看向了顧遠,示意責任還是得顧遠來負。   “怪了,他氣息雖然微弱,但在我使了如此手段後,也不該還不醒啊?”張永年又瞥了顧遠一眼,但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顧遠與張永年目光一對,突然回憶起對方第二次被擊敗前的事,恍然大悟地叫道:“對了師父,這小子之前用了一種叫血玄大法的功夫來著。他被我製住後,說這玩意兒的副作用很大,該不會是這個原因,才讓他沒法醒過來吧。”   “血玄大法?也對,這確實像是蕭家人弄出來的事情!”張永年不懷好意的冷笑了一聲後搖了搖頭,又取出一枚新的藥丸塞給黃宜祿服下。   “師父,城裡死的那十幾個人,都是這小子動的手,這幾個月他在別處也沒停下,又殺了不少人,這種人我看還是別救為好!”顧遠看著張永年還要救黃宜祿,趕忙出言阻止,隨後還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永年隻瞥了顧遠一眼,又繼續將藥丸送入黃宜祿口中,“他既然是蕭昆的義子,又練了血玄大法,在蕭昆那裡一定還有點用處。目前組織還還要和蕭昆合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哪怕你有一千個不願意,我還是得救他。”   顧遠見張永年執意要救人,隻得攤了攤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張永年頓了一下,長舒一口氣道:“你覺得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得不到製裁,很不公平是吧。可我偏偏要告訴你,這世上的事,向來是沒有公平而言的。隻要他在齊王那裡有用,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不能簡簡單單這樣死了,你不服氣也不行。”   這次連一旁的薑薇梓臉上也露出了苦笑,顧遠則握拳呆立原地,冷冷地看著黃宜祿那張格外蒼白的臉。   張永年不再看兩人,一手撚著剛才拔出的鋼針,另一隻手捉住了黃宜祿的一隻手腕。   “要是你的用處比他大,那剛才我就順著你的意思做了。公平從來不是別人給的,得靠自己的實力來爭取!不過嘛,偶爾捉弄一下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張永年用鋼針,在黃宜祿指尖連戳了幾下,待黑紫色的淤血從前端滲出後,張永年又助其調理了體內真氣。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功夫,黃宜祿總算是醒了過來。   張永年見他醒來穩了穩麵具道:“沒想到年輕一代,還有練血玄大法的,看來齊王對你真是很重視啊。那麼這裡的事情,你應該能全權做主吧?”   黃宜祿吃力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仍有些渾濁,血玄大法的副作用,仍未完全消失。   他又調息了一會兒,終於慢慢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煞白的臉頰上也略微復現出一抹血色。黃宜祿起身後,連忙給麵前的張永年施了一禮。